為了引動平等國出手,巡檢府費了很大的工夫,把這件事做成姜望偷偷離境的表象。
而且在很多人的視野里,岳冷和厲有疚,此時一個在海外,一個在臨淄。
至少在明面上,青牌的神臨境強者都沒有調動。
當然,實際上不僅岳冷和厲有疚都在,他們還隨身帶著政事堂簽下的調令,隨時可以就近請求旭國的強者出手協助——若是齊國的天驕在旭國不遠處出了事,而旭國強者又沒有及時響應調令的話……結果可想而知。
對於姜望的安全,巡檢府可謂做了重重保障,力求萬無一失。
同時也要用這些准備,抓一抓平等國的大魚。
岳冷長於困鎖,厲有疚敏於洞察,二者合作起來,正是天衣無縫。他們兩個,也都是鼎鼎有名的緝捕高手。等閑的神臨修士,都不可能從他們手上逃脫。
「是啊。」岳冷也有些遺憾。
不過他的遺憾倒不是因為平等國,而是因為正全身心積蓄星力的姜望。
這份勤懇他太喜歡了。
當初他還想把姜望收入門下呢,不過彼時姜望並不主動,他也沒有多積極。現在當然是沒這個可能了,姜望已經可期神臨,而他自己也只是神臨境界,能給對方的指點說起來非常有限,哪里還好意思張嘴?
凶屠那樣的頂級神臨倒還差不多……
「不來也好。」厲有疚說道:「這平等國有些邪乎,到現在一共只抓到三個活口,掏出來的消息全部過時……咱們自己去緝捕當然不懼,萬一沒看好要參加黃河之會的俊才,免不得在政事堂那邊吃掛落。」
岳冷笑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厲有疚,這般會安慰自己!」
厲有疚也笑:「干咱們這行的,不這般可怎么熬呢?」
隨著身份地位的提升,也只有和岳冷這樣差不多層次的青牌在一起,他才能夠稍微找回一點年輕時候辦案的感覺……曾經在很多枯燥的蹲守時間里,他和那些同樣年輕的伙伴,都是這樣互相打氣。如此一步一步,慢慢走過歲月,他也成了腰懸三品青牌的名捕。
岳冷雖然資歷深一些,屬於已經退休的老前輩,但也不介意跟厲有疚閑聊幾句:「你年輕的時候,那會青牌里最風光的還是烏老吧?」
「是啊。」厲有疚笑道:「先是烏老,而後是林況。再之後就是岳大人你啦!捕神之名,可是威震天下!」
岳冷笑了笑,生受了這小小的吹捧。
他的年紀比林況大,但是林況比他更早成名,且當時與林況齊名的,是資格更老的烏列。所以說起來,林況倒是他岳冷的前輩。
不過與厲有疚比起來,前兩年退休的他,倒能算是老前輩。所以受幾句誇贊,也沒什么不可以。
厲有疚又嘆了一口氣:「說起來,許久未見著烏老了,他也避見故人……倒是常能看到有邪那孩子。」
岳冷對此也不知如何說,只能道:「他有他自己的路。」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還是想要為林況翻案嗎?」厲有疚問。
「他們是忘年交……」岳冷嘆了一口氣:「不說這個了。」
厲有疚也便不再提及,略一調息,復又仰頭望天,眸中精光暴漲。
在他的視野里,星月原中盤膝而坐的姜望如此清晰。
「他吸收的星力好純凈!」厲有疚忍不住贊道。
岳冷盯著羅盤,嘴里道:「星月原本就是一塊寶地,在這里立星樓都要簡單一些。我們和景國每年都有部分定額……可惜分到咱們巡檢府沒幾個。」
「嘖,要是能獨占就好了。」
厲有疚又看了一陣,仍然不見什么異常,也就收回了視線。
但就在他收回視線的同時……
變化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