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加入,不可阻擋。
任何擋在洪流前的存在,都會被新生的力量所摧毀。哪怕是余北斗那位驚才絕艷的師兄,也沒有例外的可能。
就像擁抱太虛幻境那樣,姜望毫無疑問也會選擇擁抱星占之術。
古老的榮光只是榮光,每個有志於前者,都要堅定地走向未來。
「原是如此!」姜望誠懇地說道:「難怪像您這樣的強者,也只能接受現實。星占之術的確是以新革舊,有太過廣闊的前景。」
「呃……」余北斗用開玩笑的語氣問道:「年輕人難道不想挑戰一下嗎?」
姜望很干脆地搖頭:「是的,我不想。」
余北斗用鼓勵的眼神看著他:「你可是古往今來第一內府!非常之人,當行非常之事。演化命占,反革星占,你覺得如何?是不是偉大的事業?」
先前已經說好,危險的事情不聽。
姜望果斷起身:「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余真人,咱們後會有期!」
「哈哈哈哈……」余北斗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卻也不阻止,只屈指一彈:「把這個帶上!」
一枚齊刀錢在空中翻轉,劃過清晰的弧線,落到姜望身前,被他抓住。
「這是?」
「一份禮物。」余北斗仍坐在地上,笑著揮了揮手:「走吧,走吧!」
姜望拿住這枚刀錢,暫停腳步,想了想,還是問道:「其實我有個問題想問您……您與那位號稱洞真無敵的向鳳岐相比,誰更強?」
「難得有人問我這么無聊的問題……」
余北斗想了想,很有些認真地說道:「洞真之境,當以向鳳岐殺力第一,直到現在我也沒看到誰能超過他,可能要再過十年,才有後來者……而我於洞真境算力第一,往前數千年、萬年亦如此。狹路相逢,方寸之間搏殺,我大概不如他。雙方拉開架勢,以天地為局,互分生死,他一定不如我。」
「前輩之強,叫晚輩高山仰止。」
姜望小小地吹捧了一句,然後道:「還有一個問題……」
他搖了搖手里的刀錢:「我之前就想問,這枚刀錢是通過什么方式尋到我的?」
問這個問題,是想找到解決的辦法。
在他躲起來的時候,他不希望自己能被任何人找到,這跟余北斗是好是壞、有無善意都無關。
「哦,它啊。」余北斗隨口道:「是通過姻緣之線。」
「啊?」姜望大驚失色。
「啊不對,尋到你是通過因果之線。我們有贖買護身符的因果……」余北斗促狹地看著他:「怎么,一個口誤把你緊張成這樣,有心上人?怕我亂點鴛鴦譜?唔……」
他彷似來了興致,伸出五指來,微微錯開:「讓我來算算是誰。」
「告辭!」姜望一拱手,發尾在空中甩過一道直線,轉身大步離去。
涉及因果,絕非他能夠解決的問題,只能留待以後。
且余北斗也暗示了,雙方因果已清,大約是不會再找他。因而他也懶得繼續再留在這里,讓人揶揄。
仍坐在地上的余北斗,看著這個匆匆離去的年輕背影,忽地哈哈大笑起來。
聲久未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