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回 初年表白(2 / 2)

「今天真是謝謝你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我給天娜送點東西,順路而已。」

喬蕎在心里呸了自己一口,完全都自作多情了,人家只是要給他妹妹買點東西順路,她矯情個什么勁兒啊。

順路,那就順被。

下車自動自覺的拎好自己的東西,陸卿倒是沒幫著拿,這點讓喬蕎覺得挺安心的,你知道的,人每過一段時間就會發賤一次的,誰對她好,她就看誰不順眼,陸卿千萬別對她好,他不是什么都沒聽見嘛。

陸卿給陸天娜扔了東西,扔了一條煙,喬蕎研究半天,因為就她跟陸天娜一起住這么長時間里,她是真的沒發現陸天娜會抽煙,難道是當著自己的面沒好意思?

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畢竟陸天娜那職業熬夜也是平常的,喬蕎沒覺得有什么不好,對會抽煙的女人她不討厭當然也不至於欣賞,無感而已,為了自己不在家里抽,這個實屬沒有必要的。

陸天娜哪里知道她哥發什么神經病,拖著疲憊的身體進了家門,喬蕎正洗澡呢,停掉水,喊了一聲。

「天娜?」

陸天娜應了一聲,都要累死她了。

抬起來腳用手把鞋子脫掉扔到一邊,換了拖鞋。

「嗯。」

「你哥給你送了點東西,我放在你房間的床上了。」

陸天娜帶上門回了房間,點開燈,一條煙?

這是什么意思?

陸天娜實在困的厲害,將東西扔到一邊,自己歪床上就睡了。

好在喬蕎沒有繼續跟她說話,陸天娜有時候也知道自己身上有點毛病,她不喜歡說話的時候,別人就千萬別抓著她說個沒完,就算是關心也沒有必要,誰也不是誰親戚,用不著別人來好心。

喬蕎從里面出來,自己伸手抓過衣服套上,將頭發挽起來撐在頭頂,弄成一個丸子狀,蹲在地上開始收拾衛生間。

因為不是自己家,所以不能等別人洗不洗在收拾,洗完就要收拾,這點喬蕎很自覺,將換下來的內衣褲洗干凈然後送到陽台掛起來,踩著拖鞋進了廚房,打開冰箱,看了一眼陸天娜的房間,真是一點動靜都沒,從冰箱里娶出來牛奶倒了半杯加熱一下,自己端著就回房間里了。

牛奶先放在一邊,可能是年紀關系,會對外貌越來越在乎,比如每過一段時間看看自己的臉,覺得哎呀,怎么又黑了?

就會下意識的去吃一些會叫自己美白起來的東西,最近跟牛奶拼上了。

天生美麗不指望了,後天加強一下還是可以的。

單腿踩在椅子上,自己側著身體吹頭發,記得那時候看旋風小子,那時候喬蕎還是個非常青澀的小丫頭,徐濠縈用著一種非常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徐若瑄的那種眼神,喬蕎搖搖頭,徐若瑄可真是個女神呀。

自己擺了半天的姿勢,愣是沒學出來這種風采,吹風機扔到一邊,坐在床墊上,伸手拿過來杯子一口干掉,春邊上蹭到了一點,喬蕎用紙巾擦干凈。

穿著睡衣擠牙膏的時候就看著自己脖子下面似乎有些紅紅的,喬蕎扯著領子照著鏡子一看。

「我的媽呀……」

人家喝牛奶說能有這樣那樣的效果,甚至可能臉蛋都會白起來,這樣的話到了喬蕎的身上愣是沒出現,不但沒出現,甚至起了很多的小包,一看就是營養過剩了,喬蕎恨不得把自己剛剛喝進去的那半杯給摳出來,她是為了美好,不是為了毀容,要是知道這樣的結果,她還喝什么?

晚上在極度抑郁的心情當中入睡了,早上睜開眼眼睛有點腫,拿著濕巾一直按壓著。

陸天娜好像也沒休息好。

「煙是我哥送過來的?」

喬蕎點點頭,陸天娜換了制服:「我先走了,這幾天很忙,說不定什么時候回來,你就別等我了,你自己吃吧。」

拎著車鑰匙就離開了,喬蕎這兩天花錢花的有點大手大腳沒有控制,很遺憾的錢包里只剩了不到二十塊,這個悲劇。

一個月當中她原本就要買水果,買的還狠,一天至少三四樣的買,而且還買好的,偶爾出去吃個飯,在偶爾喝個咖啡,還有郵費呢,就真的只能當個月光族。

銀行里的錢,喬蕎不想動,做什么投資之類的,她也懶得去弄,原本頭腦就不見得有多好,折騰來折騰去,為了利息實在不劃算,她覺得錢有夠用就好,這輩子沒意外的話,她應該夠花,前提沒有得什么治不了的絕症的話。

喬蕎自我滿足著,上了車開車就去單位了,今天明顯大家工作情緒高昂,可能是因為度假吧。

喬蕎到了單位換上制服,換了一雙鞋,將鞋扔到櫃子里,換上一雙舒服的,走進辦公室,坐了下來,打開電腦,一天的工作就算是正式開始了。

晚上浩浩盪盪的隊伍就要出發了,正主任肯定是香餑餑,大家爭相邀請,喬蕎就沒想湊這個熱鬧,當別人都熱情的時候,她覺得自己還是裝著一點吧,主任沒開車來。

上班就是奔著蹭車來的,年紀大了不像是小年輕,腰也不是有多好。

正主任跟前面的同事比比後面的車,然後拉開了喬蕎的車門,喬蕎一愣。

「沒人吧?」

喬蕎下意識的搖頭,主任帶上車門:「就沒帶點好吃的?」

喬蕎笑:「又不是小孩子。」

正說話呢,那邊處長過來,敲敲車門,叫正主任下去,說車在後面呢,他們坐一起,正主任一看自己躲不過了。

「你自己行吧?」

喬蕎覺得主任就像是爸爸一樣,其實人家真是沒有義務對她好的,真的沒有。

沒有親戚,自己也沒有給人家買過什么東西。

點點頭。

喬蕎開車很穩,穩的另外一種說法就是慢,晃晃盪盪的車隊都上去了,她丟了。

沒跟上,喬蕎這急的,用導航吧,實在是這玩意不會弄。

喬蕎這輩子運氣不錯,小時候家里三姐妹,你說她媽生了三個閨女,要是運氣不好一點的話,也許就被送人了,結果沒有,平平安安的把她給養大了,然後順順利利的念書,考大學,最後遇上蔣晨了,她也沒廢什么心機,就是運氣好,蔣晨和她戀愛的時候就給喬蕎錢花,可以說喬蕎從跟蔣晨戀愛開始,全部的生活技能就都還給老天爺了,她開車至多也就是在以前的公司和自己家來往,剩下要么是蔣晨開車,要么則是司機開,她也不用動腦子,弄的現在這城市好像自己不認得一樣。

同事那邊來電話。

「你開哪里去了?」

喬蕎也發懵啊,她明明是跟著車的,說了半天,同事也沒聽懂是哪里,她對這地方附近也不是很了解,那誰說出生在這個城市就得哪里都知道?

問了旁邊的人,你說大家都等著吃晚餐呢,馬上就到自助餐的時間了,誰也沒有心思出去去找。

喬蕎收了線,隔著電話,明顯對方就不知道她開哪里去了,問也等於白問,難道叫同事出來接她?就連她在哪里都不知道,喬蕎有些懊惱,覺得自己怎么就那么笨呢?

笨的跟豬似的,一行人出來的,她竟然跟丟了。

很是沮喪。

自己挑頭回去,這邊有盤山道,喬蕎開著車越開越覺得不對勁兒,好像越來越遠了,又沿著回去,到了下面,看見有警車停在那地方,喬蕎覺得看見了希望,自己停好車,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同志我問一下……」

警察同志回答的特別的簡潔,就是走錯路了,中間有個岔路,需要拐進去然後左轉,右面就是別的度假村了。

喬蕎從來沒這么喜歡過警察,那警察先生有些黑,喬蕎心里想著,要是你沒老婆的話,我就嫁給你算了。

古代不是說以身相許嘛,解除危機,自己滿腦袋跑火車,喬蕎要是膽兒大一點的話,弄不好就真的能促成一段馬路情緣呢,可惜膽子不夠大,也就腦子里想想而知,正准備翻身回車上,後面的人快步跑了幾步。

「喂……」

喬蕎回頭看過去。

慕初年也是迷路了,這個悲劇的勁兒,被出租車司機就給扔這里了,他都已經上去過了,結果人家說並沒有集體訂的這里,慕初年打電話就知道自己找錯地方了,這不怪他,該怪那個司機,他明明說的挺清楚的。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出租車特別的少,走過去的話至少需要二十分鍾,正准備走呢,看見了喬蕎。

「你啊……」

喬蕎笑笑,讓他上車,自己系上安全帶看了他一眼,看看這可憐的樣子,滿頭都是汗,累的吧?

「真是運氣好,遇上你了,不然我就要走過去了……」

喬蕎說了一句客氣,出門在外的,都是難兄難妹。

慕初年聽了喬蕎的話笑了笑,他的笑容叫喬蕎恍惚了一下子,實在沒辦法,你要理解,一個失婚婦女面對帥哥時候的沖動,喬蕎壓下內心的躁動。

喬蕎跟慕初年到的時候,同事都拉開戰局了,有的去泡溫泉了,有些打上麻將了,無聊的則是回到房間里跟老公或者孩子煲電話粥,喬蕎他們倆是最後到的,人家都吃完了,就剩他們了。

慕初年是什么部門的,到現在喬蕎也沒鬧明白了。

換了鞋子,她踩著拖鞋,晃晃盪盪的往餐廳去,看著餐廳的伙食不錯,可能是因為知道他們要來了吧,喬蕎看著什么都挺好的,什么都想吃一吃,嘿,牙好胃口就好。

端著幾個餐盤裝了一個七八分,又是果汁又是水果的,吃的很香,慕初年那邊進了餐廳就看見喬蕎了,她閉著眼睛吃草莓呢,白晃晃的燈光就打在她的臉上,臉上的笑意叫人覺得很溫暖。

慕初年這孩子,怎么說呢?

大學畢業直接就進單位了,家里確實有點門路,他爸媽就都是機關單位的干部,慕初年念書的時候他媽要求兒子不能戀愛,或者說從小就要求兒子不能跟女同學有牽扯,小時候是父母管,長大了是個性問題,他大學畢業了,也沒戀愛過一次。

出來工作了呢,一進單位是有不少的女同事,要么結婚了要么有對象,不然就是有對象騎驢看唱本,等著選擇待定的那種,慕初年雖然話少,可心思一點不少,什么樣的女人好,什么樣的女人不好,他分得出來。

感情的這根線也就才開竅,遇上喬蕎了。

喬蕎跟別人不一樣,看他的時候不敢看,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不像是別的女的那么直白,有時候還躲他,你知道男人就是這樣的,你越是躲,他就越是好奇,加上確實喬蕎模樣不賴。

蔣晨之所以喜歡喬蕎,多少也是因為感覺對了,喬蕎要是扔大街上就找不出來的,估計蔣晨也不至於這么對她,多少有點自己的特色。

慕初年坐過來,喬蕎對他擺擺手。

「你也是我們單位的?」

慕初年點頭。

集體大活動,說是泡溫泉,就是大家一起來哈拉,弄的還是混合池,男女都泡在一起,這樣才有意思。

男的有些就喜歡打麻將,壓根沒下來泡,剩下池子里的女人們抱怨自己的生活,抱怨自己的公公婆婆,抱怨自己老公,喬蕎不愛聽這個。

自己動了動,一個女同事說著。

「我是一點不想過了,跟他一起我覺得很虧……」

巴拉巴拉數落著丈夫哪里哪里不好,喬蕎聽著笑笑,從里面起身,拽過來浴巾,想去試試其他的池子。

據說還有什么人參池,各種各樣的,喬蕎披著浴巾,慕初年那大長腿才從里面爬出來。

不能怪喬蕎瞧上這少年了,你說當你正面臨這倒霉的時候,天降一絕美少年,當然沒那么誇張,可面相那真是不錯,真帶勁兒,並且這少年對你跟別人的感情就不一樣,誰能沒點想法?

喬蕎的好運就是從認識慕初年開始的,就打車的那一次開始的。

「你不泡了?」

慕初年現在多少也是有這意思,但是不知道要怎么開口去講,他沒有追過女的。

自己要是出口,她不同意怎么辦?

現在還處在這樣的階段,一個是過於成熟了,一個是過於青澀。

喬蕎是看出來對她有點想法,但是那種想法是怎么樣的,她也不好下定論,喬蕎總不能走到人家面前,就問,你是不是對我有點那個意思?

「想換個池子。」

喬蕎先進去的,然後慕初年跟著下來了,你說他坐在喬蕎的身邊,這是池子里啊,穿的又是泳衣,兩個人都覺得尷尬,特別慕初年,身上粉的跟一只蝦子似的,想要開口吧,覺得這樣的場合說這樣的話,有點不應當。

喬蕎拿著瓶子喝水,心里就想著,對我有意思?對我沒意思?

嘆口氣,泡的渾身的皮都要掉了,他也沒說給個反應,喬蕎不能等下去了,天知道她已經坐在這池子里兩個小時了。

慕初年也是全身都是汗,很不舒服,但是想開口,又害怕。

喬蕎起身,對著他笑笑。

「那我就先上去了,都快十點了。」

喬蕎經過他身邊,慕初年幾乎就是下意識的伸出手拽住了喬蕎的手,他的手隱隱有些發抖,這附近沒什么燈光,設計者要的就是這樣的氣氛,不然誰會大晚上的跑這里來泡溫泉?想要光,白天來就泡就好了,喬蕎的心快速的跳著,天氣很悶,這又是山里,偶爾能聽見知了的聲音。

「我……」

慕初年頓了頓,從吐出第一個字他因為很緊張,聲音有些抖,說出來的話極其的吃力,定了定神。

喬蕎就站在池子里,被他拉著手,身上裹著浴巾,正准備上去休息,兩個人的手在昏暗的燈光下照射著,喬蕎過了幾秒鍾,才攥了攥他的手。

事實上照比起那些相親對象,喬蕎沒覺得她是多么了不起的人,她其實也是個大俗人,喜歡帥哥喜歡高高帥帥,瘦瘦弱弱的男孩兒,現在等於是說天上掉下來一張彩票,就砸到了她的頭上,她也只是在努力回應著。

出來兩天,喬蕎完全就沒跟上辦公室的隊伍,她一直處在脫隊的情況下,周五晚上過來的,周五晚上九點四十八分,慕初年表白的。

喬蕎躺在床鋪里,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沒有辦法入睡,她坐起身,這樣可不行啊,她得馬上睡覺睡覺。

慕初年人就站在喬蕎的床下,他就是覺得吧,也許會有什么心電感應的,呆呆的就站在窗子下,眼巴巴的看著喬蕎窗子的方向。

事實證明,他不是羅密歐,她也並不是朱麗葉,所謂心電感應根本沒有發生。

喬蕎滾來滾去,努力尋找睡意,瞪著眼睛愣是睡不著,坐起來,旁邊的女同事跟丈夫在電話留吵了起來,又是雞毛碎皮的小事兒,喬蕎不願意聽,決定出去去走廊跑跑步,好吧,就當她是奇葩。

女同事火大了起來,喬蕎披上衣服還能聽見房間里的罵聲。

「愛過不過,我跟你也過不下去了,你不看看自己的長相……」

喬蕎的這同事早就跟丈夫撕破了臉皮,道理很簡單,與丈夫結婚的時候她沒考上公務員,領證了就那么寸,那邊考上了,她真是以為自己考不上,沒有辦法之下退路中的選擇,才選擇了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