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回 狠狠地鬧(2 / 2)

「哥,今天不忙啊……」

「我問你,我哪里有對不起你的地方?」陸必成開口問。

陸海萍自然說是沒有,她哥對她很好的,陸老太太一聽就知道女兒肯定又闖禍了,她自己都煩陸海萍,總覺得這個女兒不像是自己,說不好像誰。

「你又干什么事情了?」

「我能干什么事情,媽……」陸海萍喊,覺得自己特冤枉。

陸必成就說:「這些年我搭你身上多少錢?你看看自己,你都得瑟成什么樣子了?也就是元德還跟你過,換了別的男人早就跑了,你一雙兒女弄的沒有一個和你親的,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曹家的事兒你不要插手去管……」

陸老太太一聽曹,立馬就明白了,用眼睛斜眼看著老女兒:「我當初是不是就把別人家的孩子抱錯了?你自己姓什么,是誰家的你不清楚?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拿著別人當幌子……」

陸海萍被說破了心事,她心里也怪自己媽的,當初你怎么就不肯把我嫁的好點?我要是嫁的好,我至於和李元德這德行的男人一起過這些年嗎?

陸海萍就處處都看不上李元德,李元德沒本事啊,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工人。

「我拿誰當幌子了?」

「你就作吧,早晚有一天元德就跟你離婚……」老太太惡狠狠的講。

海萍臉一變,沒等哭呢,就讓陸必成給叫住了。

「你花我多少錢?這些年我給了你多少?陸卿的媳婦兒懷孕你打什么電話?」

陸海萍這也是才聽說喬蕎懷孕,那懷孕就懷孕了被,一細想,肯定是喬蕎懷孕刺激到曹一凡了,陸海萍嘴上沒敢當著自己哥和自己媽說出來。

「你以後少聯系陸卿,他還輪不到你來管……」

海萍不甘心,但是當著自己大哥的面說曹一凡委屈,她哥肯定會抽死她的。

心不甘情不願的從母親家離開去醫院看曹一凡,曹一凡就等著陸海萍帶消息回來呢。

「干媽……」

陸海萍也知道曹一凡心里不平衡,可人家都懷孕了,總不可能因為你受刺激就把孩子打掉吧?

「一凡啊,陸卿是沒眼光……」

曹一凡臉色一僵,陸海萍自己很有小聰明,覺得能把曹一凡給圈攏住了,結果曹一凡表面是聽了,心里覺得陸海萍就是窩囊廢,這么一點的事情都辦不好。

曹一凡不打針,打針就開始鬧騰,玩命的鬧騰,文青是和女兒說好了,就是做給曹父看的,母女倆抱成一團。

曹一凡一求,文青就心軟了,只能幫著閨女。

老曹是被蒙在鼓里的,但是這是親生的女兒啊,要死要活的,他不可能真的不去管,親自問的陸卿的電話,給陸卿去的電話。

這通電話是別人打的,陸卿完全可以推掉,前老丈桿子怎么說呢?對他還算是不錯,從來也沒有說過辦過什么過激的事情。

「陸卿啊,就當我求你了,你過來看看一凡吧,和她說清楚了……」

曹一凡她爸這輩子幾乎沒怎么求過別人,年輕的時候完全不需要求人,年紀大了也沒有什么事情可以叫他拉下臉來的,他心里是一千個一百個不願意給陸卿打電話,他比任何人看的都要透徹,陸卿恨的是整個姓曹的,哪里光是曹一凡一個。

老頭兒面上有點發紅,低聲下氣的去求一個比自己年輕的,還是曾經是姑爺的人。

陸卿嘆氣:「曹叔,不是我不幫你,我老婆現在在醫院保胎,她情況不是很好,我脫不開身,我公司的事情又多……」

陸卿這樣的男人,分開就是分開了,一點干戈都不想在沾,分手就是分手了,任何形式的見面他都不想要。

曹父只覺得嗓子眼有些癢,他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也開口請求了,就請求他過來看一眼,把話說明白了,陸卿就連這樣都不願意做到?

「陸卿,我沒求過你什么,我就只求你這一件事情……」

陸卿看著窗外皺眉,他還有很多的工作沒有做完,現在卻不得不坐在這里,聽著這通沒有意義的電話,曹一凡的父親和他又是什么關系?誰說他就要必須給面子的?

陸卿從來就不是一個心腸軟的人,他的不耐煩幾乎是不會叫人體察到的,體察到了只能說他已經忍受到了極點。

陸卿不贊同。

「我和她沒有任何的話可以說,她見不見我結果都是一樣的,我現在有妻子有孩子,我得顧忌我妻子孩子的心情,她能鬧自殺第一次自然就可以鬧自殺第二次,難道我每一次都要去探望?我沒有這樣的義務,沒有希望就沒失望。」

其實他心里很是不理解,離婚都這么久了,到底曹一凡至於嗎?為了他鬧自殺?

陸卿可不認為自己有這么大的魅力,糾纏下去,只會叫大家都痛苦,他不去。

曹父覺得顏面受損,他已經低聲下氣的去求了,結果陸卿還是這樣的答案,有些拉不下里面,到底還是掛了電話,這事兒對於陸卿來說就像是一陣風一樣的,吹走就走了,沒當回事兒。

九點多到醫院的,保姆才幫著喬蕎洗完頭發,喬蕎現在就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剪頭發,不過有點迷信嘛,覺得這個時候動剪刀對自己不好,她要是胎穩,自己什么都不會想的,因為胎不穩想的事情就有點多,在乎的也比較多。

手里拿著小扇子吹風呢,保姆看著陸卿回來了,收拾東西就准備回家了,其實照顧喬蕎,她覺得挺輕松的,喬蕎這人也沒有多少的事兒,只要看住她了,別讓她亂動,別亂走那就沒問題,從保姆來,喬蕎就連樓下一次都沒去過,走最遠的距離就是醫院的走廊,偶爾走一段。

「你說我剪不剪頭發?」

頭發長一洗就不容易干,這個有點麻煩,洗也費勁兒。

陸卿說:「留著吧。」

蔣方舟說現在盡量別在喬蕎的面前動刀,陸卿也記住了,剪頭發肯定有剪刀的吧,在喬蕎的眼線范圍內,病房里幾乎沒有刀,沒有針沒有鋒利的東西,就連點黑色的東西,蔣方舟看見就扔,衣服鞋子是避免不了的,沒辦法,其他的都不許這個顏色出現。

蔣方舟和保姆交代過,說話得注意一點,什么話都允許你說,但是死啊,倒霉之類的,你能不說盡量就別提,我不管是你是說電視劇情還是說什么,我不想聽見這樣的字眼,聽了心臟疼,聽不了,保姆更厲害,干脆平時和喬蕎交流都是有數的,說話自己說出口都會提前在心里盤一次,然後再說。

「熱就挽起來,你現在不能動刀……」到底是忌諱什么,陸卿也不清楚,原本陸卿這些都是不信的,現在就為了這孩子嘛,不信也得信了。

之前蔣方舟拉著陸卿去燒的香,陸卿一貫就是無神論的,從小到大哪怕自己父親就是做這個的,陸卿不信,不光是不信,不屑看這些的,結果活生生的被折腰了,蔣方舟就說,你要是心不夠誠懇,將來你自己想去吧,有些不得不信啊。

陸卿長到這么大,第一次燒香磕頭,很真摯的跪在地上燒香,沒求生兒子,就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出生,老婆身體能維持住。

蔣方舟又總嘟囔,陸卿記住了,你說真的剪了吧,到時候心里犯嘀咕,索性不剪了,留著吧。

「對了,你老姑打電話……」

「不用管她,神經病。」

喬蕎聽完笑了,真是不容易啊,陸卿是屬於他家里人怎么不好,他都不願意提的。

「我現在住在醫院也就住個病房……」喬蕎什么葯都不打,有點想出院了,陸卿趕緊打住她的念頭:「在醫院,我們離的近,方便照顧,現在也就是我跑,你覺得醫院和家里有什么不同嗎?睡不好嗎?」

喬蕎搖頭,睡是一樣的睡,環境也不至於就說不好,她住這樣的病房再說不好,那就有點太那個了。

「就這么幾個月,我們忍忍,忍一下就過去了……」

「我媽今天來醫院看我,我讓司機送你媽回去……」陸卿自動忽略,他對任何人都有興趣,除了張麗敏之外,找借口說自己要出去一下,就是避開喬蕎的話題,好幾次了,只要喬蕎提她媽,陸卿就避開。

陸卿做不到就真的打從心眼里原諒張麗敏,說什么原諒不原諒的,未免有些官方,這個結什么時候能解開,他不知道。

他對這個人身上發生的一切,都沒興趣知道,一點都沒。

喬蕎挑著眉頭,她看得出來,這還是有心結的。陸卿這點很叫她頭疼,你和你說心里話,對張麗敏是怎么想的,他不提,就仿佛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可他都記恨在心里了,喬蕎敢說那就是記恨上了。

陸卿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給買了一點葡萄,洗干凈用盤子給裝起來,兩人一人一張床。

「今年的葡萄都挺好吃的。」

喬蕎附和:「是啊,雨水少,就那天下點雨,入夏就那么一場雨……」

今年所有的水果都很甜,就是庄稼要慘了,這樣不下雨還能好嘛。

陸卿和喬蕎說公司早上發生的一件事兒,他自己有興趣說,喬蕎也就聽聽,一些她是聽不明白的,工作性質不同啊,喬蕎笑呵呵的,一團和氣自己躺在床邊,聽他講話,陸卿自己當領導當慣了,有時候說話辦事就習慣去壓人,他自己可能不知道。

「你二姐懷孕的時候吃什么了?」陸卿突然問。

喬蕎不明白,問這個干什么?

「你二姐尖是尖,可智商沒達到這個程度,你姐夫我沒見過……」陸卿不好判斷,孩子的父親是不是屬於聰明的。

黎明這孩子,是叫所有當父母的人都眼饞,陸卿這是要當父親了,嘴上說沒什么希望,不給喬蕎壓力,心里也是羨慕,生出來那樣的孩子,誰不高興?

「我姐夫就是個一般人……」喬蕎認為黎兵肯定也不能算是個聰明人。

陸卿翻身,看著喬蕎:「那你們家有出過特別聰明的人嗎?」

喬蕎搖頭,還真就沒有,一個都沒有。

喬蕎的祖上,你就往上數吧,她聽自己爸媽說,是一個出息的都沒出過,當然張麗敏和喬建國有可能對祖上的信息了解的不夠那么清楚,反正在喬蕎的心里,她家平庸的很,沒有太大本事的人。

「這就怪了,遺傳誰的基因了?」

陸卿自己心里有點自負,因為他是很聰明的,他家幾乎代代都能出個人才,每一輩都有,當然不全是家內的,有些也是叔伯家的,陸卿是有自負的本錢,他就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跟別人不一樣一點。

喬蕎聽出來了。

「我基因不好,可能會給孩子拉負分……」

喬蕎可不敢保證她能生出來天才,開玩笑,這幾率就比中彩票還低呢,喬蕎也不認為自己有這樣的機會,她這個身體,能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出來,只要身體好,她就滿足了,別的要求不高。

喬蕎心里擔心什么?喬蕎想都不想,因為不能想,害怕有些事情一想就成真,那她會瘋的。

陸卿點頭,想想也是,沒辦法,老婆拉低孩子的智商了。

「只要健康就行了……」

喬蕎冷哼:「你當初怎么沒為了孩子找個女博士呢?」

陸卿斜眼:「你以為女博士就聰明了?」

陸卿這人心里是有些瞧不起女人的,不過從來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那肯定是比我聰明……」

陸卿擰了老婆的臉一記,蔡青文離婚,陸卿其實挺理解的,一個男人除非是想被這個女人所引導,強勢的男女必須要找到能和平相處的辦法,不然要生活一輩子白頭到老,幾率太低。

陸卿他奶奶知道喬蕎住院了,當奶奶的不可能不花錢的,在蔣芳倩的面前故意說。

「這陸卿媳婦兒住院了,我得花點錢……」

這就是伸手要錢呢,人情她得做了,錢得別人給拿了。

蔣芳倩在這個老巫婆的面前吃了多少虧,斗不過你就只能順服,呼吸有些不順暢,淡淡的道:「媽,這么老遠……」

「老遠?那是我孫子,怎么你嫌遠了?我們家的事兒你最好少跟著攙和,你又來干什么來了?」

蔣芳倩也郁悶,陸必成要求她一個星期過來給包兩次餃子,你以為她願意啊?

蔣芳倩憔悴不少,上面有個老巫婆似的婆婆,天天找你茬,你對著一千個好一百個好,奈何人家就是不領情,轉身就告狀,她是受了氣了,掏了錢了,最後還得被陸必成數落一通。

陸必成也不願意管家里的事兒,認為這么一點的小事兒你都干不好,我要你何用啊?蔣芳倩不吭聲,你以為就這樣過去了?

陸老太太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說著:「別拿別人都當傻子看,我兒子傻,我可不傻,不然咱們就試試看,他沒有你他還能找一百個媳婦兒,沒有我,你看看他還能不能去找一個媽。」

蔣芳倩心里罵著,老刁婆子,我看你能活多少年,翻著白眼,就這個白眼,惹禍了。

被陸老太太給抓住了,這老太太這個哭啊,又是哭又是嚎的,鬧的家里都要翻天了,她兒女都了解她,知道她就是故意鬧騰的,誰勸都勸不了,躺床上就起不來了,拉著大兒子的手就讓陸必成回來送她最後一程。

「我這老了老了,還得看兒媳婦的臉色活,快叫必成回來……」

大兒子面上有些訕訕的,這鬧的也太過了,他不喜歡蔣芳倩是一回事兒,可是看著母親這樣鬧是另外的一回事兒,跟潑婦似的,多丟人啊。

「媽,你這又鬧騰什么呢?」

大兒媳婦一看,這時候你還惹你媽?趕緊的把丈夫給拉到一邊,趕緊聯系陸必成。

是能弄得了老太太。

陸必成這又是被從辦事的地方叫出來的,這邊死人呢,他這忙的,里外里的人還在外地,給看墓地的風水呢,結果接到電話了,說他媽要不行了,陸必成還能不知道自己媽的伎倆,一年到頭至少得有二十次不行了,馬上就要死了。

在作那也是親媽,趕緊給看完,就得開車往回趕,家屬那邊錢他都沒來得及管,先得回家看看。

進門,老太太哭的這個委屈啊,陸必成他媽實在年紀不小了,到了這年齡段還這樣鬧,那就是作死呢,可問題身體又好的很,不聾不啞,自己走路還特別的小心,都扶著怕摔了自己,吃東西就撿最好的吃,營養很均衡啊,平時各種糕點糖果就擺在手邊,時不時的吃上一點點,對自己的身體特別的愛護。

蔣芳倩都要哭了,她一句話沒說,這就沖著自己來了,老太太指著蔣芳倩就撒謊,說蔣芳倩罵她了,她聽見了。

「媽……」

說什么就不行,老太太要搬走,說出去在外面住,要飯也不住這里了,不就是兒子給她兩個錢,蔣芳倩看著不順眼了。

「我養兒子啊,最後被這個熊瞎子給霸占了,你是生了他還是養了他啊?臭不要臉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算的,我說要去看我孫子媳婦,這懷孕住院了,結果你給我臉色看,怎么你有兒子,陸卿就不是這個家的孫子了?」

老太太很會找話題,惡狠狠的直接把蔣芳倩帶入到一種繼母的形象里,你原本就是老姨,還是親老姨,更是搶你外甥爸爸的老姨。

陸必成叫蔣芳倩道歉。

「你給我媽賠禮道歉。」

蔣芳倩都要吐血了,她哪里做錯了?那些話她根本就沒說過,她一句都沒說過啊。

蔣芳倩過去給這老太太當兒媳婦的時候,陸老太太倒是沒像是對蔣芳倩這樣對待她,不過也沒好到哪里去,偶爾也會找茬,蔣方舟這人從來不會給誰臉色看,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吧,我也不會給個白眼說句難聽的話什么的,受委屈了,忍也就忍了,後期陸卿也是大了,陸老太太可能怕孫子會記恨,收斂不少。

蔣方舟年輕的時候,陸必成他媽懶,早上不肯起來,那家里這么多小的,早飯得裝飯盒,蔣方舟還上班呢,一大早四點起來做飯,一個一個的都給裝好,那老太太沒少挑剔找茬,現在可能是沒吃葯,又開始犯病了,她要是想折騰一個人,這人就是沒跑了,只能怪蔣芳倩命不好吧。老太太的大兒子就和稀泥:「算了吧算了吧,誰都不是有心的……」

「給我媽道歉。」陸必成看著蔣芳倩說著。

蔣芳倩對上陸必成的眼睛,這個歉她肯定不道,她沒有錯,陸必成的神色冷冷的,再大的委屈,他媽現在鬧騰這樣,當人兒媳婦就必須委曲求全,知道不是你的錯,可沒辦法,你只能認錯。

蔣方舟吧,知道這點,所以可能別人看著憋屈,她也就低頭了,可蔣芳倩不行,她都要被這個老太太折磨瘋了,哄哄不好,甜言蜜語根本派不上用場,嚇,她不敢。

「我沒有說這樣的話……」

「那你就是我撒謊了?」陸老太太這些年沒遇上過選手,沒人敢頂著和她來,她血糖和血壓都有點偏高,到了吃葯的點,自己沒有吃葯,這不就是作給陸必成看的,現在蔣芳倩說她沒錯,老太太一激動,直接躺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