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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峰是早了一些到家的,進門就失望了,秦策根本沒有回來,心里不由得一股火沖了上來,對於這個兒子,他真的是很無奈,他承認之前是自己想的偏差了。
「他沒回來?」
陸天娜點頭;「我打過電話,他說沒有時間。」
其余的她就不能多說了,這是他們父子之間的問題,自己不好在跟著參與進去了。
球球最近和天娜重新又好了起來,小孩子可能就是忘性大,不在喊要那個媽媽了,這讓天娜的心覺得寬慰的多,她的心太小只能裝下兒子喊她媽媽不能接受兒子認另外的人。
球球從上面跑下來,伸手去拽天娜的衣服。
「姐姐……」
膽子還是不大,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
意思大概就是說要找果而,小的這個粘大的,偏偏大的那個現在覺得自己是大孩子了,就不願意和小孩兒玩了,兩個孩子成天就和捉迷藏似的。
「球球等媽媽一下,一會兒媽媽陪著你去打電話好不好?」
「和他小姐姐關系這么好……」秦峰也是一愣,他兒子以前不大喜歡和果而玩的。
「一個幼兒園的嘛,每天都見面,別提了,我們家的臭小子可把果而給煩死了,她現在都不大想聽見球球的名字了……」
秦峰抱起來自己的兒子:「做姐姐應該有做姐姐的樣子嘛,等他大了你就是想和他玩他也不和你玩,人家找媳婦兒玩去了……」逗著球球。
天娜跟在後面嘆氣,太寵球球了。
韓四月早上起來煮粥,隨便抓了一把青菜扔了進去,是秦策說的,總吃泡面沒有營養,她沒有在用手機,在這個年代里她似乎變成了怪人,竟然沒有任何方式能被任何人聯系上,家里裝的電話機也被她把線路給拔掉了。
父親那邊的親戚有來過家里探望她的,一臉的同情看著她,抱著她哭,她父親死的有多冤枉,四月只想笑,冤枉嗎?
不冤枉的話,也許人家現在一家三口就雙宿雙飛了,到底是誰比較冤枉?
她的姑姑哭的那樣的慘,抱著她哭的那樣的真,她只是開口講:「姑姑,我可以去你家嗎?」
就和表演一樣,她姑姑的臉色馬上就變了。
你看,所謂的親情不過如此,她媽媽要用她換錢,她姑姑覺得她就是麻煩,沒關系呀,她能理解的,換做自己,自己也不會接受一個燙手山芋,哪里有地方給你住,哪里有閑錢給你花。
「四月,秦先生對你多好,他是警察,你可以放心的住……」
姑姑說的那樣的堅定,就因為秦策是警察,是可以相信的人,所以把她放在一個陌生人的家里,她就放心了。
四月也只是點點頭。
秦策沒有隱瞞她住的地方,覺得那些畢竟還是她的家人,可是他永遠不懂,她從小就覺得自己是個孤兒。
煮過粥就沒有事情可以做,她又不想拼命去讀書,腦子太笨了,也許是因為臉蛋給力,所以腦子就是個擺設,她很清楚自己的斤兩,不至於說是個笨蛋,和笨蛋也沒有相差到哪里去。
吃過粥背著書包去了學校,這里的學生也許是每個都有錢,進出都有轎車接送,反倒是她就顯得比較另類。
「韓四月,早。」
有同學和她打招呼,四月點點頭,卻不肯在向前一點,她不想交朋友,自己和自己做朋友最好。
上課的時候有些跑神,也許對拿了錢的秦策來說,她該對他講一聲對不起的,她就是如此阿斗,上如此貴的學校竟然還會跑神,眼神看著窗外,天氣真的冷了,昨天持續到今天的大雪依舊沒有停的架勢。
奇怪的很,她的腦子里從來都沒有想起來過她媽媽或者弟弟,四月心里不無嘲諷地想著,原來自己還真的冷血。
放學的時候熙熙攘攘的大家都在從教室出去,她反倒是有些不著急,慢悠悠的拎著自己的書包,教室里還留了三個男生,四月准備出門,卻被人給攔住了。
「韓四月……」
18歲的男孩子也已經懂得什么叫做情竇初開,全校的校花韓四月也有在位,他們自然是比較喜歡班內產物了,自己的花兒自己要支持的嘛。
眼前的男孩兒一臉的稚氣,是那樣的自信,他長得不丑,家里條件又好,找男朋友當然要找他這樣的,就算是帶出去也不會沒有面子,旁邊的兩個人跟著七嘴八舌的說著。
她的眼神定了定,才看清眼前男孩兒的臉,真的不好意思的很,她竟然不認識自己的同班同學,原來他和自己也是一個班的。
「我要回家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男孩兒眼見著就要抓狂了,到底是同意了還是不同意總要給個答案的吧?
「我沒有興趣和你做朋友。」
徑直走出教室,慢慢的順著學校的小路往家里走,進小區的時候,發現有盯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她明白那種視線的含義,這個世界上的某些人遠遠要比自己想象當中的來的惡意的多,他們在隨意的猜測他人的生活,對於沒有證實過的事情妄加結論。
進入電梯里,後面有人喊著等下,四月只是按著關門的毽子。
後面一個男人沖了進來,氣喘吁吁,他老早就注意到這個女孩子了,新搬來的,估計是被金窩藏嬌的吧,明明還在念高中,她身上的校服都寫著呢,和男人同居,那個男人不經常過來,他真是要感慨一下現在社會的風氣,一些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就這樣的臟,渾身都沾滿了那些臭男人的東西,以後還要怎么嫁人。
四月的視線筆直筆直對了上去,她的臉有那么好看嗎?
男人對著她一笑:「新搬來的吧,和你一起住的人是你哥哥?」
韓四月無聲,是不是她的哥哥並不重要,干他什么事情?
男人的視線有些猥瑣,上上下下的掃在四月的身上,年紀小歸小,該發育的倒是都發育了,他也喜歡這樣的女孩子,青春的很,如果能擁有住上一段的話,心態也會跟著年輕的,真好,不知道她打不打算向外發展呢?
「你很漂亮……」
四月抬起眼皮:「你很丑。」
男的有些難堪,會不會說話?怎么上來就這樣說話,她的教養呢?
「真不知道現在的孩子是怎么了,小小年紀就和人家同居,弄了一肚子的臟東西,舌苔上沾的東西不要太厚,小心將來不好嫁人,要注意避孕,小心打胎打到不能生……」
這幾乎就是惡意的抨擊了,然四月只是靜靜的站著,一條狗發瘋而已,自己何必多言語呢。
一個男人到如此也是夠沒有一風度的了,到了地方四月下電梯,確定電梯已經關上門上去,她才開門進入家里,蹲在地上解著鞋帶。
秦策晚上拎著兩個大包,里面裝的是給她買的大衣,天氣越來越冷,那種學校里,人家的孩子有的她如果沒有,恐怕心理上會出現偏差的吧,秦策越來越覺得自己像是老媽子了,這不是他的個性,他以前並不這樣的,難道就這樣想給人家當爸爸?
多可笑的事情,他要給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當爸爸,他生得出來嗎?
敲門。
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喊了兩聲依舊沒有聲音,秦策掏著鑰匙,以為人還沒有回來,結果推門進去,她人就在門口站著,嚇了他一跳,這人是在干什么,在家為什么不吭聲呢?
「怎么不出聲兒呢?」
「我以為是樓上的男人。」韓四月回答。
「樓上的男人怎么了?」秦策注意到她說的話了。
秦策晚上大展廚藝,買了一些螃蟹,想著也許她會喜歡吃,結果弄了出來,她一口都不吃,問她她也不說,只是說自己不愛吃,最後那幾只蟹子都進了他的肚子里。
「你要多吃,不要總這么瘦,女孩子太瘦顯得沒有福氣。」
四月翹唇:「原來是因為瘦的關系……」
他沒有聽清女兒說的話,重復問了一次:「你說什么?」
韓四月想,原來就因為是瘦的關系所以沒有人喜歡她嗎?
韓四月出生的時候,因為她父親盼著的是個兒子,生出來卻是個女兒,較為失望,幾乎鬧的差點離婚,有了她之後生意崩盤,家里的條件越來越差,她爸就迷信的認為是這個女兒的命不夠好,後來找過人來算命,說是韓四月克人,她弟弟出生以後就不同了,也許是真的有相對命論,她弟弟出生她爸爸的生意開始轉好,日子一天要比一天好過。
「我媽沒有在找你?」
秦策手頓住了一下,怎么會沒有呢。
打著想女兒的親情牌,無非就是想來要錢的,秦策搖搖頭,他不想叫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對親戚徹底絕望。
兩個人沒有在繼續說話,七點多秦策離開,叫她自己注意安全,明天不要忘記去上學,幾乎就是幾秒之後,有人敲門,四月以為是他忘記了什么,打開門,卻是樓上的那個男人。
男人的臉色很難看,指著四月在罵,罵的話很難聽。
無非就是這么小小的年紀就要出來賣,用身體去換取她想要的東西,如何的虛榮。
「請你出去。」
自己並沒有邀請他來家里不是嘛。
男人臉色更加的難看,看樣子有點想要上手的意思,秦策的車鑰匙忘記了拿,回來拿,電梯門一開,就看見了如此的景象。
「小月……」
秦策上前詢問,男人有些害怕,畢竟背著別人自己罵也就罵了,卻沒料到竟然被人撞到了,他之前一直有偷偷在偷聽,他就住在樓上,想偷聽看看有沒有什么聲音,之前有打透一個洞,這樣方便能看清下面的活動,打的位置很隱秘,並且是不易被發現的,在浴室他以為這里是最容易發生什么的地方。
當天他有偷看過四月洗澡,年輕的女孩子身體是那樣的有活力,他已經三十八歲了依舊沒有娶到老婆。
「你是誰?想要做什么?」
「我做了什么?」男人有些慌慌張張的,說話的時候眼珠子一直轉,秦策覺得不對。
他帶著男人上去,等下來的時候臉色已經徹底的黑了,秦策進門就覺得有些不對,男人似乎在刻意的阻止什么,最後還是被他給發現了,就在浴室里有個他家竟然有一種類似於望遠鏡的東西,一個細細小小的眼里面放著偷看的設備,秦策恨不得一拳打過去,怎么會有如此的敗類?
黑著臉吩咐她:「你收拾東西,要拿的東西都裝好。」
四月聽他的,裝好自己的東西就跟著秦策離開了,這個房子以後她再也沒有回來過。
那個男人是動遷戶,家里條件不算是差,也許是男人的本能吧,都喜歡美女,他相親過很多次別人也有給介紹過,他都覺得不夠的好,畢竟自己家有兩套房子,你知道現在房子值多少錢,他這樣的富有,怎么樣都可以找個漂亮的女人做老婆,到不是沒有美女和他交往過,交往過一段時間就發現這人不行,思想有問題,而且把錢看的很緊,人家也得不到任何的好處,怎么還會和他交往下去。
挑的厲害,年紀越來越大,越是有些偏激,從四月住進來就幾乎盯上了韓四月,認為她這樣的年輕單人住,絕對不會是自己的能力。
秦策的鼻子都要氣歪了,怎么會有這樣的敗類呢?
男人一開始拒絕承認,說自己沒有偷看,後來在他家里發現了他錄下來的東西,如果女孩子看見了,是絕對沒有信心在想活下去的,這就是惡意的猥褻。
秦策出門吸根煙,這是自己的失誤,他想把距離拉開,畢竟雙方住在一起,這樣很容易引起誤會,也很容易尷尬。
卻沒料到,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果,是他的錯。
晚上回到家,韓四月在寫作業,她也是努力完成老師交代的任務,至於寫的對不對,有些題弄的她很暈頭轉向的。
「以後你就不要回那邊了,那里的人不大好,住在這里,主卧室留給你。」
四月沒有意義的點點頭,她住在哪里不是住。
秦策准備回房間換衣服,經過她的身邊,看著她的功課擰眉頭,寫成這樣子?她還想上大學嗎?以她現在這個程度恐怕三本都要考不上的。
成績可真是糟糕啊。
秦策換好衣服出來,叫四月坐在自己的面前,給她講,再怎么說他也是一等學府出來的學子,這些年雖然過去了,腦子里依舊還留有一些印象,講好看著她問,是不是明白,四月一臉的茫然。
是的,秦策現在體會到了,老師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你講她有認真的在聽,但是稍稍轉一個彎她馬上又不會了,腦子好像生銹了一樣。
他是知道一些女孩子的腦子不如男孩子聰明,到了高中最為明顯,可她這也……
難怪有人說美女無腦,秦策嘆口氣。
「你哪里有不明白的嗎?」
四月點點這題,這樣出題她就會做,換一種方式,她就不會了。
秦策挽起來袖子,他就不信自己教不會她,等到十點四月已經困的睜不開眼睛了,秦策的嗓子冒煙,叫她趕緊去睡,看著女孩兒臉上閃過一抹放松,原來就是他一個人使勁兒呢。
合著這書就是念給自己看的,算了吧。
倒了一杯水,自己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下面,算了吧,順其自然吧,考不上你逼著她去念,也是一種痛苦。
秦策失眠了,怎么會有這樣笨的人呢?
韓四月的考試成績出來了,老師發送到秦策的郵箱里,秦策幾乎是閉著眼睛看完的,慘不忍睹,慘不忍睹啊。
學成這個樣子,難怪她不願意念書。
中午開車去接她,韓四月的情緒有些低落,低落到了就連秦策都能感受得出來。
「今天在學校里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嗎?」
如果不是的話,她為什么是這樣的表情?
被同學欺負了?
怎么問她也不肯出聲,針對她的成績秦策還是要問的,不是每天都九點鍾才睡嘛,怎么考成這樣?
四月的眼淚滴在手背上,她不知道,不清楚,她就是這樣的笨,她考試考不好,念書念不好,她偏科偏的厲害,她覺得自己就要學不下去了,她覺得很累,她也有用心的去學習,真的很用心的在學習,可是那些東西就好像在和她做對一樣。
她把秦策給哭暈了,他還沒開始說呢,秦策覺得自己的脾氣在這個女孩子的面前已經收斂的很好,如果這是自己的親女兒,卷子直接就摔在她的臉上了,自己什么都沒有說,她為什么要哭?
覺得委屈了?
「怎么會考成這個樣子?」
四月低著頭哭:「我不是念書的料,我不喜歡念書,我念不通……」
她就是朽木,她自己也拿自己沒有辦法。
她就是這樣的鈍。
秦策直接放棄,有些孩子是的,不合適念書,逼也沒用。
「書還是要念的,考不好沒有關系,你也不要有壓力,至少混個畢業總是要的,上不了本科不是還有專科,不然你現在這個年紀,你能做什么?出去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