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

果而動動鼻子，對著媽媽諂媚一笑：「吃糖……」

喬蕎推著女兒的腦門，這糖和你沒有關系，你也不能吃。

這當媽媽的拿著糖，嘚嘚瑟瑟的給女兒看，完了自己送到嘴里，一副很是滿足的樣子：「這是大人吃的，你小孩子不能吃。」

果而很是郁悶，看著媽媽哪張得意的臉，自己往媽媽身上爬，直接就想去嘴里搶，這丫頭的速度真是有，喬蕎趕緊的把女兒放下，什么時候爬起來的，怎么跟小猴子似的。

果而黏在媽媽的身上，死也不肯下去，小腿夾著媽媽的腰。

「我要……」

喬蕎伸出手指點女兒的腦門：「你要什么？這是葯，不是糖，小孩子吃了會長胡子的，以後會長兩米高，你要吃嗎？你要吃媽媽給你吃……」

果而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要是長胡子她就不要吃了，從媽媽的身體上離開，自己一個人蹲在角落里，有一個問題似乎有點想不明白，那媽媽吃了，媽媽怎么沒長胡子？

喬蕎得意，你在聰明你還能有我腦子轉的快嗎？輸了吧。

果而去張麗敏家，張麗敏帶著小丫頭去澡堂感受一下，洗好穿衣服出來的時候，張麗敏腋下有汗毛，還挺重的，果而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等她媽來接她的時候，就偷偷告訴媽媽，姥姥小時候肯定沒有聽話，偷吃媽媽的糖了，糖葯，所以姥姥的胳肢窩長胡子了。

喬蕎：……

果而一臉的小得意，這回自己可怕了，千萬不能偷媽媽的糖葯吃，不然就和姥姥似的，太嚇人了。

喬蕎覺得有必要和女兒溝通一下，那不是胡子，沒說兩句呢，果而反問。

「那姥姥偷吃她媽媽的什么了？」

喬蕎：……

她姥姥什么都沒有偷吃。

張麗敏要做飯，喬蕎說去婆婆家吃，在娘家待了一上午，要去婆婆家吃個晚飯在回家。

「果而下個星期有時間在過來和姥姥玩啊。」

果而搖頭，搖的很認真：「姥姥，我下星期要上班啦。」

下星期她爸爸就要回來了，她就得上班了，小孩子的世界搞不清楚所謂上班是什么，背著小包包去爸爸的辦公室一待，就認為她也是在上班呢。

去蔣方舟家吃飯，蔡大奎嘴急已經吃完了，還剩蔣方舟慢條斯理的吃飯呢。

「奶奶……」

果而往蔣方舟身上一撲，這孩子可有意思了，喬蕎不是和她講過嘛，她受傷了所以她奶奶有點不高興，今天就一個勁兒的展示自己的手，給奶奶看，她好了，還說媽媽如何如何對她好。

蔣方舟還能聽不明白嘛。

「果而怎么想起來看爺爺奶奶來了？」蔡大奎也喜歡這孩子，小嘛，小就占俏。

果而貼著蔡大奎的臉：「我想蔡爺爺了，我也想我奶奶了……」

哎呦把兩個老人給哄的這個高興，蔡大奎那高興了就得給點什么，很是阿沙力的拍拍胸脯非要帶著果而出去，喬蕎攔都沒攔住。

「由著他吧，不會給果而買零食的。」

知道你們不讓給吃零食，這點分寸是會有的。

蔣方舟的聲調淡淡的，沒有不開心，當然也沒有多開心。

等蔡大奎再帶著孩子回來，喬蕎有些發暈，給孩子買的滑板買了好幾個，這都是滑板買一個不就好了，問題人家是長輩又不好說其他的。

晚上回家可就精彩了，她站在上面她掌握不了平衡，自己玩還得帶著兩個人陪著她玩，因為要確定她的安全，果而最近的新寵就是她蔡爺爺給買的幾個滑板，一會兒撞門上了，一會兒翻車了，可人家不放棄，摔了就爬起來。

家里弄的是烏煙瘴氣的，果而和滑板較上勁了。

早上喬蕎用袋子將那些糖裝好，一袋一袋的裝好，用漂亮的袋子封好，就說她家里是什么都不缺的嘛，這話不是假的，就連封口機喬蕎都是有的，雖然買來一直沒用，那眼下不是就派上用場了。

每個袋子裝幾種不一樣的糖果，還有烤的小糕點。

阿姨幫著裝好，喬蕎放在一旁：「一會兒送她去學校，拿給老師就好。」

原本是想要阿姨送果而去幼兒園，果而偏偏起高調今天一定要媽媽送自己去，送到幼兒園，老師也有講，這個偶爾一次還可以，以後盡量就不要帶了，因為衛生達不達標，她自然相信沒有家長會做不衛生的東西給小朋友吃，但在學校，吃了別人送過來的東西，真的出問題了，他們負責不了，上面也是有規定的，不接吧，好像顯得她不近人情，接吧，真的出事兒到時候就晚了。

這老師也是比較覺得內心對果而媽媽有虧欠，果而在她手里傷了兩次，這是沒辦法的，不過講好，只有這一次，沒有下次。

說著話呢，後面有吵吵的聲音，喬蕎順著聲音看了過去，一對男女起爭執了，孩子被夾在中間，小孩子都要哭了，那家長還沒發覺呢，老師開門就出去了，學生是他們班的，大人有事情回家解決去，怎么就當著孩子的面就這樣了？

孩子的媽媽現在情緒也明顯就是不夠穩定，扯著男人的袖子，無非就是說男人薄情。

「我們家的錢都是怎么來的，你不清楚嗎？你現在要和別人結婚……」

喬蕎等聽清了，自己都覺得無語，因為說出來的話確實有些叫人嚇到了，按照女的說的，她是陪別人賺錢，然後養這個男人，那這和小白臉有什么分別？還是在校門口，這孩子以後怎么面對同學啊？

自曝家短？

真的是豁出去了。

女的又是哭又是鬧的，說孩子也有男人一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不能這么對她，她這些年為了這個家付出多少多少的……

陸天娜送球球來幼兒園，下車領著孩子往里去，就看著這一塊兒圍著很多人，把孩子送進去看看發生什么事情了，都是送孩子過來的，一看有熱鬧，難免都會停下腳步，越是聽越是覺得男的不是東西，女的也不是什么好餅。

你就愛這個男人愛到這種地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去？

喬蕎曾經在網上看見過一個帖子，帖子寫什么呢？寫的就是這樣的事情，男朋友在酒店開一個房間，然後送女朋友去陪別人，完了女朋友干完活回來把錢兩個人一分，成天過著逍遙快樂的日子，喬蕎不大明白，你說那樣的孩子，她的父母再干些什么？只做人至少要有最基本的原則，她的原則底線都在哪里？

你是個女孩子呀，你的身體你自己都不珍惜，就為了錢？你以後怎么辦？

賺到的錢又不是自己花，還要養一個男人，是，你現在小，你還年輕，你漂亮，真的以後生病了，誰會管你？沒有男人會把自己的女人分給別人一部分的。

結果今天更加刺激，來了一對成年版的。

那個帖子上的女孩子還可以用年紀小來解釋，那現在眼前的這個呢？

「嫂子……」

天娜叫了一聲，喬蕎對著天娜笑笑，兩個人就上車離開了，陸天娜坐車去喬蕎家，大概她們倆也都聽明白了，人家男的攀上高枝兒了，據說有個挺出名的女的要和這男人結婚了，剛剛那女的嚷嚷的，說男的也整容過很多次。

「我一看見這樣的女的，我就覺得悲哀。」

真是太悲哀了，愛一個人是需要有底線的，就像是她婆婆講的，一個女孩子女人你要愛自己，超過愛任何人的去愛惜自己，愛惜你的身體，有些錯能不犯盡量就不犯，就比如喬蕎而言，她覺得如果女兒到了十八歲，她會和女兒講一些常識的，不需要瞞著掖著，因為她在成長，即便不通過家長的嘴里得知，也會通過一些書啊別的方面獲得這些知識，家長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也會沖動，沖動不要緊，要保護好自己。

「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陸天娜對這樣的人是沒有辦法贊同的，這樣的男人打一看就會清楚的吧，他是要你的錢，而不是要你的人，不然誰會讓老婆出去陪別人？

那件事情的主角還在持續大戰當中，孩子已經成為犧牲品了，當父親的抱住的是一個女土豪的大腿，人又漂亮又出名，這樣的女人誰不會愛，當老婆呢，就去找人家談，她也是看明白了，這樣的男人自己是挽留不住的，就是想告誡告誡那個女人，別和自己一樣犯傻，結果人家以為她是去踢館子的。

就連見都沒有見她，她的妹妹還出來說了一堆諷刺的話。

你看自己這輩子活的多悲哀？孩子是她要生的，她自然會對孩子好，但願孩子以後長大不會像是他爸爸那樣。

和老師在門口談話，老師很是同情她，竟然鬧到幼兒園來了，眼下大家都知道了，孩子肯定不能在這里繼續的念下去，一定要轉走的，她當時就是過於沖動了，這樣自毀一千損敵八百的舉動太傻了。

「我已經辦好了手續，下個星期他就不來了……」

老師有些擔心的看著眼前的家長，怕她想不開，如果她在有個萬一，那孩子就慘了。

「你放心，我不會自殺的，我已經看明白了……」

別人都講老天有眼，不會照顧壞人的，依著她看，她前夫現在活的很是滋潤，娶了一個大美人家里條件又好，對著他百依百順的，有些男人的臉就真的可以賣錢的，那就是一種資本，男人女人都一樣。

「你見過我兒子的爸爸吧，是不是覺得挺帥的？其實他整過容，整過很多次……」

她只是想找個人來聊聊，說說心里的苦悶，不想說別人也都知道了，以後離開這地方，別人還能知道什么，幸好醒悟的還算是太晚，幸好她還能靠著臉蛋去賺些錢。

「你這是何必呢……」

老師也不是很能理解，就真的那么愛那個人嗎？

詳細的事情她不能認真的去講，對著老師揮揮手。

喬蕎撞上這個家長又是後一個星期了，她陪著陸卿去參加一個活動，一開始有點沒認出來，因為化妝的效果……

喬蕎一直在看，陸卿拍拍她的手背：「看什么呢？」

「沒，好像看見熟人了。」

陸卿順著喬蕎的視線看過去，看見一個女人，長得還算是漂亮，看著妻子這眉頭一皺一皺的。

「你說，你娶老婆能接受，你老婆出去賣然後賺錢給你花嗎？」

陸卿覺得自己的耳朵是出了問題，她說什么？

「陸卿你知道吧，我聽說了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

陸卿的目光落在前面女人的身上，女人他不太熟悉，不過男人他算是比較熟，好像他妻子長得也不是這個樣子的，加上喬蕎的話，心里多少就明白了，他只能說，有些女人被人瞧不起，那就是自找的，沒有逼你這樣做，就算是有人逼你，你也可以拒絕的，你卻沒有拒絕，這就是你的問題。

「對於這樣的人，我只能說送她一個字，該！」

「我怎么聽著你語氣里好像有幸災樂禍的語氣呢？」

「她值得？」

喬蕎挽著陸卿的胳膊，他是覺得女兒也許不應該在這個幼兒園念下去了，怎么什么樣的人的孩子都可以送進來，他並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成長在這樣的環境里。

「轉園？」喬蕎詫異，念的好好為什么要轉園？

「我女兒已經傷了兩次了。」

喬蕎說：「媽和你說了？就是燙到手上有點點，沒哭，那孩子也不是故意的……」

「所以我沒打算追究幼兒園的責任，我只是想我女兒能擁有一個好環境。」

喬蕎幾乎馬上就想到了自己說的那件事兒，解釋：「那孩子已經轉走了。」

陸卿發話那就要照做，於是乎喬蕎和陸天娜無緣無故多了一些事情去做，給兩個孩子轉園，要辦哥總各樣的手續，在這個基礎上還要去找合適孩子的幼兒園，果而和球球可就高興了，幼兒園方面園長也有出面，讀的好好的，肯定是有原因才會要轉園的，那原因呢？

「是因為果而燙到的事情？」

園長已經對老師進行了處罰，這是園里的規矩，和家長進行溝通，有任何的問題，園里也是會願意去積極解決的，對園里有任何的不滿意，園長也是想知道。

「果而媽媽……」

喬蕎很難為，她最怕的就是這樣的事情，別人一說好話，她就心軟，她也不想任何人為難。「這個是我丈夫做的決定，我沒有辦法更改他的意願，園長我很抱歉，其實老師教的果而很好……」老師有沒有花心思在果而的身上，她是清楚的，孩子很樂觀很積極向上。

園長見這樣，那也只能說遺憾了，她是看得出來，喬蕎說的話是真的，她一臉的不好意思，其實這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果而媽媽，真的很抱歉，沒有把孩子給照顧好，是我們的失責……」園長握握喬蕎的手。

喬蕎從園里離開，出了大門深呼吸一口氣，她這人面愛特別矮，這樣弄自己特別的不好意思，陸天娜降下車窗：「沒有挽留你？」

她給球球辦手續的時候倒是麻利的很，也許是清楚，她和喬蕎之間的關系。

喬蕎嘆口氣，打開車門上車。

「還說呢，說了好一通挽留的話，弄的我這個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