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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果而停下腳步，喬蕎跑得稍慢，果而就會停下，監督的特別的緊，你是跑也得跑不跑也得跑。

喬蕎上不來氣，她的體力能和小孩子比？

果而小時候一天玩八個小時她都不會覺得累的，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直冒煙。

「別喊你媽了，你媽跑不動……」

果而不行，媽媽不跑就不行，領著喬蕎跑了六圈，喬蕎很想哭，我可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你奶奶溜英鎊，你就溜我是吧？」

果而的小牙一支，咯咯的笑。

休息十分鍾然後吃早飯，孩子的胃口還行，吃零食她是沒的吃，所以她只能吃飯，小時候吧會羨慕人家吃零食，想伸手要，也真的和別的大人要過，不太懂什么不能伸手的，饞的厲害就要，可惜喬蕎看的緊，現在長大了，自己思維已經慢慢形成，吃飯又吃的不錯，對那些也就淡了。

書包裝好，這書包沉的。

喬蕎曾經說，她將來一定就不會幫著孩子背書包的，孩子有手有腳的，哪里還能用得上自己來背，但是現在這話被她自己給打破了，書包太沉了，至少得二十斤，不知道她是不是把全部的課本都裝在里面了。

「媽媽，我同學過生日，我可以去嗎？」咬著湯匙看著喬蕎問。

「別咬湯匙，想去就去被，想送什么禮物？」

小孩子之間的交流沒有那么多的物質，不會涉及誰送的禮物價值多少，多少錢就是那個意思了。

和果而關系最好的郭艷萍要過生日了，兩個人相處的和一個人似的，郭艷萍的成績比果而還要更好一些，她告訴了果而。

「那你陪我去買嗎？」

「行啊，等周五晚上的，媽媽帶你出去，咱們倆看看給小同學買什么好。」

母親和父親不同，父親不見得不會做這些，但是你不知道孩子心里是怎么去想的，一個小女孩會喜歡一些什么，毛絨玩具是好，不過當大家都送毛絨玩具的時候，你的禮物就太普遍了。

喬蕎周五晚上去接孩子直接去的步行街，一條街領著孩子到處轉，看看有什么新奇的東西，猜猜郭艷萍會喜歡什么。

果而看見畫板，說要不然自己送郭艷萍一幅畫吧。

喬蕎擰著眉頭，千萬不要，你畫出來的畫，恐怕人家的家長看見了會認為這東西不是來給祝賀生日的。

轉了半圈，最後喬蕎買的各種各樣的帶子，那種細帶子回家需要編一下然後買的珠子准備穿上去，直接買成品覺得沒有心意。

晚上家里三個女人就開始干活了。

「我小時候真是就沒有這樣過，還我媽給我弄禮物……」

喬蕎搖頭，她也就到了高中自己才開始給同學買禮物，她的好朋友也就固定的那么兩個，花個十塊八塊的給買個玩具也就得了，過去吃一塊蛋糕，然後大家一起玩玩就散局了，哪里像是現在小孩子似的。

果而班上其實家里條件都是特別好的，不好也不可能往這里送，全班的同學都還好，浮誇的那種氛圍不是很強，只有一個，父母特別嬌寵自己家的孩子，是個小胖子，蘋果六新出來的時候就給換了，每天早上孩子去肯德基吃兩個漢堡，喝點可樂，孩子自己就願意這樣吃。

喬蕎聽著女兒敘述的時候只覺得這樣的家長其實並不是愛自己的孩子，如果愛，怎么會這樣呢。

眼睛都有點花了，她手工方面也不是特別突出，以前念小學他們那時候有勞動課，喬蕎嘴誤給說成了老公課。

「我說我們小喬怎么就這樣會當別人的太太呢，原來從小就上這樣的課了……」

「不是，我說的是勞動課……」

兩阿姨聯合取笑喬蕎，正好陸卿進門，笑的陸卿還有點納悶呢。

「笑什么呢、」陸卿上了樓，將西裝交到她的手里，喬蕎看看自己手里的衣服：「你每天穿西裝就不無聊嗎？沒笑什么，我說錯話了，阿姨取笑我。」一嗔。

陸卿將領帶解了下來套在她的脖子上。

「那穿什么？我穿休閑裝上班？」

「休閑裝我也覺得挺好的……」

穿西裝就太正經了，看的次數多了，害得她現在對西裝都沒幻想了。

陸卿捏她的臉：「你覺得好的，我不一定覺得好，洗澡了嗎？」

喬蕎的臉變了色，哪里有這樣的，上來就問。

自己用手捂著臉：「陸卿，我可是婉約派的……」

陸卿明顯就是一愣，隨後笑笑：「我不是想約，我就是覺得你今天身上有香味兒，問問你是不是洗過澡了，你想哪里去了？你想約嗎？」陸卿的嘴點在她的鼻尖上。

「不約不約……」

喬蕎推開他，這人就沒個正經，不是就不是嘛，還要特意的解釋一句，陪著他下樓去吃飯，他晚上還沒吃呢。

曹可凡最近很是不順心，曹一凡否定陸卿認定就是她了，除了曹一凡他就找不到別人，張展不敢的。

陸卿喝著湯，果而寫作業呢，沒一會兒電話響，小大人似的給同學講題，家里現在都快要成茶話會了，動不動同學就來電話，問問作業是什么，怎么寫，哪一頁的第幾題怎么解的。

「這題啊，我不知道我做的對不對，你先聽聽看哈……」

果而數學方面真的學的很不錯，哪怕成績達不到滿分，但是不害怕，其實多少有點受黎明的影響，果而考不好是因為什么，總把題想的過難，最後就容易失分，其他方面都很穩定。

「我女兒都可以當老師了。」陸卿淡淡的說著。

跟老師也差不離了。

「這次考試考了十二名，老師找我談話……」

喬蕎無奈，老師很認真，叫家長好好的陪著孩子，說果而還有上升的空間，喬蕎呢，其實最怕的就是老師和自己說這樣的話，小果而天天五點半到家，七點作業幾乎就都寫完了，玩一會兒管著是看書還是玩其他的，每周有兩天看電視的機會，別的也不給看，還是動物世界，睡覺挺早的，早睡早起嘛，老師的意思就讓喬蕎可以適當的將孩子的作息時間延後一點，因為學校經常有自習課，只要有自習課，其實果而的作業在學校就差不多都寫完了。

「我聽到這個我就頭疼，八點我都覺得睡的挺晚的。」

喬蕎怕果而的腦子受不了，原本媽媽就不是一個特別聰明的人，如果遺傳到媽媽的基因了，學習不好也是能被理解的，她從來沒當過尖子生，自己就夾在中間晃晃盪盪的，她也沒覺得有什么好自卑的，能力不一樣，成績自然不一樣。

果而拿著本子過來，陸卿也是第一次看見女兒手里的東西、。

「你媽給裝訂的？」

果而點頭，沒時間去搭理爸爸，就問媽媽這題是不是這樣解，陸卿嗆了一口，喬蕎飛著白眼。

「我看看。」陸卿開口。

你問你媽，這不是在難為你媽嘛，你媽的數學一直都很不好，陸卿一邊看著一邊給女兒講解，問果而聽不聽得懂，果而點頭，喬蕎看著女兒，這幸好家里還是有個懂的，不然孩子問，都搞不清楚，講也講不明白。

回到樓上繼續給女兒裝訂，她女兒的練習冊還有作業本喬蕎都給留著呢，將來等上大學的時候，自己回頭看看這些曾經用過的，從潦草到工整，根本不像是孩子的作業，倒像是刻意為之的半成品。

黎明周六過來的，果而的教授課挪到了周末，纏著黎明就不放手了，這些東西在黎明的眼里那就是小兒科，倒是果而看著哥哥的東西感興趣，解不出來。

試出來吃奶的勁兒也解不出來，不僅解不出來，而且有些看不懂，霧煞煞的一片，不懂就要發揚不恥下問的精神，纏著她哥，黎明這作業也不用寫了，就來回給她講解呢，中間又差著初中的課程，講起來就比較費勁了，果而就是個一般的孩子，能把老師現在教的內容吸收，但是跨越了，就不行了。

「這是你的本子？」黎明拿起來看了看。

黎明喜歡字跡工整的，當然他寫字卻不這樣，有時候還是有些潦草，已經習慣了，習慣就是這樣養成的。

果而雙手奉上，臉上一片真誠。

郭艷萍過生日，果而去了，喬蕎給送到門口的，打開車門，果而跳了下去。

「我回去的時候給你打電話。」

也別說，人家郭艷萍的媽媽這一天過的也是不輕松，一大早的就開始給准備了，當然就不能弄沙拉這些糊弄孩子們，但是又不能吃的太油膩，請人來做，顯得好像不夠心誠。

果而蹦蹦噠噠的就進去了，來了能有十五六個女同學，幾乎關系好的都邀請了。

原本是說話，說著說著就變成了批判大會。

郭艷萍媽媽一聽，怎么背後說人家的壞話呢，叫女兒不要這樣說，郭艷萍就來勁了。

「媽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阿姨你什么都不知道……」

說是那個女同學好像和老師有親戚關系，大家都在勞動，都在打掃操場，結果那個人不但不勞動還站著玩呢，問題老師也不說，難得這些孩子抱成一團。

果而也是同仇敵愾，覺得這是對的，憑什么她們干活，別人享受呀？

這就是偏心偏心。

郭艷萍媽媽出去和喬蕎說說話，邀請喬蕎進門來喝杯茶。

「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了。」

原本她想開車先走人的，可郭艷萍家住的也遠，她怕自己一來回，果而她們已經散局了。

「弄不了這些孩子……」郭艷萍媽媽搖搖頭。

其實家長也都是了解家長的，孩子回來會說，誰誰誰怎么樣，和誰好，慢慢的家長從這個孩子的言論里就能稍稍看出來她家長的一些影子，郭艷萍她媽很喜歡果而，特別是果而的作業，人家老師是當著所有家長的面來展示的，就只是一個作業，就足以讓她去喜歡這孩子了，教的太好了，她回來也想模仿，可惜郭艷萍不行，寫兩天還行，長久就堅持不下去了，讓她照著字帖去寫，寫寫就變樣子了，速度一塊，字完全就沒形了，和果而之前是一樣的。

郭艷萍媽媽就說喬蕎真是太細心了，卷面工整看著好像沒什么用，但是卷面就好像代表著一個孩子的臉，外表。

喬蕎苦笑：「現在養個孩子太難了，什么都要操心……」

不像是她們那時候，隨隨便便的就長大了，喬蕎小時候覺得最興奮的就是過年，因為過年了有好吃的有新衣服穿，半夜都會爬起來換新衣服，她媽總吵吵，說她這是要作死，馬上就睡覺了，還換什么新衣服。

說到新衣服就想起來自己大姐了，喬蕎成長的足跡里，其實青霞占的比例要比張麗敏多的多。

青霞對喬梅不行，但是對這個最小的妹妹那是真的很偏心，有什么都給買，背著偷偷的給零花錢，給買新衣服，要么喬梅就不待見青霞和自己媽呢，覺得自己從小就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就連大姐你也得給我玩點特殊的，老三是人，她也是人啊。

最大的問題就出在喬梅的個性上，不給她去搶她去掙，喬蕎呢，不給就不給了，不給就算了，也不會去鬧去掙，特別的好說話。

記得有一年張麗敏給壓歲錢，青霞不要，她是大姐，那時候青霞剛剛上班，工資也沒多少，喬梅念的中專眼看著也要畢業了，張麗敏拿出來幾張新錢，就分給了三個女兒，老大沒要，給了老二三十，到了喬蕎這里不就剩的有點多，一股腦的就都給喬蕎了，張麗敏想的是，如果自己不都給喬蕎，青霞就還得搭喬蕎錢。

喬梅上手一把就都把錢給搶了回來，這把張麗敏給氣的，從床上跳到地上一直追，罵罵咧咧的，喬蕎也不生氣，說那就給二姐被，她不爭，最後還是青霞偷摸的給的喬蕎五十塊錢。

想起來青霞吧，喬蕎那時候真是厭惡陳元慶，為什么願意搭大姐錢，她和蔣晨結婚的那幾年真的凡事她能想到的，她幾乎都給了，過年買菜買東西的喬蕎都考慮到了，全部替買，因為大姐對她不薄，這些年了她吃了大姐用了大姐的多少，沒料到最後她大姐落這么一個下場。

喬蕎說過的，如果青霞活著，自己家遇上青霞家的事兒，那青霞是一定會養著果而的，哪怕她再受氣，她也一定會養著果而的，這點喬蕎不懷疑，但是輪到自己了，她沒有辦法再去管陳放，就是對不起大姐也沒辦法了。

陳放那孩子已經徹底歪了。

郭艷萍她媽嘆口氣：「誰說不是啊，我上面也有姐姐，其實我和你講，真的有姐姐比有哥哥強，有的哥哥是好，但那樣的例子太少，有了嫂子哪里還能顧得了你，姐姐就不一樣了，那年代的姐姐，幾乎都是主力軍……」

大家年歲差不多相同，都是那時候過來的，誰都窮過，那時候有錢的人也很少啊，你有錢證明你成分高，成分高那後來就慘了。

「你家這是不打算在要了？」

喬蕎點頭：「養這一個我都不知道怎么養的，我一天的時間都奉獻給她了。」

郭艷萍媽媽覺得和喬蕎說話投機，這人看著也沒什么架子。

「我家的是想要，但是我不想生了，年輕的時候都沒想著去生，現在上年紀生孩子，多危險啊，男人永遠都不體貼女人，自己當生孩子和買玩具似的……」你張嘴要，我就得滿足啊。

郭艷萍這孩子跟小大人似的，說話和她媽媽一樣的敞亮。

喬蕎領著果而回家，在車上接到張麗敏的電話，張麗敏有些發蔫，說是陳放來過家里了。

「媽，你別和我說陳放。」

提到陳放兩個字喬蕎就覺得肝疼，她越是覺得自己對不起青霞，就越是憎恨陳放這個孩子。

陳放要是個好樣的，她自己有私房錢，怎么地也能把孩子成全了，念書不好都不要緊，不好的話咱們找點你能做的去做，將來結婚老姨把房子給你解決了，你需要什么，老姨都給買，看你媽面子上必須這樣去做，結果呢？叫這孩子給折騰的，喬蕎現在是一點不信陳放，這孩子就是一屁兩晃，嘴里沒一句實話。

張麗敏說自己沒搭理那孩子，就是陳放來念叨，他說自己牙有點疼，問張麗敏往里面塞點止疼片能好使不，張麗敏就說你回去買點消炎葯吃，什么葯也不是吃上馬上見效。

「媽你沒聽出來嗎、」

喬蕎冷笑，她是聽出來了，陳放干什么來了？問她媽吃什么葯？這不是叫你知道知道他生病了嘛。

死了她也不管。

張麗敏確實沒管，也沒有給過任何的錢，就是想和喬蕎嘟噥嘟噥，她也說陳放了，叫陳放出去找份工作，奈何這孩子懶的很。

就願意天天在家里玩。

「陳放啊，你以後就別來了，別總過來，你說你來了，還惹我生氣，有事兒找你奶去，我這里一毛錢你就別合計了……」張麗敏當時就這樣說的，該進的情她都盡了。

陳放的日子其實不好過，陳元慶一開始對自己兒子怎么說也是有希望的，給找工作給聯系，到處求人，可陳放不爭氣啊，趙春家的那個小子特別的會來事兒，那行事兒的方式方法倒是有點像是黎明，對陳元慶也挺好，陳元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陳放氣，現在索性也就當自己兒子死了，陳放不願意也沒用，現在是有他奶奶活著，還能替他爭一爭。

趙春那兒子腦子不是很靈活，但是學的很扎實，看見陳元慶干活累了回來，會問候兩句，也會給倒熱水，沒把陳元慶當外人，你說當陳元慶覺得心灰意冷的時候，他覺得誰好？

果而張著嘴，她印象里還有陳放哥的影子，很少，她記得是很小的時候，陳放哥對她很不好。

陸卿在女兒的面前是不避諱的，原本就沒看上喬蕎的娘家，養出來這樣的孩子那就是一件非常可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