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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郎最近讀書挺用功的，上次考了班里第十一名。」曹可凡說著。
兒子的所有信息，包括有沒有鬧肚子，身上哪里覺得不舒服了都要告訴曹一凡，盡管曹一凡不見得馬上能回來看看侄子，但錢一定會到，孩子每天至少和曹一凡通兩次以上的電話。
「姑姑，我這次考的可好了……」孩子的成績也不是那么好，特別是轉學的那一段特別的不適應，考倒數第五名的時候曹一凡給孩子買了個新手機。
「考的這樣好啊，那把電話給你爸爸。」
曹可凡叫兒子先去他媽媽那邊，嫂子對著兒子招招手，她現在完全都聽小姑的，所有的一切都聽曹一凡的，因為曹一凡真的是喜歡這孩子，當成親兒子一樣的喜歡。
「我哥，嫂子還是早點送出去的為好，爸媽還有你，能走也走……」
曹可凡的眼皮跳了跳，難道出了什么事情？
「上面有人查下來了嗎？」他每天都過的心驚膽戰，好幾次都想勸曹一凡收手，可妹妹現在坐的位置越來越高，他能跟著借的東風也是越來越強，曹可凡也是個一般的人，過去在雲端生活過，跌了下來，現在好不容易又重新有了一次機會，他怎么可能會放手呢。
曹一凡搖頭：「我只是想全家都好好的，我一個人也不怕什么，你們不缺吃不缺穿就好，國內還是離開的為好。」
現在有人護著她，但是能護著她一天還是兩天，那個人眼看著就要退休了，也就幾年的風光，現在的大形勢這樣的不好，出事兒就是早晚的事兒，這些曹一凡都細細的想過，不過權力可真是個好東西，真的握在自己的手中，你就再也離不開它了，想要握住更大的權利，想要獲得更大的資本。
「當初要是沒小郎，哎，你也不至於和陸卿離婚……」
曹一凡嘲諷的翹起來唇角：「哥，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就是離開了陸卿，陸卿是個猜忌心很重的男人，他想要的女人就是完全的聽話，這點我做不到，我不會像是他那個寄生蟲老婆一樣活的唯唯諾諾的，男人對著她招招手，她就跑了過去，和狗看見骨頭時候的表情有什么分別？離開了他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是這樣的大。」
不是沒後悔過，但是她現在找到了自己該去走的路。
「之前和瘋狗一樣的跑到我家堵我……」
曹可凡聽見曹一凡的話，好半響終於還是問了出口：「陸卿老婆的那件事兒真的不是你做的？」
曹一凡笑：「為什么你們都覺得是我做的？我就有那么多的時間浪費在不想干的人身上嗎？那時候我還沒有起來，我用什么去收買人？」
可凡心里還是覺得有點懷疑，畢竟曹一凡起來的時機有點敏感，不過她說不是就不是吧，最好不是，這樣大家都能相安無事。
別在有事情發生了。
文青最近得瑟的厲害，換了房子，邀請了所有關系好的朋友來家里喝茶，家里請了保姆，小保姆進進出出的，文青指揮的很爽。
「還是你們家一凡本事。」
這話對文青來說是最見效的，她就喜歡聽別人奉承自己的話，喜歡聽比人恭維自己，她似乎又重新回到了過去自己當姑娘時候被別人羨慕的氛圍里。
曹一凡對這個母親很是舍得花錢，文青買東西下手也狠，倒是比曹一凡嫁給陸卿的時候還風光。
文青准備搬家了，女兒在上中，她不能一直住在外地，這也是老曹提出來的。
老曹干了一輩子，不能扭轉女兒的想法，只能拼了老命的成為女兒的助力，有些事情一凡年紀上有限制，不見得就能看得明白，有他這樣的萬金油存在，凡事會起到很好的效果，這就是老曹想要的，他要扶持她女兒一路向上，既然做了，那就做好。
「聽說你們家要搬走？」
文青端起來杯子笑笑：「是啊，一凡自己在那邊我們也不放心……」
「那可凡的工作……」
旁邊的女人推推說話人的胳膊，這不是廢話嘛，曹一凡這么本事，難道還能連她哥調動個工作都辦不好？
曹一凡的形象現在被提了出來，當做了一種典型，她也很拼，自己抓成績抓口碑，暫時取得了還不錯的效果，至少外面的議論聲而言覺得換個女的上位沒有想象當中的不好。
輿論的發生地，各種公園，年輕人是不會關心這些事情的，他們忙著上班賺錢忙著娶老婆生孩子忙著啃老，還有些則是忙著和電腦打交道，吝嗇於把時間放在這些不想干的事情之上，倒是那些老的，退休了，自認對現在的局勢看的比較通透的，有些是家里關系比較打的深的，關系網比較多，當然也是被排除在關系網之外的，偶然聽了那么一句，說是這個女領導干的不錯，敢作敢為。
「現在這些女的，能干到這樣的位置，你說是怎么上來的……」
很奇怪的現象，小公園鍛煉身體的老太太們通常也就是打個撲克，跳跳舞三三兩兩的散步鍛煉身體，這些老頭兒們卻熱衷於這些實時報道，有研究國外的，有研究國內的，更多的就是研究上中。
「瞎說，別瞧不起女人，人家是憑實力干上來的……」
曹一凡最大的受限其實就是她的年紀，如果她今年有四十一二的話，在成就上而言或許比現在會獲得的更多。
外面發生了什么，喬蕎是不知道，一大早的又是人仰馬翻的，就這么一個孩子，家里都要翻天了。
五點多起床披著羽絨服跑出去，女兒的衣服在外面呢，拿回來放在屋子里一會兒就會干的，以前是直接烘干，後期陸卿說過兩句，說以前沒有烘干功能的時候衣服都是怎么洗的？天然的才是健康的，因為他老先生一句話，喬蕎就得大清早的跑出去把孩子的校服撿進來，就這么一個孩子，都不知道怎么對她好了。
阿姨早就醒了，在泡著魚呢，准備早上做魚。
「陸卿……」喬蕎清清喉嚨，聲音有點怪，這是沒睡醒呢：「陸卿早上不能吃魚，給他准備面包片就行。」
陸卿大部分早上都不吃飯，他覺得膩，菜也好魚也好都不喜歡，女兒呢是不吃飯就感覺不到飽，回來就會抱怨自己不到十點就餓了，孩子的消化功能還是挺好的。
阿姨點頭，准備了兩條多寶魚，一條給果而吃的，一條是給喬蕎吃的。
家里一般吃魚都是准備兩份，各人吃各人的。
喬蕎將孩子的校服掛起來，實在麻煩死了，就陸卿一天到晚的沒事兒得給她找點事情干，自己將淡藍色的羽絨服扔在沙發上，果而就可喜歡她媽媽的這件衣服了，總想著要去穿，可惜她穿不出來這顏色。
喬蕎才覺得暖了一點，外面那個風吹的，吹的臉都要腫了，看著天氣不錯，哪里不錯啊，能凍死人了，自己活動活動手腳，推開房間的門，果而還在睡覺呢。
「你早上跑步不跑步了？」
他們學校課間是有跑步鍛煉的，要求五分鍾，現在外面天冷，路滑就在體育館里跑，就說帶衣服都不好帶，體育館里很暖，孩子穿的多就容易出汗，外面又涼，平時下課要出去的，一吹那肯定容易生病的。
喬蕎每天在袋子里給果而准備一套，得叮囑，要是進了體育館下課就去換衣服，跑完步在換回來，千萬不能帶著汗去吹風。
小孩子和你大人想的不一樣，她覺得麻煩，換來換去的自己不願意，就干脆穿的多點，然後往下脫，等冷的時候在穿，誰願意天天換衣服玩了。
「不跑了，困。」果而嬌嬌的說著。
就說媽媽最煩人了，她睡的可香了過來喊自己。
上樓，樓上的那個也睡的忘乎所以的，喬蕎帶上門，這父女倆就是一個樣兒，阿姨將飯菜都做好了，已經端上桌了，果而還賴床呢。
「快起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之前自己都能爬起來的。」
這段孩子就犯懶病了，早上爬不起來不說，就算是有一分鍾她也得閉上眼睛，喬蕎拽著女兒起床，小姑娘秀氣的打著哈氣，頭發都飛起來了，睡覺姿勢太優秀了，好像和人打了一架似的，褲腿往上，露著半截的小腿，肚皮也在外面露著呢，喬蕎叫她站好，自己幫著她把褲腿子放下，又把襯衣扯好塞進去褲子里面。
「抬手……」
這小祖宗還得給穿衣服，穿一個袖子還沒穿上呢，就軟噠噠的抱著喬蕎的脖子。
「媽媽，今天能不能不去上學啊？」
喬蕎擰著眉頭：「連學校都不願意去了？」
真是難得，那果而聽見學校兩個字就恨不得眼睛放光，每天都高高興興的去，快快樂樂的回來，第一次這樣的話從嘴里冒了出來。
小姑娘上學上太久了，一周上五天課，覺得有點累，學的東西又多，她都記不清楚自己都學過什么了，書包里背的那些書就通通都是有用的，人家的學校一年級學科學，果而也是同樣的一年級，已經科學並著歷史一起上，並且歷史為主，小孩子沒有幾個喜歡歷史的，歷史考試分數又不算分，只是計入年底而已，平時是不算主成績的，考的多爛一般家長都不會去管，是當成一種類似於興趣課目在上。
但是他們都不喜歡學歷史，背課文覺得好玩，被歷史那就是頭疼了。
「媽媽，我好累啊。」
「你才幾歲你就累？」喬蕎沒好氣的說著，可真是敢說，你幾歲？
六歲的小屁孩說自己累了？你哪里累？
「爸爸每天都要上班，媽媽每天都要忙活你，不然我們換換？」
果而憋著小嘴，覺得大人就是會欺騙小孩子，明明很輕松，輕松的不得了，哪里有照顧自己，不就是陪著自己吃個飯然後送著她去學校嘛，她也能做到，那一臉不以為意的表情，喬蕎覺得好笑。
「老師說你了？」
最近考試成績不理想，估計老師也是說了，老師給喬蕎打電話打的就很頻繁，因為完全不能理解喬蕎的態度，果而這習慣必須現在就要糾正，不然真的就完了，雖然是說直升，沒有考試的壓力，那也得差不多的呀。
？「沒有。」
果而搖頭，老師沒有說她，就是學著學著突然發現煩了，覺得沒意思了。
她現在陷入了一種低迷期，不知道自己能做點什么好。
「爸爸早安。」看見陸卿下來，乖乖的喊了一聲。
「洗臉了嗎？」陸卿皺著眉頭問。
喬蕎推著女兒進浴室去洗臉，果而擰開水龍頭用小手往臉上潑著水：「媽媽，是誰發明上學的？人為什么要上學呢？」
「是誰發明的媽媽不知道，不過不上學你要怎么獲取知識啊？要媽媽教？你也說了媽媽太笨了，媽媽教不了果而。」
果而點點頭，原來大家都是這樣的辛苦。
拿過來媽媽手里的毛巾擦干凈小臉，點了一點雪花膏在臉上，小臉太嫩了，風一吹就容易裂瓣，認真的揉著自己的臉。
陸卿已經開吃了，面包片，手里拿著報紙，喬蕎忙活完女兒現在去忙活他，倒好咖啡給送了進來，放在他的手邊。
「你不喝嗎？」
喬蕎搖頭，她才不喝呢。
果而看看爸爸的杯子，自己開口說想要喝一口，喬蕎搖頭：「你爸喝的是黑咖啡。」
果而還是想嘗試一下，就喝了一口，差點沒吐出來，覺得太難喝了，怎么會有這樣難喝的東西，乖乖的吃著自己的米飯，一小碗米飯，喬蕎用筷子給女兒夾著魚肉。
用點湯拌飯女兒就能吃的更加香點，這孩子不是很挑食，倒是挺好養活的，照比著她媽而言，肯定是好養活的。
吃過飯站立一會兒，喬蕎把女兒送上車，她今天不送果而去學校了。
「你平時都吃什么？」陸卿眼睛沒有離開報紙，他看的報紙喬蕎就更加看不明白了，純英文的，她活到現在這么大才知道，竟然有賣這樣報紙的？她是從來沒見過的。
「吃飯啊。」
這不是廢話嘛，她不吃飯能吃什么？
陸卿飛白眼：「我問的是你調養身體的。」
「沒特意去調養啊。」
她身體好著呢，調養什么啊，無非就是偶爾喝點豆漿，豆漿是個好東西，當然外面賣的里面添加的東西太多，還是自己做出來的比較好，比較正宗。
「不吃點燕窩雪蛤什么的？」
喬蕎抬起頭：「我還年輕呢，雪蛤不敢亂吃，那里面有激素，過四十再說吧，燕窩想不起來喝。」
主要就是太麻煩，需要每天吃，不是每天吃你就看不見效果，她這一天忙的，有時候自己都干什么了都不知道，什么都是新鮮，新鮮兩天就沒動力了，堅持不住。
「你還年輕呢？」陸卿嘴唇向上，好一個年輕，你今年是十八還是二十啊？
「我反正沒有你老。」喬蕎算是成功的堵住了陸卿的嘴一次。
陸卿點頭，這個沒錯，你是比我年輕，不比我年輕的話，我也不會找你了。
吃過飯送陸卿上班，喬蕎等車再也看不見了，自己才挪著步子回家，家里今天大清掃，又是要亂成一團。
她打算出門避避。
＊
黎明在家里待著玩電腦呢，對於黎明的生活而言，他的腦子讓他有了一定的時間，生活水平高於同齡的孩子，在別人苦哈哈的還在寫作業當中，他就已經可以逍遙的玩著電腦，他自己會玩的有度，不會沉迷。
黎奶奶和老伴去醫院檢查身體去了，最近黎爺爺的身體不是很好，腸胃方面鬧了一些毛病，人上了年紀就是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趙雪梅拿著鑰匙開門進來，領著妞妞。
妞妞學校也是放假，普遍中小學還有高中放假的制度都是一樣的，一般下面的放假上面也會跟著放假的。
「哥……」妞妞叫了一聲。
黎明無奈，又撞上了。
他現在隱隱的有點想要離家出走的念頭，這哪里還像是個家？不停的有外來者闖入，打著為大家好的旗號，問題這個人又不是你能不去見的。
「你爺爺奶奶呢？」趙雪梅開聲問。
黎明說去醫院了。
「你帶會兒你小妹，我得去上班了。」
趙雪梅把妞妞放在家里不放心，孩子中午總是買著吃，對身體也不好，正好趁著公婆不在，她就把孩子放下，就一個中午而已。
黎明沒有說話，妞妞有些怯怯的看了黎明兩眼。
黎奶奶有點上火，老頭兒身體有毛病，她就高興不起來，袋子里裝的都是醫生給開的葯，也不知道有用沒有，反正醫生就是各種給開。
黎奶奶記得自己上次臉過敏，去皮膚醫院，那葯給她開的，自己明明還沒用完呢，都告訴醫生了她沒用完，第二次去醫院還是給開一堆，她當時就不想去把葯開出來，她不開誰能拿她怎么樣，還是黎明說，來都來了，還是開了吧，不差那么兩個錢，皮膚科和別的科系不一樣，得開完葯了拿回去，醫生在告訴你怎么用，應當注意些什么。
鑰匙擰了兩下，推開門，屋子里一股熱氣撲面而來，黎奶奶舒服的毛細孔都張開了，年紀大了，怕冷。
等看清屋子里的人，黎奶奶的臉色瞬間就不好了。
要她說多少次？
妞妞站起來，張張嘴，奶奶都還沒喊出來，黎奶奶徑直去拿著電話，打給趙雪梅。
「別上班了，馬上給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