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兵周六騰出來的時間帶著兩孩子出去吃自助餐，過去在父母家，他就把這項活動給取消了，現在又撿了起來，兩個孩子指的就是黎明和果而。

「錢拿著，收好。」

黎兵遞給黎明兩千塊錢，這是給黎明的零花錢。

黎明接了過來：「在你老姨家住的還行？」

果而是生怕黎明說不好的話，她怕黎明跑了，自己在一旁就說哥哥在家里住的可好了，早上吃什么晚上吃什么，報告的非常詳細，黎兵捏捏果而的臉。

「嗯，過的好就行。」

黎兵有點上火，因為兒子的事情有點上火，自己的兒子自己不能養，這種感覺就太糟糕了，黎兵在單位很少去提黎明，有人也是問，覺得很奇怪，有這樣的兒子，竟然很少去提，這是為什么？

黎兵有苦吐不出啊，想黎明，也想每天照顧黎明，但是現在明顯孩子過的挺好的，他要是把孩子接回來吧，孩子不一定願意，黎明討厭妞妞不是嘛。

父子倆相對無語，見面就能想起來過世的那兩個老人，黎明心情不佳，不過還是耐著性子和父親講講心里話。

吃完飯果而就拽著黎明要走，果而黏黎明黏的太狠，就生怕黎明會跑掉了一樣，自己得帶著哥哥回去，黎明無奈的笑笑，和爸爸打過招呼就回去了。

黎兵這個月給了趙雪梅一千生活費，趙雪梅看著這點錢就覺得不對，試著和黎兵商量，工資卡是不是應該交給她，她要過日子啊。

「我提了兩千給黎明，我自己也得留點錢，萬一要是有什么事情呢……」

黎兵說的就是合情合理，趙雪梅沒有辦法去指責他，趙雪梅也知道黎兵這就還是為了黎明做打算呢。

陸卿回來的時候黎明就已經住了進來，陸卿倒是沒有說其他的，這事兒自己也是同意的。

黎明對著陸卿打招呼，陸卿叫他坐。

「家里還住的習慣嗎？要是覺得哪里不太符合自己的想法就說，當成自己的家。」

陸卿難得還安慰了孩子兩句，怕黎明覺得不太舒服，其實住在哪里都是一樣的住，這也是你老姨家，高高興興的住著，願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家里最高興快樂的人還是果而，做什么都纏著她哥，晚上黎明不睡覺她就不睡覺，在人家的身後當小尾巴，。

「果而都八點了，睡覺吧。」喬蕎在扶手上看著下面的孩子。

果而擺手：「馬上睡了媽媽。」

黎明在研究題呢，自己轉著手指頭上的筆，果而就去學，學不會，自己的筆總是掉，寫完作業又拉著哥哥一起看動物世界，喬蕎搖搖頭，黎明可真慘了，你以為誰都像是你似的，喜歡看動物世界？

喬蕎回到房間里鋪被子，一床的紅，有些發暗的那種顏色，她就喜歡這樣的色兒。

「還沒睡呢？」

陸卿用浴巾擦著自己的頭，喬蕎撇嘴：「我覺得黎明要哭了，天天晚上被她拉著看動物世界。」

前幾天沒有幫她錄，當時就看的前幾天的，反復的看，喬蕎聽見那聲音都要吐了，果而還有興趣的看呢。

「這孩子過去沒發現，怎么就這么能纏著人呢。」

陸卿說小孩子嘛，小孩子都是這樣的，不纏著人那就不叫小孩子了，她羨慕比她大的，等她奔三的時候也許她就羨慕比她更加年輕的人了，這是一種自然規律。

隨著年紀越大改變而改變。

喬蕎上了床，也懶得去管他們了，倒是第二天一大早起床侍候兩孩子吃飯，黎明吃的明顯比果而快，果而努力在追擊當中，現在果而不用喬蕎送了，嫌棄自己媽媽了，覺得她媽媽就是多余的，有哥哥就行，小樣的上了車還幫人家關車門呢，然後自己在重新爬上去，喬蕎搖搖頭。

可能獨生的就真的很孤單吧，所以果而會這樣。

果而成天的在郭艷萍的耳邊念叨，她哥有多好有多好，郭艷萍的耳朵都要長繭子了，聽到再也不想聽，聽到想吐。

「你哥多了不起？」

果而細數，郭艷萍是個小姑娘啊，現在審美觀念還沒張開呢，看見黎明的照片覺得就是個傻大個兒。

「你說我哥是傻大個兒？」

果而愣了一響，你說她長得一般，果而覺得沒什么，一般就一般被，要是別人誇她長得好看，她會笑笑，心里會想，是嗷，原來我還挺漂亮的，但是她的男神，黎明是也，怎么就是傻大個兒呢？

郭艷萍的審美觀，覺得太丑，又高又瘦好像竹竿一樣。

「我還是喜歡科比。」

果而腦子上面都是黑圈，科比是誰？

果而從來不看籃球，對這項運動更是一點喜歡都沒有，覺得不過就是一個球搶來搶去的無聊死了，就好像是足球一樣，一個球那么多人去搶，她覺得很無聊，問題還總輸。

等放學的時候就和媽媽說了，黎明今天去朋友家了，一會兒才能回來，喬蕎帶著果而先在書店轉轉，果而拉著媽媽的胳膊，不讓喬蕎站直了身體。

「誰是科比啊？」

喬蕎一懵，不瞞你說她也是不看籃球，隱約知道好像是打球的長什么樣腦子里一點概念都沒，到底是誰，什么詳細的信息她都不知道，不過不要緊，有百度呀。

查了之後馬上說答案。

果而去挑書，少女萌系嘛，就是看見什么喜歡買什么，各種各樣的書，喜歡買書也喜歡看書，看的更加是不少，問題還有很多是沒開封的，喬蕎從來沒有因為這個說過果而，還是要培養孩子一些積極向上的興趣愛好的，買十本要是能看完一本，結果也是好的。

「我也去不行嗎？」果而可憐兮兮的看著喬蕎。

喬蕎不讓果而去就是怕果而丟了，黎明在怎么成熟他就是一個孩子，他們要是說話的功夫沒人看著果而，真有人把果而給抱走了怎么辦，雖然孩子現在不小了。

你看球球丟，那是秦峰對著陸天娜什么表示都沒有，撇開秦峰這個人就說這件事兒，要是換成自己，陸卿保證巴掌就飛過來了，一個孩子你都看不住，你還能干點什么。

喬蕎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她膽子小，任何意外都能杜絕就盡量杜絕。

買完書，店員拿著袋子要為她們裝書，果而拿著自己的袋子。

「阿姨我們有環保袋。」

果而把書包里的環保袋拿了出來，這是和郭艷萍學的，郭艷萍那小孩兒可有意思了，拎東西都是用環保袋，從來不用朔料袋，也不知道這孩子這是幾歲了，怎么養成這樣習慣的，不過現在被果而偷師學到手了。

結賬的服務員微笑著將書遞給果而。

「你的袋子好漂亮。」

果而撓撓頭，是把，她的袋子挺好看的，她自己看見的第一眼就是這樣覺得的。

拎著小袋子不用喬蕎拿，其實喬蕎心里看的明明白白的，你以為果而是怕她累到了？

才不是呢，是果而覺得這袋子很酷炫，走在街上很拉風，所以她才要堅持自己拿著，與心疼母親一點不發生關系。

喬蕎跟在她的後面，果而說這話，嘴上戴著卡愛的卡通熊口罩，將小臉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身上穿了一件雪白雪白的毛茸茸的大衣。

「媽，我同學今天對我說，果而你穿熊皮了啊，他是不是沒見過熊皮呀，這是熊皮嘛……」

小果而一邊走一邊嘮叨，喬蕎叫她不要說話了，都是風，灌進肚子里了，結果小姑娘還是我行我素，該說就說，就說班上男生有特別討厭的，有時候照著女生的後面就踹一腳，踹完就跑，弄的女生哇哇的大叫。

「媽媽，我討厭男的……」

果而覺得男的就代表著會踹人，喜歡撩閑，他們班女生就都不喜歡男生，討厭死了，不是拽頭發就是嘲笑人，沒有好的。

「你將來長大就會喜歡男的啊……」傻女兒，你早晚還要嫁人呢，等你過了二十歲你再來和媽媽講，你討厭男人吧。

母女倆找了一個小咖啡館，果而喝白開水，她媽媽喝果汁，喬蕎說了果汁喝多了對身體也不好的，你是小朋友你就喝水吧，果而拿著自己的畫板畫畫，畫的是什么喬蕎還是看不出來。

有時候她就覺得奇怪透了，自己雖然不敢說畫畫有多能拿出手，但也絕對沒有像是女兒的畫風這樣的爛，是什么都看不出來，偏偏小姑娘每回都畫的很真誠。

黎明和朋友分手按照老姨發的地址找了過來。

「去吃泰國菜嗎？」

喬蕎提議，果而拍著小手附和，帶著兩孩子去找了一家泰國菜，這還是陸卿推薦給喬蕎的，喬蕎自己沒來過，覺得不好吃。

三個人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

趙雪梅領著妞妞出來買棉鞋，其實偶爾有些東西也會打折，打折的力度也挺大的，趙雪梅壓根不往那上面去看，從來帶著妞妞就是去批發市場，那種大型的綜合市場。

「這鞋多少錢？」

趙雪梅和老板忙著砍價，老板說也是最後一雙了，別人試穿過的，要是能拿就55塊錢拿走，自己賠錢。

「你現在就是去任何一個地方55塊錢也買不到一雙雪地棉啊，我真是虧本……」

趙雪梅讓妞妞趕緊的去試試，妞妞將腳從鞋子里拔了出來伸進了新鞋子里，趙雪梅也是不容易，黎兵一個月就給她一千生活費，她的工資都養妞妞了，總得為妞妞以後打算吧，姓黎的是一毛錢都不讓她碰到，她一毛錢的存款都沒有，孩子以後念書結婚都是事兒，黎兵能管啊？

趙雪梅也是真的沒有空閑的錢，她要是有錢她也願意給妞妞買名牌。

頂著風母女倆往回走，妞妞肚子有點餓，自己也沒吭聲，在外面隨便買點東西就很貴的，長到現在這么大，她都沒進過幾回餐館，自己沿著人行道向前，路過某家飯館的大玻璃前，妞妞幾乎一眼就看見了喬蕎。

在妞妞的心里，這就是媽媽的形象，溫暖，又溫柔。

她喜歡喬蕎，莫名的喜歡，可能也是因為喬蕎有錢吧，誰都會向往自己也有個這樣的媽媽的。

妞妞看著坐在喬蕎身邊的果而還有對面的黎明，他們似乎都沒有發現她，風打在臉上就真的很疼，刮的皮膚一下一下的發緊發紅。

喬蕎摟著女兒好像在說什么，臉上一直帶著笑容，把女兒拉進懷里，然後親著果而的頭發、

「今天莫名其妙的就問我科比是誰……」喬蕎搖搖頭，覺得這孩子，以為她是百科全書嗎？

趙雪梅回頭看著妞妞站定在某家店前，叫了孩子一聲，這天這么冷，你趕緊快走兩步就是了，還停留在原地干什么？

「快走啊，回家還得做飯呢。」

那可不就是每天生活的過程，下班著急帶著孩子出來緊趕慢趕，這里關門的早，買完了就得趕緊回去，因為還要做飯，做完飯洗碗刷完，一整天就過去了。

妞妞跟上媽媽的腳步，她覺得為什么這個世界上的人要分成等級呢、

為什么大家不能相同呢？為什么要分有錢人和窮人呢？趙雪梅買了菜回家，自己嘮嘮叨叨的抱怨，抱怨現在的菜又漲價了，抱怨這個天這么冷，抱怨一切的抱怨，妞妞寫作業，她的成績還是那樣，停頓在原地不肯動。

趙雪梅將飯菜端上桌，扣上盤子，妞妞一直不明白，為什么不能等黎叔叔回來菜在下鍋呢，一定要先提前做出來這樣子，放著菜的味道都變了，她希望媽媽能變的可愛一些，能稍稍注重打扮一些，不要每天嘮嘮叨叨的抱怨生活，誰都是這樣的過。

妞妞覺得自己的願望小小的。

喬蕎的頭發用發卡別著，新弄的發型，原本是說不准備燙了，又沒有燙直看著和老道一樣，只能重新弄，看著很年輕很有朝氣，和女兒兩個人走在街上，那就是一道風景線，加上一個黎明，人家就會認為她保養的太好了，都認為黎明是她兒子。

帶著黎明去買內衣，果而幫著出參考意見，對方的店員就誇喬蕎保養的好，怎么看都看不出來她有這么大的兒子。

「長得像我嘛？」喬蕎摟著黎明讓店員看。

店員覺得像，說女兒反倒是不像，喬蕎聽了哈哈一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黎明自己選的顏色，喬蕎幫著選的款式，又在超市買了一些水果，黎明是勞動力負責拎，喬蕎負責掏錢，果而就負責搞笑，一路走一路上搞笑。

黎明伸手去接喬蕎的包，喬蕎遞給他，自己上了車，黎明帶著果而先後上車，帶上車門就往家開了，這回車上到底也還是有個男人，天黑喬蕎也不用怕了，你別看黎明年紀不大，再不大也是個男人，車上有個男人，喬蕎就能放心，遇上搶劫的自己也能放心了。

「搶劫的？」

黎明頭上冒著黑線，他老姨每天都看什么啊？怎么腦子里的內容怪怪的呢？哪里有搶劫的？跑到這里來搶劫？光是油費就不合適了，再說在大馬路上搶劫。

「我媽最近腦子秀都掉了，她說她自己走黑路害怕……」果而拽拽黎明的衣服，自己小聲的和黎明說著，小嘴一動一動的，看著裝著草莓的盒子吞吞口水，好想吃啊。

黎明搖搖頭，是不是女人膽子都這么小？

女人的膽子是分人的，喬蕎停好車，下車覺得腳邊有什么，門前的燈開著呢，也沒有看清，自己叫了一聲，不知道哪里來的蛇，喬蕎沒有看清那蛇根本都沒動，掛掉了，自己跳著腳，她最怕的就是這東西這玩意，救命啊。

黎明要過去，果而比她哥更加的快，人小腿短跑的也快，一腳就給踢飛了，這孩子可真是個女漢子，踢就踢吧，直接踢到喬蕎的車上去了。

「我的媽呀……」

喬蕎拼命抖著自己的身上，生怕落到她身上一樣，果而很是無辜的看著大家，她沒有掌握好力度。

「你怎么踢起來的？」黎明表示好奇，按道理來說，按照科學來說，果而這個腿那一串那么長的東西從地上勾起來踢出去就存在一點難度，前後做的還這樣的快，原理是什么？

小區的物業知道了之後派了人上門道歉，查看過監控，真的不是別人惡作劇扔過來的，但到底為什么會出現一條死蛇，也解釋不清楚，反正就是道歉，為他們的工作失誤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