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回 什么叫夫妻(2 / 2)

陸卿進門,身後跟著蔡大奎,他走到廚房看了看,里面好像被人搶劫了似的。

「怎么弄的?」

喬蕎指指果而:「你問你女兒吧……」

這錢最後果而還是得了,不僅得了得的還多呢,蔣方舟額外又給填了兩千塊錢,陸卿給填了八千,先是蔣方舟給的,說大孫女做的好,她吃到嘴里好吃,別看賣相不好,就是為了叫孩子高興點,做什么有始有終,別因為一時的打擊就放棄了。

「奶奶給的啊,這都是你贏的……」

喬蕎就打岔:「媽,她這么小,你給她這么多錢……」再出去胡亂花。

蔣方舟擺手:「果而不會亂花的……」

她知道果而的錢都攢起來了,這孩子很會攢錢,這點不像是她媽,她媽就喜歡花錢,也不像是他爸。

陸卿洗澡才出來,一見蔣方舟掏了兩千,自己叫果而進去拿他的皮夾子。

「你去給爸的錢包拿出來……」

正好是秘書替他換的整錢,多了也裝不下,陸卿一個月當中至少會換一次的零錢,然後就是給女兒玩的,她想怎么花他不干預,錢給了她就是她的,孩子小他也給,誰讓這是自己的孩子。

果而顛顛的進房間,拿出來遞給陸卿,陸卿從里面將新票放到她手上。

「以後繼續努力,今天給你是因為你孝順奶奶的……」

果而眼睛瞪得老大,也喜歡錢,一看見錢心里也高興,雨佳倒是有點不高興了,她沒有啊。

伸著小手和陸卿要。

陸卿對兩個孩子其實有很大的差別,他萬事都能想到果而,但想不到雨佳,可能就是因為不是親生的,所以總給忘記,雨佳一伸手陸卿就傻眼了,沒錢了,錢包里的這點零錢都給果而了,還哪里有?

清清嗓子:「你借我點,明天還你……」和喬蕎開口。

喬蕎要轉身進房間去拿,她錢也都在錢包里呢,但是錢包里估計也就三千多塊錢,剩下都在卡里,她平時不怎么用現金,果而將自己的錢分給了雨佳一半。

陸卿看著就肉疼啊,這是爸爸給你換的,你怎么說給人就給人呢?

對陸卿來講,陸雨佳那是外人,這錢是姓陸的,是自己給果而的。

喬蕎倒是替果而拍巴掌了。

「真是個好姐姐……」

額外喬蕎又給了一千,這算是將剛才的賭注付現了。

果而一個晚上就賺了一萬一,分給雨佳不知道多少,剩下的她也沒數,讓喬蕎幫著她存起來。

她自己有個戶口,但是因為年紀的問題,以喬蕎的名字存的,但是詳細都在果而的手里,喬蕎和女兒算的也很清楚,你的就是你的,媽媽不會動你的東西。

蔡大奎這一個晚上就沒有睡好。

這是陸卿和喬蕎第一次同房,在家里顯然是,蔣方舟高興壞了,終於過了這個勁兒,你看兩個人和好了,她高興,現在死了也能閉上眼睛了,其實她心里還是覺得遺憾,主要果而太小了,她想看著孩子結婚,但是恐怕要很難。

陸卿也沒睡,在床上躺著呢,眉頭一直皺著,喬蕎上床掀開被子給他蓋好。

「還在想呢?」

陸卿笑笑,沒有說其他的,他也知道他媽的遺憾現在就在哪里,問題其他的好解決,他沒有辦法讓果而一下子的就長大,然後嫁出去,就算是到了年紀,他也舍不得叫孩子馬上嫁,嫁個自己這樣的怎么辦?

陸卿從來不認為自己的個性,性格不好,他就是完美的,但是如果叫果而嫁給與他相同的人,那么陸卿不干。

女孩子嘛,就求日子過的平平安安的,有個人對著她好,有錢沒錢不重要。

喬蕎摸著陸卿的手,現在都沒有別的心思,就蔣方舟的病壓在心頭上,「睡吧,會好的……」

陸卿半夜又是驚醒過來的,一開始只是有點說胡話,他說了幾句什么,喬蕎醒著呢,自己過去聽,沒聽懂。

說的好像也不是正常人說的話啊,然後他身體跟著抽搐,就醒過來了,一頭的汗,睜著眼睛看著四周。

「陸卿,你是不是做惡夢了?」喬蕎問他。

她是等了幾秒才問,怕自己馬上去問能嚇到他,喬蕎覺得做了噩夢之後有人和自己講話都容易嚇到。

陸卿反手抱著她,死死的摟著她摟著,喬蕎被他拉進懷里,有些喘息不上來,呼吸很難過,陸卿的情緒就是有點失控,他現在需要做點什么來穩固自己的情緒,扯著她的睡衣。

喬蕎要是矯情一點的話,在嚴苛一點,她就推開陸卿怎么了,你做惡夢你就得拿著我撒氣?

但是沒有,抱著他,棉花團一樣的抱著他,給他順著背,陸卿只能在她身上找到一點溫暖,他真的覺得太冷了,他必須要到她的身體里才能感受那么一點的暖。

她的身體包裹著他,陸卿的身體發涼,喬蕎的雙臂纏在他的頸項,摟著他。

陸卿退開一點點,趴在她的身上,喘著粗氣。

「好了好了,沒事兒了……」給他順著背,那個位置已經漸漸的離開了,他還是維持著原樣子抱著她,不想松手,喬蕎低聲說著安慰他的話,一下跟著一下的撫摸著他的背部:「我在這里呢,陸卿……」

她就在這里呢。

陸卿把頭蹭在她的胸口上。

「你說我媽會死嗎?」

喬蕎摸著他的臉,沒有回答,只是讓他睡,睡醒了就好了,睡醒了天自然就亮了。

喬蕎單手撐在枕頭上,摟著陸卿拍著他的後背,他的頭就貼在她的胸口上,那只手也沒有放開一直撫摸著,喬蕎也不清楚自己拍了多久他才睡過去,睡的依舊不安穩。

其實陸卿的覺真的很輕,她稍微動動,他就能馬上的醒過來,所以喬蕎沒的動,她渾身都麻了,還在忍。

三點他就醒了,睡了不到兩個小時,睡不著。

「你睡吧。」

他看著喬蕎都沒睡好,她過去就喜歡睡覺,有事兒沒事兒躺下睡著了就好了。

「我陪你出去散散步吧。」

喬蕎要起床,陸卿固定好她的身體,頭埋在她的小腹上,搖搖頭。

「不出去了……」

不想出去,就想和她靜靜的待著。

男人也是會累的,男人有淚不輕彈這話陸卿信,要是一個男的隨隨便便的就哭出來,天天哭,那就不是男人了,女人天天哭,人家會說你看這個女的嬌弱,男的天天哭那就只能被說成是窩囊廢了,再多的事情他都能放在心里扛著,都扛得住,天塌下來首先他用肩膀扛住了,他扛不住了其次才是妻子來抗,是絕對不可能叫孩子去抗的,這就是做父母的心思,同樣的,陸卿覺得自己是個孝順的兒子,但……

他媽的這個病……

你如果現在問陸卿,他和喬蕎鬧離婚他後悔沒有,陸卿嘴上依舊會說不,他沒後悔,但是他的心里……

陸卿萬般的後悔,他這輩子到現在為止太對不起兩個女人了,首先是他媽,其次就是喬蕎。

喬蕎他可以用盡一切方式去彌補,但是他媽呢?

他現在要用什么去彌補呢?

喬蕎就是因為了解,她才擔心。

陸卿有什么從來都不說,都是放在心里的,越是這樣就越是容易得病。

「我媽這輩子的日子也沒有想象當中的好過……」年輕的時候吧,被婆婆欺負,被小姑子欺負,等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了點,鬧出來丈夫和親妹妹的事情,好不容易又找了一個不錯的,結果現在又自己生病,陸卿都覺得老天爺和他媽過不去就是故意在難為他媽,難道不是嗎?

喬蕎點頭:「是很不容易的……」

一個女人這一生當中,蔣方舟該遇上的都遇上了,其實她要比婆婆來的幸福,她和陸卿結婚,蔣方舟就是什么都不管,你自己的家,你負責,她絕對不會亂指揮,也沒有給喬蕎造成任何的不良印象。

「要不我再試試?」喬蕎覺得也許這種方式能好一點,她試試在生一個?陸卿也不是不能生,做個手術就好了,她要是能生個兒子,是不是婆婆心里上會覺得安慰一些?

喬蕎現在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陸卿把人拉近懷里,他真的覺得他老婆很傻。

玩命嗎?

醫生都說了,她的身體不合適和生孩子,現在身體就有毛病,她再去生,不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

說出口的卻是一本正經:「我生女兒我一樣的高興,你覺得女兒不好嗎?別人認為女兒不如兒子,你是個女人你都不站在女人的角度……」

喬蕎被陸卿說的一點心思就都沒有了,她就是臨時起意。

首先能不能懷是個問題,真的就算是懷了,她現在的身體情況,能不能保到最後又是問題,能不能扛過生產這道鬼門關依舊還是問題,有些女人命好,人家可以一個接一個的生,喬蕎也有看過新聞,新聞報告在什么地方來的,女的生了六個孩子,一生就是雙胞胎,一生就是雙胞胎,窮的養不起,你說有錢的就打死都生不出來,沒錢的人家一生就倆,連生三次六個孩子,這一輩子活的,沒遺憾了。

「你呀,別總說胡話,當真媽那樣的話別說聽見沒……」

陸卿就怕她一個缺心眼先把話說出去了,她不要命了?到時候就真的被架在油鍋上了,動彈不得,你說老人家要是真的最後願望就是想看見孫子呢?

「我沒說……」

「說什么話,自己先過過腦子,別一沖動就講出去,你說你的話靠譜嗎?你能生嗎?真的生孩子掛了,果而怎么辦?還有個雨佳……」陸卿就說她說話不經過大腦,你腦子一熱,說想生就完了,咱能不能先看看自己的身體?

「知道了,你別氣了……」

陸卿覺得就這樣抱著一個人在懷里,感覺挺不錯的,睡不著的時候她也陪著你,你說她二百五缺心眼,她也不生氣。

一大早去了公司,進辦公室就開始發呆,陸卿助理那邊來電話,是前幾天預約的專家來的,陸卿接起來電話。

喬蕎到店里,困的眼睛都睜不開,真的太困了,昨天幾乎一個晚上就是沒睡,她要是睡了自己肯定沒有形象,腿啊身體啊肯定就會動的,到時候陸卿就沒的睡了,他雖然就睡兩個多小時,總比不睡來的強吧。

兩個櫃員就在說話,一個顯得挺生氣的,丈夫不上進,成天就知道玩游戲,一個月就開那么兩個錢,你說現在養孩子哪里不是開銷?

昨天晚上丈夫求歡就被她給拒絕了,她就不明白這人還能在沒骨氣點嗎?工作都干成這樣了,一點不上進,你老婆每天站著服務,一站就是一天,賺的這個錢就那么好花嗎?我還讓你碰?

另外的一個就勸,說沒有辦法,有些人就是能力不夠,你嫁之前就是選擇他了,現在何必傷了和氣呢。

「我就是覺得他不上進,每天就知道想著這點事兒……」

「行了行了,走到一起,算計的多,只會讓自己麻煩,你為家里付出的多,他也是有眼睛能看見的……」

「我還指望他能看見?」

說起來也是一肚子的牢騷,覺得自己嫁錯了,但還是都生了,她就覺得老板這樣的女人很幸福,自己開家店,你看這里的衣服都多貴,丈夫疼,誰都疼,沒生出來兒子也疼,自己生兒子呢,那就是討錢來的。

店長搖搖頭,其實每家過日子難免都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和外人或者認識的人說道說道也就完了,何必當面給難堪呢。

喬蕎心想著,那她昨天要是推開陸卿的話,其實她完全可以的,但心境上就大不同了,別人說她這樣的就是傻,什么都為孩子都為丈夫,但你嫁給他了,和他打算好好的過下去,好好的走剩下的路,那就沒辦法,只能這樣選擇。

喬蕎也是勸了兩句,櫃員就說還是老板生活的幸福。

喬蕎心里笑笑,幸福不幸福的,自己才清楚,別人看見的都是表面,不是內里,內里你吃了多少的苦,你受了多大的罪就真的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日子不能和別人去對比,誰家的日子都不相同,你要是和一個你總覺得羨慕的人去比較的話,那日子就難過了,人家有的你沒有,心里會難過。

喬蕎很會安慰自己,她從來不和那些有錢人去比較,她有時候看新聞呀,就看見一百多歲的流浪老奶奶,沒有低保沒有戶口,怎么活?就以撿破爛為生,那么大的歲數了,還整天拉著一輛車,賣出去才能賣多少錢,有些人會講,賣破爛的才有錢呢,喬蕎不那樣看,她只看到老奶奶的辛苦,沒兒沒女,房子還是好心的鄰居在樓下臨時給搭建的,大家都說老奶奶不容易,為什么沒有戶口,她自己說三十多年前就到這里來了,她不認識字也不懂得什么的,最後就成黑戶了。

和這樣的人相比較的話,她有房她賺了能吃口飯的錢,你看她都幸福,她告訴果而也是這樣告訴的,你低下頭去看看那些不如你的,有很多小朋友上個學需要爬幾個小時的山路,每天吃口米飯都覺得是奢侈,和那樣的孩子相比較,你還會覺得學習是件痛苦的事情嗎?你很幸福,非常的幸福。

櫃員就聽不進去這樣的話,她覺得自己過的很累,誰活著成天和那些不如自己的去比較啊?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當然比較就是比較好的,她想換更大的房子,想換車,想讓孩子念書的環境好些,但是這些通通都是要錢,錢錢錢,沒有錢就玩不轉,她現在都覺得自己掉進錢眼里了,但是有什么辦法?老板這樣的,人家是嫁的好,不需要考慮錢,所以可以向低看,但是自己這樣的在向低看,自我滿足那以後這個家還用過了嗎?

人活著就得向上,不停的努力、。

「老板我們倆情況不同,你丈夫又不缺錢,我丈夫是一點不上進……」怎么比?

依著她看女人幸福不幸福其實就是看男人,這個男人有本事,他就會叫你幸福,他沒本事,你就跟著吃苦,事實就是這樣的。

喬蕎搖頭。

「男人有時候吧,挺辛苦的,看不見而已……」

櫃員笑笑就不再說話了,因為說不到一起去,自己說的吧,老板會認為她不是明事理的太太,但真的情況就是不一樣的,如果她和自己換換位置,她就明白了,可能有些男人是這的很辛苦,但是她老公這樣的,辛苦什么?三十好幾的人了,看著就和小孩兒似的,成天就知道玩,成家立業,指望他?

給他幾鞭子他還是現在的德行,沒骨氣不上進,你說什么都沒用的,對了,還會發脾氣呢,動不動就不願意。

一個月就拿著四五千塊錢的工資他就滿足了,為什么不學學別人,下班了有時間你不會去肯德基打個工?好,就算是這樣丟人,你玩游戲,賣賣裝備什么的也好,他呢?說賣東西丟人,干什么不丟人?

下班回到家等著老婆回來做飯,吃現成的不丟人?生個孩子,生出來就算了?你一點都不用負責的是吧?

店長搖搖頭:「她現在心里牢騷多,你說什么也不頂用的。」

店長就勸過,要么就日子別過了,想過你就得自己想方法過起來,你成天的抱怨他,抱怨的多了,可能就連他都覺得不可能了,還怎么去努力?

「哎呀,李安沒成名之前也被老婆養了好幾年呢……」

「你真是看得起他,還拿他和李安比,我可不敢指望……」

不是任何男人都是李安的,她丈夫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她說每個人都來勸自己,她不想對他好點嗎?但實際的情況只有自己清楚,一個男人能不能立得起來,當老婆的絕對有發言權,不是她不夠體諒,她也不想當祥林嫂、

「老板電話……」有客戶找喬蕎,喬蕎走了過去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