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大事(1 / 2)

超品公子 想見江南 2528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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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林、小晚、小意三個到了靠山屯之後,薛向原本悠閑恬淡的日子便徹底終結了。小晚和小意還好說,薛向這個大姐簡直就是假小子、孩子王,又喜熱鬧,且把薛向還當了小孩子。整天吆喝薛向和康桐跟著她晃盪,或進山捕獵,或下水撈魚,更有甚者,說碧波潭水冰冷,必有異寶,聚齊了不少青壯,還探了回沈不見底的碧波潭。寶貝倒是沒撈著,大魚、王八卻撈回一堆,好好祭了回五臟廟,倒也沒白忙活。

半個月來,薛向和康桐實在是被這精力旺盛的大姐頭給折騰怕了。二人一合計,想出了個主意,取消了靠山屯的娃娃們的暑假,令其復課,把薛林也塞進了臨時教師隊伍,才算消停下來。

這日,康桐早早地出了門,領著明兵集訓去了;小意跟著小家伙擠進了教室聽講;小晚也化作臨時講師。薛向終於有得了空閑,卧身進了窗下,享受起這久違的愜意來。哪知道剛要入夢,叮鈴鈴,叮鈴鈴,辦公室桌上的電話跳了起來。

薛向翻身入窗,跳上床後,赤著腳,奔向了辦公室,抓起電話,報了姓名,那邊發聲的卻是他大伯薛安遠。薛安遠先是問了三小在靠山屯怎么過的暑假,又問了薛向的工作情況,囑咐了幾句「戒驕戒躁」、「注意工作方式」,方才說到了正題:「老三,我的問題解決了。」薛安遠話很短,里面的內容卻豐富無比。

「什么位置,恐怕暫時回不了a軍吧?另外,老首長出山的事兒怕是差不多了吧?」薛向七竅玲瓏心,薛安遠一說,他便明白是薛安遠復職的事兒。通過復職的事兒,便很容易聯想到老首長的事兒恐怕也有了眉目。

電話那頭,薛安遠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郁悶。他打這個電話。一來是給這個機變百出的侄子一個驚喜,二來。未嘗也沒有考教之意,也有聽聽薛向打算的意思。薛安遠回家這大半年也沒閑著,雖然對曾經a軍的老部下的造訪拒之門外,可老戰友老領導,該走動、能走動的,也都一一造訪。老首長那兒,更是來往頻繁,沒事兒。便踱步至梅園,同關春雷飲酒、比槍,偶爾也陪老首長打打橋牌,對薛向那日造訪梅園的言行也有所耳聞。他心里倒是不怎么贊同薛向「分地論」的那套歪理邪說,卻到底確信了這個侄子非是一般的毛頭小子。更兼薛向曾准確預言過,老人家去後,京中會起風潮,他便待薛向不再似從前那個只會打架的侄子,而是足於謀商的對象。今次,薛安遠復出。確是有了為難之選,便起了勘詢的心思。哪知道自己剛露了個話頭,薛向眨眼就看穿了。一語道破兩道玄機,還真是神了。

薛安遠心中贊嘆,嘴上卻又開了口:「老三,a軍暫時是回不去了。這次能復起,已是不易,和我一道出去的老頭子們,不知道有多少至今賦閑在家。唉,老首長可是使了不少力,聽說你小子的「老東家」安老將軍也說了話的。那邊才勉強應承。兩個選擇,一個是進總參作副總。一個是下嶺南軍區任副司令兼h軍的軍長,你小子有什么說道?」薛安遠顯是心情不錯。開起了薛向的玩笑,竟比他是安老將軍家的長工。

薛安遠話罷,薛向腦子里卻飛速運轉開了:a軍地處京畿,那邊不讓老首長心腹掌握,是在情理之中。嶺南軍區是時下十二個大軍區之一,地處東南,遙控港島,位置也是重要至極,和總參的副座稍遜一籌,確也也不遑多讓,且h軍也是嶺南軍區的主力部隊,轄下的第七裝甲師更是眼下共和國十三個裝甲師中最強大的一個,較之a軍軍長算是升了不止一級,恐怕是那邊有意給交換a軍給補償,看來老首長的力度也不小。

薛向思忖已定,道:「大伯,我看還是下嶺南吧。」

「嗯…」薛安遠拖了拖鼻音,顯是大出意外:「怎么?」在他看來,總參副座對老首長將來的幫助更大,畢竟也算是軍機核心了。

「大伯,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老首長需要您在京畿么?那個層級的較量,已極不是咱們能摻和的了。重要的是,他老人家恐怕還是希望您下去掌握部隊吧。再說,老首長能讓您起復,恐怕他那邊已經差不多了。」

薛向的勸解看似有理,其實私心很多,當然,縱是私心也是善意的私心。一來,他熟知歷史,老首長行將出山,是不可逆轉的,且那次較量也根本用不到薛安遠這個層級的將領。二來,二十個月後,對西南某小國的戰爭行將爆發,那可是一場惡戰,國防軍死傷慘重。他既然穿越了,總是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改變些什么,自然就需要薛安遠下去掌握部隊。他雖然不通兵法戰陣,也不明了武器科研,可作為老黨史辦的老板凳,研究黨史,自然不能不研究軍史,對自衛反擊戰中的全程乃至旮角,都知之甚深。且後世鐵血網上的眾多的馬後炮們,對那場曠日持久的惡戰,自然討論出了許多減少損失的點子和見解。若是由他這個穿越客,提前道出,那就切中時弊,必能挽救無數戰士們的生命。但這一切,都得要時間,要實踐。薛安遠下去掌握部隊,正好給了他實踐的機會。

薛安遠聞言,低眉不語,他還是希望留在京城的,一來,老a軍是他的老底子,一手帶出來的部隊,他放不下;二來,他剛和幾個孩子團聚,人到晚年,難免有些兒女情長。不過,薛向既已點透,薛安遠略一思索,也明白了老首長的良苦用心。老首長之所以給出兩個選擇,只怕還是替他考慮了家庭因素。

一念至此,薛安遠自然知道該如何抉擇了,沖著薛向吱唔幾聲,算是遮應過了這個糾結的問題,又交待薛向好好照顧幾個孩子。注意寫暑假作業,最後,又說到時派人來接。不待薛向搭話,啪的把電話撂了。老爺子打電話本是來考校的。結果考校沒攔住考生,倒把他這個出題的先生給弄尷尬了,情何以堪?

薛向剛放下電話,門外便傳來了爭吵聲。薛向步出門外,一瞧,便見彭春當頭在前,身後跟著一大圈人,人群中兩個農婦最是顯眼。那兩個農婦皆是四十出頭的模樣。都穿著藍的大布褂子,手里各自提著鋤頭和釘耙,臉上皆有撓痕,頭發散亂,邊走還邊罵著鄉間俚語,詞意污穢不堪,旁邊的群眾也各自扯著一個勸解,二人才沒撲到一起。

一看眼前的場面,薛向就頭疼。他最怕的就是這種七大姑八大姨,家長理短的麻煩。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他這個村官更是不想往里摻和。可是人家既然來了,他這個大隊長自然不能「升堂」都不喊一聲,就直接退堂。

哪知道這「案情」一問。薛向便給自己問出個天大的麻煩,也改變了一段歷史。

原來,這兩個農婦,一個喚作韓彩英,一個喚作陳來翠,兩家本是鄰居,五年前因為一只雞起了齷齪,便結下了梁子。自此,兩家主婦互相看對方不順眼。每逢隊里出活,雙方總是互相盯著。有誰稍稍懈怠,便要報告小隊長。自此梁子是越結越深。彭春做了這小隊長,遇上隊里這倆冤家,算是倒了大霉,被折騰得苦不堪言。後來,彭春被實在是被二人的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兒弄煩了,自此,無論誰舉報誰,他是一概不聽,也不處理。

哪知道彭春不管了,這二位倒自己管起對方來。今天,韓彩英說陳來翠上工晚,懶婆娘賴床;陳來翠則說韓彩英鎬一條溝的草,能磨蹭一下午,是磨洋工,小資產階級思想作祟。兩人吵著吵著,竟動起手來。彭春得到消息趕到時,二人已經先干了一架,被眾人分開了。誰知彭春到後,二人又來了勁兒,拉著彭春就說對方的不是。彭春被聒噪得煩了,二話不說,拉著二人,便來尋薛向,看看這二位見著大隊長是不是還這般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