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龍鳳之姿,天日之表(2 / 2)

超品公子 想見江南 1534 字 2022-11-22

啪的一聲響,胡東海一巴掌拍在了茶幾上:「公子有此豪情壯志,也不枉老朽輔佐一場,不過,公子要翼展千里,眼前的這位薛主任就是公子必須跨過去的坎兒!」

徐龍象目光炯炯,胡東海三縷長須飛舞,「方才我問公子當今朝中,哪門哪戶能葆長盛不衰,公子的回答很有見地,我想公子之所以不說薛家,恐怕是留給老朽贅言的,不錯,老朽要說的就是這薛家,我說那位薛主任是龍鳳之姿,天日之表,一大半正是因為那位薛政局諱安遠!」

徐龍象道:「薛政局是開國元勛,征南功臣,雖然不凡,但我真沒看出來他薛家與諸大家族又有何異,且那位薛政局和那位薛主任歲差極大,恐有青黃不接之嫌,薛家其余諸子要么還沒長成,要么蝸居一隅,胡老又怎生看出這薛家潛龍在淵,有九五之兆?」

「公子說得都對,獨獨最重要的一點,卻被公子忽略了。」胡東海端起碧玉小盞,輕囁一口,「當朝諸公,入局之輩,不過雙掌之數,若公子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那就是年在古稀之下者僅僅歌洋政局與安遠政局兩人罷了,再過五年,朝中諸老還存得幾人,下次大換屆來臨,能留任者,不過歌洋政局與安遠政局兩人而已!」

徐龍象眉頭越鎖越緊,「據我所知,歌洋政局今年不過五十有九,而安遠政局已然六十有三,前者較後者,小了整整一屆之期,且江家樹大根深,根基穩固,薛家不過趁勢而起,脫不了幸進之嫌,且我上次進京,也聽人說了歌洋政局的那位公子,聽說論才論智,也是一時之選,如此,胡老您為何略過江家,獨重薛家呢。」

胡東海道:「公子見識不凡,不過,公子不側身官場,終究少了一番歷練體悟,歌洋政局入局已近十載,當年正是因為出身領袖的總保衛長,才能有此際遇,而數年前的那場大變,他又走得極准,所以有了這十年尊榮,而今次沖擊核心不成,聲勢已頹,難免由盛轉衰,最多還能獲任一屆,已再無值得期待之處。」

「反觀那位薛政局,雖是踩著點兒入了局,運勢好得驚人,未免有幸進之嫌,可細細一想,憑其功績,人脈,威望,入局也在情理之中,而最最重要的一點是,老軍頭們或老或衰,五年之期一過,軍中將領必以此人為尊,況且,此人乃是南老衛士長出身,根正苗紅,南老一手主導的事業,怎么可能不讓貼心人來為之保駕護航。再者,軍中不比政壇,薛政局就是穩住位子不動,也能再坐上十五六載,屆時的薛家,公子可以想象,必成海內巨族。」

「而十五六載以後,那位薛主任已然年屆四旬,按他的升遷速度,恐怕已經到了中央,更何況,那位薛主任才高名顯,京中已多奧援,中央數位元老均給其下過『黨內英俊』的評語,此等人物接班,只怕是順理成章之勢,現下想來,公子是否還覺得老朽那句『龍鳳之姿,天日之表』的評語,言過其實了?」

胡東海說完,徐龍象久久不語,怔怔地盯著窗外開得正艷的萬壽菊出神。

良久,徐龍象方道:「胡老,依你之見,咱們的事兒,暫時只能停止?」問罷,又嘆:「罷了,罷了,停就停了,一年半載,我還等得起,避過了姓薛的這條大龍,自有咱們的世界!」

徐公子貌似是看開了,實則是咬牙切齒地說出的這番話,浦江之東的開發,那是早一年投入,就早一年產出,停一年,損失的就是天大一筆財富,善財難舍,焉能讓他徐公子不痛?更何況,一年有一年的形勢,若是又有哪家瞅准了浦江之東這片寶地,恐怕到時又是一場大麻煩,是以,徐公子不爽,也就在所難免了。

徐龍象說罷,胡東海卻緩緩搖頭,「公子,先前我那般評價那位薛主任,除了最大的因素——薛政局外,這位薛衙內本身的能耐也是一重要因素,俗話說,稀泥扶不上牆,那位薛衙內要是沒點真本事的話,我也不就不取他了,歷數這五六年來,這位薛衙內立下的樁樁功績,實在讓人不得不道聲佩服,也就無怪黨內那么多元老對此子觀感甚佳了。」

徐公子忽然揮了揮手,不耐煩道:「胡老,你就別在我面前誇那家伙了,不都說了么,避他一頭,我都偃旗息鼓了,他還想怎樣,你總不會讓我去給他卑躬屈膝吧?」

胡東海笑笑,「哪里哪里,老朽贅言,只是想闡明一點,即使咱們忍耐,那位薛衙內只怕也放不過咱們!」

「什么!」

徐公子蹭得立起身來,「胡老,你何出此言,殺人不過頭點地,咱們一退再退,姓薛的當不至如此不堪吧?」

「這就是我要說的那位薛主任的另一個特點,俠氣!」胡東海重重一敲桌子,也站起身來:「或者說是缺點吧,為人可俠氣,為官切不可俠氣,可這位薛衙內顯然還是年輕氣盛,為官行事都帶著幾分俠氣,靠山屯分田,蕭山縣舍身護堤,冒天下之大不韙免除蕭山之農稅,前番蛇山以身赴險,如此種種,任何一個成熟的官員,都不會做的,偏偏那位薛衙內就干了,或許他骨子里還有某種懲惡揚善,當官為民的可笑情結吧!」

自打上回在機場和薛向有過短暫沖突後,徐龍象便費了偌大心力,詳細地搜集了那位薛衙內的資料,作為徐龍象的謀主,胡東海自然細細閱覽過這些資料,是以,此時胡東海道出自己的總結,說服力驚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