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毛書記(2 / 2)

超品公子 想見江南 1520 字 2022-11-22

而德江之案,說大極大,但說要驚動中j委第一副親自下來走上一遭,那是遠遠不夠格的。

此間見著毛書記,薛老三一驚之後,腦子轉得飛快。

毛書記笑道,「你小子倒是不客氣,我說你博學多才,你連客氣話都沒一句,那想必是真有些份量,那我考考你,評評我手里這方硯台,說的有三分靠譜,我就把名不虛傳前的貌似二字去掉,算你小子真是名不虛傳。」

和中j委這個嚴肅的機關完全不同的是,這位毛書記雖然紀律嚴明,卻性格詼諧,在紀委內部,那是出了名的,此點,不知受多少大佬詬病,唯獨老首長玩笑道,中j委本就是個冷颼颼的鐵衙門,多個有溫度的,豈不正好。

卻說,毛書記話音方落,便把那硯台朝薛老三遞來。

薛老三笑著接過,仔細打量起來,硯台色作紫黑,狀成橢盤,兩掌大小,美如碧玉,膩如肌膚,暗含鋒芒,硯台左側部分,繪著一座奇峰,繚繞的雲霧,烘托出作為硯池的一輪圓魚兒,使這奇峰更披上一層迷人朦朧的色彩。

細細摩挲下硯台的紋理,薛老三笑道,「這是歙硯,硯名,黃山勝境硯,如我所料不差,這是績溪胡子良的作品,胡子良工漆雕,這硯台上用寫意的筆調,在這方寸之地,將黃山的險、奇、絕、美的特色展現得淋漓盡致,如此好硯台相伴,想必毛書記定能詩成驚風雨,筆落泣鬼神。」

「哈哈,名不虛傳,名不虛傳!」

毛書記發出爽朗的笑聲,「安遠大哥,後繼有人,不對,該是青出於藍了。」

說來,薛老三的古玩本事,也非到登窺堂奧的地步,不過是早先掏老宅子,加上前世本就對古董有興趣,跟著李老爺子和瘸老三討教,得來相當程度的古玩本事。

再加上,這歙硯本是與端硯齊名的名硯,並不冷僻,薛老三便收藏過幾方,其中一方正是胡子良的作品。

此刻,毛書記拿這硯台考校與他,與送菜無異。

「不過,你小子也有說錯的地兒,什么叫如此好硯台相伴,我老頭子就能詩成驚風雨,筆落泣鬼神,你當這硯台是我老頭子的,哼,我一輩子工資能換得了這方硯台么,糊塗小子!」

毛書記轉喜為怒,哼道,「你道這座院子是誰的,我告訴你這就是你們那位新當選的孔市長的,恥辱啊,蜀中的恥辱啊,自己當著德江的官兒,兒子做著德江的生意,父子兩代,一丘之貉,狼狽為奸,弄出來的數字,簡直要破了紀委拿下的巨貪的記錄。瞧瞧這一屋子的東西,哪個是執政黨人該用和用得起的,觸目驚心吶!「

毛書記話音方落,薛老三吃了一驚,他怎么也沒想到這次選舉,竟弄出了案中之案,孔凡高不止是絕了仕途,竟然還成了階下之囚。

「既然如此,對衛蘭同志的處罰是不是太重?」

薛老三道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衛蘭,一株空谷幽蘭一般的女子,自從那日湖邊一別,半月沒有再見,甚至也失去了她的消息。

而今,薛老三反復回想當初湖邊約見的場景,這才知曉衛蘭那句莫名其妙的「你好好保重」,到底是什么意思。

恐怕,那時,衛蘭就做好了要在人代會上自我燃燒的打算。

每念至此,薛老三心中便被濃濃的感動,和化不開的慚愧充滿。

是以,今次,毛書記召見,他不問自己的情況,卻得先替衛蘭求情。

不成想,薛老三話音方落,毛書記驟然變了臉色,老頭子原本那張還掛著和煦笑容的橘皮老臉,頓時電閃雷鳴,波濤洶涌。

「你還好意思替衛蘭說話,破壞選舉,我視組織紀律,就這兩條,都夠得上判刑了,你怎么敢張口替他求情?」

「可是……」

「可是什么,你想說,衛蘭是冤枉的,既然查明孔凡高操作選舉,衛蘭反擊,就是合理合法的?荒謬!只開除黨籍,公職,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不能就這樣斷送了衛蘭的前程,這對她不公平!」

「公平,你薛向現在還敢提公平,就為你這點破事兒,鬧得整個德江不安,對誰公平?希望你搞清楚,今次找你來,不是跟你論古敘舊的,是要你交代問題的,說,你和衛蘭除了同事關系以外,還有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

毛書記石破天驚,震得薛老三差點兒沒站穩,坐倒在地。

這真是誅心之問!

薛老三也意識到毛書記緣何震怒,衛蘭拋家舍業,放棄錦綉前程,就為了替他薛向鳴冤,這說得過去么?

即便說得過去,他薛向現在的苦苦求情,又是在干什么,難不成要上演「女下屬有情,男上司有義」的狗血戲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