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殺出重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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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么,比拿著武器站在這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要位置更能夠震懾敵人的士氣了.

磐石並非凡兵,真在這里揮舞起來,怕是二樓樓梯都要被拆掉.

皂吏們都被嚇得不輕,店家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任誰家地板好生生被人戳了個大洞,表情都不會好看的.

賀穆蘭的一身鮮卑軍戶的招牌服裝實在是很唬人.就算是軍戶,也分上中下等,她那件裘衣一見就不是普通貨色,而手中的雙手大劍明顯分量極重,絕不是破落的軍戶人家能用的起的.

更別說花木蘭久在軍中,早就將軍營里的那種行動做派完全融入了身體里,一堤意放出威勢站在那兒,就像是一柄剛出鞘的利劍那般凌厲.

鮮卑人的軍戶向來都是聚族而居,若是惹惱了其中的頭領人物,往往會和一族結下仇恨,世世代代,不死不休.是以軍戶們雖然地位並不如很多漢臣,但極少有人去主動惹一個正在興盛的家族.

鮮卑人的功名利祿全從沙場上取,誰也不知道這些軍戶里哪一天就會冒出幾個萬戶侯出來.

」敢問這位大人來自何地,為何來我們東平吶?」皂吏里走出了一個長相老成的家伙,站在樓梯下遙遙向賀穆蘭抱拳.

」我是誰名誰,來自何地,為何要與你們分說!」賀穆蘭一瞪眼,臉上的輕視之態更盛.」我看你們這番打扮,還以為是哪個英雄前來切磋,要戰便戰,何必廢話……」

賀穆蘭」噌」的一把抽出了磐石,只余劍鞘仍豎立在原地.

她單手提起劍來,橫劍一指,挑眉冷道:

」誰要與我一戰?」

軍中武器,大多都是單刀和長槍,軍戶出門在外,提槍不便,用刀劍的也有,卻沒有人會把自己累的半死,帶一把類似於斬馬刀一般的重劍在身邊.

這種劍一般都是上將所用,上將所對之敵身穿鎧甲,尋常武器砍不動分毫,便需要利於劈砍的神兵來破,這賀穆蘭單手提著這一看分量不輕的重劍,見她這般舉重如輕,那長相老成的皂吏竟然語塞地吞吞吐吐:

」大大人……您這是什么意思,我們只是奉命來問一下情況,陛下頒布了『滅佛令』,您卻入城一路打聽報恩寺在哪兒,我們也是出於謹慎才……」

賀穆蘭看了一眼身邊的阿單卓,他微微對賀穆蘭點了點頭.

他站的位置正對著門,他點頭,那就是說房里的幾個人都已經成功逃走了.

拖延的目的一達到,賀穆蘭也不裝逼了,居然非常合作的點了點頭.

」哦,原來是這樣.」她收起了劍.」我剛入城的時候,並不知道陛下有這道旨意,只是聽說報恩寺風景不錯,想去游玩一番而已.」

『騙人!』

那皂吏雖然訝異於賀穆蘭突然表現出的」好脾氣」,但心中卻一點也不信他的說法.

他明明打聽了兩天,而且還有人來報,說有不少百姓去向他伸冤,說他是來巡查的鮮卑大人.

」既然如此,那就是一場誤會.我們出門時,我家大人吩咐過,說是務必要把您請到衙門去做個客……」

皂吏頭子說這個話的時候,他身後的幾個手下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賀穆蘭一見便知道他說的話肯定不實,那縣令大約說的是」去把那鮮卑人抓來」或者」不願來就給我綁來」之類的話.

否則也不需要派來這么多既穿甲胄,又佩兵器的皂吏了.

」做客就不必了,我們也是路過,這兩天就走,不能在此地盤桓許久.」

」不知大人要去哪里?」

皂吏跟著追問.

賀穆蘭猶豫了一會兒,說了一個地點:

」平城.」

她確實要路過平城,北方六鎮都在平城已北,拱衛京都.

但到底要不要入平城,還得再看一看.

平城是大魏的廄,賀穆蘭說自己要去平城,頓時四周都默了一默.那皂吏們心中猜想他們踢了個硬點子,各個都是心中叫苦.

不帶她回去吧,自家縣令和那些老爺們都擔心這位真是來巡查的什么官員,他們已經先」禮」過了,人家不想去,那就要後」兵」.可打起來有些什么損失倒是其次,若是這位大人真是什么位高權重之人,他們就徹底丟在這里了,死了也是白死.

在心中權衡了一會兒,這皂吏心里在江縣令那邊的分量還是重幾分.得罪這位不知名的大人,只是有可能倒霉,得罪了衙門里那位,那真是生不如死.

想到這里,那皂吏一躬身:」這位大人,我家江縣令有令,命我們務必要把您『請』去,小的們也是奉命行事,您切莫怪罪……」

他對著身後十幾個皂吏喊道:」還愣著干什么!去把這位大人『請』回去!」

皂吏們互看看,不管怎么說,對方的身份不明,這樣上前去冒犯還是有心理負擔的.但是領頭的皂吏哼了一聲,直接沖上樓去,後面的皂吏們擔心頭領吃虧,也跟著紛紛往上奔.

」花姨.[,!],你回屋收拾東西吧,這些人交給我了.」阿單卓拔出他那把縮小版的磐石,向前走了幾步.

」我實戰太差,正好磨練磨練.」

賀穆蘭伸出腳去,將那為首的皂吏往下一踢,那家伙被踢中了胸口,」哎呀」一聲就往後倒,被後面跟上的皂吏們七手八腳的攔住.

」這一下就倒?下盤也太差了吧?」

賀穆蘭一試便知道了這群人的深淺,再也不擔心阿單卓和他們對上,便拔出地上的劍鞘,輕輕將位置讓與了阿單卓.

樓梯處狹小,無論多少人上來,能攻擊到上面的人只有那幾個,阿單卓武藝不差,只是擋上片刻,卻是無虞.

她掉頭回了房價,將兩人的行李和衣物等打好了包,一把提了起來.這些東西分量不輕,只是花木蘭天生力大,實乃居家旅行必備之萌物,這么多東西,若換了別人,非得好幾個人才能全部帶下去,可她只是將劍插到腰帶的劍扣上空出手來,就一手拿著一包飛速的出了房間.

樓梯處,因為對上的不是賀穆蘭,而是一個不知道哪里竄出來,衣著平平的黑壯小子,這些皂吏們反倒放開了手腳,腰間的兵器也拿了出來.

那是一些制作十分精良的大劍,阿單卓在鐵匠鋪待過許多年,一眼就看出這是漢代式樣的長劍,用兩塊硬度大的鋼材夾住一塊韌性大的劍心敲擊而成,所謂」好鋼用在刀刃上」,便說的是這種鍛造工藝.

他手中的重劍已經是花費不小,可這些人手中隨便哪把劍,都可以換他手中的兩把,只是一地皂吏就用這么好的東西,那縣令究竟是個什么玩意兒也就不言而喻,阿單卓咬著牙抬起自己的劍,一把架住他們的兵器,恨聲道:

」邊關征戰的將士都用不上這種武器,你們這些土雞瓦狗一樣的玩意兒,居然用這般的殺器對著平民百姓!」

劍與劍互相碰撞纏繞發出摩擦聲,然後互相彈開來,重劍長舉是很費力氣的,阿單卓又沒有花木蘭那般的力氣,所以他往前踏出一步,將劍輕輕地揮了出去.

」砰!」劍刃擱在某個皂吏的喉頭,阿單卓左手握拳,往他眼眶猛砸一拳!

賀穆蘭提著大包小包走出屋子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阿單卓差點把人眼珠子都打爆的凶殘一幕.

原來這般憨直內斂的孩子,也有嗜血暴力的一面的.

像這樣血氣方剛的年紀,一旦見了血,心中又有怒意,那真是能把人活揍死.賀穆蘭在這里胡攪蠻纏,是為了爭取時間好讓所有人離開,卻不是為了替天行道教訓這狗官一行人的,見阿單卓有些打的眼紅,立刻提著兩個大包裹往前奔.

」阿單卓,你先去後院牽馬!」賀穆蘭直接將阿單卓往旁邊一擠,兩個大包袱像是錘子一樣的舞動了起來.

阿單卓被賀穆蘭推的一愣,劍還未收起,卻見賀穆蘭將兩個大包袱舞的猶如流星錘一般,撞的樓梯上的皂吏紛紛跌下樓去.

」花姨花姨,那個不能砸,那是絹布!」

東西都是阿單卓整理的,這時候見他家花姨這么糟蹋東西,頓時一臉心疼:」哎喲我的天啊!那里面是細面,都是細面!」

見到賀穆蘭這般凶猛,那些皂吏再忌憚她的身份也不敢放松了,在後面持槍的皂吏一個個一擁而上,揮舞起手中的白蠟槍.

這么多人打兩個還真是無恥,賀穆蘭心中一怒,提著包裹就從二樓上猛跳了下來.

」給我滾開!」

她把裝重物的那個包裹往外使勁一揮,狠狠地打中了一個人的臉頰,他連牙齒都彈出來了,手中的槍都還沒有伸出去就幫當一下掉到了地上.

阿單卓踩著像是被名為」花木蘭」的戰車碾壓過的眾人跑下樓梯,賀穆蘭將手中的包袱丟到自己腳邊,拔出磐石,呼喝著阿單卓去牽馬到門口.

那店家像是快要哭出來了,因為樓梯已經被折騰的不像樣子,而被」包袱錘」砸到在了地上的皂吏開始揮舞起武器,一副被激起了怒氣的樣子.

他現在只求那少年腿腳更快點,能趕緊把馬拉到門口.

若說客店老板最討厭的是什么,那」有人在店里打架鬧事」一定是占在第一位.更別說打架的雙方都一看都是不好得罪的類型.

客店里的客人從皂吏們進門就跑了大半,剩下的想看熱鬧的和店里的跑堂紛紛躲在屏障和角落里,只瞪大了眼睛看著前方.

.

一場亂斗開始了.

也不知道是阿單卓跑出去牽馬刺激到了他們,還是賀穆蘭腳下碩大的兩個包袱,從懷里隨手能夠掏出珍珠讓他們眼紅,總之,一個個皂吏開始動起了真格.

」注意別真殺了!江縣令要活的!」那皂吏頭領被踢中胸口,說話都有些岔氣,卻依然吼叫了起來.

」抓活的?」

賀穆蘭將腰上的劍鞘抽了出來,將磐石插回了劍鞘,然後一起揮動.

」那也要看你們可抓的住!」

在這之前,無論是她踢人也好,還是用包袱砸開一條路也好,這家客店里的人.[,!]都感覺不到賀穆蘭的手上有任何狠辣的味道,但是劍一被□□了劍鞘,賀穆蘭卻反倒變得殘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