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又是神力(2 / 2)

若干人支支吾吾地回答了哥哥的話,再看了一眼兄長露出半邊胸膛的樣子,終於恍然大悟.

『難怪火長比試從未脫衣,當時她狂傲的說還沒有人值得她脫衣而戰,引得黑山無數兒郎為了這句話挑戰她,一時贏得無數勝利,也給自己惹了許多麻煩,我還覺得火長並不是這么高調的人.現在想想,火長哪里是覺得別人不值得她脫衣而戰,而是她根本就脫不得衣……』

若干人腦補了下賀穆蘭如同若干狼頭那樣褪下半邊衣衫的樣子,這下渾身滾燙的連站都站不住了,低著頭只顧著盯著腳尖.

」沒贏過?哈哈,等這次回去,阿兄要好好調/教/調/教你!」若干狼頭大聲嘲笑著弟弟的蹩腳,邁著輕快地步子鑽進了角抵圈.

角抵圈里,所有想要參與的人去抓鬮,抓到一樣圖案的便在一起比試,剩下的人繼續抓,直到只剩最後一人.

先上場的兩位鮮卑貴族赤腳踩入角抵圈,其中一個馬臉的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和周圍的男人們笑道:」一點彩頭都沒有,拼斗的好生沒勁,既然梅園是為了有情人終成眷屬來的,各位找心中愛慕的姑娘要個東西做彩頭,應該不算過分吧?」

」喲哈,不過分!」

」說的在理!」

」正是正是,沒彩頭打個什么勁兒!」

那馬臉漢子指著人群中一個頭戴鮮卑風帽的女孩,對她笑道:」琳娘,我若贏了,你把你的風帽給我當獎勵,行嗎?」

兩人應該原本就有情誼,那女孩聞言立刻解下風帽,笑著點了點頭.

」你要贏了我就給你,你要輸了,我叫人揍你!」

這女孩大大方方,旁邊年輕氣盛的小伙子們一陣喝彩,還有女孩拍著巴掌的,氣氛一下子就大熱.

賀穆蘭和素和君原本為了竇太後的安全站在最開闊的地方,聽到角抵圈那邊喝彩連連,也忍不住引頸跳舞,見是角抵,素和君恨不得鑽進去看看,賀穆蘭卻是興致缺缺.

她其實很不喜歡和男人們拽著腰帶甩來甩去的這個游戲,若不是她力氣大,每次都要擔心自己露餡.

就算不露餡,她也高興不到哪里去.

都貼身貼臉了,還不露餡……

罷了,莫提.

馬臉漢子要了女孩的風帽,黑臉的漢子看了看,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看到一個長得漂亮的女孩,問她自己贏了能不能知道她的名字,頓時引出無數口哨.

都是愛出風頭的年紀,這女孩見一群美女之中這黑臉漢子只問自己,臉上也是飛起紅雲,連連點頭.

就在這粉紅泡泡亂冒的氣氛里,兩個漢子互相比試了一番,最終是要風帽的馬臉漢子贏了,黑臉的鮮卑子弟似乎是心有不甘,可一出角抵圈,卻發現給自己遞汗巾的是那個自己想要知道名字的女孩,立刻露出憨笑,一臉的心滿意足.

至於能不能成就一段姻緣,那就要看兩家是否門當戶對,又有沒有緣分了.

這一番角抵一直繼續下去,待到了沮渠牧犍時,正對上的是若干狼頭.

若干狼頭看了看一臉自信的北涼王子,心中倒被惹出了火氣.他比沮渠牧犍低了大半個頭,對方身材也比自己魁梧,而且脖子粗壯,顯然經常做角抵之戲,所以有些瞧不起對陣的若干狼頭.

若和沮渠牧犍比試的是賀賴家,獨孤家,步六孤家,任意鮮卑八族里的子弟,他都不會如此輕慢,只因為他知道對上的若干狼頭只是個並無顯赫身份和職位之人,這才率先開始索要彩頭了.

沮渠牧犍看向赫連明珠,指了指她頭上的珠花,」若我贏了,可否能要明珠公主頭上的珠釵做彩頭?」

赫連明珠名為」明珠」,那頭上的珠釵也是極大的一顆珍珠所制,沮渠牧犍在眾目睽睽下向明珠公主要」明珠」,是何意思一目了然.

一時間,滿場男女都朝著沮渠牧犍看去,赫連明珠確實美艷動人,許多人也想要她的東西,卻不敢開口,這位北涼的三王子卻是索要的大大方方,讓他們心中暗恨.

只是赫連明珠看著.[,!]沮渠牧犍,卻是搖了搖頭.

」抱歉,這珠釵是內造之物,不好流落出去.」

她自己是宦官身份入宮,哪里有什么像樣的首飾,首飾都丟在大夏宮里給當充填魏國國庫了.

她渾身上下都是拓跋燾親自派人送來的,還說什么」你當初記得提醒我給花木蘭准備衣冠,如今我也記得給你准備,都是我挑的,一件都不許漏」雲雲,讓赫連明珠連穿衣的時候都升起許多奇怪的遐想.

要她把自己的衣冠配飾送人,她是肯定不會干的.

而且她也對這沮渠牧犍毫無那方面的悸動.

這位北涼三王子被拒絕也不生氣,只活動活動了手腕以後搖了搖頭:」原來如此,是我莽撞了,既然如此,那這一輪我也不要什么彩頭了,就這么比吧.」

然後以眼神示意若干狼頭,按照慣例去索要彩頭.

若干狼頭沒好氣地冷哼一聲:」殿下都不要彩頭了,我又怎么好要?就這么比吧.」

兩人進了角抵圈,剛把胳膊這么一搭,若干狼頭就察覺出不對來.

這沮渠牧犍,也是個力大無比之人!

他的手臂被緊緊地卡在沮渠牧犍的手臂之下,幾次欲要往上抬都抬不上去,反倒被他的力道壓得生疼,等旁邊的判員揮動小旗之時,若干狼頭只掙扎了幾下,就感覺手臂想要折斷一般的火辣!

若干狼頭和其兄不同,從來不是一個逞強之人,他權衡了一下投降和被折斷手臂哪一種更丟人後,果斷往後退了幾步,自己走出圈子.

」我認輸.殿下好大的力氣,我不是你的對手!」

他是宿衛,手臂要斷了,幾個月都不能近身侍候,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上位.他不能冒這樣的險.

反正這沮渠牧犍如此厲害,後面和他比試的人自然就知道了,他現在認輸雖然丟人,但等一會兒就不會有人覺得他弱.

這便是有比較的勝利.等一群人斷手的斷手,受傷的受傷,毫發無損的他就是落敗者里最厲害的.

若干狼頭投降的干脆,倒引得沮渠牧犍對他感興趣了起來.

」你倒有自知自明,不知閣下是哪家的兒郎?」

若干狼頭隨便拱了拱手,盯著一群人的噓聲簇衣衫.

」我是若干家的若干狼頭,行二,如今是宿衛軍里的獵郎.」

他也不和其他人辯解這位王子如何厲害,反正他剛才也提示了」這位殿下好大的力氣」,之後比試的諸位鮮卑貴族若沒聽懂,那就是他們太蠢.

若干人擠了過來,附耳問他哥哥:」阿兄,你怎么還沒和對方拽上幾下就認輸了?是不是誰授意你這么做的?」

他一邊說,一邊指了指上面.

」你想什么呢.」若干狼頭苦笑不低地罵道:」你就是一個腦瓜子一天到晚想些奇怪的東西武藝才不得精進!這位北涼的三王子和你家火長一樣,是個力氣出眾之人.」

」咦?沒聽說過他有這樣的名聲啊.」

但凡力大無窮,在戰場上總是有利的,就如同柔然的鬼方,人人都知道他力可舉牛,所用的名劍磐石重達百斤.

就像花木蘭,因為能使用磐石,這」力能扛鼎」的名聲也傳了出來,說起花木蘭,幾乎就和」天生神力」劃上等號.

但這位沮渠牧犍卻不一樣,他是以禮賢下士,心思聰慧聞名諸國,雖然身材魁梧高大,可在」武勇」上根本沒有太大的名聲,也沒如同拓跋燾那樣有赫赫的戰功,現在若干狼頭說他力氣大,實在是太奇怪了.

畢竟誰家王子有這個本事,早就宣揚開了.沮渠牧犍還不是世子呢!

若干狼頭被弟弟這么一點,也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可隨即就把自己的懷疑拋之腦後:」你說什么呢?他的力氣是我自己親身試過的,他那雙手往下一壓,我的肩胛骨險些都斷掉,怎么能作假?若不是我認輸的快,我的胳膊就要斷了.」

他摸了摸下巴.

」難道他以前是藏拙?可是若是藏拙的話,現在為什么又要顯現出來呢?想要陛下器重他,支持他繼承世子之位?」

拓跋燾敬重英雄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不知道火長和這位王子哪個的力氣更大,角抵本事更厲害.可惜我家火長不可能下場的……」

若干人看了眼遠處的賀穆蘭,搖了搖頭.

」她又不能娶貴女為妻,出這個頭做什么?會來都是奇怪.」

」他會來可不奇怪,據我所知,許多鮮卑大族的族中都給花木蘭求了帖子,若是花木蘭沒有資格來,就要用帖子做這個人情.後來素和君給花木蘭送了一張帖子,他們的帖子才分給家中剩余的子弟.花木蘭如此受其他大族的看重,自然能來.」

若干狼頭還以為弟弟是奇怪花木蘭出身寒微為何能來這種地方.

」至於不能娶貴女為妻,也是你想的太簡單.他是虎賁左司馬,手中掌著的可是一支真正的兵馬,若有變數之時,這一支兵馬能有多大用處可想而知.他是純臣,和他結.[,!]交也討好了陛下,嫁個女兒又有什么.」

若干狼頭見若干人瞠目結舌的樣子,冷笑著捏住他的鼻子:」你若腦子都用在正常的地方,我和你大兄也不會操碎了心了!你唯一做對的事情是交好了花木蘭,你抱了他的大腿得了古侍中的青睞,以後還要繼續抱緊他的大腿才是!」

」什……什么抱大腿,說的也忒難聽!」

若干人掙扎著打掉哥哥的手,紅著臉惱道:」會不會說話!」

誰……誰要抱大腿了!

火長是女人,他怎么能這么不要臉的求抱大腿!

若干人腦子里亂糟糟的都是各種大腿的樣子,絲毫沒有察覺到此大腿非彼大腿,智商掉到了-250,還在繼續下跌.

若干狼頭只當他又發瘋,看他胡亂在自己眼睛面前亂揮,又有許多人以輕視的眼神看向他們兩兄弟,不由得對四周頷了頷首,裝出一副」慚愧」的腆笑.

正如若干狼頭所猜測的,他認輸的干脆,第二個和沮渠牧犍對上的鮮卑貴族很快就吃了苦頭,手肘脫臼了下來,讓旁邊守著的跌打郎中正過骨才堪堪自己走了回去.

這時候其他人才想到若干狼頭之前所說的」殿下好大的力氣」指的是什么,望向沮渠牧犍的表情也忌憚起來.

有些人甚至忍不住往賀穆蘭的方向看去,恨不得他也能下場,搓一搓這北涼王子的囂張.

沮渠牧犍一反剛剛到魏國時候的謙遜和四處交好,在角抵中表現出」摧枯拉朽」的氣勢,幾乎是對手剛剛對上他沒有一刻鍾,甚至有的只是在眨眼之間,要么認輸,要么就受傷了下來,和他對上的人都表示那力氣大的不像正常人,簡直就像是和大象與野牛在搏斗一般.

更讓人氣惱的是,沮渠牧犍每對上一人,就向赫連明珠討要一樣彩頭,珠釵不行,就要香囊,赫連明珠不給香囊,同樣以」內造」拒絕後,沮渠牧犍又要她鞋子上的穗子,都是引起人無線遐想的東西.

他對陣五人,五人皆大敗,也找赫連明珠要了五次彩頭,被拒絕五次後依舊風度大好的比試,倒顯得赫連明珠有些」欲擒故縱」,或」不近人情」的意思.

北地兒女頗為大方,即使是為了贊同這樣的英雄,也絕沒有不給東西的道理.到了後來,已經有好幾位宗室女和鮮卑女兒愛慕這位王子的人品和武功,願意拿出貼身的貴重之物作為彩頭了.

赫連明珠也成功的讓沮渠牧犍給架到了火上.

這位北涼的三王子每次討要彩頭之時,都會偷偷打量一下遠處的賀穆蘭,卻發現她好像真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心中還以為自己猜測的錯了,真相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直到魏國幾位宗室女拿出彩頭,呼喝赫連明珠不尊重英雄,賀穆蘭頗為擔心的看了赫連明珠一眼,眼神里全是擔憂之時,沮渠牧犍才確定這位」虎賁左司馬」對赫連明珠不是全然無意.

不是無意就好!只要不是無意,他就能造出十分意來!

雖然時間不多,但支持個幾個時辰,卻是夠了!

面對下一個對手,沮渠牧犍輕輕活動了下肩膀,將身上半褪的衣衫脫了,露出一副精壯的體格來.成塊的肌肉和結實的腹肌,以及那曬成古銅色的肌膚,引起一群鮮卑女子興奮的低呼.

沮渠牧犍微笑著把手中的上衣往侍衛手中一擲,轉頭對著赫連明珠說道:」既然公主渾身上下都是內造之物,那我就不求你的東西了……」

他看著露出意外神色的赫連明珠,露出勢在必得地微笑:」這一回我若贏了,公主能不能給我一縷秀發?」

赫連明珠的頭發烏黑茂密,極為漂亮,上面綴滿華麗的頭飾,更顯烏發漆黑,猶如上好的綢緞一番.

女人們都又恨又嫉,沮渠牧犍倒像是嫌火還不夠似的,繼續笑著開口.

」你的頭發,總不是內造之物了吧?」

遠處注意著這邊動靜的素和君罵了一聲粗口,忍不住恨聲道:

」這沮渠牧犍,想要用這種法子迫使我們下嫁公主給他,簡直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