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可憐可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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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賁駐地。

賀穆蘭不見了,第一個面臨的麻煩就是怎么應付李順的事情。

雖然陳節胡亂的用「將軍去巡查周邊的地形」搪塞過去了,但只要時間一久,傻子也會察覺到不對。

李順似乎在沮渠牧犍不見後就對賀穆蘭有一種莫名的敵意,而盧水胡人的到來加劇了兩人之間的矛盾。很難想象若是李順發現賀穆蘭不在之後會發生什么事情,至少參上一本是肯定有的。

他們不擔心李順參自家的將軍,因為將軍的聖眷無人能比。他們擔心的是李順唯恐天下不亂,導致最後軍心不穩。

軍中一旦嘩變十分可怕,那羅渾是經歷過營嘯之人,自然是不想希望生出什么事端。

李順的問題還沒有解決,麻煩的事情又來了。

「怎么辦?這文書必須要寫,否則沿路的縣城怎么提前知道我們來了?」那羅渾拿著公函開始發愁。

「別看我!我不識字!」

那羅渾最大的痛腳就是他不識字。之前在黑山打仗還好,一旦成了親衛許多來往的公務就變得多了起來,而他連是誰送來的都不知道。

那羅渾用期待的眼神看向袁放和陳節。陳節連連擺手,「將軍的印鑒倒是在我這里,可是我不敢偽造公函啊!」

袁放也是搖頭。

「先不說我是戴罪之身,不能這么做。而且我慣用左手,雙手寫字差別太大,根本無法模仿將軍的字跡。」

「不過是一封普通的函件罷了,又不是聖旨!」被排擠到最旁邊的鄭宗膽大包天的拿起原本的幾封公函草草看過,立刻挽起袖子。

「就按整個格式寫就行了吧?將軍的字沒什么風骨,臨摹倒是容易。」

「你……」

「你行不行啊!」

袁放等人用復雜的表情看向鄭宗,尤其是陳節,滿臉都是不相信。

「我可是舍人!舍人便是給陛下草擬詔書、批寫不重要的公函的。」鄭宗做這個似乎是駕輕就熟,看了一下賀穆蘭的字跡,在白紙上運了運筆勢,立刻開始寫了起來。

約莫一刻鍾後,鄭宗吹了吹墨跡,用鎮紙壓好那封書信,所有人把頭伸過來一看,各個都是嘖嘖稱奇。

「真像!不對,幾乎就是一樣!」

「寫的東西也是像模像樣啊!」

鄭宗得意洋洋的對著陳節斜視了過去,「不過是模仿個筆跡而已,將軍又不是什么大家書豪,之前又有現成的來往公函做依照,不會被看穿的。陳節,上印鑒!」

「算你還有點用!」

陳節瞪了鄭宗一眼,嘀嘀咕咕地從大帳的函箱里取出一大一小兩方印鑒,加蓋在公函的末端。

「還說又不是偽造聖旨,搞得像讓你偽造聖旨都行似的。真是聖旨,你再會仿你敢寫嗎?」

鄭宗可不管他說什么,只顧趴在案幾前吹著未干的墨跡和印泥,袁放則是把火漆烤化,等待墨干之後放在虎賁軍的函匣里直接封漆,這才長長舒出一口氣。

「這個沒問題了,等會兒李順派人來的時候直接給令官就好。」

袁放將函匣遞給那羅渾。

「接下來的事是,今日誰來帶著全軍操練……」

王將軍沒來,練兵的校尉一直空缺,虎賁軍一直是源破羌和賀穆蘭輪流操練的,今日正輪到賀穆蘭。

因為之前慈心大師說過賀穆蘭最好多消耗體力,所以賀穆蘭訓練的日子就成了虎賁軍的噩夢,行軍的時候還好,一旦像這樣因為各種原因休息的時候,一個個簡直是鬼哭狼嚎。

一個兩個長途跋涉誰不想有個好日子休沐一下放松放松,還不知道多少士卒在半路上天天求雨呢。

好不容易下了雨恐怕駐扎幾天,今日天卻陰了,例行的操練躲是躲不過去的。

說到這個,所有人看向旁邊坐著的蠻古。

蠻古在因罪貶為親兵之前曾是主將,賀穆蘭等人都是在他手中受過折磨的,陳節面淺不能服眾,那羅渾要居中策應不敢離開大帳太遠,袁放純粹是個弱雞,一圈看下來就只有蠻古能行。

而且蠻古看起來粗豪,也不會有人想到他是在說謊。

見到所有人都看著自己,蠻古滿臉無奈地站了起來。

「好好好,我去糊弄一下,就說將軍去看前面雨勢有沒有毀了路算了。反正這些小兔崽子們一聽到今天將軍不來肯定高興壞了,應該沒幾個傻子關心將軍為什么不來。」

蠻古伸了個懶腰,隨手拿起一桿□□就走了出去。

「天台軍那邊……」袁放看向蓋吳,忍不住擔心地說道,「這幾日不可以再有人鬧事了,否則李順一定會來找將軍的。」

「你放心,我已經和路那羅打過招呼了。」蓋吳不自在地回應,「前幾天是我不好,我已經找他們說了個清楚。他們自有分寸……」

「那羅將軍,盧水胡人和北涼的使臣打起來了!」

「搞什么!」

袁放愕然地瞪向蓋吳。

「不是說有分寸嗎?」

蓋吳的臉色也漆黑,頓時按住雙刀就沖出了營帳。

「我去看看!」

「怎么辦,將軍這才走了一天……」

陳節痛苦地捂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