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犯困,現在清醒的很。
賀川躺了一會兒,去摸煙盒。衣兜被他碰得嘩啦響,是那堆硬幣。他抽出一根香煙點上,這根煙他抽得很慢,過了半個小時才抽完。
第二天天亮,他被爆竹聲吵醒。
大年初一,街坊在放鞭炮。
里面的人也醒了,高安和阿崇打著哈欠出來。
張妍溪看著冬冬穿好衣服了,才走出卧室,掃了圈客廳,只看到三個男人在說話,她問:「蔣遜出去了?」
賀川看向她,過了會兒才說:「沒。」
「沒?」張妍溪奇怪,「那她人呢?
賀川說:「不是在你屋里睡覺?」
張妍溪看著賀川,頓了一會兒才說:「她昨晚沒過來。」
***
蔣遜耳邊都是鞭炮聲,她戴上羽絨衣帽子,抱著頭繼續睡,天光大亮,她還犯困,頭昏昏沉沉的,眼皮搭著睜不開。
拉門聲嘩啦了一下,冷風往車里灌,她縮了縮,睜開眼睛看過去。
門邊的人背光而立,一手搭著門,一手搭著中間的座椅,身形很高大,一定沒法像她這樣睡在車里。
蔣遜啞著聲:「早。」
賀川看了她一會兒,說:「你他媽有病!」
蔣遜坐起來,摘下帽子,懶洋洋地順了順頭發:「你這拜年詞挺有新意啊。」
賀川冷笑:「還有更新意的,想不想要?」
「留著給別人吧。」蔣遜起身,彎著腰要下車。
賀川擋在門邊沒動。
蔣遜扶著前面的座椅,說:「讓開。」
賀川仍舊擋著,聞到她嘴里淡淡的酒氣。
他涼涼地問:「酒醒了?」
「我又沒醉。」
「你嘴里有味道。」
早晨起床嘴里有味,蔣遜神情自若:「不好意思啊沒口氣清新。」
「酒味!」賀川說,「你怎么開車?就這樣當司機?」
「刷個牙就沒了。」蔣遜去推他。
賀川巋然不動。
直到遠遠傳來阿崇的聲音:「在那兒呢,蔣遜在那兒呢,沒跑!」
蔣遜看向賀川,賀川終於讓開路。
阿崇跑過來,身後跟著高安和張妍溪。
阿崇說:「一大早你就玩兒失蹤,別告訴我你在車里睡了一宿。」
蔣遜說:「昨晚有人腦袋掉地上了,還掉了至少兩次,活見鬼啊,還是睡車上安全。」
高安大笑著拍阿崇肩膀:「說你呢,頭掉地上兩回!」
阿崇喊:「我那是喝醉了,也夠老實了,沒耍酒瘋吧?」
幾個人往回走,阿崇和高安走在最前面,賀川和張妍溪落後幾步,蔣遜走在最後面。
回到屋里,兩個男人陪冬冬吃早餐,張妍溪去收拾卧室。
蔣遜站在洗手間里,看了看台面,上面五把牙刷。一把粉色,是張妍溪的。一把新拆封的,是高安的。另兩把一綠一藍,她看見賀川前天在服務區超市買的。
她的牙刷是紫色的。
蔣遜刷著牙,賀川把門關上,站到她背後,拿起那把藍色的牙刷,灌了一杯水。
蔣遜讓開位置,賀川不客氣地站了過去。
水池很小,賀川漱了一口水,讓開一點位置,蔣遜跟著漱了一口水。兩人輪流,刷完了牙,蔣遜洗干凈牙刷。
賀川伏下頭:「聞聞。」
蔣遜看著他,他目光定在她臉上。
蔣遜笑了笑,輕輕地哈了一口氣,清淡的薄荷味縈繞在兩人之間,她問:「有味嗎?」
賀川說:「有。」
「什么味?」
「奶味。」
蔣遜說:「你嗅覺很神奇啊。」
賀川笑著:「不信?」
蔣遜笑:「你知道你什么味嗎?」
賀川饒有興趣:「什么?」
蔣遜說:「浪味仙。」
(還沒碼完,我先放上來半章,過一個小時刷新一下。我太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