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二更)(1 / 2)

屠路 金丙 2082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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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遜喊:「是那輛薩瓦納!」

賀川並不知道對方車里有幾個人,但必定不會比他們人少,現在顯然不是硬碰的好時機。他沉著地「嗯」了聲,把油門踩到底。

前面那條羊腸小道之前去過,不能通車,賀川開到路口,果斷的往未知的方向沖了過去。山路崎嶇,車身跟著顛簸,石子都被輪胎給打了起來,後輪拉起鋪天蓋地的濃煙,薩瓦納吃了一車,仍舊緊追不放。

蔣遜往後面看,始終看不清車上的人,她一邊報警一邊盯著路,手機信號太差,竟然沒打出去。

她罵了聲,想再撥的時候,「嘭」一下巨響,車身猛得往前一沖,後面的薩瓦納撞了上來,。

「靠——」蔣遜回頭看了眼,那車頭又快貼上他們車屁股了,她喊,「再快!」

賀川幾乎在橫沖直撞,後面那車瘋了似的,又撞了一記。

蔣遜往前面一撲,賀川沖她喊:「安全帶!」

蔣遜去摸安全帶,剛摸到,後面又是一記,她整個人往前面撞去,邊上突然橫來一只手把她一擋,她又往邊上倒,馬上拉住車門扶手。

賀川替她擋完,方向失控晃了下,這一耽擱,後面的薩瓦納又猛得一撞,車身不可控制的歪了方向,往路沿的灌木叢沖了過去。

那場景似曾相識,仿佛在多年以前,她曾開車在砂石路上橫沖直撞,邊上的人大聲喊:「蔣遜,你瘋了!快停車!」

她沒停,依舊大力踩下油門。

「病人失血過多……脊椎……腿……有生命危險……」

「病人不行了……」

「看術後情況……」

「還在昏迷……」

「危險期……」

「蔣遜,你就是個神經病,我顧雅今天把話給你撂這里,卓文要是死了,我要你償命!」

「你走!我孫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不得好死!」

你故意開車送他去死,怎么就不害怕,怎么就沒有心理陰影?

你就不做噩夢?

你開車的時候就沒見過什么場景?

……

「蔣遜——」

蔣遜猛地回到現實,眼前是漆黑的灌木叢,山路,石頭,邊上的人聲嘶力竭:「小心——」

越野車撞進了灌木叢,蔣遜離了座位朝前面沖,賀川往她身前一擋,狠狠受了一記。

後面那輛薩瓦納劃過地面,失控地撞上一棵樹,車上下來三個男人,各個高頭大馬。

賀川在蔣遜耳邊說了一句,放開她直接下了車,朝他們迎面走去。

對方大喝一聲,二話不說朝他打了過來。

蔣遜暈了幾秒,很快就醒了,耳邊聽見拳頭揮起的風聲,她往後面看去。

那三人又高又壯,手上拿著鐵棍,一棍一棍砸下來,賀川邊擋邊還擊,繳了一根棍子,劈頭朝一人頭上砸去,另一個人一棍往他背上敲來,他身形一晃,拳頭往後揮。

沒人留意這邊。

蔣遜從後面包里扯出保暖內衣,下了車,從地上撿起兩根長樹枝,內衣纏在上面打了個結,再去後面淋上汽油。

賀川和他們打得不可開交,他以一敵三,腹背不知受了幾棍,耳朵還留意著後面的動靜,後面始終靜悄悄的,他急得一拳砸碎了對方的下巴。

對方一聲嚎叫,另兩個同伴發了瘋得朝賀川頭上砸。一棍剛要落下,眼前突然閃過兩道火光,一個女人爆喝:「我操|你祖宗!」

兩根火棍直逼他們的臉。

蔣遜沖賀川大喊:「閃邊兒!」

火棍往那幾人臉上身上胡亂揮,那幾人頭發眉毛衣服都著了,賀川趁他們大叫著躲閃的功夫一人給了一棍,三人趴在地上起不來了,蔣遜把火棍一扔,狠狠給了對方臉上一腳,「他媽的統統活膩了!」

火棍在她腳邊燃燒,她像火一樣又狠又烈。

車上有繩子,是之前賽車用來捆蔣遜手的,賀川拿了過來,把三人和邊上的樹一起綁了,一人給了一腳,「說!」

三人臉上身上都是火燒的灰,痛叫了聲,老實交代:「不關我們的事啊,有人讓我們干的!」

「誰找的你們?」

「不知道,我們不知道!」

賀川又給了一棍:「說不說!」

「啊——真的不知道,是我們老大拿了錢,我們就是來做事的!」

「讓你們干什么?」

「讓我們去找個叫王雲山的人!」

蔣遜給了他們一棍:「找王雲山一路跟著我們?還撞我們車?」

「啊——我們、我們是想攔著你們,先找到——」

賀川問:「什么時候開始跟著我們的?」

「幾天前,高速上……」

蔣遜問:「我車上的剎車是你們弄壞的?」

「是……」

蔣遜一棍子砸下去:「你們居然想要我的命!」

「啊——我們只是想攔著你們,不讓你們上路——」

該問的都問完了,賀川把他們三人的手機繳了,翻了翻通訊錄,看到短信和通話記錄里頻繁聯絡的一個名字叫「強哥」,俗不可耐,他嗤了聲,把手機都裝進兜里。

這里沒信號,下面有個山坳,應該是個村子,離得挺近,賀川和蔣遜回到車上,把車開了出來,往村子過去,十幾分鍾就進了村口。

手機有信號了,蔣遜立刻撥了110,把那三人的位置講了,又給阿崇打了一個電話。

阿崇睡眼朦朧,聽了她的話,什么瞌睡蟲都跑了,問:「你們受傷沒?」

「我沒事,他受傷了。」

「我沒傷。」賀川開車找路,順口一回。

阿崇說:「警察那邊交給我,這邊正愁找不到他們呢,沒想到乖乖送上了門,你們自己小心點。」

掛了電話,賀川說:「這村子沒旅館。」

越野車的前後保險杠都撞了,車子開著也有點問題,車廂里都是泥灰,兩人身上也要洗洗,沒法再去找鎮子。已經過了12點,找不到旅館,只能去敲村民家的門。

蔣遜是女人,敲門合適點。

她找到戶人家,敲了半天門才有人來開。里面的見是個女人,愣了下。

蔣遜說:「大哥,我們是來旅游的,在山里迷了路,找路的時候都摔下了坡,現在沒法再走了,看到你們這邊有個村子就過來了,找不到旅館,能不能讓我們借宿一晚?我們不是壞人,可以給你看身份證。」

里面的人馬上開了門,憨厚道:「可以可以,進來吧,沒事!」

蔣遜喊車里的人過來,那大哥見到臉上有傷的賀川,有點慌,蔣遜笑道:「他為了救我,砸到了樹上。」

「哦哦,我有草葯,可以給他上葯。」

村子里都是彝族人,這戶人家男主人叫阿加木嘎,有三個孩子,都已經睡著了。

房子是土坯房,水泥地、土牆,整間屋子是個大通間,左邊就是三張木板床,掛著蚊帳,上面是排破舊的木櫥,正對著門的牆前擺著張全是灰的黑色沙發,邊上有台老式電視機,屋子里撐著兩根木柱,土牆上掛著些零零散散的東西,一堆雜物堆在屋子另一邊。

阿加的老婆吉史給他們倒了兩杯熱水,怕生的躲到了孩子們的床上。蔣遜和賀川倒了謝,喝了幾口水。

房里還有一間屋,阿加打開門給他們看,為難的說:「這里小,有床,你們要不要睡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