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屠路 金丙 1912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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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的味道和他的一樣,下午兩人用了同一款茉莉花味的香皂,不知是什么牌子,味道濃郁,甚至香得刺鼻,洗完澡那股濃香殘留在身上,賀川並不喜歡。

後來她出來時,也帶著這股香味,他給她吹頭發時那香味縈繞不去,和他的又有點不一樣,卻又說不上哪不一樣。

可能是她不一樣。

賀川撫了撫她的手臂,上面還有尚未褪去的淤青,淤青面積不大,但和她白花花的身子相比,顯得格外刺眼。

他問:「還疼?」

蔣遜半闔著眼:「哪哪兒都疼了……」

賀川動了動:「這樣呢?」

蔣遜顫了下,抓住他的胳膊,妄圖把那股酥麻退還給他,賀川親了下那塊淤青,說:「記不記我跟你說過什么?」

蔣遜迷迷糊糊的:「什么?」

賀川輕輕摸她的背:「除夕那晚,我跟你說過什么?」

蔣遜說:「不知道。」

「我說——」賀川低著聲,在她耳邊說了五個字。

車燈在這個時候暗下去了,懸崖邊瞬間進入黑暗。

誰都沒再開口,黑暗中觸覺異常敏感,等夜色漸漸適應,懸崖邊只剩兩個起起伏伏的身影。猛獸開閘,需索無度,力量懸殊,一個注定主宰,一個不甘為下,有的人記不住話,他幫她回憶,真的要將她置於死地。

殺敵一千,損兵八百,他後背又添傷口。

賀川把她翻了個身,伏在她背上低喘:「再來!」

蔣遜撓不到他,只能抓著棉布,她面朝懸崖,山谷像張著血盆大口,後面的人撞一次,她就往懸崖靠近一分,那排石頭被逼退至邊緣,有兩塊凌空了一半,正被他們送著推向黑暗。

蔣遜恨不得烏雲蔽月,真的看不見才好,她「嗬、嗬」的喘著氣,心跳驟然加速,「咣當」一聲,那兩塊石頭在她眼前墜落,蔣遜揪緊身下的棉布,仰起頭,失控地呻|吟。

正對上弦月,像野獸長鳴,她的肌膚泛著純凈的銀白,長發被山風托起,落在懸崖外。

賀川轉不開眼,渾身肌肉已然綳到了極致,他一聲低吼,將她送入黑暗深淵。

山風輕盪,高原的夜晚溫度極低,雙人睡袋里卻還散著熱氣。

賀川把手機電筒打開了,低頭看了眼雙眼緊閉的蔣遜,要不是她胸口還在急促的起伏,他還以為她昏死過去了。

賀川把睡袋拉上,躺好了,再把她往懷里一摟,低頭問:「死了?」

蔣遜半天沒發聲,過了會兒:「你死了我還沒死……」聲音都啞了。

賀川笑了笑,抹了抹她散在頰邊的發:「那再來?」

蔣遜虛弱的吐了個字:「滾。」

賀川陪她躺了會兒,坐起來拎過外套拿煙,外套口袋里掉出一盒東西,剛好砸到了蔣遜的臉。

蔣遜把東西拿開,睜眼一看,頓了會兒問:「什么時候買的?」

「河昌。」

「跟浪味仙一塊兒買的?」

「嗯。」

「剛才怎么沒用。」

「忘了。」

蔣遜瞟向他,賀川夾著還沒點著的煙,伏下身,罩著她的頭頂說:「爽忘了。要緊么?」

蔣遜說:「沒事,安全期。」

賀川看了她一會兒,叼上煙,在她頭頂把煙點上了。煙頭在她眼前亮了亮,賀川低頭在她嘴上親了一口,又把煙喂到她嘴邊。

蔣遜含了下,過了會兒,對著賀川的臉吐出煙圈。

賀川抽了一口,也把煙圈落到蔣遜臉上,他又把煙喂了過去,蔣遜照舊還他一口煙圈。

他目光不離她的臉,好像能從她臉上挖出金子,蔣遜淡定地回視,過了會兒,摸了下他的頭頂,問:「被誰爆頭了?」

賀川沒答,低頭吻了她一回,等煙灰落到她耳邊了,他才放開她,側過身往邊上彈了彈煙灰,問:「冷不冷?」

「有點兒。」

「把衣服穿上。」

蔣遜起身穿衣服。

她側坐著,背對著賀川,把差點被他扯爛的文胸拿了過來戴上,後面的人說:「下次穿兩顆扣的。」

「我就帶了這一個。」

她把長發捋到了胸前,手背到後面系文胸扣,光|裸的後背潔白無瑕,腰兩側有紅色手印。

賀川側身支躺著,眯眼抽了口煙,視線往下,落在她臀胯上,看見了她腰背後的那顆小黑痣。

蔣遜遮在睡袋里穿內褲,臀剛剛抬了下准備套上去,一只大手就捏了過來。她面不改色地把他的手也套進去。

賀川使勁揉了兩把,才把手拿出來。等她穿完了衣服,他的煙還沒抽完。

蔣遜問:「你不穿?」

賀川把煙遞到她嘴邊,拿過衣服褲子穿上,穿完了把她一摟,拿回她嘴里的煙吸了兩口。

蔣遜問:「幾點了?」

賀川看了眼時間:「1點多。」

「明天起早。」

「嗯。」賀川說,「睡吧。」他扔了煙頭,把手機電筒關了。

睡袋空間有余,保溫良好,比昨晚漏風的房間,冰冷的木板要好的多,蔣遜累極了,很久就睡死了過去。

賀川也困,但沒睡著,等了一會兒,他輕手輕腳出了睡袋,開了手機電筒,從邊上另外找來幾塊大石頭壘起來,壘完了,回車里拿了擦爾瓦,隨手蓋到了睡袋上,這才重新躺了回去。

等兩人醒來的時候,天色剛蒙蒙亮,他們睡在懸崖邊,置身一片雲海。

這里的雲海不同於明霞山的,明霞山沒那么高的海拔,沒這樣深濃的霧,沒有望不見盡頭的枯黃的山,更沒有觸手可及的低矮的天空。

蔣遜有一瞬晃神。

清晨寒氣露重,剛從睡袋里鑽出一點點,寒氣就逼了過來。蔣遜沒有起來,她支起一點身,望向眼前的雲海,山脈隱藏在海中,偶爾吹過一陣風,才看見枯黃的一點,天茫茫,看不見地。

賀川枕臂躺著,側頭看向懸崖外,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