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以沫緊緊地握成拳頭,不讓他看見她手心密密麻麻的傷口,眼睛閃動著粼粼波光,「我是不是好笨,走路摔了一跤,手心蹭破了點皮。」
「笨得連豬都自愧不如了!」
「呵呵!」湘以沫僵硬地笑了笑,眼底全是淚意。
她的強顏歡笑,她的隱忍痛楚,刺痛了他的眼睛,輕嘆一聲,拽過她的手臂,順勢擁入懷里,「不是說過了嗎?在我面前,不用強忍,不用堅強,不用偽裝!」
他的肩膀結實有力,給她帶來莫名的安全感。她好怕自己習慣了依賴,貪戀他溫暖的懷抱,一步一步彌足深陷,無法自拔。
沈夢妮穿著一件華麗的裸色長裙,宛若一位希臘神話中的女神,高貴典雅。她靜靜地佇立在角落,雙手緊緊拽著裙擺,目光如炬,灼灼地盯著旁若無人一般,熱情相擁的兩個人。
南宮寒為什么要這么做?故意氣她、激怒她、諷刺她嗎?
琴聲悠揚,叮咚如泉,在寂靜的空谷幽林涓涓而流。
宴會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投向門口親密相擁的戀人,竊竊私語——
「傳言總裁跟夫人的關系不好,看來不像嘛!」
「你看,糟糠之妻也有春天!」
「沈小姐的臉色太難看了,看來,她是沒有希望了。」
……
湘以沫將心底的悲傷深藏,咽下苦楚的淚水,再次揚起頭的時候,眼底一片澄澈清亮,莞爾一笑,「肚子餓了!」
「還真是頭豬!」南宮寒摟著她的腰,往自助餐區走去。
晚宴司儀上台,「下面,有請沈夢妮小姐,為我們表演第一個節目,鋼琴曲《追夢人》。」
在如雷般的掌聲中,沈夢妮氣定神閑地走上台,施施然欠了欠身,坐在了三腳架鋼琴前,她的視線投向南宮寒,他應該還記得這首曲子,是他手把手教會她的。
纖纖玉手落在了黑白琴鍵上,如流水般流暢,宛若音符在她的指間流淌,悅耳清越的琴聲飄盪到了每一個角落。
沈夢妮嘴角輕揚著淡淡的笑容,滿腦子都是跟他在一起彈琴時的美好回憶。
一曲彈完,她起身滿懷期待地望向南宮寒,可是他頭抬也沒抬,居然親手在喂那個女人吃東西。
「這個壽司不錯!」南宮寒直接用手拿起一個,塞進湘以沫的嘴巴,「這個碳烤培根也不錯!還有明蝦、鵝肝、牛肉……」說著,全往她的盤子上堆。
湘以沫盤子上的食物堆得像比薩斜塔了,她顫顫巍巍地保持著平衡,「你真的把我當成豬啦,我吃不了這么多!」
沈夢妮忿忿然搶過司儀手里的話筒,挑釁道:「總裁夫人最後一個到,按照慣例應該受罰!罰酒就算了,給大家表演一個節目吧!想必,總裁夫人的鋼琴彈得一流!」
「咳!咳!」湘以沫被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