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松指著竹桌竹椅對兄弟們說:「十幾年前,我才得到爺爺許可,到這里來閉門練功。我父親就常坐在這里,邊喝著鳳凰山的高山雲霧茶,邊指導著我練功。我就在那兒,扎馬步,舉石鎖,走梅花樁,揮舞長槍,抖動長劍。我大哥總是手里拿著根竹條子,我稍不小心,竹條子就招呼到我身上了。」
「哦,原來隊長的功夫是哥哥的竹條子打出來的啊,佩服佩服。」德子在一邊應和著。
「去!」月松抬腿做出要踢德子的樣子,「就是在這里,一代代的羅溪英豪的武功,都是在這里修練出來的。在我這一輩兒里,我是為數不多的羅家形意拳、羅家銀練槍法和羅家白狼劍法的傳人。要不是後來去了軍校,估計這會兒我還在這里苦練著呢。」
「隊長,來,給咱耍耍!」喜子從木架子上取下一桿長槍,遞到月松面前。
月松一看長槍,手就有點癢癢了。月松把狙擊步槍一把扔給了雷航,騰出手後,月松猛然一個轉身,左拳如迅雷,直取喜子面門。喜子下意識的側頭躲閃,月松右手順勢就把喜子手中的長槍抓了過來。
長槍一到月松手中,頓時呼呼生風。月松雙手緊握槍桿,把長槍掄得像風輪一樣,只見槍影,不見槍身。月松忽然快跑幾步,借力騰空,大喊一聲「哈」,槍尖徑直向石鎖扎去。就在槍尖將及未及時,月松雙腿交叉側步,身子後仰倒地,槍尖轉而從月松面門前滑過。月松雙腳蹬地,身子貼著地面滑了一兩米遠,只聽見「當」的一聲,槍尖狠狠地扎進了一根梅花樁中。月松手抓著槍身,身子以槍身為軸,腰肌猛縮,身子凌空翻轉,槍尖像鋼鑽一樣,剎那間在梅花樁上鑽出了一個大洞。
月松正結合著身子的旋轉,准備起身做下一步的動作時,忽然發現皂角樹上一只黑乎乎的烏鴉,直愣愣地看著自己。月松這輩子最討厭烏鴉,雖然自己並不迷信,但每次烏鴉出現,都給月松帶來壞運,今晚就要與鬼子們大戰了,可不能霉運加身。月松站住了身子,單手握緊槍身,奮力向皂角樹緊跑了十幾步,大喝一聲,長槍「呼」的一聲向皂角樹上的烏鴉飛去。
受到驚嚇的烏鴉「哇」的一聲飛走了,長槍「當」的一聲扎在了皂角樹枝干上,槍身還在「嗡嗡」震響。
在場的人都被月松這一突然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可看見月松臉色不太好,也沒人敢問。
月松低著頭,陰著臉,快走幾步,從雷航手中抓過狙擊步槍,用低沉的聲音說:「走!」
兄弟幾個誰也沒做聲,都緊跟著隊長出了院門。夏爺爺知道弎兒的脾氣,也沒多問,見弎兒帶著幾個小伙子走遠了,就「吱呀」的一聲,把院門關緊了。
人的感覺有時真有些靈異的味道,特別是對自己非常關心的人和事。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蘭丹楓手里拿著一束紫丁香花,身上背著葯籃,邊問著花香,邊想著月松,走進了茶樹林。
健雄一郎從樹叢中猛然起身,從丹楓身後捂住了丹楓的嘴,把寒光閃閃的短劍迅疾架在了丹楓的脖子上,順手從丹楓腰中拔出了手槍,插在自己的腰帶上。
不遠處負責警衛的戰士見情況不對,嘴里喊著「蘭護士」,舉起步槍就朝這邊跑過來。
鬼冢見被發現了,端著沖鋒槍,「噠噠噠」一陣槍響,那個戰士一頭栽倒在地,倒在了血泊中。
「誰讓你開槍?」惱怒的健雄用日語對鬼冢吼道。
「可是,暴露了……」鬼冢無奈地解釋道。
「豬頭,撤!」健雄嗎了一聲,用短劍逼著丹楓,把丹楓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