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這樣啊,看來咱們游擊隊的同志們還是得多練習步槍,那家伙還是節省子彈。」朱隊長說。
「朱隊長說得對,甭管它是什么槍,基本原理都是相通的,要想打得准,使得靈光,就得多練習步槍射擊,咱們超哥打步槍那是最有心得的了,羅隊長也是步槍高手,他平常就不愛使沖峰槍呀輕機槍的。」彪子說。
「胡隊長,你還別說,昨天在要塞的戰壕里,我親自看見羅隊長使歪把子機槍,那使得可真叫靈光,現如今咱們游擊隊也有兩挺機槍了,明兒讓羅隊長教教咱們吧。」朱隊長趕著趟兒呢。
「不用,你身邊這位,胡軍,那可是專門使機槍的,明兒就他,教你們,胡軍,說句話。」草根兒說。
「草根兒,機槍我使得是還可以,不過跟隊長比起來,那可就……」
「說啥呢,胡軍,你以為羅月松是萬能的啊,要說打機槍,咱們特戰隊數第一的當然不是你,那是鄧鳴鶴啊,還有一個,那就是惠能……」彪子說著,這就說到惠能了,忽然覺得有些不妥,「唉,讓你教你明兒就教吧,時間也不早了,朱隊長,武器彈葯都交給你們了,你們點點,我們先回去了。」
朱隊長也看出來彪子的不愉快了,只好招呼著隊員們送客。
回去的路上,彪子一路都不說話,兄弟們也都沒有說話。
「草根兒,這樣啊,你先回去,我去查查崗哨。」彪子突然開口對草根兒說。
「好嘞。」草根兒帶著幾個兄弟先走了。
彪子在村子外轉了轉,不知不覺中就轉到了墓地那邊,月光之下,十幾個新墳顯得格外扎眼,雖然彪子不太想過去,可還是不由自主地向惠能的墳走過去了。
「就知道你在這兒呢。」彪子隔著老遠就看見月松了。
「你怎么來了?武器彈葯都送給朱隊長他們了?」月松掏出兩支煙,同時放在嘴巴上叼著,打燃了火機,點上,遞了一支給彪子。
彪子接過煙,吸了兩口,說:「惠能也不抽煙,我這煙就不插在他的墳前了,惠能啊,過兩天咱們這一走,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再回來呢,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好在朱隊長他們都是咱們的同志,你也不算是很孤單吧。」
「慕容還孤零零地躺在竹林那邊呢,喜子他媽媽是我遠房表姨,說好了讓我帶他回去的,現在呢?」月松深深地吸了一口煙。
「月松,我想問你一個私人問題,你可想好了再回答。」彪子說。
「說吧。」
「等打完了鬼子,我看這你和冷酷仁之間,怕是……」彪子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讓我怎么把槍口對准自己的兄弟?」月松反問道。
「可是……」
「不說了,如果那時候我們都還活著,到那個時候再說吧。」月松說完,起身離開了。
彪子還蹲在惠能的墳前,心里想著,可是這事兒遲早要面對的,只是月松出身大戶人家,搞不好……唉,彪子也不敢想,到時候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