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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突然暗下來,周圍好安靜,只聽得到心跳得聲音,一下,接一下……一只雪白的手,搭在暗色的馬路處,然後另一只手,牽引著身體,凌微笑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在爬過一條並不熟悉的街道,那里漆黑一片,路面上的一切都是冷冰冰的,好冷,似乎在下雪,那冰冷冷的雪花輕輕飄落,落了她一頭一身,恍惚中自己的下身似有什么東西,溫暖的,不斷的流出來,犯得一回頭,才發現自己的身後留下一條血跡,一個身穿雪色衣服的女子,立在那里,似夜的影子一樣滿眼憎恨地注視著她往前爬……爬……努力……努力,救自己,救寶寶!

歷流觴,歷流觴你在哪里,恍恍惚惚又想到,這人累得很了,發了燒,現在已是倒下,她只有自己靠著自己了。

她轉頭向前,再次努力的爬著,前面似有一個人走近……她忍不住大叫,救助,可是聲音卻被卡緊在喉嚨里,發不出來。任她怎么努力,也只能發出空空的聲音……好著急,眼睛里的淚,似冰水,流下來,就結了冰!

那個人沒有看到她,似就要轉身,走進另一條街道。

凌微笑本能的感覺到那是她最後的希望,突然放聲大叫:「啊……」

尖利悲慘的聲音,久久的回在屋子里。

燈突然開了,歷流觴跌跌撞撞沖進來,然後就是保鏢,徐銀美……一大家子目瞪口呆的看著凌微笑一個人坐在床頭,目光呆滯,滿臉淚痕……似足一個迷路的孩子,無依無靠的慘相。

歷流觴不在顧忌發燒,上前摟住她,當著眾人的面,上下摸了一下,急切地問:「怎么了,丫頭?」

凌微笑委屈之極:「我被人追殺,你生病了,也不來救我。」真是太害怕,情景是那樣的真實,真實的令她整個心都悸了起來。

歷流觴冷汗,知道這孩子是夢了。一邊對阿三道:「去找給醫生,給我吊個水。」

阿三驚訝道:「吊水,老大,你生什么病了?」

歷流觴沉聲道:「感冒!」真丟臉,估計他是這里面唯一一個感冒就去吊水的人。

阿三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還是點了頭,出去打電話,徐銀美也跟了出去,順手將門關上。

歷流觴撫了撫凌微笑的長發道:「我體質很好,不過是小小的發燒,吊一次水很快就會好的,你不要害怕,我就在隔壁,總會將你顧好的。」

凌微笑默默的流眼淚,她害怕的,還沒有要求,歷流觴就已經為她做好。這樣優秀的男人,這樣無微不至的寵溺,凌微笑不知道有什么樣的女人能逃出歷流觴的情網。不是她不中用啊,實在是敵人太強大了!唉,如果他能一直這樣,不變,多好。也許,時間長了,她就能完全記憶那些傷害,真的感覺到幸福了!

這個懷抱很溫暖,安全,不過,這是假的,暫時的,這個男人善變無比,等到他突然因為某個理由不要她了,那肯定比變天還要快,還要可怕。

會不會等到她死心塌地地愛上他,而他卻正好不想要她了。那時候,她……又情何以堪!

不,她死也不會做那個硬扒著他不放的女人。無論什么時候,只要他不夠愛她了,她就應該轉身離開,頭也不回。

被他虐到那種地步,還愛上他,已是犯賤!可是如果他不要她了,她離不開他,那,真的,她將永遠也不可能原諒自己。

一邊不得不承認愛他,一邊時時提醒不能深愛!凌微笑的心里,充滿了秘密的苦澀。可是這世界所有的神,加在一起,也沒有一個能保證,面前的這個男人不會變心!

歷流觴看著懷里默默哭泣的丫頭,有一些柔軟,有一些無奈。一方面因為這丫頭全心的信任和依賴而欣慰,一方面又為這個丫頭變得如此軟弱而微生遺憾。不知道為什么,他並不是神也沒有算無遺策,身邊的人處長了,總是會莫明其妙的想依賴他。是因為他從不會因為自己做錯算錯而驚慌失措嗎,不管是什么錯,只要是自己做得,都會承擔下屬於自己的責任。繼續鎮定的生活下去。

「不哭了,我不喜歡看到女人哭泣。」歷流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這些,他是自己都不願意想想來的往事,「我小時候我媽媽總是沒完沒了的抱著我哭,有時候能抱上一整晚上,我睡著了她哭,我醒來了,她還哭,真的厭煩了。」

凌微笑半止住哭,輕聲拆苦:「她是愛你。」女人只想抱著心愛的東西哭,這樣能安慰自己的痛苦。

歷流觴苦笑:「換個方式愛我吧。」如果真痛了,肯定可以哭。可是無緣無幫的因為軟弱的精神而哭泣,他不喜歡。他不喜歡看到自己懷里的丫頭,收了那堅強的微笑,變成一個淚娃娃。

實在,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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