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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此時就握在二個人的手心里,凌微笑努力抓牢,但心里卻不知名的生了恐慌,似知道自己愈是努力,就愈是抓不住。愈是幸福,就愈加倍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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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飛機沒有懸念的直奔到歷家。自然是沒有人來迎他們的。不過房子倒是為他們空出來一間。那是歷流觴父親所居的一所側樓,離大門比較遠,在整個歷家的六個獨居院里是最差的一個。歷羲之和歷妝冷現在人雖然不在歷府,他們的房子仍舊保持著原樣。歷流觴沒有意見,這院子雖小,但警戒也比較容易。而且是他童年的故居,怎么也有些記念的意義。

屋子早就打掃得干凈了。這院子正面起了一個小二層,左右是廓房,一層有二百平左右。側後面隔了一個衛生間和一間客房,樓上是三間卧室套間,歷流觴他們住在中間,妝小小和歷不悔一左一右。書房是在卧室側面隔開的一間十幾平的屋子,東西也到位。凌微笑反而安了心,她不喜歡太大的屋子,總覺得空空洞洞的,太過冷靜,還有一種無法掌握的空虛!

保鏢們住在二側廓房,這倒突現了一個問題,這院子太小,只中央有一井一樹,怎么也放不下妝小小的寶貝蛇。妝小小很是不悅,與凌微笑大鬧了一聲別扭,這孩子回來後先到了李寧夏那邊玩了半天,回來就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眼的挑著刺。而且這一次,似是故意,當著歷流觴的面開始鬧騰。

「你要是不給我搭個蛇窩,我今天就把蛇放進你房子里。」妝小小無賴的大哭大叫。

凌微笑沒有說什么,只是覺得歷家長輩真正無聊,將這么小的一個孩子拉入大人之間的權力斗爭中來,利用小孩子的信任,把妝小小當槍使,不斷的試探著歷流觴的底線。哪有一絲親情在。怪不得歷妝冷寧願將孩子托於堂弟,也不願意這孩子在自己的父母手里。

歷流觴覺得發煩,淡淡道:「你有選擇的,你可選擇和你的外婆外公住。畢竟他們和你更親近些。」

妝小小一下子止了哭,她本來還有很多的花樣要使出來,和凌微笑一遞一對的回答,李寧夏都教了她很多,沒想到歷流觴只這一句,就封殺了她全部的可能。

她眼睛不安的看了下凌微笑,才怯怯道:「我媽說要你好好照顧我的。」

凌微笑有些想笑,歷流觴這丫真是神鬼皆愁,原來他嚇孩子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歷流觴抬頭,看著妝小小一眼,問:「畢竟他們和你更親些,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你媽要讓你跟著我。」

妝小小不語,接了媽媽的電話,她自己也難受,不明白媽媽為什么要這樣安排。不讓她跟著外婆,而要她跟著外婆和大舅舅的敵人!她問了外婆,外婆很不高興的想了好久,才說她媽媽是想讓她當個小間諜。監視歷流觴的一舉一動,沒事就要給他們帶來點小麻煩。妝小小比較同意外婆的說法,所以積極的投入到對抗戰爭中!可是這樣的話畢竟不能告訴歷流觴的。妝小小只能裝呆,答不出來。

歷流觴又道:「你應該把這個問題,問一下你的媽媽。而不是來找你的小舅母的麻煩,畢竟,你媽媽 你外婆都在,她沒有任何義務要照顧你的生活起居。」平時再怎么吵,歷流觴也不想理,凌微笑能忍就讓她慢慢忍,這是她自己願意的事,可是這個年,是他們三個人第一年,而且歷家的人不會放過凌微笑的,所以他不得不出面趕走一些小蒼蠅,他很希望,在他力所能及的時候,讓凌微笑和歷不悔過一個幸福的新年。畢竟,那么喜歡朝陽的女孩子,肯定是喜歡新年的。所有的舊的都要拋之於腦後,大家在一起,迎一個新年。

妝小小皺眉道:「可是,我媽媽讓我和你們在一起過,她不照顧我,誰照顧!」

歷流觴看了一眼凌微笑,凌微笑無辜的眨眼,沒有任何接話的意思,於是只得回答,口氣里多了一絲不耐煩,他明知道敏感的妝小小能發現這絲不快,「你有保母,也有外婆,有事情找她們二人肯定能解決。

你小舅媽還有一個孩子要帶,一個家要管,又要准備過年的事很是辛苦,我希望過年這段時間,你不要就任何事情去打擾她了。」這一句話說完,才明白,自己出言多少是看不得凌微笑受欺負的味道,雖然明知道欺負的對象不過是個孩子,一個凌微笑只要願意肯定能擺平的孩子,但還是看著不爽。雖然他一向認為自己是多么冷靜和善於忍耐的人。他就不明白凌微笑為什么一定要選擇受欺負。

這些日子他一邊研究著她的反應,一邊克制自己不要插手其中真是難受,因此自己才想到過年這個借口吧,雖然教育使他明白,每個人包括他的女兒都是獨立個體,遇到任何問題都需要自己解決。但骨子里他就是個喜歡掌控一切的霸道男子,見不得自己的人受人欺負。那怕這欺負只來自於一個孩子。

這些日子欺負凌微笑也欺負的順手了,暗暗覺得外婆的話是沒錯,這凌微笑就是個靠歪門邪道的東西迷糊了小舅舅的狐狸精,所以應著的受著她的欺負。這會子被歷流觴這樣急言歷色的一說,自然不高興,再說她在歷流觴手里亦沒有吃過什么虧,孩子的天性那就是一再的放任自己試探大人的底線,才能明白哪些人的話自己是要聽的,哪些人的話,自己是可以選擇性聽的,哪些人的話,自己是完全可以不用理會的。

「小舅舅,你偏心……」妝小小扁著嘴,似哭非哭,委曲的什么似的。

歷流觴居然點頭認可:「是,我偏心,因為你的小舅媽是我的老婆,這天下男人最應該維護的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你說你一直是怎么對待小舅媽的,我應該不應該偏心。」

妝小小愣了,凌微笑也愣了,沒想到歷流觴居然為了她和一個孩子這么認真,這句話出口真讓她臉紅了,真不知道妝小小把這話傳到哪邊,會是什么樣子。

雖然覺得歷流觴大過小題大做,可是心里還是有些高興。這男人從來沒有無視自己,自己的一點點委屈都要找回來,雖然對象有些不值得!

妝小小看到凌微笑唇彎眼柔的,自然大怒:「可是我們是血緣關系的,而她,她在一年前,不過是個外人!要算親近,我也比她親。因為人家都說妻子如衣服呢!」

歷流觴冷冷看妝小小,在這樣強大的壓力下,這個孩子居然仍站得直直的,頭抬得高高的,那一種倔強的樣子,真有幾份似「絕」!奇怪,明明不是他的孩子……

再看到凌微笑站在另一邊,二個人眼巴巴看著他,似二個受審孩子,不免有些好笑。歷流觴突然就心有些軟了,卻仍不動聲色的反問:「你看看,你有哪個地方能比你小舅媽討人喜歡?!」手一伸,抓了凌微笑到身邊坐下。至少這象是二大人審孩子。

妝小小道:「我比她……比她……」突然發現,外婆最嘲笑就是凌微笑的出身,可是她自己一直是父不祥,自然出身不會比凌微笑高貴。父親不要她就算了,母親也不喜歡她,從小到大,總是走一路丟一路,把她隨便扔給什么人照顧著,比如現在,就扔給了面前這個凶狠狠的小舅舅。

歷流觴勾唇,也不多說:「別人不喜歡你不是別人的錯。沒有人有義務要喜歡你。當然那也未必是你的錯,你也沒有義務讓別人喜歡。可是你不能抱怨別人不夠喜歡你。你媽媽讓你過來,大抵是讓你和你小舅媽學學,她的個性,是我所見過最可愛的一類。有機會你問下你媽媽好了!」

妝小小微有些不服氣的哼了一聲。歷流觴也不想多說,微一揚頭:「出去玩吧。」

妝小小垂頭喪氣的走了!

凌微笑擔心地看了她一眼,歷流觴覺察到了,撫了撫她的手背:「讓她去想想,人總是要學會自己長大的。雖然只是個孩子,你縱得過了尺度,彼此都不好。」

凌微笑腹誹,我哪有這么好心,只是怕這丫頭到李寧夏那邊又生了無數的故事來。話是這么說,自己對妝小小確實也是縱容有加。大概在心底,也明白那個孩子某些時候和自己有共通之處吧。只是妝小小用任性來掩飾自己的悲傷,而她則是用微笑來埋藏那些痛楚。

凌微笑倒在歷流觴的身上,沒有一絲輕松的感覺。她預感到,歷流觴肯出手替她解決妝小小,必是後面有大的麻煩要來了。

對於歷流觴和凌微笑來說,妝小小從來就不是問題。她背後那個不肯妥協的女人,才是凌微笑真正要防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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