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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幫幫我吧？」柳柳一進屋子，就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和驕傲，低下了高貴的頭。

眼淚，一滴滴，打在桌面上……

凌微笑有些愕然，無語……

「請你，一定要幫幫我！我們同是女人，你也知道，我現在受到的傷害有多大……我……真的是死的心都有……可是我們做為女兒的，亦能明白，自己死沒什么，總不能讓整個家因為我而破敗，讓我的父親，因為我，還失去他深愛的事業。我現在，為了我的父親，真的是什么事都肯做。求你，想一想我們同為女兒同為女人，可憐可憐我，幫幫我吧。」柳柳邊說邊哭泣……顯然是真的很傷心。

凌微笑看著柳柳，不知道怎么說。柳柳，顯然是找錯人了。她以前幫著父親，那完全是因為被養母誤導了，要不然，她管凌天生去死。她和柳柳，肯定不會有同類之感。

不過就算凌微笑非事件中人，最近也能感受到柳柳的日子不好過，可這樣，並不是公眾的錯吧。柳柳自己高調囂張才是原罪。做為一家知名的淑女學院的院長，自己對自己品牌的維護和形象不在意，難不成還有別人替你在意嗎？自己做錯了事，現在要求不相干的人為她來承擔責任，怎么可能。

凌微笑溫柔的道：「我們……從來不是朋友！」

如此面帶微笑，拒絕的何等無情與干凈。

柳柳，呆住了……抬起一臉的狼狽……愣愣地道：「你的善良呢？你的同情心呢，你為什么會面對如此悲慘的我，毫不憐憫……是不是因為，我是傳說里會搶走你的男人的那個情敵……我告訴你，我對歷流觴毫無那種男女感覺，我不是你們之中的障礙物，我從來沒有真正的傷害過你啊，你不要對我這樣的絕情，今天的我，難道不是昨天的你，或者是明天的你嗎？你現在對我的慈悲，也許就是日後，別人對你的慈悲。」因為極力想說服凌微笑，柳柳顯然來之前是做足了功課的。

凌微笑不解地道：「我的悲慘，你沒來拯救過，不僅如此，就算你不曾傷害過我，可你也從來不曾對我有過一個善意的微笑，那么憑什么你的悲慘，需要我來救援？難道就是因為我看起來比較善良，比較無傷，所以……我需要去救援任何一只沒有真正咬過我的狼只嗎？我不懂你是怎么想的，難不成在這個世界上善良已經是白痴與愚蠢的代言詞了嗎？善良是沒有底限的婆婆媽媽？善良是任別人傷害我一千次，只要我沒被弄死，就必須一千另一次的原諒並幫助那些曾傷害我的人嗎？我真正不是很理解柳小姐的邏輯？你在今天來找我之前，到底有沒有清楚我是一個怎么樣的人？你能用什么樣的辦法說服我？你想要達到什么樣的目的。如果你在這樣危機四伏的時候，連這些東西都沒有搞清楚，就冒失的來找我？浪費到有可能是我唯一給予你的機會，那么，你想想，你的失敗是不是難以避免！」凌微笑說出這一番話，還是基於善良的心態。如果不是柳柳的處境太悲慘，她大可以轉身走人，什么話也不說。因為，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多廢話的人。

柳柳徹底呆掉。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眼前溫柔甜美的小女生會說出這番話來。在柳柳的眼中，凌微笑一直是有些白痴的善良。能被歷流觴那樣虐打後還死心踏地的愛上他，這樣的女人愚蠢指數自然是直追台灣言情白痴女主角的。

可是，凌微笑這番話卻比她從任何女人嘴里聽到的都有智慧。冷靜的分析人生道理，堅持自己為人的底限……溫柔而不失堅決。

想哭，突然發現在這個女孩子面前，自己真正沒有理由哭，這個女郭受到的傷害，肯定不會比自己少，而且，她是那樣無辜的被人傷害著，可是什么時候看到她，都是這樣的淡雅自持，似歲月和折磨從沒有在她的眼角眉梢染上痕跡。也絲毫看不到她反社會仇人類的心理。柳柳幾乎是挫敗地喃喃自語：「那我現在應該怎么辦？」

凌微笑苦笑，這種主意，每個人都應該自己拿吧。

不過她還沒有發現自己身上有一種讓最強大的人也會心寧的氣息，會讓要，想要依附。雖然凌微笑一直認為自己並不強大，但她卻在這幾年的生活里，不知不覺的變成她自己最想要變成的那種人，似歷流觴一樣，能給身邊人帶來無限的依靠意識，什么事，只要和她商量，交談，就會覺得開朗的多。

歷流觴會幫助身邊的人解決問題的本身。

凌微笑會幫助身邊的人理清問題的實質，讓身邊的人自己去解決問題本身。

這是二種有些相通之處，卻是二條完全不同的路。

柳柳，顯然是感受到了。「請你告訴我，我應該怎么辦？我現在完全失去主張，不敢回去不敢去見父親，不敢給別人認出來我……吃不下去，睡不著……精神都快要崩潰了……5555555……」柳柳發出一聲聲悲愴的痛苦，似迷途的嬰兒，死死的揪住凌微笑這根救命稻草不放。

凌微笑很是無奈，不管她是不是有能力，她並不真正想趟這混水……她的心，並不是善良到象夏天的黃河水一樣，隨時都有泛濫成災的沖動。她有原則，喜歡守護自己的愛人和家庭，在有可能傷害自己的時候，會很警惕。

「對不起，沒有人能幫助別人，每個人，只有自己依靠自己才可以。」

這一句話雖然在某些弱者的耳中，覺得無情，但事實，真正如此。

當我們遇到危險遇到災難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只應該是我要怎么辦，怎么脫困，而決對不應該是我要等著誰誰誰從天而降，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

柳柳的手，抽搐著握起來……

這時候，服務員推門進來，送來餐點。

凌微笑上了一天課，餓了也累了，招呼了二聲，開始吃飯。「吃吧，不管發生了什么事，你吃飽了，才有力氣去應付。不吃，只對你的敵人有好處。」

柳柳很茫然不知所措，看著凌微笑拿起筷子，只能機械而被動的跟著吃……可這樣的心情，每一口食物都似乎含著水泥成分，怎么能下咽……

*

歷流觴聽到電話，立刻讓阿三跟緊。然後自己幾乎是立刻完結手里工作，去找凌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