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遇到商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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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大勇知道阿濟格在注視著自己,他強忍著沒有回頭。

讓阿濟格傷心欲絕,實非侯大勇所願,可是沒有其它選擇,除非願意一輩子在大興安嶺打獵。「風」歡快地一陣小跑,阿濟格的目光追隨著侯大勇,寬厚的背影慢慢變小,最後消失在地平線上。

南行路上,天高雲淡,森林茂密,河水清澈見底,侯大勇沒有明確的目標,也就並不急於趕路,一人一馬在草原上不緊不慢地行走,以前許多沒有想過的問題紛至沓來。

「現在中原形勢怎樣?如何找到柴榮?能否在其帳前效力?」

「上天即然讓我回到五代十國,就應有他的道理。」

「我回到這個時代,是否會影響到以後的時代?按照蝴蝶效應,即然事情已經發生改變,那么未來的變化是否越來越大。」

「記得在軍校時,教授提出一個問題,人造衛星的大小由什么決定,同學們給出許多答案。最後教授的答案卻出人意表,衛星的大小是由馬屁股決定,為什么,很簡單,因為最初衛星及其生產工具是由火車來運輸,所以衛星大小要和火車相匹配,火車大小由軌道決定,軌道大小是根據當時兩匹馬的屁股寬度來制造,所以,衛星大小是由馬屁股決定。荒謬吧,卻是真實的。這是一個路徑依賴的問題。那中華民族選擇那條道路是由什么來決定,由一笑傾城的妲己來決定?由孔子和學生在春guang明媚的三月那一次次交談來決定?還是秦始皇橫掃六合來決定?而讓一個現代軍人回到這個時代,又能決定什么?」

問題如亂麻,越理越多越理越亂。

穿過大遼河後,景色為之一變,出現了大片大片荒蕪的土地。想來這里應是渤海國故地,遼國攻滅渤海國後,連年征戰,原來開墾的土地大多被拋荒了。侯大勇原來還擔心遇到遼國驃騎,但是走了兩天竟未遇到一人。侯大勇暗自感嘆:從遼河南下,在現代社會實際是環渤海經濟區,人口稠密,經濟發達,現在卻幾成無人區。

又行一日,空氣中已帶有絲絲咸味,侯大勇猜測到可能要遼東灣了。到達海邊時已近黃昏,一望無際的大海出現在眼前,慢慢又在黑夜中隱去,只有潮起潮落激起的浪聲,深邃而遙遠,令人心生敬畏。

經過三天行程,人疲馬倦,侯大勇決定休整一天再行。三天行程,侯大勇沒有遇到一個人,雖說隱士需要無人的環境才能清修,可是侯大勇不是隱士,一天無人還可以,數天沒有見到一個人卻讓他感到頗為不安,入夜,侯大勇燒起一堆篝火,借著火光驅走寂寞。

人是群居動物,聚在一起時,會產生各式各樣的矛盾和問題,但是當一個人長期單獨面對大自然,心靈將會受到更大的考驗。侯大勇在火光中取出手機,妻子還在溫柔地囑咐:「老公,注意身體,不要太辛苦,少喝點酒,要想我和妹妹。」這一段話是侯大勇參加軍演時妻子特地錄在手機里的,侯大勇當時還笑妻子年紀不大已開始啰嗦,誰知妻子的囑咐成為絕版。手機雖然沒有信號,侯大勇仍不停地撥打家中的號碼,可是奇跡仍然沒在發生。

經過一天休整,侯大勇在第五天又開始出發。走著走著,「風」突然興奮起來,不停地打著響鼻,侯大勇猜想「風」可能有什么發現,便任由它跑。果然,「風」帶著侯大勇來到一個營地。

聽到馬嘶叫,營地里出來兩人,身上都掛著刀。兩人相貌相近,一人40歲左右,另一人不足20歲,一眼就能看出是父子。兩人出來時,神色有些緊張,手自然地放在刀柄上,中年人見只有一騎,這才松了一口氣。

雖然侯大勇沒見過這個時代的古代漢族人,兩人也沒有特殊之處,侯大勇卻憑直覺判斷這兩人應是漢人,互相打量一會,中年人問道:「你是渤海人?」

侯大勇沒有聽得太明白,現代各地方言差異很大,特別是福建、廣東、上海這些方言,外地人就象聽外語一樣,想來古代交通不便,不同地域交流更少,方言差距應同樣存在或者更大。侯大勇雖跟著粟末靺鞨人學過一些當時語音,仍然沒有聽懂。有上次筆書的經驗,侯大勇立刻下馬,抽出匕首在地上書寫:「我是幽州人,侯大勇。」

中年人見侯大勇拿出一把黑沉沉匕首,手指習慣性地觸到大刀刀柄。見其在地上所寫漢字,放下心來,也寫道:「我是何褔貴。為何侯郎一人在此?」

侯大勇見此人所寫,稱對方「郎」,想來這是相互間的稱呼,學著寫道:「我是北地漢人,契丹人占了幽州後,我隨靺鞨部族北上,因不慣北地苦寒,想回到中原,幸遇各位。」

何福貴又寫道:「北地強盜馬賊甚多,我們要到滄州,如侯郎願同往,等我向劉郎說說,讓侯郎和我們一道回去,行否?」

「我願意和你們同行,感謝。」侯大勇寫道。南下之時,聽靺鞨部人曾說,過渝關(山海關)要有關防文書,侯大勇正在為過渝關而發愁,聽何福貴相邀請,立刻答應下來,並對何福貴再三表示感謝。

何福貴帶著侯大勇進入營地,見過商隊主人劉三。劉三是滄州商人,常到白頭山、興安嶺一帶收購關外特產,又把中原的生活用品販到關外。當時,中原與東北交往密切,雖然政權不段變化,民間的交易卻一直頻繁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