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回到大梁(二)(2 / 2)

小蓮子右手拿著酒壺,她提起酒壺朝疤臉軍士砸去。疤臉軍士一閃身,躲過酒壺。小蓮子扔掉酒壺後,右手對著疤臉軍士臉上抓去,疤臉軍士其實已經喝得前腳靠右腳,站立不穩了,他避開了酒壺,小蓮子這一抓竟沒有避開,臉上頓時被抓出了幾條血跡。

疤臉軍士臉上一痛,他松開抓住小蓮子的手,伸手一摸,滿手是血,疤臉軍士大怒,對准小蓮子臉口便是一拳,這一拳他含怒出手,力重拳沉。小蓮子肋骨被重拳打斷數根,一根肋骨刺入了心臟,小蓮子「啊」地叫了一聲,從店鋪內直摔了出去,躺在地上抽動了幾下,就沒有動靜了。

疤臉軍士打完了那一拳,看著躺在地上的小娘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拳頭,楞在當地。酒鋪的其他幾位軍士沒有想到他竟然出此重手,一起奔了過來,一名軍士走出酒鋪,見小娘子一絲不動,就用手探了探鼻息,心中暗叫:「苦也。」他走進屋,對著疤臉軍士道:「你害了我們,,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怎么受得了你的重拳,人沒氣了,趕快跑吧。」幾個人出了酒鋪,不敢回軍營,迅速消失在大梁城內。

打人凶手走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有人認出了小蓮子,道:「這是侯府地使女。」

侯府別院內,酒早就喝完了,杜剛正在不耐煩地等著小蓮子,他對其他幾個軍士道:「這些女子真是啰嗦,這么久還沒有把酒拿回來。」

一個家丁猛地沖進院子,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小蓮人被人打死了。」

杜剛扭頭看著這名家丁,道:「你有毛病,在這里胡說什么。」

家丁見杜剛不信,頓著腳道:「街坊鄰居看到的,小蓮子現在還躺在酒鋪外面,趕快去。」

杜剛聽到小蓮子躺在酒鋪里,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身上沒有帶刀,一把抽出一名親衛身上腰刀,就朝門外奔去,四名親衛緊隨其後。

趕到酒鋪時,杜剛粗暴地推開圍觀的人群,看到躺在地上的小蓮子,杜剛呆了片刻,猛地跪在小蓮子身邊,用手碰了碰小蓮子的手,象平時一樣,低低地叫了一聲:「小蓮子。」而小蓮子卻沒有任何反應。鮮血從嘴角,順著小蓮子潔白地臉頰流下,滴在地上。十幾只蒼蠅在空中盤旋著。

這時,侯府的家人、使女陸續趕到酒鋪,使女們的哭聲、喊聲響成一片。

杜剛抱起小蓮子,走進酒鋪,輕輕地把小蓮子放在一張胡椅上,他轉過臉,凶神惡煞地問道:「店小二是誰?」

人們攝於杜剛的凶狠,沒有人回答。卻都扭頭望著一名蹲在角落里發抖地男子。

杜剛走過去,把刀架在店小二地脖子上,刀刃緊緊貼著店小二的頸部血管,沉聲問道:「誰干的?」

店小二結結巴巴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誰干的?」

「是殿前司禁軍干的,有一人叫張疤臉。」

人群中有人接口道:「張疤臉,城南禁軍里地隊正,這人壞得很。」

杜剛血紅著眼睛對一名侯府使女道:「看好小蓮子。」說完。直奔城南禁軍軍營。

杜剛前腳剛走,侯大勇和符英兩人也匆匆忙忙來到了酒鋪。

侯大勇和符英兩人進了主院後,曾經吩咐過不准任何人打擾,兩人激情過後,也沒有穿衣服。懶懶地躺地床上,絮絮叨叨地說些閑話。忽然院外傳來一聲大喊:「小蓮人被人打死了。」侯大勇和符英對視一眼,符英和小蓮子情同姐妹,她知道沒有敢在主院外面亂喊。肯定是小蓮子出事了,只是,小蓮子好好地在府上,怎么會被人打死,誰有這么大的膽量?

符英手忙腳亂地穿衣服,卻接二邊三地出錯,侯大勇穿好衣服後,推門走到院子里。符英急道:「別開院門,我還沒穿好。」

侯府的家人,把事情經過迅速講了一遍,侯大勇聽到杜剛提著刀到禁軍南營去了,對符英道:「杜剛正在火頭上,弄不好要出事,我要趕緊到禁衛軍南營去,你處理這里的事情。」

侯大勇帶著十幾人趕到南軍營之時。南軍營大門口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二三十個禁軍,圍成一圈。正和里面的人打斗,圈內不斷傳來武器的碰撞聲。一名年輕英俊的校尉站在圈外,對著身邊地一名隊正罵道:「那里來地野漢子,敢在殿前司禁軍門前來撒野,張三,你平時不是牛皮吹得響,今天遇到硬手就下軟蛋,怎么還沒有把這幾人拿下。」

隊正張三聽到此言,臉子上有些掛不住了,他喊道:「趕快把這幾人捉住,晚上我請客。」

侯大勇他不想把事情鬧大,大喊一聲道:「都給我住手。」

校尉二十二、三歲,他是禁衛軍南營值勤校尉,被這幾個硬沖軍營的人攪了美夢,火氣不小,道:「你是誰,這幾個是你地人嗎?知道這是什么地方,真是吃了豹子膽。」

侯大勇身後一人道:「這是雄勝軍節度使,趕緊讓你的人停手。」

校尉姓鄭名新進,是已故樞密使的小兒子,他年齡小,卻見多識廣,知道那些人不能得罪,他聽說是雄勝軍節度使侯大勇,不敢怠慢,對著軍士喊道:「全部住手、退開。」

圍住杜剛地禁軍們聽到鄭校尉的命令,慢慢散開包圍,守在軍營門前,好幾名禁軍軍士都受了傷。杜剛等五人,則個個帶傷,杜剛更是中了好幾刀,渾身是血,不過,傷口都不是致命傷。

五人來到侯大勇面前,整齊地敬了軍禮。侯大勇看了杜剛一眼,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不過也太冒失了,禁衛軍軍營,憑你們這幾人,能闖得進去,我來晚一點,你們不是當俘虜,就是被人砍死。」

鄭新進卻對這幾名軍士頗為佩服,這五人單闖禁衛軍軍營,膽氣自不必說,禁衛軍雖說沒有往死里砍殺,可三十多人卻也沒能擒住他們,武藝也著實了得,他們在節度使侯大勇面前行軍禮雖怪,卻很有氣勢,父親在世的時候常說黑雕軍是大周最歷害地部隊,今天見到這幾名軍士,窺一葉而知秋,黑雕軍果然名不虛傳。

鄭新進拱手長揖道:「原來是名動天下的雄勝軍節度使到了,殿前司校尉鄭新進有禮了。」

「你們軍營中是不是有一名綽號叫張疤臉的軍士。」

「有這么一人,不知節度使找他何事?」

杜剛聽到此言,又想往上撲,被幾名親衛死死抱住。

侯大勇冷哼了一聲:「張疤臉打死了黑雕軍杜校尉的夫人,你趕緊把他抓起來,不要讓他跑了。」

鄭新進此時才知事情原因,對隊正張三道:「趕緊帶人去找張疤臉,多帶幾個人去。」又對侯大勇道:「請節度使到帳中稍坐,若真有此事,張疤臉就是殺頭的罪過。」

正在此時,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營門處傳來:「鄭校尉,沒有步軍都指揮使的命令,擅自帶人進入軍營,你不知軍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