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經營同心(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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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經營同心(五)

看著孟真走出了大門,杜剛端起茶來喝了一口,茶確實是好茶,醇香淡雅,就如雨後森林里的空氣一般清新,杜剛知道孟真的心意,可是小蓮子占滿了他的心胸,至少現在還裝不下其他的女子,杜剛默默地把茶杯放在了桌上。

吳七郎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湖好漢,被侯大勇收服後成了孟殊的得力助手,他現在是富家商鋪的武教頭,負責傳授商隊隨員的武藝,同時還肩負著保護富家商鋪的責任,不過,他只是在富家商鋪做事,沒有涉及飛鷹堂的事務,吳七郎是個責任心挺強的漢子,總覺得侍衛司來商鋪搗亂是他的失職,就對孟殊道:「侍衛司李穎川那個鳥人,總是到商鋪來鬧事,我一定要找個機會教訓他,免得他就如蒼蠅一樣嗡嗡地總是粘在商鋪門前。」

杜剛在飛鷹堂中任副堂主,是孟殊的副手,負責飛鷹堂的具體事務,他聽到李穎川的名字,皺了一下眉毛,道:「李穎川是李重進手下的指揮使,武藝了得,他為何專門找富家商鋪的麻煩?」

孟殊接口道:「估計是富貴堂干的好事,其實富貴堂實力頗為不俗,且有侍衛司的人撐腰,一直在大梁城內和富家商鋪爭生意,爭不過我們就想出這個下三流的招術。」

吳七郎縱橫江湖的時候,以勇武之名聞於私鹽團伙,聽到杜剛誇獎李穎川,頗有同感地道:「以前當私鹽販子的時候,總覺得官軍不堪一擊,現在和官軍混在了一起,才發現官軍中武藝高強者著實不少,節度使自不必說,敗在他手里我心服口服。就說今天在富家商鋪門口交手的兩個人,我就沒有取勝的把握。」

孟殊笑道:「吳郎不必過謙,今天你遇到的兩人都是官軍中的佼佼者,跟著魏王的軍官是親衛統領何孟,此人當初和石虎節度副使交過手,兩人打成了平手,黑臉漢子李穎川也是侍衛軍步軍中一等一地好手,照我看來。你們三人的武藝在伯仲之間。」

吳七郎站起身來,興致勃勃地道:「李穎川既然不以侍衛司的名義出來鬧事,肯定知道富家商鋪的背景,因而有所顧忌,我們就以假當真,設個陷阱來揍他一頓,讓侍衛司的幾個官軍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孟殊道:「這個計策你先想著,做不做我得去問符娘子。」

吳七郎走後,杜剛從懷出取出一張紙。遞給了孟殊。孟殊看完後,臉色微變,他說道:「是從中書門弄出來的。」杜剛往門外看了一眼,孟殊的主院外有一圈三米高的圍牆,等閑人等不能入內。杜剛坐地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小門和主院的小院子,若有人進來則一覽無余,孟殊談重要事情的時候常常門打開,這樣可以避免有人聽牆根。杜剛輕聲道:「為了拉攏這個給事中,飛鷹堂可花了大價錢,還用上美女計,現在總算有些用場了。」

孟殊知道此事進展得頗為費勁,這個給事中是個儒學弟子,極受面子,偏又貪婪無比,就道:「杜郎切莫小視這位中書門下的給事中。他雖說品級不高,但是這個職位卻是大周朝廷的中樞之地,花再大的價錢也值得,這份情報非常重要,要用最快的速度送到同心城去,讓節度使提前作好准備。」

說到這,孟殊說一句,「稍等一會。」就朝里屋走去。孟殊很快就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個軍牌,笑著說道:「恭喜杜指揮使。今天晚上請我喝酒。」

杜剛接過軍牌,只見上面是自己的姓名、年齡,所屬部隊,職務一欄上則是黑雕軍馬軍指揮使,杜剛感慨萬端地道:「離開黑雕軍這么久,總是擔心節度使把我們這些人忘記了,看來節度使還沒有忘記我們。」

「這一年多來,飛鷹堂擴張得十分迅速,人數已達到四百五十七人,節度使對飛鷹堂地工作很是滿意,他已經同意把飛鷹堂和富家商鋪分開,飛鷹堂以後就要單獨在各地設立堂口,各堂口完全脫離各地富家商鋪分店,經費直接由飛鷹堂總堂撥付。」孟殊加重了語氣,又道:「這封信的內容十分重要,也是飛鷹堂從富家商鋪分出來前的最後一次任務,務必要辦好,不要給飛鷹堂丟臉。」

杜剛迅速站了起來,道:「好,我立刻去辦。」

孟清慘死後,孟殊就和孟真相依為命,孟殊極為疼愛的妹妹孟真,把孟真從滄州接回來之後,就一直把妹妹帶在身邊,到了大梁後,孟真就住進了富家大院中最安全的這個主院,孟真坐在小屋中,咬著嘴唇,看著杜剛快步走出了小院。

吳七郎和杜剛離開小院後,孟殊走到門口,喊道:「孟真,你過來。」

孟真忸怩地來到孟殊地身邊,孟殊有些心神不定地上下打量了一會孟真,卻並不說話,孟真被看得有些心虛,她撒嬌地拉著孟殊的衣袖:「大哥,別這樣看我。」孟殊嘆了一口氣,微微一笑,「那個閩茶叫什么名字?叫風華朝霧吧,你從哪里弄來的,怎么不泡給哥哥喝?」孟真臉色微微有些緋紅,她笑著說:「什么風華朝霧,那是我編著玩的,哥哥要喝,我給你泡去。」說完,自顧自跑出屋去。不一會,孟殊端著一杯風華朝霧走進了小屋。

孟殊現在地職權遠遠高過富鞏,富鞏只是富家商鋪的總掌櫃,而孟殊不僅是富家商鋪的總掌櫃,還是飛鷹堂的總堂主。富鞏從普通的帳房先生驟然升到高位之後,受不了大權在握的刺激,頭腦發熱之後,做了不少出格的事情,孟殊親眼看到了富鞏盛極而衰的過程,他心里十分清楚,所有這一切是誰給予地,既然侯大勇能給你榮華富貴。收回來又有何難,因此,孟殊比富鞏要清醒得多。風華朝霧帶來了山野的清新,孟殊嘆道:「富貴真如浮雲啊!」

嘆完氣後,孟殊開始聚精會神整理思路,侍衛司步軍指揮使李穎川多次到富家商鋪來搗亂,這絕對和富貴堂有關系,富貴堂若真是侍衛司高官的產業。此事只能交給符英來解決。

想到符英,孟殊心中顫抖了一下,自己符英射殺了住持後,孟殊就對這個高貴的女子可魂繞夢牽,二年多來,他把相思之情死死地埋藏在內心深處,可是,符英地音容笑貌就如野地里的雜草。總是能在不經意間,冒出嫩嫩的草尖,戳痛孟殊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孟殊走進大梁侯府地時候,符英還在小睡,他只好百無聊奈地在小廳等候。大梁侯府原是大將軍孟漢卿地府第,孟漢卿獲罪之後,此府就衰敗下來,孟殊他們第一次進來之時。府內雜草叢生、老鼠縱橫其間,和民間傳說中的鬼宅頗為相近,經過大規模整修之後,府第重新變得生機勃勃,站在小廳口,可以看到一株株盆栽地海棠花朵鮮艷奪目,孟殊信步走到海棠處,只見一朵朵淡紅色地重瓣海棠花。在秋風中怒放,空氣中有一股若隱若現的香氣,孟殊本是讀書人出身,面對如些美景且無人之時,便露出了青少年時期的痕跡,隨口呤道:「一樹花開二欣,枝柔葉茂獨斯文,緋霞淡彩風流韻。占卻春光五六分。」

呤道此時。孟殊突然發現,這些海棠為何在春天開放。而且海棠花並無香味,為何這些海棠花有著隱約的香味?孟殊扭頭朝院內看去,花叢中有一個長相厚道中年花工正在剪枝。

「這種海棠來自西蜀的昌州,只有昌州產這種有香味的海棠,昌州因此名為海棠香國,這些花都是西蜀國主進貢的。」中年花工說起花木來,精神抖擻起來,「至於讓海棠秋天開花,其實也很簡單,我們家世代種花,頗有些心得,在每年的七月份,把這些花移到陰涼處,澆水量慢慢減少,要讓海棠葉子掉得差不多,但是又不能讓其發新芽,這樣過了三十天到四十天,再把這些海棠花放在院子里,加大澆水量,再施一些農家肥,很快就會開花。」

這位花工雖說相貌平凡,可是思維清晰,口才特別好,經他這么一解釋,孟殊就對海棠花地來歷、為何有香味,為何在秋天開花這個問題了解得一清二楚,他不禁對這個花工高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