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經營同心(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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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經營同心(七)

侍衛都指揮使李重進是周太祖郭威的外甥,手握重兵,最是心高氣傲,親信李穎川居然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算計,更窩囊的是連對手是誰都是一頭霧水。

侍衛司這些年來東征西討,結下的仇家著實不少,李重進一時難以判斷「面館事件」是那一伙人干的好事。前一段時間,李重進暗中出資開辦的富貴堂為了爭奪西域客商和富家商鋪斗得歷害,李重進知道富家商鋪和侯大勇關系特殊,雖說他仍然瞧不起這位出身於江湖的新貴,可是侯大勇已經官至節度使,符家小女又進了宮,這讓李重進對侯大勇深為顧忌,不敢公然對商家商鋪下辣手、毒手,只是指使李穎川去騷擾富家商鋪。在李重進心目中,這些騷擾實在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因此,李重進並不懷疑是富家商鋪從中使壞,在顯德二年,侍衛司在大野澤殘酷無情地鎮壓過鬧事的流民,這些流民並沒有被殺干凈,仍然藏在大野澤深處,流民領袖多次派人來刺殺過李重進。因此,此次「面館事件」,李重進重點懷疑目標就是大野澤水盜,於是下令侍衛司加緊圍剿大野澤,同時,命令侍衛司在大梁城中搜查圍攻李穎川的那群漢子。

吃了大虧的李穎川頭上胸脯上纏著綁帶,手提著亮昂昂的腰刀,帶著親衛們整天在城里轉悠,可是連對手的一根羽毛也沒有找到,那個沖進面館的小孩子和圍攻李穎川的漢子們出現得極為突然,消失得也極為徹底,氣急敗壞的李穎川一口怒氣無法宣泄,莫名其妙的和殿前司禁軍打了幾次群架,還痛打了撞在手中的開封府衙吏,害得開封府尹向訓為此事專門找陛下主持公道。

「面館事件」正是孟殊、杜剛和吳七郎設下的連環計。

面館掌櫃是飛鷹堂在大梁城中布下地一顆釘子。他確實是吏部侍郎司徒翎的族人,由於家道中落,他先是在許州富家商鋪當伙計,被飛鷹堂相中,杜剛就讓他專門學做刀削面,學成之後在大梁城中開面館,因為面館掌櫃是司徒翎的族人,司徒翎雖對這個破敗戶十分不齒。但是還是看在同族的情面上,做了他的保人,正是有了司徒翎這個擋箭牌,在面館事件中,他才沒有受到牽連,開封府衙吏只是勒令他換一個地方開面館。

沖入面館的小孩子是侯大勇在鄭州粥場救下來的小武,他跟隨杜剛學習少林拳已有一年多的時間,小武學習武藝地天份頗高。加上有流浪街頭打野架的豐富經驗,武藝進展神速,有時和富家商鋪的護衛交手,冷不防出一招陰狠的招術,連那些身手不錯的親衛們都要被他暗算。這次整治李穎川,小武就被當作了一個關鍵的引子。

追趕小武的是吳七郎從鄭州中牟縣請來的私鹽販子。吳七郎為了對付李穎川,找來了鄭州中牟一帶地私鹽販子,中牟一帶是私鹽販子的重要窩點。吳七郎知道李穎川武藝了得,就請了五名最為驃勇的結義兄弟進入大梁城來對付李穎川,這些私鹽販子都是從刀山火海中闖過來的好手,出手全是狠招,沒有半點花架子,饒是李穎川拳腳歷害,在猝不及防中,數招就被經過精心准備的五名私鹽販子打倒在地。這些私鹽販子完成任務之後。沒有在城中停留,出了大梁城後沿黃河順流而下,很快就離開了侍衛司地勢力范圍。

帶隊的殿前司隊正也是飛鷹堂的人,但他並不是出自黑雕軍系統,而是出自大名府天雄軍,他故意帶著殿前司小隊巡邏在面館一帶,等到私鹽販子打倒李穎川等侍衛司軍士後,就由他們來控制場面。

與此同時。在人群中還有一些富家商鋪的伙計。他們喬裝打扮後專門起哄、散布謠言和到開封府去報信。

在現場中有兩伙人和孟殊他們沒有關系,一是開封府衙役。二是國子監儒生。

按吳七郎地計劃,事情鬧大後,富家商鋪的伙計就會鼓動城中看熱鬧的老百姓到開封府去報信,屆時,衙役們自然會趕到面館來,所以,不必專門去做工作。

在現場出現的國子監儒生也不是計劃中的人物,他們只是恰巧路過經過面館,意外地看了一場熱鬧。這些儒生們想象力豐富,偏偏判斷能力不強,由於他們的出現,面館打斗事情出現了眾多的版本,越傳越離奇。

符英、孟殊、杜剛和吳七郎原本只是懲罰李穎川,卻沒有料到李穎川如此剛烈,竟然在開封的牢房里殺死三人重傷兩人,把一件小事變成了震動了朝野地大事。所幸此事安排得周密,李穎川等人被送進牢房後,孟殊就讓參與面館事件的人立刻或躲或藏,就如過冬的長蛇一樣,徹底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這才躲過了侍衛司的搜查。

這次有些鹵莽的行動之後,侍衛司的全城搜查,還是讓孟殊嚇出一身冷汗,此事過後,孟殊、杜剛重新組合了飛鷹堂系統,把飛鷹堂和富家商鋪分離得徹徹底底。

就在面館事件鬧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同心城里也是一片喜氣洋洋。

錢向南和趙普兩人制定地婚配方案,得到侯大勇肯定後,就向黑雕軍全軍公布,方案公布後,一石激起了千層浪,常年征戰地強壯單身漢子們,根本沒有想到天上居然掉下了健壯漂亮的黨項女子,絕大部分都流出了滔滔不絕地口水。只有少數正義感極強的軍士對這種舉動不以為然,他們特別想不通堂堂王者之師為何要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舉動。這些極少數的軍士義正嚴詞的斥責了這些被美色迷住雙眼的軍士們,對於黑雕軍首腦們做出這種不義之舉更是深表痛心。兩種意見相反的軍士們剛開始是各說各的,然後心平氣和的小聲爭論,最後開始聲調高昂地大聲爭論,繼而發展成面紅耳赤的吵罵,反對意見完全被色迷迷的喝斥聲包圍後,吵罵最終發展成斗毆。

兩派軍士經過短暫較量。結果有勇氣娶黨項女子的軍士占了絕對的上風。黑雕軍軍士們處於戰斗的第一線,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倒在下一次戰役中,王昌齡在《塞下曲》中呤道:黃塵足令古,白骨亂蓬蒿。李白在《關山月》中發出了同樣的感慨: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大多數軍士並不懂得這些詩句,但是,血腥的戰場生涯比這些詩句來得深刻十倍,及時行樂和留下後代地想法把所謂的禮義廉恥全部趕到了茅廁里。

當然。這只是歡天喜地的黑雕軍中的一個小小的插曲。那些持反對意見的軍士見犯了眾怒,有十幾個反對派在斗毆中被打破了頭,只好把意見咽進了肚皮里。

慶州騎軍改名為西北獨立軍以後,侯大勇已把獨立軍當作黑雕軍的補充,這次婚配方案自然也包括了獨立軍,只是獨立軍的婚配原則根據獨立軍地實際情況稍稍進行了調整,婚配方案公布後,和黑雕軍一樣。獨立軍最後也用拳頭統一了思想。

黑雕軍和獨立軍全軍六千七百五十一人,有資格參加婚配的軍士總共有四千五百二十人,結果自願報名娶黨項女子的人數達到了四千一百九十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