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決戰幽雲(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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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決戰幽雲(十二)

瓦橋關是一個邊關小城,原來的守軍不過三千多人,另有一萬多老百姓,數萬枕戈待旦的周軍禁軍和無數的後勤輜重隊伍來到瓦橋關以後,整個瓦橋關就如開了鍋的沸水,到處都有人馬在竄動。

戰役的准備是一件相當復雜的工作,涉及到進攻層次、後勤准備、情報收集等內容,要把這數萬人馬有效地投入到攻打幽州的戰役之中,准備工作細致而深入,侯大勇以前以宰相身份籌備北伐事宜,北伐開始以後,柴榮就命令身兼樞密使的侯大勇負責組織部隊,侯大勇也就成為柴榮實事上的參謀總長。柴榮對於侯大勇的工作極為滿意,有了侯大勇在身邊相助,他也就能夠集中精力考慮大局。

固安渡口,短暫的軍事會議結束以後,柴榮又依次和龍捷軍正付三位將領進行個別談話,隨後又視察了龍捷軍,在固安渡口呆了四五個時辰以後,柴榮不顧侯大勇等人發對,率領五百騎兵隊返回瓦橋關。

拒馬河流域已被契丹人占領了二十多年,此時,柴榮親手將失去的土地收復回來,心情自然甚佳,他率領著五百騎兵意氣風發地飛奔回瓦橋關,回到營地時,天已完全黑盡。

柴榮率領著五百騎兵隊,一天之內,一來一回騎馬跑了近二百里,盡管侯大勇身體強健,回營後也甚為疲倦。

侯大勇滿身臭汗在坐在帳中休息之時,柳江婕端著一個木盆走了進來,她有些羞怯地道:「侯相,泡個熱水腳吧,最能解乏。」

在幽州號上的頂層甲板上天天下棋,柳江婕早已和侯大勇十分熟識,在她心中。侯大勇不僅僅是高高在上的侯相,更是一位和藹、睿智又不失威嚴的大哥。

侯大勇感嘆道:「真是年齡不饒人,你和我一起跑了一天,還是神清氣爽。」柳江婕微笑道:「侯相,百里奔襲是里奇部的拿手好戲,否則怎么能在胡人聚集的草原上生存,這兩百里,小女子還能夠應對。」

柳江婕猶豫了一會。還是蹲在侯大勇身邊,細心地為侯大勇脫去鞋子,讓侯大勇雙腳浸在熱水里,然後用手按摩侯大勇的腳掌。當年里奇部初到草原之時,並不長於騎馬,每天放牧或行軍歸來,總會有各種不良反應,里奇部便想盡各種辦法來適應草原地生活。泡熱水腳就是里奇部用來解除長時間騎馬造成腳部疲勞的一種有效手段。

侯大勇奇異地來到大周朝以來,除了早年在粟末靺鞨生活時,條件比較艱苦,到了滄州以後,很快就成為大周將領。生活得到了極大的改善,現在已經習慣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美女搓澡的腐敗生活,當柳江婕蹲在身邊為其脫去鞋子之時,侯大勇心中略有些驚異。卻並沒有阻攔,他閉著眼,享受著柳江婕細心的呵護,暗道:「女孩子畢竟不同,林中虎這個毛頭小伙子根本想不到打一盆熱水來,更別提做腳底按摩了。」

柳江婕似乎把侯大勇的臭腳當成了一件藝術品,她手法精熟,從涌泉穴、太白穴、太沖穴、昆侖穴到行間穴。或輕或重、或急或緩,不一會,額頭已經微微有些出汗了。柳江婕一身戎裝,臉上微黑,只有脖頸處露出一片雪白,透過一絲散亂的烏發,躍然出現地侯大勇眼前。侯大勇禁不住又瞧了一眼,但是很快就收回了眼光。

柳江婕按摩三遍以後。再用干燥的布巾細細地把侯大勇地雙腳擦干凈。柳江婕這一套手藝在家中頗有些名氣。柳江清也十分喜歡,不過柳江婕過了十五歲以後。就只為父親按摩,柳江清只的眼饞的份,這其中關節,侯大勇自是不知。

柳江婕直起腰時,看著神態放松、微閉著眼的侯大勇,輕聲道:「侯相先休息一會吧,飯菜一會就上來。」出了門,柳江婕臉色紅潤如玉。

經過柳江婕這么一折騰,侯大勇倦意一掃而光,親衛就把幾位簡單可口的蜀菜送了進來,跟隨侯大勇的廚師有兩名,一名蜀地廚師是蜀商趙傑所贈,他和另一位大梁廚師黃老六一直跟隨在侯大勇身邊,輪流為侯大勇做飯菜。

侯大勇正在津津有味地吃飯,陳子騰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他臉上全是汗水,一滴滴順著臉頰往下流,神情頗有些慌張,顧不得行禮,緊張地道:「侯相,陛下突然昏了過去。」

陳子騰落弟之後,因為一手出類拔萃的書法被柴榮看中,被特准進入翰林院,陳子騰生性不羈,談吐爽利,騎馬射箭的本領也是不俗,頗得柴榮地喜愛,經常跟隨在柴榮身邊,近來許多詔書都出自陳子騰的手筆。這一次固安渡口之行,陳子騰也跟隨在柴榮身邊,里奇部諸子生活在草原上,騎射功夫已不遜於胡人,這一天兩百余里的來回奔波,陳子騰雖然有些疲倦,稍稍休息一會,卻也就沒有事了。

侯大勇咬著一塊回鍋肉,半天沒有吞下去,心里格登跳了一下,「難道該來的終於來了。」

在另一個歷史中,柴榮是在北伐中途突然暴病,但是侯大勇對這一段歷史的具體情況並不清楚,現在北伐正進入關鍵時期,應該來地終於如期而至。

等到侯大勇趕到柴榮帳前之時,范質也同時趕到了帳前,隨後,另一位宰相魏仁浦也趕了過來。

柴榮仍未蘇醒過來,兩名白發蒼蒼的隨軍御醫正侍立於床前。

「陛下是何病?」范質急切地問道。

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太醫道:「陛下龍體一向強健,很少生病,這一次估計是勞累過度。」一天奔波二百余里,這種行軍速度,確實讓數年沒有長途行軍的柴榮有些勞累,侯大勇點點頭,問道:「隨身葯材是否備齊全。」老太醫連忙道:「請侯相放心。葯材很齊全,全是御醫房地好葯。」

范質看著昏迷不醒的柴榮,頓足道:「陛下白天行軍,晚上還有批閱奏折,每天睡不了幾個小時,陛下是累病的,讓陛下如此操勞,是我們做臣子的罪過。」話至此。范質已是滿臉淚水。

范質、侯大勇、魏仁浦等人愁眉苦臉地在帳內等著,也不知過了多少時辰,柴榮突然清醒了過來,他睜開雙眼,看了一眼侍立床前的三位宰相,又覺得頭昏欲裂,他重重地把頭放在床上,又堅持了一會。這才睜開了眼睛,道:「朕有話說。」這一句話說得異常嘶啞。

「北伐進入了關鍵時期,朕這病可真是生得不是時候。你們說如何是好?」說完這一句,柴榮又停了下來,濃濃地中葯味道在帳內飄來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