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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真不是故意的！！」艾碧爾在她經紀人的高壓政策下，不得不在維爾面前深深彎下腰道歉，看她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的表情還真像那么一回事。

其實按照艾碧爾的邏輯來說，她當然不覺得這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只是這次自己運氣差，居然陰差陽錯地把這件事情轉移到那個據說背景十分深厚的人魚王子身上。要是平時的話那鐵定是沒事的，這次不過是偶爾事件，才不用改呢。不過經紀人這么吼她，又用她的前途來威脅她，要是維爾不原諒她就直接雪藏她。她艾碧爾可不願意灰溜溜地改行，一定要紅給那些落井下石的壞人看，不然她大可以不受這鳥氣，直接嫁人去算了。

不過此刻艾碧爾的表現還是看上去很誠懇的，畢竟這是她的經紀人花了很多手段才找到的關系讓維爾願意見她一面，她得好好抓住這個機會。甚至為此她跟經紀人排練了好幾次，直到他點頭了才過關的。所以艾碧爾對於這位傳言中很好說話的維爾殿下會不會原諒她還是沒什么懷疑的，無論他是真好人還是裝好人，只要他好像維持著這個假象，就得原諒她，不是嗎？

陪著艾碧爾來的經紀人先生在一旁也一起給維爾鞠躬道歉，娛樂圈這邊的規則就是這樣，經紀人得為自己帶的藝人擦屁股：「殿下，真是很對不起，我們公司已經狠狠地教育過艾碧爾了，她實在太不懂事了！我們一致決定，要雪藏她作為懲罰，等合約期一滿就和她解約。這樣的處置您認為如何？」

艾碧爾聽了經紀人的話，忍不住開始哭哭啼啼起來。不是說好要是殿下原諒她了就不用處置她了嗎，為什么現在又這么說？這是拿她開涮的節奏嗎？艾碧爾想要質問經紀人，都是被他凶狠的眼神制止住了，哭得更傷心了。

經紀人幾乎都要扶額了，這女的怎么能這么蠢，她到底為什么能好好活到現在還么被自己蠢死的？！他就是特地說給維爾聽而已，根據他的性格，無論怎么也不能讓沒造成什么嚴重後果的艾碧爾淪落到這個地步。等維爾給艾碧爾求個情，他就順理成章地減輕點懲罰不就好了嗎？

不過出乎他們意料的是，現在坐在自己家中的維爾可沒有他們想象地單純。雖然他並不知道經紀人肚子里的那些彎彎道道，可是他倒是可以憑借直覺感知到這兩人的道歉沒什么誠意，但那個叫做艾碧爾的女孩子後面的眼淚倒是真的。

作為一個老好人他當然見不得一位女士哭得這么傷心，盡管知道她的道歉沒什么誠意，但也只是嘆了口氣，就扶起來兩人。兩人也識趣，並不敢讓維爾真的扶他們，就是順著他的手勢自己直起了腰。維爾示意他們起來：「你們用不著這樣，我並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

維爾看了看表情愧疚得非常到位的經紀人先生，再看看委委屈屈的艾碧爾，心里下定了主意：「這位經紀人先生，要不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單獨和這位艾碧爾小姐談一談。」維爾看到他驚訝的表情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我就是想單純地聊幾句，不會傷害她的。」

經紀人肯定是不會懷疑維爾會對艾碧爾做什么，要是那樣誰吃虧還不好說呢，他才不擔心那個。他唯一擔心的是艾碧爾這個腦袋空空的家伙一時沒控制好自己的嘴巴，把人得罪得更狠了，那就不是道歉可以解決問題了。

一邊的艾碧爾聽到維爾的要求也有些愕然，不過她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她暗暗下定了決心，無論等下維爾要怎么罵她侮辱她，她也要忍耐下來，就當是被狗咬了。

等經紀人出去外面，把空間留給了兩人，維爾便示意艾碧爾坐下，並且親自為她倒上想要的清水。受寵若驚的艾碧爾連忙接過，挺有誠意地道謝：「謝謝殿下！」。她也不敢在維爾面前拿喬，屁股也就是剛好碰到椅子的邊緣，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維爾的表情。

這都是因為剛才進來維爾家的時候，她看到近百個強哨兵在這里當保鏢的一幕。她已經確定了那個維爾出身非凡的傳言了，再蠢也知道人家想要斷了她的歌手生涯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維爾看她那別扭的坐姿就覺得難受：「不要拘束，放松點，我就是跟你聊兩句。」

艾碧爾而言再乖巧不過地正經危坐：「是，您請說！」

維爾看她的動作又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沒再說什么了：「其實這件事我並沒有想到會發展成這樣的，我就是看見熙來的衣服弄臟了，剛好我自己的合適，就借給了他，我是真的沒想過會鬧得這么大的，甚至讓你變成千夫所指，真是對不起。」

艾碧爾一躍而起，並不敢接受維爾的道歉，急急忙忙地回禮：「您、您不需要這樣的！」她的心里忍不住被點起了一點希望，這是不追究她的節奏嗎，那她是不是可以繼續當歌手了？

維爾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大概想些啥，他話鋒一轉：「但這不代表你沒有犯錯。」本來心情已經放松了不少的艾碧爾聽他這一句話又緊張了起來，可憐兮兮地看著維爾，看看他還有什么要說。

「我知道你其實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你過來道歉不過是出於壓力。」維爾一針見血地指出關鍵的問題，「最重要的是，你搞錯了道歉的對象。你並沒有對不起我，你真正該道歉的是熙來，你去了嗎？」

艾碧爾怯生生地回道：「沒、沒有……」說完她忍不住涌起一陣委屈，熙來那種小人物，其實她也不是故意針對他的，本來要下手的是另一個跟她同一路線的女新秀，熙來不過是一條被禍及的小魚。現在維爾居然讓她給這種小人物道歉，這不是更為難她嗎？艾碧爾忍不住咬住了嘴唇，心中極為不情願。

這是維爾預料之中的情況：「果然呢，你是不是覺得把墨水弄到我身上就是錯了，弄到熙來身上就沒什么？」他皺著眉頭，用溫柔卻帶著不贊同的眼神看著艾碧爾的雙眼：「一個那么可愛的女孩子，怎么會有這么錯誤的想法？」

艾碧爾看著他美麗的雙眼，不知道為什么的就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愧疚感涌上心頭，頓時就淚崩了：「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錯手……」艾碧爾並不想說出自己本來針對的是另一個人的事實，她莫名地就是不希望維爾覺得她太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