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四 地底(二)(1 / 2)

逃亡犯報告 小雨清晨 2586 字 2022-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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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任何催促,吳小雨縱身躍下,足足二百七十一天的悲慘生活,已經先後幫助吳小雨成功插入了無數的「個人習慣」。

「絕對服從」和「爭分奪秒」,正是其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頭頂的「泥土」已經快速合上,這種底部加上了某些特殊材料的「泥土」,具有相當卓越的隔音效果。不過,忽然停止下墜的吳小雨,此時並不需要這種掩飾聲音的功能。

吳小雨的雙腿根本沒有接觸地面。

此時,這位寄生體先生雙手平平舒展,輕輕搭住了深洞側面,從「泥土」往下深入大約五六米的位置。

雙手微微用力,吳小雨的身體輕松彈起,動作流暢地竄進了深洞側面橫向開辟的一處洞穴。

或者說房間。

雙腿落入了房間的地面,一片黑暗的地底世界,終於生出了久違好幾秒的光亮。----一盞功率最多不過兩瓦的小小燈泡。

由次可想而知,「泥土」底下的深洞,根本沒有預留安裝升降機的必須空間,除了吳小雨直接借助地球母親的下降速度更快,更有效率之外,大約也重點參考了「節約能量」的關鍵理由。

借助極其微弱的燈光,吳小雨抬腳邁步,兩只已經習慣了昏暗的眼睛一掃而過,自然放大的瞳孔,瞬間將側洞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從華夏出發的時候,吳小雨已經將「制作室」、「儲備室」、「星空觀察室」里許多可以移動的重要設備,盡量搬進了重型卡車。

可是,時間倉促,條件限制,直到目前為止,這處深埋地底的房間擺設仍然相當簡單:

吳小雨左側的牆面,照例懸掛著數十面經過改造的液晶屏幕,右側的空間,照例環布著十幾台正在運行的計算機。房間相當空闊,沒有吊頂,沒有粉刷,除了地底的泥土之外,再沒有任何其他僅僅滿足視覺的多余裝飾。

很顯然,這是典型的1a7489風格。正如頭頂暫時不用考慮對外開放的木屋,吳小雨的私人空間,或者吳小雨屬下七只猴子們的個人住所,1a7489的設計風格,簡直能夠直接逼走最不在意環境好壞的蟑螂老鼠。

直到此時,同樣類型,同樣風格的房間,吳小雨木屋底下的深洞側面,目前已經開辟了三處。它們分別用於監控,網絡,制作,實驗,鍛煉等等用途,可以預見,這樣的房間未來必定還會出現更多。

不存在升降機,不存在上下樓梯,吳小雨平日的工作方式,就是不時往目前已達三十五米,並且始終保持增長趨勢的深洞縱身一躍,或是抓住兩旁間距恰好為一條手臂,深度恰好為五支手指的凹痕迅速往上攀爬。

這條深洞通道,這些凹痕扶手,這些洞穴房間,全部都是吳小雨汗水和心血的混合結晶。對於目前地球而言,無論哪個國家的哪個組織,需要同時慎重考慮地形、地質、材料、用途等等方面的地底施工,一向都是相當考驗建築師的困難工程。

不過,對於吳小雨而言,按照1a7489的標准學習了可以按重量計算的工程學刊物、建築學書籍,擁有了超越時代的塞爾原始膠水,僅僅來自施工方面的難度並不是特別巨大。

直到目前為止,真正能夠對吳小雨造成困擾的部分,主要集中於如何合理節約地使用塞爾膠水,如何竭盡全力地提高工程進度。

一兩秒之內,吳小雨已經走到房間左側,手臂輕輕伸出,對面的顯示屏幕,很快亮了起來。

……

第二排第三列顯示屏內:一間簡簡單單的木屋,頂棚吊著樹枝,地面凹凸不平,組成四面牆壁的許多木莖長出了嫩葉,低矮的床鋪到處都是灰塵。

----這是頭頂五六米處,吳小雨自己的木屋情形。

……

第五排第八列顯示屏內:近處是層層疊疊的枝葉樹莖,遠處是蒼蒼茫茫的崇山峻嶺,不遠不近的距離,大約五六十米外,一字排開的八間木屋前面,草草開辟的數千平米場地空無一人。

----這是木屋之外,猴子們的訓練位置。

……

第七排第二列顯示屏內:一條大約五六米寬的溪流水勢平緩,大約是季節的緣故,溪流的水位很低,兩岸許多位置都露出了明顯受到長期浸潤的痕跡。

溪流兩岸,亂七八糟地生長著許多灌木叢林,一條簡陋的小徑隱沒其間,隱隱約約地,六名男子一邊飛快地奔跑,一邊飛快地脫下衣裳,顯示屏內,幾人的身影迅速變大。

----這是訓練場地邊側緩坡之下,猴子們刷牙,洗臉,沐浴,休息,以及對准吳小雨的房間,使勁吐幾口口水的場所。

….

第四排第二列顯示屏內:一間簡簡單單的房子,地面沒有木板,沒有瓷磚,更沒有大理石漢白玉,只有看得出明顯已經盡力平整壓實的粗糙泥地。

房間四面,結實的牆紙覆蓋得嚴嚴實實,只有相交的縫隙位置,才偶爾露出了幾分簡單加工的木板痕跡。

房間的擺設很少,沒有任何電器,家具也只有一張床,一張桌,一張櫃,幾張椅,這些物事通通都由木頭制造,表面較為光滑,底面明顯粗糙。

此時,靠近窗台擺放的木桌上面,擺著四只木碗盛放的飯菜。這些飯菜都很簡單,也不怎么出色,卻都熱氣騰騰,再加上高高堆起的分量,看起來很是豐富。

兩位都很年輕的男女分別坐於木桌兩側,坐在右邊的年輕女子,系著一件權當圍裙的破舊衣服,她不時伸出右手,連連夾菜,放進本就離木碗更近的丈夫碗里。

右邊的年輕男子似乎有些木訥,妻子不時夾來飯菜,不時訴說一些「添張桌布」、「買幾只瓷碗」、「換口新鍋」這些關於未來的小小憧憬,丈夫總是默不作聲,輕輕點頭,除了低頭吃飯之外的唯一動作,只是將面前盛菜的木碗,往對面用力地推了推。

終於,仔細找出木碗里的最後一顆米飯,毫不浪費地丟進嘴里,男子放下了木碗,抬起頭來,說出了第一句話:「吳沙毫說了,只要搬足了木頭,下午五點我就可以收工,不用繼續去刨木板。」

「啊?」

聽到這句話,始終細嚼慢咽的女子一下子加快了速度,她幾口扒干飯碗剩下的米粒,端起幾只木碗急急忙忙地站了起來。

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女子忽然探回腦袋,說話的聲音稍稍有些焦急:「烏融,你快把衣服換下來,現在洗一洗,五點的時候應該還可以晾干……對了,出門的時候,記得和隔壁的瑪尹達說一聲,請她先別出門,我很快就去她家的陽台收餅子……唉,就做了兩天,也不知曬得夠不夠,而且也太少了一些……」

「要不……」

男子走出房間,望著比往日忙碌數倍的妻子一會兒鑽進廚房倒水,一會兒沖出房門收衣,一會兒走到陽台,仔細檢查小小護欄擺著的一排面餅,一會兒還得抽空朝自己擠出幾個略顯焦急,卻仍然滿是愛戀的微笑,男子心中充滿了溫暖,也充滿了不舍:「……要不,我還是明天再回家吧?」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