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暮雨潯焦急的沖進了院子,朝著老爺子所在的廂房跑去,一群下人自然不敢阻攔。
廂房里有熏香飄散,那床榻之上一名骨瘦如柴的老人此刻不斷的蠕動著喉嚨,嘴巴微微張著,仿佛要說什么似的。
暮雨潯走了進去,緊緊的握住暮老爺子那仿佛裹了一層枯樹皮的手,眼淚一下子掉了出來。
「爺爺!」
暮老爺子見到暮雨潯來了,原本滿是皺紋的額頭此刻舒展,臉上露出了笑意。
他想要直起身子,但根本沒有那個力氣。
「爺爺,你就好好的躺著吧。」
老爺子此刻不停地喘氣,喉嚨發出微弱的響聲,顯然這對於他來說是一種折磨。
「雨潯啊,見到你爺爺很開心。」
「爺爺,你不會有事的,我已經聯系了全國最有名的專家。」
「爺爺的病自己知道,人終有一死,爺爺這輩子值了。」
說著暮老爺子不斷的咳嗽起來,聲音傳到了屋外。
「只是爺爺有一點後悔,就是生了那么多沒用的東西。」
暮老爺子當然知道自己病倒後,一群兒子和女兒互相爭奪權力和資產,這讓他很是心寒。
「爺爺,你放心我不會讓暮家倒下的。」
「孩子,苦了你了,要是你爸爸還在,暮家絕對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暮老爺子眼中滿是悲傷之色,顯然暮思春的死對他打擊很大。
「算了不說此事了,我讓你來就是有些事情要告訴你。」
此刻暮迎春也是走了進來,一臉焦急的望著二人,生怕老爺子已經說了什么事情。
「爸,你好點了嗎?」
暮老爺子見到暮迎春,那張臉頓時黑了下來,一臉的不悅。
「我還沒死!」
暮老爺子氣的渾身有些顫抖,現在他是無法動彈了,不然非起來捏死自己的兒子。
二暮也是跑了進來,暮老爺子已經對這幾個兒子失望透頂,索性閉上了眼睛。
暮送春此刻焦急無比,直接說道:「爸,你有什么遺囑快點說吧。」
這可把暮老爺子氣的渾身顫栗,竟是咳出了幾口鮮血。
暮雨潯滿是眼淚的臉上多了一股憤怒,冷冷的瞪著暮送春。
大東炮此刻也是雙目圓瞪的望著暮送春,渾身肌肉隆起。
暮送春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暮雨潯瞪自己可以,可大東炮一個下人而已也敢對自己這樣,簡直是找死。
「你一個下人敢對我瞪眼,不想活了?!」
暮送春聲音蓋天,仿佛一道雷聲一般。
可暮迎春甩手就是一巴掌,將暮送春打的滿臉發愣。
「你竟然在爸面前說這個,你是何居心!」
暮送春只能啞巴吃黃連,摸了摸臉立在了一邊。
暮老爺子此刻咳嗽更重,咳出的都是鮮血,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
此刻緊緊的抓住暮雨潯的手,用盡最後一點力氣說道:「雨潯,金鑰匙由你一人掌管,暮家由你說了算。」
暮老爺子說完這句話,手上的勁道仿佛用完了一般,無力的垂了下去,那雙眼睛此刻也是緩緩的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