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皇這里，你越是要求某樣東西，就越是不可能得到。生和死之間也是完全倒轉的。

就好比《天子心法》，要入門的首要條件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先身受致命重傷，然後在人皇的持護之下，才有資格將《天子心法》修煉到入門的地步。

若是北冥瞾自義薄雲天，將生的機會讓給木兮的話，那《天子心法》就必然就會落到他的手中。

但他為了苟且活下去，居然對自己最後的同伴痛下殺手，那么自然也斷絕了修行《天子心法》的道路。

這實際上也算是某種考驗，北冥瞾並沒有通過人皇的考驗。

蘇衍忍不住問道：「人皇不是已經答應將《天子心法》傳授給北冥瞾嗎？難道出爾反爾了嗎？」

「沒有，人皇陛下讓北冥瞾每隔十年來一次帝宮，我會默寫《天子心法》中的精要給他，不過他每次進來帝宮，都需要幫人皇辦妥一件事。一共九件事，全部辦完的話，就能得到全部九章《天子心法》。但他就算得到了《天子心法》也沒人皇用處，只要我不幫他主持，他的《天子心法》永遠過不了入門一關。而人皇也給了北冥瞾第一個任務，將海外的大力牛魔王砍了腦袋送來帝宮。如果你是北冥瞾會怎么做？」

蘇衍道：「當然是天高海闊、肆意逍遙，帝宮的事情就當是春秋大夢一場，忘懷就行了。」

「這一次你倒是和北冥瞾想到一起去了，他自從離開帝宮之後再也沒有涉足帝宮。」

蘇衍道：「你們之間有如此深仇大恨，你默寫的《天子心法》要是做了手腳怎么辦？北冥瞾一定信不過你的。而且像他這樣的人也一定不會喜歡被更強者扼住咽喉的感覺，只要不再到來帝宮，他就依然是第三地域內無敵的強者，何苦做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只要假裝帝宮的事情不曾發生，不是對他更好？」

木兮道：「《天子心法》我怎么會做手腳？你以為我也是和他一樣的小人嗎？」

蘇衍道：「這種事情不要知道你的想法，關鍵是北冥瞾他的想法，他要覺得你會做手腳，就算你是清白的也根本說不清楚。」

木兮又道：「溫蘭，帝宮之行只有北冥瞾一人僥幸活著出去，我倒是很好奇，他到底說了什么謊言來欺騙你們這些不知情的人？」

「他說在帝宮內遇到了極為可怕的怪物，力戰不敵，只有他僥幸逃了出來。我當年未曾多想過……難不成這其中真的別有隱情？」

木兮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道：「這么拙劣的謊言你們竟然會信？不過好像這樣也是理所當然的，當年我也對北冥瞾非常信任，所以才會答應他的邀約來帝宮送死。若不經歷真正的絕境又怎么能將一個人的品質徹底看透呢？」

木兮說到這里，將雙手藏在了綠色的衣袖之中，道：「時光荏苒，我今日也要問你們在場的人一個問題，你們誰要跟隨我修習《天子心法》？我只要一個傳人，剩下的，不如就乖乖地躺在這里當旱魃僵屍吧？」

蘇衍冷笑了一聲，道：「你要玩當年人皇的把戲？」

「不錯，蘇衍，我看你的天資不錯，若是修煉了《天子心法》之後，恐怕第三地域無一人能是你的對手，只要你隨便奉獻一顆人的心臟給我吃掉，我就傳授你《天子心法》，你看如何？」

聽木兮的語氣，儼然就是當年的舊事重演。

只是這一次她木兮變成了當年的人皇，只可惜蘇衍決計不可能甘心成為當年的北冥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