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都不能少(2 / 2)

「很好。拿著這把刀,殺了他們中的一個。」男人把一把閃著寒光的鋒利匕首遞到賈寶柱跟前。

殺人?賈寶柱有些腿軟,他本質上就是個慫包軟蛋,在家對著父母窩里橫,在外面老實得跟個鵪鶉似的,他連只雞都沒殺過,卻要親手殺個人,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親生父母之一?賈寶柱再不是個東西也不做不出這樣的事來。他一邊搖頭一邊努力往後退,遠離那把危險的匕首。

「如果你不幫我,那你就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你死,或者他們之一死,你選一個吧。」這、這、這,賈寶柱才二十多歲,他當然不想死,卻只能委委屈屈地點頭答應下來。男人解開摁他的繩子,把匕首塞進他手里,之後老神在在地等著他的動作,他不動,他也不催。

賈寶柱向王金蓮的方向移動一步,嚇得王金蓮一張老菊花臉唰一下白了:「兒啊,我可是你親娘啊,想當初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多不容易,兒啊,這世界上哪還有比娘對你更好的人了,你可不能壞了良心啊。」看著老娘哭得傷心,賈寶柱的腳步一頓,又轉向他爹的方向。賈友紳看著兒子的眼神有些悲涼:「寶柱啊,這些年是誰辛苦掙錢給你花?沒有爹,你還能過現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嗎?」這句話里隱隱帶了絲威脅,賈寶柱聽懂了,也是,誰跟錢過不去。

左右徘徊難以選擇,賈寶柱怎么也下不去手,正巧眼角余光瞅到害得他們家落到這步田地的男人正低頭專心地看玩手機,如果這個男人死了,他們一家三口不就沒事了嗎?他惡向膽邊生,舉刀沖著男人刺過來!

一個被寵壞了的酒『色』之徒能有多大力氣?況且男人一直警惕著他偷襲,此時還沒等賈寶柱沖到他身邊,男人直接飛起一腳踢掉他手中的匕首,再一個掃堂腿過去,賈寶柱回過神來時,已經躺在地上了。男人撿起掉落一邊的匕首,居高臨下狠狠刺中了賈寶柱攤開的左手手心處,房間里回『盪』著殺豬般的叫聲,可惜,這邊的房子在裝修時設計的隔音效果相當好,外面當然沒人能聽到。

男人緩緩抽出匕首,捉住賈寶柱的右邊,做勢要刺第二下,賈寶柱哪里能扛得住疼,爹呀媽呀地嚎著叫饒命。男人沒理會他的求饒,第二下快速刺了下去,賈寶柱這一嗓子比第一次叫得還響,兩只受傷的手一動都不敢動。

打在兒身,痛在娘心,王金蓮在一旁早就心疼得不行,恨不得以身代了兒子去。她哭喊道:「殺了我吧,放過我兒子,殺我,殺我吧。」

男人把躺在地上大喘氣的賈寶柱拽起來,又把匕首塞進他受傷流血的手里,疼痛的刺激讓他忍不住縮手,但男人卻使勁攥住了他的手,半架半拖著把他弄到王金蓮面前,無視賈寶柱的反抗,一刀刺下去,王金蓮的哭喊聲戛然而止,男人又攥著賈寶柱的手把匕首拔出來,還帶著體溫的屬於母親的鮮血噴濺到賈寶柱的臉上,之後的一切仿佛慢鏡頭般:王金蓮的身軀無力向後倒去,她的嘴唇蠕動卻沒有發出聲音,賈寶柱卻清晰地聽到了母親說的最後一句話:兒啊,活下去。賈寶柱痛苦地閉上眼睛,匕首是握在自己手里的,雖然不是他主動捅進去的,可是,他卻沒有用力全力掙扎,在他的內心深處,還帶著一絲期許,希望母親的死可以讓這一切痛苦結束,而且他還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不是他主動捅死母親的,他是『逼』不得已。他不想承認,他的不作為需要為母親的死負責任。

男人彎下腰,掏出袋子里的錢,再拿出汽油淋到錢上,之後點燃了打火機。汽油遇火熊熊燃燒起來,瞬間吞噬了那一疊疊的人民幣。

賈友紳望著火堆中快速消失的錢,臉上表情晦澀不明,賈寶柱卻是毫不掩飾的心疼,這么多錢,夠他花用一年的了,一把火燒了多可惜。

火很快熄滅了,男人回過神來,將賈友紳父子重新分別綁在兩堆百來斤的鋼絲上,捆得結結實實,確保他們無法跑掉,最後堵上他們的嘴,關好店的前後門,貼上停業幾天的告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犯罪心理性本善1

是的,他沒有動賈家父子,他是個言而有信的人,但是,不動他們,不代表會放過他們,當年的事賈家夫妻都有份參與,賈寶柱享受了家里良好的物質條件,他們誰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