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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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山景區是算得上開發比較早的5a級景區,景區內各項基礎設施十分完善,艾薏從小到大沒少來這里撒瘋,算得上門兒清了,所以耿霽霖才特別理解不了,這么處近在家門口,開車不過兩個小時便能到達從小玩爛了的地方,為什么會被艾薏選為他們一輩子一次的新婚蜜月之旅的目的地,而且還計劃待十天,比起這里,他更想去歐洲,水城威尼斯、藍色多瑙河、古羅馬競技場,哪處對他的吸引力都比這已經看得膩得不能再膩的山要大得多。

但是在艾薏的堅持下,耿霽霖最終還是讓步了。他知道,這些年終歸還是他對不起她的,是他移情別戀在先,後又死皮賴臉地將人追回來,還是順著她的心思吧。

當晚,艾薏在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館開了間房。耿霽霖在拿鑰匙打開門後,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不是個有潔癖的人,但從小也是嬌生慣養著長大的,吃好的穿好的,出門住的賓館至少也得上四星吧?可是這家小旅館~~怎么說呢,房間倒是很寬敞,大大的落地窗,潔白如新的床單,一應家電齊全,但是耿霽霖的鼻子很靈,一進屋就聞到股揮之不去的淡淡發霉味道,而且房間內牆壁上的牆皮都裂得一塊一塊往下掉,這哪里像能住人的地方?耿霽霖心下更加不滿意,但看著艾薏都沒說什么已經進去了,他只好壓下不滿,把行李放到櫃子里。

這一晚,算他們的新婚之夜。耿霽霖從身後溫柔地抱住艾薏,一邊輕輕地吻她,一邊上下其手,意思再明顯不過。卻被艾薏毫不留情地以今天忙亂一天太累而拒絕。耿霽霖氣哼哼地放手,蓋被自顧自睡去。

這處旅館離景區還有點遠,位置可以說十分偏僻,根本不在常規游客會到的路線上,艾薏二人一路行來,連汽車上的導航設備都找不到。如果不是艾薏提前在網上記住了路線,留心觀察一路上的顯著標志,他們還且得在山路上打轉。

艾薏會選擇來到這里住,絕對不是一時心血來潮。這間旅館,有個奇怪的名字,叫情人冢,是最近五年內界山景區內新興起的一處情侶主題旅館,店主身份不詳,只知是一位年歲不大,長得挺漂亮的少婦。

網上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傳說。在幾十年之前,改革開放還沒開始的年代,跟現在不一樣,小三小四這種破壞別人家庭的行為還是被鄙視,即使打著真愛的旗號也不可以的時候,有一對雙方都已婚的男女悄悄相愛了。一直以來的傳統注定他們之間的愛情絕對不會得到理解和寬容,兩人在真愛無法割舍和事業家庭前途中痛苦煎熬,最終選擇私奔離開。

那個年代,出門住旅館都需要開介紹信,什么也沒有的他們根本寸步難行,最終只得逃進這界山的茫茫深山中,結廬而居,打獵采摘為生,倒也硬撐著活了下來,從此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過起神仙眷侶的生活。倒也自由自在。

但偷來的日子又哪里真能稱得上稱心如意呢?他們是為了真愛不顧一切了,卻拋下了家中的妻子、丈夫還有彼此的兒女。丈夫跑了的妻子還好,至少大家對她多時同情憐憫的,但妻子跑了的丈夫卻正好相反,外人嘲笑他沒本事。被老婆帶了綠帽子卻屁都不放一個,軟腳蝦一只等等之類的流言滿天飛,甚至有原本就看他不順眼的人當著他的面就敢這么說。

所以那丈夫一直都沒放棄尋找自己的老婆,終於在多方打聽之下,得知界山的一處山腳下住著一對夫妻,極少與外人交流,還是有進山打柴的人無意間發現的,他按捺不住,急忙跑去打聽,拿著妻子的照片讓打柴人辯認,在得到肯定答復後,多年積攢下的怨恨之情果斷壓制不住,怒發沖冠的他拿著獵槍進山找人去了!

循著打柴人依稀記著的路線,他在山里摸了兩天,終於找到了那對他眼中的狗男女!看著那對狗男女在草屋前相擁相依的樣子,他忍不住對著天空放了空槍。

果然他很有滿足感得看到聽到槍聲轉過身來看到是他後妻子嚇得發白的臉,他幾步沖過去,想拉過妻子先狠狠地打一頓:「你這個賤女人!」

還沒等他的手碰到妻子,就被那個奸夫一把抓住,然後順勢站前一步,像老母雞一樣把女人護在身後:「有什么火,沖我來,大家都是男人,要殺要剮隨便你,放了她。」

「他媽的,老子的女人,你說拐就拐走,現在跟老子在這唧唧歪歪,你還有理了你!讓開,不然老子一槍崩了你!」他將槍口對准奸夫,子彈上膛。

男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們當初跑出來,已經做好心理准備一起死了,這幾年相依相守的日子本來就是我們偷來的,只要能在一起,我們早就不在乎死活了,你開槍吧,殺了我,平你的恨意,然後」說到這,男人轉過頭溫柔地看了眼身後的女人:「放她一條生路吧。」

他扶槍的手微微有些發顫,雖然憑著一股怨氣撐著,但真下手殺人,他現在知道自己下不來這個狠心。

「不!如果你死了,我絕對不會獨活,要死一起死!」女人瘋了一樣撲上前來,雙手死死地抓著槍口:「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你恨我是應該的,如果你一定要殺一個人才滿意,那就殺了我吧,我死了,你的污點也就不存在了,殺我,殺我吧。」女人一邊死死抓住槍口抵在自己胸口處,一邊狠狠地推後面的男人:「走,你走,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跟你無關!你快走啊!」

男人哪里肯丟下女人自已跑,還想掰開女人的手把她拉開護她周全呢,來回掙扎拉扯之間,他握著槍的手越來越不受控制,最後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手指頭鬼使神差般扣下了扳機,只聽一聲槍響過後,女人捂著胸口緩緩倒在了男人的懷里。

女人大口大口地吐著血,張著嘴,卻是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的眼神帶著無限留戀,死死地看著男人,像要把他刻進心里一樣,直到咽氣都不舍得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