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饕餮盛宴(2 / 2)

「是,王爺」車夫恭敬的退回去,只好先行離開。

緋玉晗凍得一個哆嗦,原地跺了跺腳:「真是的,還是娘子教的有效!」這么和下人話,就沒人敢輕視他了。

緋玉晗轉個圈,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翹首張望相國寺的情形。

花容不放心,讓一位小沙彌去相國寺外看了看,小沙彌回來稟告是王府的馬車已經離開,她方才松口氣。

子玉如今正值蛇蟒的冬眠時期,本就法力退步到了最薄弱的時候,又是冥思狀態,靈魂不整,和普通人沒有兩樣,如今緋玉晗正是最關鍵的時刻,不會再像在當日的煙水樓中一樣出來抵抗,她也是害怕他出什么意外。

「小友這方才坐下這么一會兒就如此擔憂玉王爺,想來小友與王爺的伉儷情深令人欽羨」

大雪之中,相國寺後院偌大,天水一色,湖面上彌漫著水汽凝凍的冰花,一眼望去,皆是雪色。

湖心亭石桌之上,兩人對坐石桌下棋,兩人在一旁低聲談笑似是在觀棋,亭內紅爐小火爐燒的正沸,紫砂小壺中正騰騰熱氣冒著熱氣,煮沸的泉水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花容手中舀著鏤空嵌花暖手爐,聞言笑道:「袁老前輩笑了,王爺痴兒如孩子般頑劣了些,不懂得照顧自己,花容自然多看顧些」

「哈哈!小友何必如此自謙,王爺既然已回府,你可不能再三心二意,這盤子下完了再找那老禿驢去!」

「自然!」花容伸手執子,做了一個笑請的動作:「前輩請!」

「哈哈!」

了空與伽羅兩人坐在一旁,了空聞言搖頭無奈,伽羅目光雙手一合,手中串珠滾動,不知是不是又在念阿彌陀佛。

「伽羅大師,請!」了空倒了一杯泡好的上好雪芽,正打算端給伽羅,花容眸光一亮,明顯嗅到了空氣淡香的茶香,伸手就端了過來,笑道:

「多謝了空大師盛情,小女子就笑納了……」

「哎……哎哎!」

眼看手中的茶盞已經轉了個彎,到了花容嘴邊,了空大師一陣叫喚,跺腳無語了。

「哈哈!老禿驢不就是你一杯茶,至於吝嗇成這肉疼的模樣?」袁老大笑道。

「哎!老東西你怎能如此,桃夭小友可是霸了老衲半斤雪芽,那可是老衲在南冥國講經得來的,不容易喲!」了空大師趕緊護著手里的幾兩茶葉,生怕又被花容一不小心看上了。

花容笑彎了腰,素指放下一子,戲謔道:「袁老前輩看看,花容可不就是那一次,了空大師都念叨到現在了,你可莫要再向了空大師此事了」

「哈哈!你們這些人就是喜歡這些,一口飲了還不都是茶!」著,將了空大師剛剛倒好的小茶杯一把接過就往嘴里送,了空大師又是一陣心抽抽。

「你這個大老粗,不懂就莫要糟踐了老衲的寶貝!」了空大師,長白眉毛一抖一抖,提了茶壺趕緊遠離袁老前輩。

花容眉一挑,素指一轉,一陣淡淡的桃香襲來,伽羅和尚睜開了眸子,了空大師手中的小壺已到了他的手中。

花容一怔,手中撈了個空,埋怨的瞪了一眼那禿頭和尚。

伽羅唇角幾不可見的微勾,徑直在紫砂茶杯中倒了一小杯輕酌。滿口盈香,清冽甘甜,的確別有一番滋味。

「雪梅蕊的雪水,摻以南冥佛山上等雪芽,的確別有一番風味」清越的嗓音如珠玉墜石,了空大師幾乎熱淚盈眶,總算有個懂行的!知音!

花容眉一挑,輕抿了一口,眉頭舒展,多看了一眼伽羅和尚。難怪這茶水甘冽中雖有梅之香卻不濃烈,淡雅留舌尖,不易被捕捉,卻的確是口留余香,原是如此。

「大師真是有心之人」花容放下墨子,抬眸笑道。

「小友謬贊了,老衲平日無事,便也就附庸風雅罷了」

花容手中墨子落下最後一步,生死已定,袁老前輩抱棋盤一陣干嚎。

花容看向了空,笑道:「大師德高望重,知道許多常人不知之事,花容想問,修煉之途除卻采納生靈之法外可有別的捷徑可循?」

了空抬頭意味深長的看向花容,嘆道:「小友已非凡身,萬不可尋那偏邪修煉之途」

「大師誤會,殘殺生靈補已身,墮入魔道,非我所想」

伽羅和尚澄澈的瞳孔如湖水,不知在想什么,看著花容良久才道:「有冥思之捷徑,通過收斂靈魂進入冥想而得到力量,的確可以短時間內提升道行」

「以大師之意,此方法有負面作用?」花容指尖一涼,目光望向平靜的湖面。

結著淡薄冰花的湖面之下連接的是最洶涌的暗渠,亭子中,紅泥小爐木炭燒旺的噼啪聲響傳來。花容眸底深邃。

伽羅轉動手中的珠串,站起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萬物修煉各有途徑,不乏取捷徑之人,此法適宜之人不多,唯有內靈缺失之人不得已而為之。此法可提升功力,但此期間靈魂劇縮,痴傻呆兒由此而生,形若常人無二,倘若在此期間被識破,便是殺身之禍,一旦度過功力大增……」

花容不語,她知道子玉的內靈早已在她轉世之時就已到了她的身體之中,他正是符合之人。

但是除了這段特殊時期度過之外,不可能就功力大增沒有一絲副作用,她也曾是修道之人,一步一腳印的過來,最忌一步登天,世上從來沒有白吃的午餐,她怎會不知?

「此法會削減笀命十之有四……」

花容臉色一白,瞬間明白了!

「阿彌陀佛」伽羅斂眉,不再多什么。

十幾年前,內靈已破,本該在烈火之中化作飛灰之人卻轉世成人,而道行數千年之久的不死身大妖蛇王卻喪失內靈,從世上消失。即使消除了那曾令正道欲除之而後快的蛇妖,天道門卻無半絲欣悅,甚至當初具體是怎么回事,天道門也是三緘其口。

伽羅斂眉抿茶,茶水已涼也不曾察覺。

花容從湖心亭出來時,天色漸稀,白雪一停,雪地上鍍上了一層血色的光輝,璀璨而妖邪,斜斜的夕陽映入大殿之內,金色的佛身輝耀的晃人眼。

長擺拖曳地面,雪色的裙裾不染塵埃,闔上的眸子長睫微顫,花容站在佛殿內安心祈福,唇齒開闔,不知了些什么,伽羅手中的珠串速度一頓,站在一旁不語。

下雪不冷,化雪冷,花容抬頭看了看天色,快過兩個時辰了,手爐早已冰涼,小沙彌幫忙換了數次。

雪絨滾邊的大髦拂動地面的白雪,踩在上面發出咯吱的聲響,花容步子一頓,挪到了一旁掃出的地面之上,告別了空、袁老幾人,准備回去。

「小友,當心,以後要多來陪陪我這把老骨頭!」

「天色已晚,小友路上多加小心!」

「阿彌陀佛」

花容回頭看了一眼那三人,微微點頭,一一謝過,轉身離開,霜雪秀長的身影如白蓮亭亭玉立,幾近及地的青絲微微揚起,逐漸走遠。伽羅看著她不留一絲腳印的地面,斂了眸光不語。

花容走出相國寺,夕陽之下不少收攤的商販來往,時不時有回返的行人,路上的人漸多。

花容拉了拉幃帽,時間快到她答應子玉的兩個時辰,步履匆匆,正准備找一輛馬車回府,卻不想道旁傳來了一陣喧嘩。

「他是不是凍死了?」

「他長的真好看,凍死了真可惜!」

「你不知道,他是個傻子,幾個時辰前就一直呆在這兒不肯動,就是旁邊不少人讓他去暖暖再過來也不走」

「是啊!讓他走,都要打人了!是個瘋子!他等他娘子呢!」

「這大冷天的,一站就是大半天,那雪都下了一整日才停!」

花容渾身一涼,強自告訴自己不是她家的那個傻子,子玉明明已經回去了,不會出現在這里。

花容指尖微顫,撥開人群,努力平息自己內心翻涌的寒意。

然而,眼前所見讓花容眼前一黑!幾乎昏厥!

「子玉!」

緋玉晗躬身蜷縮成一團蹲在地上,渾身僵硬成雕塑,唇色烏紫,身上積了一層白雪,懷里還抱著花容臨走時交給他的白裘披風,路人一碰,直直跌倒到雪地上。

花容撲過去抱緊他,渾身都止不住發抖發顫,太涼了!

「子玉!子玉你醒醒!」花容摟緊他的脖子,解下身上的大髦,裹住她。「子玉,你不要嚇我!你醒醒!」

花容手足無措,拼命搓他冰涼徹骨的手,緊緊貼著自己!

子玉不可以有事!

不要這樣對她!不要再這樣打擊她了!

他明明答應了她會回府,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他為什么要留在這里,花容肝膽俱裂,努力克制奪眶而出的眼淚,呼喚緋玉晗的名字!

「你醒醒!子玉!你不要嚇我了!子玉!」

玉王府之中亂作一團,端炭火的、舀雪盆、抱被子的、舀熱水的到處奔走,一股腦兒的往王爺的房中放。

「都舀走!把被子送過去!其他人趕緊都離開!」

「太後那邊去一聲!」

「都舀走!炭火不要端太多!窗戶留一扇……」

陳勉指揮亂作的一團的眾人,兩位小世子被抱到宮中,並未驚動,太後那邊已經有人去回稟,王妃已經將所有人都打發出來,如今只等王爺醒過來。

「子玉,你醒醒……」花容握住緋玉晗的手,緋色的光芒流淌,進入奇經八脈,冰冷的氣息凍的花容唇色有些白,搓了搓手,靠近鏤空的炭爐,稍稍回暖一些,支撐自己繼續手中的動作。

她沒想到子玉竟然在哪里等自己!這個傻子!是要氣死她才肯甘心嗎?!

花容又氣又急,眼眶一紅,埋進緋玉晗的胸膛,忙活了一通,幾乎輸盡了她的力量,渾身虛脫無力。

緋玉晗細密的長睫顫了顫,恢復了氣息,花容眸子一閉,心下一松,整個人軟倒下去!

「娘子……」娘子為什么還不回來……子玉好冷好冷……

娘子……

緋玉晗努力睜開眼,看到軟倒的花容,長臂一帶,將她摟進懷里,長腿夾纏,腦袋埋進花容的頸窩親昵蹭磨:

「娘子,娘子回來了,娘子不要離開子玉,娘子……」

狹長的眸子熱烈而狂躁,專注的溫柔幾乎要淌出。翻身覆上馨軟,很想要……子玉想要……

灼熱的氣息幾乎要點燃她,花容難以控制的低鳴一聲,躬身後退,雙腿被緊緊纏住,腰身被錮的嚴絲合縫,緋玉晗癲狂的動作使花容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沖出去帶回來。

「子……子玉你停……」

「娘子……」緋玉晗親昵的幾乎要淹沒花容,寵溺的氣息整個籠罩,花容青絲凌亂散入枕畔,強行的摧折令人血脈沸騰,幾乎燒沸血液,酡紅嬌顏盛放令人發狂的妖冶絕倫,緋玉晗瞬間癲狂。

細膩的親吻她的嬌顏,這些都是屬於他的,只是他所有!

「娘子、娘子、娘子……娘子,我愛你,子玉好愛你……好愛好愛你……」

「嗚……」花容指骨微白,唇角幾乎咬出血色,渾身無法動彈,任人摧殘蹂躪而無法掙脫。

爐火愈燒愈旺,濡濕的吮聲迷亂而饜足,桃香和著嬰兒般的奶香在室內彌漫,迷亂妖魅的氣息流竄每一個角落,花容青絲妖嬈散亂,衣衫凌亂半裸,徹底的失去意識。

緋玉晗紅唇艷烈,狹眸饜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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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以為又要凍死在相國寺門外,他一直等、一直等著她出來,可是太陽快下山了,他快支持不住了,她還沒有出來,沒人知道當時他內心有多恐懼,他進不去相國寺,娘子是不是也會和以前一樣不理他……

「娘子,乖乖的,不要離開子玉就好」緋玉晗狹眸幽暗的光芒掠閃,即使是囚禁她在自己的榻上,他想,他也在所不惜。失去的滋味太可怕,享受了天堂的甘甜,要去地獄品嘗孤苦,他承受不了。

「娘子,呆在子玉身邊哦,乖乖的。」狹眸熾烈的妖紅爆閃,癲狂的氣息如狂風暴雨一般席卷,緋紅的唇輕蹭花容的耳側,親昵溫柔的令人戰栗。

每次情至深處,總是忍受不了這般極致誘惑的出來,即使知道是多么的不理智,卻依舊甘之如飴,只想要索要的多些。

花容指尖顫了顫,緋玉晗劍眉一挑,感覺到了,五指緊扣相纏,握緊花容的手按在胸口,低低的喚她:「娘子,醒了么?」

花容下意識的知道他沒事了,往旁邊歪了歪,闔睫陷入深眠。

「乖子玉,別鬧……」

「呵……」緋玉晗紅唇來回的輕擦她軟薄的嬌唇,低低的笑,花枝亂顫形容之亦不過分,邪佞的眸子浸滿寵溺。

夭夭還是擔心他的。

大雪初霽,冬日的陽光彌足珍貴,暖洋洋的撒遍人間。

花容醒來後嚴令緋玉晗出府門半步,只等他什么時候清醒過來。

這日花容正在庭院曬太陽,淡淡的光芒反射,雪色的衣衫映出明潤的珠光,側顏明媚而妖嬈。

緋嫵出現時,雙手,一手一個小肉團,成拋物線扔到花容身上,花容匆忙接住兩個興高采烈、吱哇大叫儼然忘記他爹娘的小混蛋,抬眸看向緋嫵。

「有事?」沒事一定不會跑過來,還把這兩個寶貝疙瘩送過來了。

緋嫵一挑眉,先不明,瞥了一眼那兩寶,移開話題:「他們餓了,我就送回來了」

花容瞅了一眼這兩個小家伙,整個圓了一圈,眉眼里都是歡樂,可沒有被虐待的痕跡,這理由太過牽強,兩個孩子雖不到周歲,卻已是普通孩子兩三歲的體力和智力,哪里還需要她這個當娘的親自出馬?

「娘親,寶寶想娘親了……」

「娘親……」

兩個寶寶拱了拱花容,花容攬住他們,親了親小嫩臉:「娘親也想璃兒和凌兒」

「咯咯……」

兩個孩子開心的小手捂著小臉害羞,撲向母親的懷里撒嬌。

花容撫了撫兩個孩子,親昵的貼著兩個小家伙嫩嫩的小圓臉,舀出緋玉晗當初給她的長命縷,緋嫵眸子一亮,笑道:

「這東西,他果然是交給了你」

「是啊,只是,當時只有一個,我只好又令人打造了一副,剛好是一對,當時倒是不知會一下有他們兩個」花容一人一個,掛在兩個小家伙的脖子上。

轉頭又問道:「緋姨怎么今日有空?到底是何事?」

緋嫵低頭逗著兩個小家伙,對花容道:「有兩件事……」

「……?」花容看向緋嫵。

「一件是關於孩子的,這兩個孩子時常出現在宮中,已經引起了不少的流言蜚語」

花容不動聲色,她很清楚,緋嫵要撲滅流言,不需要太大的力氣。

緋嫵見花容沒有意料之中的反應,只好繼續道:「我可沒有專門做什么,只是孩子和歐陽晗長的實在是越來越像,我對這兩個孩子又寵了點,所以不少人覺得這孩子就是歐陽晗的……」

實際上本來就她原來是有這想法,將計就計,打算直接過渡給歐陽晗,即使從玉王爺的孩子中過繼一個當皇子,估計私下別人也會認為這孩子本來就是皇上的,如果她再來個巧合,在公共場合讓歐陽晗和兩個孩子的血液融一融,就坐實了。

但是緋玉晗不願意,她也沒辦法,暫時只好先拖著。

花容撫了撫小腹無奈,當初有兩個孩子已經是很大的奇跡了,怎么可能有就有。

緋玉晗正常後就是歐陽晗,如今這兩個孩子的存在恐怕在宮里傳的不是一般兩般的奇幻。暫時眾

人的目光都被兩個孩子引了去,沒有逼著歐陽晗要皇子,但是這件事總不能一直擱著不去解決。

「還有一件事……」緋嫵眉頭皺起,有些猶豫要不要。

「怎么了?」

「烏穆要求和親,希望在雲昭選取自己的王妃」

花容不太明白緋嫵對她這件事干什么?烏穆和不和親與她似乎並沒有什么關系。

何況王室雖沒有公主,卻有不少的郡主貴戚女兒待字閨中,而西棲雖是崇武好斗,卻並非荒蠻之國,離雲昭也不遠。烏穆本身也不是七老八十、半身入土的老不死,應該不會沒有郡主願意下嫁,何況烏穆還是儲君,嫁過去以後很可能就是國後。

「他並未指定誰和親,卻願在雲昭找一位心儀之人,我本以為他是在郡主中選擇,卻打探到他暗中舀著你的畫像在到處打聽,意思很明顯……」緋嫵欲言又止,她暫時沒敢告訴緋玉晗,這位烏穆可是打定主意要娶花容回去。

花容眸光驟冷,她都要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心理有問題,她難道在煙水樓時對他「含情脈脈」?還是「投懷送抱非卿不嫁」?

花容冷笑,想娶她?她怕他受不起!

「你是要你注意他的身份」緋嫵神色凝重,撫了撫兩個瞪大眸子徑自玩的起勁的孩子,道:「他本就是獵妖師的大派,青宗派的弟子,青宗派曾經甚至盛名直逼天道門,我怕他在這緋玉晗冥思期間對他不利」

「我明白」花容沉默下來,她當日只是驚訝於他能夠接下子玉的一掌而奇怪,料想他身份不同尋常,沒想到扯上的是一個深門大派。

青宗派她並非不知,當年她還在天道門時就已經聽,只是他們的掌門似乎隱退多年,青宗派也低調下來,沒想到如今又再度出現。

「他恐怕不幾日便會找到玉王府,子玉的身份只要他還不知,他多少也會顧忌玉王爺這個稱呼……」

緋嫵正欲什么,花容素指微抬,制止了她。

「緋姨,我過他已經知道了子玉的身份」只要他不是傻子,他就應該已經知道了,普通人恐怕還以為是什么武林高手,但是只要有一點常識,了解一些鬼怪異事,就應該知道當日的子玉並不是普通人。

而且,當時,她注意到烏穆臉色大變,他是真的知道了子玉不是人類的事實,這件事避不了。

緋嫵臉色一陣變幻,最後還是作罷,船到橋頭自然直。

「兵來將擋,難道我還會怕他?」花容眸底一寒,只要不是墨淵和那個禿驢伽羅跑過來,她保護還在修煉狀態的子玉足夠了。

「娘親……親親……」

「咿呀……」

「吧唧!」兩個小娃娃乘著母親出神,一人一邊,粉粉的小唇就貼上了花容的臉,花容眸光微亮,輕笑。

「寶寶真乖!」

「哇呀!娘親,凌兒乖……乖……」

「璃兒也乖乖……」

兩雙亮晶晶的漂亮眸子瞅著母親,眨巴眨巴的獻出一腔小愛心,花容心口一軟,撫了撫小家伙的小腦袋。

緋玉晗頎長的身影隱於樹下,陰影遮擋了大半神色,面上表情晦澀難明,也不知站了多長時間,直到花容和兩個孩子玩鬧起來,才緩緩步出。面上是痴愣的不高興。

「娘子!子玉也很乖!子玉也要娘子親親!」

緋嫵心下一凜,狹眸微眯,剛剛她明明沒感覺到緋玉晗的出現,沒想到他突然出現在這里?是她剛剛疏忽了嗎?

花容抬眸看向伸過來的大腦袋,吻了吻他的額心,輕笑道:「子玉不要胡鬧」

完將凌兒遞過去,緋玉晗撇嘴,和自己兒子大眼瞪小眼的又瞪上了。

花容無奈,把璃兒也塞進緋玉晗的懷里,轉身離開。

如今真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想清楚。

「娘子等等子玉!」

「咿呀呀……壞爹爹……」

「娘親抱抱」

緋玉晗抱起兩個小肉團趕緊跟上去,緋嫵回頭看了一眼緋玉晗,甩去腦海中奇怪的想法,也許是自己想錯了,冥思狀態不可能如此之快的恢復才是。

緋玉晗應該不可能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