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偶遇青蛇·狂肆掠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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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心境好了許多,似乎什么事都不是頭疼的問題。

到底是問題出在哪兒?

她最近似乎比較情緒化,且有趨向嚴重的跡象。

「夭夭怎么了?」緋玉晗雙臂攬著她,下巴擱在她頸窩輕蹭。

花容向他這邊歪了歪,伸手執起他一縷青絲把玩。「姨母她們是否與你說了什么?」

她憶起緋姨對自己說過之事,似乎子玉是憋得受不住了?到底是姨母說了什么?他前幾日都很少回王府。

緋玉晗眸光微凝,大手沿著花容的前襟側探入內,低嘆一聲:「沒什么,只是說我騙來了娘子……」

「騙來的?」花容不由莞爾,她是騙來的么?

「嗯……你夫君這十惡不赦的大蛇妖用了蒙騙的手段騙小女孩……」緋玉晗的語氣輕松,好似開玩笑般。狹長的鳳眸卻在花容看不到的地方散發著冰冷徹骨的冷芒。

事情有如此簡單?

說他只是為了滿足淫邪私欲?得不到便是好的。

說他這般蛇妖葬送了夭夭的前途。

令他無法的接受不是這些,而是她們所說的,夭夭尚年幼,很多事情根本不了解,她根本只是貪一時新鮮,並不懂得愛究竟是什么,長大了便厭倦了。

倘若不是自己箍禁著她,夭夭根本不會只限於自己這一方天地?

「赤蚺王有本事就看看,不要拘著我們夭兒,用不了多久閣下便會明白」

「夭兒有她母親的天賦,本自這次轉世,便可得成正果,閣下比我們心中清楚,你倘若真的愛夭兒為何如此阻她?」

「這季節,倘若我們姐妹沒猜錯,是你們這些尚未修煉成功的禽妖艷情季節?我們夭兒這季節正是成長之期,冷情冷性,你可知,你每次糾纏會滯她仙緣?」

歷歷在目,他無法強迫自己忘記。

花容見他沉默,扭過頭,一雙瀲灧的眸子凝著他,薄唇含笑:「姨母們心疼夭夭才說你騙我,夫君莫要放在心上才是……」

她們對自己也不知說了多少回了,她心中清楚,姨母不知她與子玉見發生的事情,才會如此厭棄他的身份。

蛇妖……這個稱呼的確很容易給世人不好的印象,甚至曾經的自己也是極看不起他,不過……

事情總是有些意外,很多東西,現有的思維容易局限了自己的眼界。

「娘子莫要如此脈脈看著你夫君才是」緋玉晗低笑,眉目間皆是寵溺。想來自己曾經是用了一些手段才使夭夭成為自己的妻,但是,只要和她在一起,他一直卑鄙下去又當如何呢?

花容聞他之言,眉目彎彎,轉身圈著他的脖子,靠在他頸邊。「子玉只許夭夭如此看才可以……」

「……是」緋玉晗鳳眸含笑,薄唇輕輕貼了貼她。「娘子的話,為夫怎敢不聽?」

花容笑而不語,抱緊他,閉上眸子。

子玉,如果你騙了我,就一直騙下去,不要中途不管我……

「夭夭,我們回殿」緋玉晗攬緊花容,正夏快到了,日午的陽光越發烈了。這么坐下去,他越發有些手腳無法控制。

「娘娘,您要的琴拿來了」李樹海候在庭外,見他們出來,才走出來將手中的琴拿出來。

花容回眸,正欲從緋玉晗的懷中下來,緋玉晗狹眸危險的瞅了她一眼,花容只好安分道:「我和母後說好,今日要到她那里去陪她彈琴說說話」

兩個孩子被子玉不知帶到哪里去了,說是請師傅教他們法術,緋姨一直無所事事,她看不過去,就老早答應了。

緋玉晗沒有反對,只好放開她。

「不要又忘記了時辰,我今晚可能要晚些回府,你可不許又陪著緋姨亂竄知道么?」緋玉晗輕聲叮囑她,溫熱的氣息在耳邊如羽毛撓癢癢。

緋姨亂竄?

花容露齒悶笑,點點頭。

緋玉晗點了點她鼻尖,將琴遞到她手中,令人將花容送到坤安宮才回月合殿處理政事。

花容抱著琴到達坤安宮時,緋嫵正躺在宮外曬太陽,藍色的對襟福字衣,婦人的華麗發髻上簡單的插了幾支銀簪,旁邊有幾位老宮女正站在一旁伺候,見花容過來,匆忙躬身行禮。

「奴婢見過玉王妃」

「都起來吧」花容抱著琴走到緋嫵旁邊,緋嫵睜開一只眼,揮了揮手,一群宮人都躬身退了下去。

「桃夭啊,你總算是來了,我這老骨頭都要發霉了」緋嫵打了個呵欠,翻了翻身,恢復了嫵媚動人的緋嫵。拍了拍身旁,招呼桃夭過來:「過來這里坐,子玉那廝怎么也舍得你過來?」

桃夭挑眉,將琴放在一旁,並沒坐下,隨手拈了緋嫵身旁幾案上擺的幾樣水果,涼涼的甚是可口,不由的多吃了幾口。笑道:「子玉陪了大半晌,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要來了我的琴,你也知道,小羅還扣在他手上,他今日似乎是忙著什么事,晚上可能晚些回去」

緋嫵瞬間坐起,倏地出現在花容面前,勾住她的脖子,嫵媚笑道:「子玉忙著?夭夭你看,這天氣晴朗天和日麗的,我帶你出去逛逛如何?我聽子玉說,你喜歡逢源樓的糕點,不如今日去看看」

「你不聽曲子了?」花容笑道。

「聽什么曲子?又不能吃」

「出去的話,要不要和子玉說一聲?」花容想起緋玉晗讓她不要和緋嫵到處亂竄?

「這有什么好說的?」緋嫵搖搖頭,只是出去吃個東西罷了。

「好!」花容瞧了瞧天,她已經多日不曾走出門,也想去看看。逢源樓也有很久不曾去了。花容揮手,血絡瞬間消失,如今血絡已不是普通的琴,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她也不必利用真身使出自己的本源武器,血絡也可以抵擋一陣子。

緋嫵見狀,眉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轉瞬拋之腦後。

「走!夭夭,這玉樓城可大著,很多地方你一定都沒去過!」緋嫵笑道,搭上花容的肩,瞬間就消失了。

這季節是艷情的季節,緋嫵一直知道,只是如今情況好了不少,她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初夏,玉樓城熱鬧而繁華,酒肆茶館、賭坊店鋪、青樓楚館皆打開門做生意,花容瞅著,沒想到這青樓白日竟也開著門招攬生意,當真是少見。河巷貨船雲集,來來往往的皆是搬運的工人,說書的,唱戲的所出可見,三教九流都集於一處,青石大道上,商隊的駱駝、牛馬成群搬運著從全國各地運來的商品。

花容做一副書生打扮,月白的長衫配上纓絡掛墜,玉冠墨扇,儒雅風流,惹來街上少婦閨閣小姐頻頻側目。更有甚者,有外邦女子直接朝她身上扔花問姓名。緋嫵在一旁竊笑不已。

笑道:「夭夭,你看你,這么一換裝,臉也不用換,如果是在南冥、兜梨國,你非得被花砸死不可」

花容抱著一摞一路來收的鮮花,很是無語。瞥了一眼也是風流嫵媚的緋嫵,苦臉道:「早知如此,還不如女裝來的方便」

緋嫵摸了摸臉,忍不住笑:「你如此甚好,只是這個時節正是商賈開始活躍時期,難免各地風情出現,才會如此」

「是嗎?」花容認真的點頭,好像的確這樣,這街上很多異族面孔。以前雖也如此,但是沒有這般的多,且多因外使到來,鮮少會是民間自發。

緋嫵挽起花容的手臂,嬌媚無比的往她這邊靠了靠,惹來不少哀怨或怒視的目光,緋嫵笑的更加嫵媚動人了。

「夭夭,告訴你,你這樣還有一個好處」

「什么好處?」

「更讓我這嫵媚突出無比」緋嫵無比風情萬種的撩了撩一頭柔順嫵媚的頭發,細長細長的眸子勾魂攝魄的往花容這邊瞟,花容臉刷的嚇黑了一半。緋嫵暗中擰了擰她,花容一陣齜牙咧嘴,有些心有余悸。

「小心我告訴老木頭你朝我拋媚眼」

「哼!那個老不死的消失了好幾天,哪里還記得我?」緋嫵揚了揚脖子,繼續和花容咬耳朵「你看看,這街上的人,女的目光都要把老娘燒著了」

「的確,男的也是……」花容汗顏無比。

「小子,你還嫩,這才是最有面子的出場方式」

「是……是嗎?」花容無意間一瞥,忍不住打個哆嗦,發現那街道邊,女子的目光根本在朝緋姨甩刀子……

不過,她完全理解她們。

「緋姨,你這樣子在木老頭面前一擺,他保證什么神仙也不修了,什么道士也不做了……哎呦!」

花容無比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我說的是實話嘛!你干什么打我?」

「快被你氣死了」緋嫵瞪了瞪眼,她每次心情正好,桃夭這沒趣孩子就要往她頭上潑道士大糞。

「哎!」花容趕緊抱著滿懷的鮮花去追她的「嬌妻」,招來更多的可惜目光,活脫脫的美少年被狐狸精騙的場景再現。

緋嫵在一家青樓前停了停,花容停下腳步一瞧,也皺了皺眉,有一股惡劣的氣息。

「妖孽!」花容驀然眯起眸子,下意識的要踏進去,緋嫵伸手拉住了她。

「應該已經離開了,看來還不止一兩個」只是這氣息太濃郁,走後還殘留不散。

花容眸中戾意難掩,對於陌生的妖獸氣息,她已經許久不曾見過,如此明顯,實在猖狂!

血液里,似乎天生帶有了蠢蠢欲動的因子,她上一世除妖除了數十年,這一世難免心下有些浮動。

緋嫵擔憂的看了一眼花容。

「夭夭,你最近浮躁了」在這里,夭夭絕對不能暴露身份。「這妖氣已斷,並不是有意留下的,去了哪里也無從察覺,目前並未害人性命」

倘若殘害了生靈,恐怕會招來鋪天蓋地的獵妖師,一般這季節的妖孽雖猖狂,但是損人性命之事卻也是最少的,倘若出人命,會連累其他族群也跟著倒霉。即使出了人命,恐怕也是偶然失控喪性致使女子無法過量承歡致死,並無大規模騷亂致人死命,因此一直以來也是相安無事

花容聞言垂眉,平靜了許多。「我想去逢源樓吃點東西」

只要不出人命,她也不想管,這已經不是她能做的,她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總是沒腦子般容易沖動?

「好!出來這么長時間,也該用午膳了」緋嫵圈起花容的手臂就走。

只是,冤家路窄。

逢源樓依舊客源廣進,市招高掛,來往的客人不斷。不少小廝迎來送往,看到花容與緋嫵,立刻上前招呼。

「兩位里面坐,里面坐」

小廝朝里喊了一聲,立刻有小二過來詢問。

「我們要三樓的碧玉雅間」緋嫵挽著花容的手臂,左右看了一眼四周,一樓的人太多,這季節恐怕二樓也差不多,是以直接要了三樓。

「客官,這可不好意思,三樓已經讓四位公子包了」

「整個樓層都包了?」緋嫵挑眉,誰這么大手筆?「他們是何人?」

「是京城的四公子,連大人的公子連錦、魏大人的公子魏蜀,以及上官家的上官凌和鳳大商人家的二公子鳳肆」小二一一都說了一遍,這四人如今這京城誰不知道?後台不是有錢就是有權,他們也得罪不起。

「不必一定要三樓,二樓可還有空間?」花容不希望在這地方,因此種小事給子玉的外朝招攬麻煩。皆是重臣之子或親族,還是不要去管。

「客官真是很抱歉,二樓也已經客滿,如今只有一樓大廳還有地方」小二態度很是恭敬,如今真是人多的時候,各大酒樓都是各地的商賈,他們這酒樓也差不多滿員了。

「真是一個個敗家子!」緋嫵卻不甚滿意,本來三樓很少滿員,沒想到四個人竟然將整個樓層都占了去,她當太後多年,都是別人讓她,哪有被人拒之門外的事情發生?!「帶我上去!我就不信,他們四個還能占了整個地方!」

「夫人!這位夫人!」小二嚇了一大跳,這不是鬧事嗎?雖然他們也無奈,但是這畢竟人家付錢了!

花容往後退了退,閑適的靠在櫃台旁,什么都不說,一個太後在呢,她怎么就給忘記了?

其實她也很是看不慣仗著父母享受豪奢的貴公子,四體不勤,什么都不干,卻喜歡擺排場,真讓人喜歡不起來。

「小二!我們家公子要的酒釀玉蹄呢?怎么還沒端上來?」

一位仆從正巧在這時候下樓催菜,見下面一時熱鬧,忍不住多望了幾眼。「這是發生了什么事?」

「沒事沒事,客官要的菜,馬上就到!」一旁的端菜小廝立刻支人去找掌櫃的,見這位下來,趕緊上前解釋。

「什么沒事!老娘就是有事!讓你們的那四個敗家子都滾下來!」

**裸的找茬啊!

花容挑眉,雖然內心有小小的心虛,但是,這不是她干的不是?

「你哪里來的潑婦?竟敢辱罵我們公子!」那侍從還從未見過敢這么對他們公子說話之人,哪個女人不是百般討好千般柔情?竟然敢挑釁上門?

除了那個道士,還沒人這么罵過緋嫵,頓時更是天雷勾動地火,緋嫵倏地抓住那侍從的衣領!

「你說什么?你個黃口小兒,竟然敢罵老娘是潑婦?!」

「啪!」的一巴掌就甩到了這侍從臉上,一把將他扔出去老遠,氣勢洶洶的上樓去找正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