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嫵一驚,橫劍擋在木道子脖子上,目光卻看著一旁的九雪,冷聲道:「墨仙尊應該清楚,桃夭是你的徒弟,你們在一起是什么罪名,想必閣下比誰都清楚!玉王府才是桃夭的家,子玉比你更懂得如何照顧她,閣下盡管放心」
木道子聞聽此言,伸手摸了摸脖子上涼颼颼的劍鋒。
「潑婦,你可別忘了,桃夭現在肚子里懷的是我師兄的孩子!你能保證緋玉晗不會突然崩潰傷害到孩子?!」木道子雖然清楚緋玉晗不會去傷害桃夭,但是玉王府如今不安定的因素太多,怎么也沒有師兄身邊來的安全。
「你給我閉上你的臭嘴!」緋嫵眸中怒火翻騰,手勁一緊,鋒利的劍往木道子脖子上壓了不少。
「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己愛的女人有別人的孩子!難道你以為你和別人亂來有了孩子我願意當後爹?」木道子不怕死的冷哼一聲,氣的緋嫵想直接切了他。
「去你娘的狗道士!你給我胡說八道!」緋嫵一劍柄敲到木道子的腦門上!
木道子痛的眼眶一紅,猶自嘴硬。
「自己的孩子當然是自己的爹最疼!難道我說錯了?」
緋嫵聞言無言以對,恨恨的瞥了一眼冷漠的九雪。
九雪聽及木道子之言,眸光微閃,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微微凝神。
那個孩子尚未長成,體弱至此真的只是璃兒身體的緣故么?胎兒畢竟是有妖性,他卻是克制妖異。是否,他無意間傷害到了璃兒和孩子?
九雪淡潤的眸光微暗,他自己也不知為何明知別人誤會璃兒,他卻不願去解釋。
也許,他一直是希望那孩子是自己的……
可終究,這孩子的父親不是他。
木道子和緋嫵對視一眼,看著九雪竟然沒有去追,而是轉身離開了這間屋子,頎長雪白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中。
緋嫵暗中皺眉,總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夏日蓮蓬舉,蓮葉何田田。
荷香彌漫,六角翹檐的小亭子中,雲璃卻半分也高興不起來。
「砰!」的一聲,琉璃鏤空的托盤摔成碎片,鋒銳的棱角在烈日下反射著刺眼的光芒。
「我說過很多次!我不喜歡!我看到你就吃不下!」雲璃一手甩開緋玉晗遞到她面前的甜點果品,眸中盡是冷意。
她一醒來竟然就來到這陌生的地方!她竟然被擄到這里?!
「夭夭以前最喜歡子玉做的糖酥……」緋玉晗鳳眸黯淡,唇邊牽出一抹極淡的笑,修長高大的身形一矮,蹲下身輕輕捻起破碎的琉璃片和糕點。
他以前並不知曉,原來自己做的糕點如此難吃。他以前沒想過,做好了總是想要第一時間送到夭夭面前,也不知道要先嘗一嘗。夭夭總是笑著說他做的最好吃的,他每次要嘗的時候似乎夭夭總是不經意的打斷了,他一直不曾注意……
可如今,他已經知道了,他知道先自己嘗一口是否合夭夭的胃口。
可是她已經不記得他,不再喜歡這糕點了。
緋玉晗有些閃神,指尖被碎片割破都好無所覺,他手中揀起的糕點沾染了血色。
雲璃看了一眼,目光轉到他處。
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為何當初印象中的痴傻的玉王爺怎么是現在的模樣?他周身看不到一絲絲的痴傻痕跡,也不是傳言中的愚肥。
但是,她不想被困在這地方!她不知道九雪究竟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為何自己一覺醒來就到了這里。
他不放自己?她倒是要看看,是誰能堅持到最後!
緋玉晗將手中捻起的糕點放到石桌的托盤上,聽到雲璃的話,鳳眸微顫,點頭應了。長袖邊染了點滴的血跡,緋玉晗怔然,這才發現手被割破了一條口子。不動聲色捏住袖子,遮住了血跡。
雲璃不經意間瞥到他細微的動作,微微一滯,轉眸沒再看他。
「玉王爺,我想看看那蓮蓬下的蓮藕長的什么模樣,不如玉王爺能否現在挖來給夭夭看看?」雲璃倚著欄桿,沒有看身後的緋玉晗是何表情,瞥了一眼不遠處湖中央成片的荷葉,笑道。
「……好」
「玉晗!你瘋了么!這個女人如此歹毒心思,根本就是故意為難你!」連雅遠遠聽到那琉璃破碎的聲音趕過來,便聽到雲璃冷淡的聲音,她如此輕描淡寫地竟然就是想看那蓮藕長的什么樣?!還要玉晗下去?!
雲璃游離的目光在聽到這熟悉到化成灰都無法忘記的聲音時陡然怔住!驀然轉眸望向來人,細長的眸子半眯,冰冷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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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雅估計沒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