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占盡便宜·玉晗疼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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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七子嚴守村寨,寨民所在的地方烈火圍了一圈,以防他們七人戰斗中顧全不到眾人。

夜里冷風襲來,炎熱的奇華叢林透出淡淡陰森。雲狸眸光微眯,抱劍靠在樹干邊,警惕地環顧四周。今夜情況很是不對,按理說早已到了時辰,剩下的二十八名白僵卻沒有出現。

阿狸看著漆黑的夜晚,總覺得心里不踏實,不知自己究竟是遺漏了什么。

「怎么了?」滑溜的赤蚺從雲狸的頭頂滑下來,雲狸表情沒變,身體卻已快速移動到一旁!

緋玉晗劍眉一挑,准確無誤地溜入雲狸的領子里!圓溜的赤紅蛇腦袋搭在雲狸的領口,雲狸伸手去拉,緋玉晗涼涼道:「想不想知道問題出在哪兒?」

雲狸果然沒拉他,凝眉不語。「你知道?」

「有兩處疑問,不過,本王只能告訴你一個,如果你變女……」

「那群僵屍為何今日情況不對?」雲狸語速干脆,決定暫時還是只知道一個就行了。她還沒修煉到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大胸襟。

緋玉晗繞著雲狸高高的衣領下修長如玉的脖頸,好像紅色的圍巾似的蹭拱,雲狸撐著下巴,干脆坐下來,望著不遠處村寨外的篝火堆不語。

緋玉晗涼涼的嗓音夜里帶著淡淡的喑啞。

「難道你們沒發現,當日襲擊村民的是白僵?白僵是最弱的等級,怕狗怕雞怕陽光,更怕人……」怎么會大膽的跑出來襲擊人?正常情況下才是今夜這般的情形,躲在暗處不敢出來才對。

雲狸翻了個白眼,低聲道:「我自然奇怪,但是既然有一個天神一樣厲害的犼,怎么能以常理判斷?」何況奇華大叢林站著不動的樹都能吃人,變異屍變的腐屍就算是最弱等級,好歹對外界刺激有一些反應,這有什么奇怪的?

「你們這兩日把那些白僵干掉了大半,此刻再跑出來不是送過來讓你們殺著玩?」緋玉晗沒好氣道。

「雖是這么說,但是那只犼為何也沒出現?」

「你希望他出現?」

「……」雲狸很是無語,她又不是看破紅塵,自然希望是謠傳,按理來說犼已經超越了最強悍的旱魃級別,已經不需要和這些白僵為伍才對,為何會驅使他們?「犼不是一般的生物,他們能活到這樣的成犼的年歲,已經很罕見至尊農民工。我曾在上古長卷中見過,佛祖座下的犼有上萬年的道行,隨便吹口風,我們也成灰了」

也就是說,這已經不是他們這一個級別的小角色蹦躂呼喊要除妖的時候,這根本就是誅神行不行?

緋玉晗長信子輕舔她微干的唇,淡淡道:「你放心,既然是需要白僵出來吸食靈氣的犼,想必有一段不好的經歷發生在身上,才會在這偏僻的地方躲著……」

雲狸不語。烈火搖曳照在她墨黑的瞳孔中晦暗不明。

七人守候一夜沒有絲毫的動靜,雲狸此刻正雙手抱劍,歪首躺在樹干下休息。清晨的陽光透過濃密的槐樹樹葉灑到雲狸清秀干凈的面上,淡粉的唇透出瑩潤的光澤。

緋玉晗一襲如火紅衣站在不遠處,狹長的眸子盯著昨夜七子守護的木房子,此時房中的村民都已陸陸續續出去,空曠的房子殘留極淡的異樣氣息,緋玉晗眸光微眯,靠在門框上打量這間屋子。微風撩起他妖異紅發,墨藍的豎瞳透出詭異的幽芒。

果然,不是好對付的人。大約是有更大的獵物為目標,如今連村民都不屑一顧。倘若不是他好歹有三千多年的道行,恐怕連這點痕跡都不易捕捉。

所有人都沒有察覺他。會是誰呢?

大獵物……

緋玉晗眸子微微縮成針,獵物有七個,每一個都是道行不低的,要說天賦,七子每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另外六個他不想管,至於最小的那個?緋玉晗撫額,他還真是勞苦命。

雲狸屈膝坐在槐樹下睡得正好,絲毫沒察覺到有一雙眼睛盯著她不語。陽光下,透出詭秘的光芒。

正午時分,陽光正烈。幾位師兄吃完飯就到各處搜尋剩余的二十八名白僵,雲輕、雲竹等人負責去查看那幾名到現在還沒到奉城會合的辰字輩師弟。留下雲狸一個趴在桌子上怏怏的小臉青白。就連緋玉晗不知為何也不見了,她不知吃了什么,上了七八趟茅廁,到現在已經變螞蟥軟在桌子上不想動。

屋里只有照顧雲狸的安大嬸和阿奎,還有兩個臉色蠟黃的年輕少婦以及一位才六歲的小女孩阿棠,村寨經過這么一鬧,寨民的臉色都不太好,只有小女孩活蹦亂跳地圍著雲狸打轉。

「我聽奎叔叔說哥哥是很厲害的門派里的是不是?」

「我看到哥哥劍一揮,好多好多怪物都死了!」

「哥哥!哥哥!你教阿棠放火好不好?咻咻咻!像這樣手一伸,手就冒火了!」小女孩咻咻咻地伸出食指學著施法,圍著桌子打轉,滔滔不絕,亮晶晶的眼睛希冀地瞅著雲狸。

雲狸腦門一僵,軟趴趴地嗯了一聲。

她現在一直在想,為毛吃一桌子相同的食物,師兄們都生龍活虎,就她倒霉?

「阿棠,你別打擾哥哥休息」安大嬸大約聽到雲狸的禱告,過來牽走小阿棠,擔憂地看了一眼雲狸,有些歉意道:「道長來自天道門,我們這里小地方也沒有好東西,害得道長如今這般……」

雲狸軟綿綿地伸長手,有氣無力道:「大嬸嚴重了,阿狸一貫如此,幾位師兄皆都無事,大嬸不必放在心上」

「道長去里間休息吧」現在阿狸是天道門少年弟子,安大嬸也不好過來扶雲狸,讓在里面幫忙的阿奎過來扶雲狸。

阿奎二十來歲,面容清秀,五指修長,指腹帶著長期做農活留下的繭。聽到阿媽喚他,擦了擦手中的水從里間走出來扶雲狸。

「有勞」雲狸暈頭轉向,她從前貌似沒有這樣的毛病?什么食物沒吃過,也沒見這樣跑茅廁跑的這般勤的龍潛香都。

阿奎扶著雲狸到里間躺下,雲狸翻個身,衣擺上的除妖的銀鎖天祿流蘇上的銀鉤勾住了阿奎的粗布衣裳。阿奎臉色一僵,蹲下身去解。「勾……勾住了……」

雲狸一扯衣服,抬眸看了一眼,揮揮手,一把扯下天祿流蘇扔到枕頭旁。轉頭就沒理會,卻沒怎么聽到阿奎離開的步伐,她稍稍轉頭,沒看見阿奎,想著大約是他怕打擾自己先離開了。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地感覺身側躺著一個人,雲狸翻身趴在他身上,涼津津的體溫很低,桃夭靠在他的胸口,軟糯的嗓音帶著極淡的嬌憨:「死蛇妖,你今天跑哪兒去了?」

沒有人回答她,雲狸以為這廝又傲嬌,也沒理會,繼續道:「那群白僵不出現,我們師兄弟也不能一直呆在這里,大師兄已經帶信到青宗,到時候讓他們來解決掉,只是那只犼不知道會不會出現?」

她說到此句時,感覺到緋玉晗似乎動了一下,卻沒說話,雲狸繼續道:

「我曾經看過關於犼的傳說,其實我也知道我們一定打不過,你是不是有什么辦法?如果修煉上萬年而成,他都可以呼風喚雨,說不定還能把你趕跑……」雲狸想到此狡黠一笑,推了推緋玉晗,卻見他還是不說話,陡然覺得不對!墨瞳邃眯!猛然抽劍一劍斬向床側!

在斬下的前一瞬,雲狸一僵!劍勢堪堪抵在阿奎的面上!

「你——」雲狸看見阿奎臉色慘白如紙,立刻收回長劍。「你怎么不說話?什么時候躺在這里的?」雲狸迅速翻身起床,卻發現外面漆黑一片?她突然表情有些怪異。

「這……這是我……我房間」阿奎表情略有些驚慌,沒想到雲狸突然拔劍相向,雲狸仔細看著他的表情,只看到驚恐。心下一安,撫額道:「今夜大家怎么不在一起?我睡了多久?」

「外面的幾位道長說你病了,留下休息,沒有過來」阿奎安靜地坐在榻邊,思考片刻道。

雲狸看了一眼窗外,沒看見一絲火光,微微凝眉,握緊長劍。「我先出去看看,你呆在這里別亂跑」

雲狸剛踏入門框,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她死死抓緊門框,才制住身體傾倒。

「你沒事吧?」阿奎扶住她,漆黑的瞳孔如現在陰森的夜空,雲狸一滯,握劍的手一緊,隨即若無其事地松開,撫額按住突突疼痛的太陽穴。

「我無事,白日吃壞了東西,大約是睡的時間長了才會這般」

「今日沒有僵屍襲擊,你在此休息一夜,明日再出去」阿奎扶過阿狸,勸道。

雲狸點點頭,扶住床柱坐下。「剛剛真是抱歉,沒想到是你,我還以為是……我一個朋友……」

阿奎一笑,露出一排瑩白的牙齒,瞬間似乎籠罩一層陽光,雲狸微微垂眉,不知為何心底稍稍安定。

阿奎鋪好床,笑道:「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去奇華叢林采雲蘑菇,涼花河中有一種涼花魚肉質細膩,烹煮後味道很好,你們可以多住些日子」

雲狸有半晌沒反應過來,嘴角一抽,感覺有些奇怪。「其實我不是真的最喜歡吃魚的……」

她說完,立刻後悔,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大概是現在感覺太奇怪,她說話也沒經過大腦過濾。

阿奎皮膚很白很白,和經常干活的那種黃黑不同,白日似乎沒有這種膚色,而是帶著健康的麥黃,他一聽雲狸脫口而出的話認不出笑出聲,看著雲狸不說話至尊神位txt下載。

雲狸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有些遺憾的發現現在大概是午夜,想糊弄到天亮幾乎不可能。

「你一直住在這里奉城村寨么?」雲狸靠在床柱上,淡淡道。

「嗯,我從出生就住在這附近,原本我是住在奉城南方的梵梧村寨,後來才到這里,這里的陽光很好,我喜歡」阿奎燦然一笑,露出純凈的笑容,驚得花容心底一顫。

她記得奉城老長老對她說阿奎是安大嬸的親生兒子,也就是說出生在奉城才對。而梵梧是當初青宗人馬跑去收妖的地方!就是在那里青宗損失眾多弟子,才會造成如今白僵跑到奉城的場面。

雲狸往後一靠,慵懶隨意。

「西蜀最不缺陽光,也是陽光競爭最激烈的地方,這里的樹高大筆直,只有長得最高,才能承接天際的光芒」也能孕育最黑暗的生物,因為高樹遮擋之下,皆是黑暗!奇華叢林其實是黑暗的世界,他們師兄弟一路而來,御劍而行沒有行路,所以感覺還不甚強烈,但是高聳入雲的樹下,聽聞,下一場暴雨,樹根部的靠陰植物接不到一滴雨水!

所以奇華叢林,就是一只螞蟻都有貓狗那么大的體型!

「對啊,只有長得高,更高,才能見到陽光……」阿奎神情有些恍惚。「一直高到所有的樹都在腳底下,就可以看到陽光」

「奇華叢林沒有最高的樹,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如果一棵樹已經夠高了,卻還要繼續長下去,終有一日會被摧毀」雲狸目光望向窗外,沒有看阿奎,但她可以感覺到一股詭秘的目光直直定格在身上。「何況,這世上的陽光是將人帶離黑暗,倘若沒有脫離黑暗,那怎會是陽光呢?」

阿奎一直沒說話,他漆黑的瞳孔看著雲狸,想知道她在想什么,卻如何也看不清。

「你是個奇特的人」他突然道。

「為何?」雲狸似乎有興趣,挑眉道。「我其實很想不通,為何在得到一樣東西後,為何一定要死死攥住?沙子攥的越近,流逝的越快,不是么?」

「如果攥住的是別的呢?攥的愈近,越不會被人搶走」

雲狸突然笑出來,她看著阿奎,莞爾道:「以前我師兄總是拿這句堵我,還抓了一把沙子捏在手心,我看著那沙子抓的越緊,溜得越多,沒想到你說的倒是不錯,如果是別的似乎的確如此,不過……」

雲狸說一半,認真的看著阿奎:「雖然有些東西的確攥的越緊越不會被人搶走,但是多少物品能緊抓不壞呢?如果我最喜歡的紅燒魚抓在手里就不能吃了,有的東西抓得太緊,自己的指甲都只會傷到自己」

阿奎不說話了。

雲狸掌心捏住自己腰間的流蘇,輕輕一捏,不僅會毀了這東西,甚至還會傷到自己。她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起緋玉晗來,她覺得有些事情似乎不能用比喻來形容,她有時候也想過,如果她是很愛緋玉晗的,也許他做什么,自己都是能容下的,這看得是愛的深度。

這世上多少人為自己找理由?其實一切理由不過都是因為愛的不夠深罷了。如果你愛到刻入靈魂,勝過生命,什么是你不能放棄的?還會大方的擺出我愛他,所以要離開他?可笑啊。也許,這並不是愛,是一種更加刻骨的東西。

她如果愛誰,一定會用最極致的方式刻入他心底!她自己讓別人不要抓的太緊,或許是因為自己沒有要抓緊的東西,一旦有的時候,她可能比誰抓的都緊。

雲狸垂眉不語,她現在心里想抓住的是什么呢?她好像從未真的一定要什么,也沒有絕對不需要什么。

她隱隱的覺得有一個白色的影子,眸底卻隱隱透出她自己都未曾發覺的迷茫大唐綠帽王最新章節。

阿奎一瞬不瞬地看著雲狸,看著她眸色變幻萬千,最後濃黑的長睫微微顫抖,抱膝進入夢想。

他度過數不清的黑夜,他追求陽光,最終遍體鱗傷地走到最高處,經歷數千年陰暗血腥早已在心底留下最可怖的傷口,永遠無法痊愈。見到陽光的那一刻,他就發誓,永生不再沉浸黑暗,永遠站在最燦爛的陽光下。

陷落最黑暗的地方,渴求有朝一日觸碰陽光是他活下來的理由!無論遭受怎樣的痛苦,只要想到堅持下來就可以得到最溫暖的東西,他就什么都不怕!當自己最終踏遍所有的黑暗,沖破障礙與鬼域站在最高處時,他感覺不到喜悅,只有恐懼!恐懼一切都會被奪走!

這種恐懼無法排遣,只有更高的地方才能掌握這一切!

雲狸醒來時,迷茫地看著六位師兄站在自己面前,她一抬頭就看見自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巨大的震驚震得她渾身僵硬。因為師兄們剛好布置完任務!

「我去看看四周另外二十八個白僵還在不在」

「辰字輩的那幾位怎么還沒到?我和雲輕、雲竹去看看」雲劍拿劍與雲輕幾人離開。

「雲狸你與我們一起走!」雲穹提起雲狸的後領,拉著她去巡視寨子。

雲狸摸摸肚子,並不疼,疑惑道:「我剛剛是不是睡著了?」

「你發呆到什么時候?」雲翎敲了敲雲狸,無奈道:「可能是昨夜守了一夜的緣故,你如果困去睡一會兒」

雲狸拼命搖頭!

「我和你們一起去!」

雲狸立刻帶頭離開,好像屋子里有鬼在追她一樣。雲翎無語的看了一眼一旁收拾的阿奎道:「這幾日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

雲狸猛然回神,抬頭去看阿奎,卻見阿奎系著圍裙在幫安大嬸收拾碗筷,麥色的皮膚透著健康的光澤,墨玉般的眸子明亮如碎晶,透著陽光的味道,見雲狸在看他,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容,雲狸摸著下巴不語。難道是她亂做夢?

「看什么呢?」雲晟拍了拍雲狸的肩,雲狸搖搖頭。「沒什么」

雲狸一行人沒想到的是,他們走到當初的木房子外時,竟然瞧見二十八名白僵被人牢牢釘在木房子的木板上!更令人震驚的是釘住他們的是槐樹葉片!幾人齊刷刷看向雲狸,雲狸臉一抽。

「不是我」

「這里除了我們幾人,似乎沒有別人有這般能耐,而論以葉為武器運用最駕輕就熟便是阿狸」雲翎與雲穹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疑。除了他們還有誰?

雲劍看了一眼在太陽下僵直不動的二十八名白僵,直接烈火咒一把火燒盡。雲狸留下一枚槐樹葉,發現這是她經常躺著休息的村寨中央廣場上的那棵樹上的葉子,怎么會大老遠地在這里出現?這人還真夠無聊的,摘了那里的葉子拿到這里做這種留名的好事。

顯然她想到了一個紅色大妖孽。

除了他,她實在想不出誰會干出這種事,畢竟這里槐樹不少,而能夠辨認每一片葉子出自哪里的只有她一個。

「如今後患已除,不知那只犼會不會出現?」雲翎凝眉,抬頭望向其他幾人。

雲狸不語,其實她想到的是犼咬人也不會讓人變僵屍,也就是說以後寨子里的人都不會出現這種事,只是難保犼不會用其他方法作害魔本非邪。

想起那真實的過分的夢境,想起阿奎,她突然有些說不清的復雜。

「我到處走走!」

「我們陪你去吧,你一個人我們也不放心」

「阿狸一會兒就回來」雲狸一時想不通緋玉晗跑去哪兒,既然有空跑出來解決後患,是不是真打算和那只犼對上?但是犼可是龍的天敵,連龍都不是他的對手,緋玉晗那混蛋跑出來胡湊什么!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不知不覺就偏離了原道。

奇華叢林濃密不見天日,涼花河如蜿蜒的蛇流淌在巨大的叢林。雲狸沒走多久就發現前方不遠處隱隱傳來陣陣嘩啦水聲,微微擰眉,驀然轉身,悄無聲息地靠近涼花河。

「你隱藏的倒是不錯,本座費了一番心思」緋玉晗陰沉的聲音冰冷,穿過層層枝蔓傳到雲狸耳中,雲狸微驚,她很少聽到緋玉晗這般充滿殺意陰冷的聲音。

「我聽說過你,連雲谷赤蚺王」

雲狸站在原地不動,因為這是阿奎的聲音!果然是他!

「那位桃靈我見過,的確天賦卓絕,可惜……」阿奎的聲音遠遠傳來,後面一句說的很輕,她愣是沒聽到,只聽得緋玉晗冷笑:「內子不牢閣下憂心!」

雲狸臉一黑,什么叫內子!她什么時候是他妻子!

「地獄的火將燒盡一切,我看到了你們的結局」那種聲音帶著一股子奇特的感覺,好似空曠的大殿回響,雲狸心中莫名一凜!「赤蚺王,看到你,想來那位桃靈所言不假,抓得太牢,終將傷人傷己,劫數難度」

「可笑之至!本王會害怕劫數?」緋玉晗眸光冰冷,沒有一絲感情。這世上沒有度不過去的劫數!尤其是關於她,即便形神俱滅也得度過去!「閣下為執念殺人,如今又有何理由輕言他人命途?」

「西蜀的陽光不屬於我,我尚未找到帶離自己走出黑暗的光芒,她說的不錯,我還身在黑暗」阿奎說完便再也沒聽到他的聲音。雲狸一時怔仲,葵花一生都在追逐光芒,她的光芒又在哪里?

地獄的火燒盡一切,又是何意?

辰字輩的五人帶著靳衡與七子會合時已是黃昏時分,靳衡重傷,另外五人只得先顧忌他的傷口,待傷勢處理好趕到時,村寨早已恢復平靜,黃昏的夕陽西斜,暈黃的陽光柔和美麗,雲狸雙手枕在腦後躺在樹枝上欣賞夕陽。

「夕陽無限好」緋玉晗笑道,攔腰就把雲狸霸到自己懷里。

雲狸哼了一聲。「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緋玉晗低首輕啄雲狸殷紅的唇,心情好,也不與她斗嘴。攬著她的腰肢,下巴擱在她的肩頭,淡笑道:「所有人都不記得有阿奎這么一個人,你記得么?」

「葵花總是要去追逐太陽的,我哪里記得?」雲狸歪首,托著下巴望著陽光透過的樹葉,葉脈清晰,生機勃勃。

「夭夭,你聽說飛蛾撲火嗎?」

「飛蛾眼睛不好使,所以都往火里撲」雲狸故意的。

緋玉晗咬了她臉頰一口,唇邊露出一抹笑意,逐漸消散,低低的嗓音道:「我曾見過一只修煉上千年的飛蛾靈,他愛上一個女子,那位女子死了,他撲入烈火跟隨她」

「什么?」

「可惜那個女子轉世後也不會再愛他」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