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甜蜜生活·龍鳳嬌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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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初夏,玉樓城青柳依依,翠綠鮮亮。馳道上寶馬香車來往不絕,商旅載滿貨物的長長馬隊引來城中百姓爭相觀看。

逢源樓二樓,緋嫵正陪花容悠閑品茗。緋嫵今日一身「涼快」紅衣,衣領都快開到胸口,纖指紅艷欲滴。眼尾胭脂微挑,媚眼如絲,喝著茶還不忘頻頻朝窗外來往的路人拋媚眼。不少過路男子兩眼冒星地盯著他,順帶著余光瞥見她對面坐著的白衣公子,那眼神幾乎要把那位白衣公子給戳死。

花容撫額無語,因為她就坐在緋嫵對面。很不幸,她還一身素白錦衣的男裝。

「緋姨,此處風大,不如去里間如何?」

緋嫵睨了她一眼,紅唇微啟,挑眉道:「大熱天的,去什么里間?自從子玉醒了,你都近一個月沒出門,今日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氣說服阿凌那臭小子將他爹給騙走了!怎么那廝傻了還整日霸著你不放?你今日一定要陪著我將西城那條曲坊巷子逛完了才罷!」

花容眉頭微抽,伸手揉了揉,逛街沒什么,關鍵是被男人當情敵,被女人罵沒用窩囊廢地逛街簡直是精神酷刑!

「緋姨,不如讓凌兒陪你逛街?待子玉完全正常,將焰兒和魚兒回來,凌香也就回來了,她是個愛逛街的」花容忍不住開口,瞧了一眼樓下熙熙攘攘的街道暗自咋舌,似乎今日進城的馬隊尤其長,西城附近的河道也都停滿靠岸的貨船,不知可否是從中州過來的商船?中州離桃源村倒是不遠。

緋嫵順著她的目光望向樓下,聽到她說及那一對龍鳳兒,眸子一瞪,沒好氣道:「我可憐的焰兒和魚兒,我這個做祖母的還沒見過!」

當初花容恨極子玉,明知他們誤會這雙孩子是墨淵的,她竟也不解釋,如今孩子都七八歲了,她還沒真正見過,沒想到魚兒真是子玉的女兒,子玉醒來後無法長時間保持正常,痴痴傻傻地就知道傻樂呵,他還沒恢復,她總不好讓這對夫妻跑去桃源村,只好等一段時間,應該不久就能恢復。

「不知子玉什么時候完全恢復?」花容暗自腹誹,每日晚上他可是清醒的很!

「下個月月初吧,我倒是沒想到三公主會把月光送給你」緋嫵看了一眼街道上的馬隊,端起桌上的青瓷茶盞輕抿一口。「我聽說上個月蘇煜與趙淑雁的婚禮取消了,自此之後,蘇煜便陸陸續續接手蘇家,你看這街上的馬隊,拖運貨物的皆是西南馬,體態較平常馬種矮小,耐力卻好,適宜南方崎嶇山路,想必是剛從兜梨國回來」

「蘇煜?」

「是啊,他如今正常了,三公主可是愈發愁白了頭發。蘇煜退了趙家的婚事,專心打理生意,三公主給他介紹了不少身世不錯的女子,如今他也正常了,何況又是翩翩公子,蘇家家世看這勢頭恐怕要和鳳來儀拼了,不知有多少女子眼巴巴望著」

「如此三公主不是該高興?前些日子我倒接到她的請帖,赴宴當日子玉出了些事,我便沒去,不知如今她如何?」三公主一直只有蘇煜一個孩子,自然是希望早日抱孫子,當初蘇煜情況特殊也就罷了,如今她該是精神奕奕了。

緋嫵看了花容一眼,暗自嘆息。眼瞥見窗外馬隊隊尾有一輛蘇府的馬車路過,繼續道:「三公主倒是給蘇煜介紹了不少女子,媒婆快把蘇府的門檻踏爛了,那蘇煜不堪其擾,令人將一干子人都趕了出去,聲稱這輩子都不娶親,讓她們都滾出去。三公主不信,不知又有什么動作,蘇煜一怒之下去了兜梨國,今日才回來……」

花容眸光略帶嘲諷,纖長如玉的指尖觸到杯沿,眸光轉向杯盞中起伏的雪芽,淡淡道:「痴傻之時眾生百相看盡,人情冷暖哪樣沒嘗過?何曾有人對他有半分真心?如今一切顛倒,門庭若市,想來他也厭了」

緋嫵動作一頓,沉吟半晌:「或許吧」

她亦不想多事,其實還有一言她沒在夭夭面前說出來,這位蘇煜可是說自己心中已有愛妻。

緋嫵瞧著花容,雖說面相因要出來做了一番改變,舉止也刻意男子化,但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卻無法改變。子玉雖傻了,但大約是曾經經歷的事多了,霸著花容不放,簡直離開一刻身邊都不放心。

連墨淵那種數千年都不曾對誰有半分側目之人,短短十六年就已是潛移默化被雲狸占全了心思。蘇煜因子玉的緣故,更是多了一份牽扯,倘若他真的記得當時與夭夭相處的情形,如何還看得上別家的女子,偏偏還是當初痴傻之時。

桃花靈,桃花實在多。

子玉不顧一切地追逐兩世,如今當真是功德圓滿,夫妻倆膩的跟什么似的。緋嫵打個寒噤,不知道子玉回府瞧見自己把夭夭拐出來,又怎么胡糾蠻纏地癲瘋。找不到花容,估計又得把玉王府攪個天翻地覆。如今大概她比夭夭還希望子玉趕緊變回緋玉晗正常的模樣,起碼,不會把情緒外化,只會夜里對著夭夭使勁折騰……

花容瞧見緋嫵神色怪異地盯著她,心里一寒。陰陽怪氣道:「緋姨,你現在表情很陰險」

「咳咳!」緋嫵正了一下神色,心虛地端起茶杯遮住自己的心思。「你看錯了,你說的倒是不錯,咱倆逛完了曲坊就回府吧」

花容狐疑地點頭,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逢源樓。

花容倒是沒想到會在曲坊遇到蘇煜,緋嫵瞧見琳琅滿目的外邦小飾品,早已樂得把花容忘一邊兒,自己跟著店鋪的小二挑東西去了。花容便一人坐在外廂等緋嫵出來。

蘇煜從側門進來時,梨花閣的掌櫃跟在他後面匯報今日貨物到倉情況,花容聽著聲音有些熟悉,抬眸望去,正好看到蘇煜望過來。他明顯怔住了,看著花容怔愣了片刻,目光觸及她那雙眸子,剎那身體深處彌漫的熟悉翻涌,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蘇煜今日一身簡單的青色月白底的松墨錦常服,長發以素色玉冠束住,眉眼清俊,唇色嫣然。

花容並不是當初的模樣,只是普通的貴家公子的打扮,因此只是對著兩人淡淡一笑,並沒有多少親近之意。掌櫃的立刻上前招呼:「這位客人可有看中的物品?若是看中什么,本店可以直接派人送到府上」

「掌櫃客氣了,在下陪姨母到此……」

她話未落音,緋嫵已經興高采烈地從里間出來了,一瞧見花容,立刻兩眼放光地上前要拉她去看,一瞥眼又看到了一旁痴怔的蘇煜,頓時心中警鈴大作!

「今日我也逛累了,早日回府去吧」緋嫵瞧了一眼蘇煜,對一旁的掌櫃道:「將這些東西都送到玉王府便是」

掌櫃的心中一凜,態度愈發和善:「媚掌櫃今日到此,有失遠迎,東西我立刻讓人送到王府」

這鳳來儀的媚小姐可是要送東西給前些日子回來的皇後娘娘?但是他們還未曾聽說娘娘喜歡這些。何況鳳來儀怎么也不缺這些飾品。自從玉王爺過世,王妃也失蹤數年,前些日子回來轟動了京城,那趙家和柳家污蔑娘娘,兩家已被凌皇子給夷平了。

要說這位皇後娘娘連兩個皇子都生了,也不願住到宮里,而是繼續住在玉王府,也一直不見出府。沒想到這鳳來儀的媚小姐似乎與皇後關系不錯?

「夭夭,我們便回去吧」

花容點頭,起身離開。

「等等!」蘇煜定定地看著花容,五指微緊。「這位公子是?」

花容垂眉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蘇煜情急之下,牽住了她的衣袖。

蘇煜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魯莽,匆忙放開花容的袖子,有些歉意道:「你……與我妻……」

「蘇公子」緋嫵眉頭微蹙,擔心生出事端,打斷了他。「我們還有要事,便先行離開」

話閉,大手一攬,把花容拉走了。

花容神色間略有不解,剛想開口,緋嫵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花容眉頭一挑,愈發奇怪了。「緋姨,你是不是看上蘇煜了?怎么這副心虛的模樣?」

緋嫵差點一個趔趄,沒好氣道:「你這妮子渾說什么!他都可以當我孫子的孫子了!」

「是么?」神色間由是懷疑。

緋嫵暗自松口氣,夭夭似乎對蘇煜並沒有特殊的情感,不過,還真是夠冷血的,好歹子玉曾經呆過蘇煜身體,她完全撇的沒有一絲感覺。蘇煜實在也……想想,她也不欲再說什么,早日理干凈也好。

花容感覺到背後熾熱的視線,眉睫微垂,斂了眸中情緒。這樣的視線,她曾在子玉眼中看到過。

「二公子?您怎么了?」掌櫃的喚了蘇煜幾聲,蘇煜都沒有反應,忍不住擔憂道。

蘇煜一直看著花容,腳步不自覺地上前,他記得她。那雙眸子,他忘不了。

一個多月之前,他不願去趙淑雁,他記起了所有的事情,母親已經告訴了他所有的事情。

冷花容,前任丞相冷彥征的掌上明珠,玉王府名義上的玉王妃,但是整個雲昭國民都知道,她是皇帝承認的唯一的皇後,宮里兩位皇子的母親。她住在玉王府,玉王爺歐陽玉,子「子玉」。

原來,子玉,不是子煜。

蘇煜唇色微白,他一打聽便已知曉,玉王爺當年是痴兒,玉王妃還是玉樓城眾多名士仰慕的「桃夭」,偏偏,皇帝賜婚時,她毫不猶豫地答應嫁入痴傻的玉王爺。

痴兒?

玉王爺是痴兒么?好像曾經的他……

花容……花容……

·

我會一直記得娘子,你永遠是子煜心里的娘子。

·

花容與緋嫵剛走到玉王府,就瞧見守門的幾名下人看到花容瞬間好似看到了菩薩,連禮儀都忘記了,就差撲過來訴委屈。陳勉守在門外轉圈,一看到花容,眼睛一亮,趕緊招呼人去告訴王爺,立刻迎上前:「王妃,您總算回來了!王爺不見您快把王府給拆了!」

緋嫵臉一綠,立刻上前拍拍花容肩,滿面堆笑:「那個,夭夭啊,我想起來朝中還有一件重要的事,你看著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花容點點頭,還沒等她說話,緋嫵已經腳底抹油,飛也似的逃了。

花容無語,八成是被子玉嚇怕了,不過她現在一個人去?

「我先去換身衣服」她在外面逛了一日,這樣子要是子玉看到了,估計又要哄好幾日。如今他愈發嬌氣地不行了。

花容快速的褪下男裝,剛揭下面具凈面,尚未來得及穿上外衣,就感覺到身後急促的氣息,她動作一頓,剛一轉身,就被猛地帶入寬敞的懷里!撲面而來的熟悉氣息瞬間包裹全身。

緋玉晗眸光微赤,緊緊摟住懷里的身子,好似要嵌入身體深處,殷紅熾熱的唇摩挲嬌妻細致白皙的頸項。「娘子,你不要子玉了是不是?你不要子玉了,你不見了……你又不見了!」

「沒有,沒事……」花容踮足圈住他的脖子,親昵地咬住他的下唇,低低溫柔的嗓音如罌粟般令人上癮。「夭夭在這里,夭夭會一直陪著子玉」

「娘子,你不要扔下子玉,子玉不要一個人……」緋玉晗渾身抖得厲害,抱得花容緊緊貼著他,強烈的不安全感使得他情緒有些激烈,似乎花容只要說一句離開,他就要崩潰。

花容長發傾瀉而下,皎潤的嬌顏如月華,腦袋靠在緋玉晗頸邊,清淺的呼吸聲拂到他側顏。「子玉不會一個人,你去哪兒,夭夭都跟你去」

伽羅和尚在離開前曾告訴過她,因當年冥思的緣故,又加之如今這般重塑元神,子玉耗盡了六成生命力。她不知道成靈妖獸長久的生命究竟是否有盡頭,但是她已經想清楚了,子玉離開,她也離開。有時候她很慶幸,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在一起,將來,焰兒和魚兒接回來了,他們一家也就團聚了。

緋玉晗眸光如星辰,驚喜地看著花容,純凈的眸子中沾染了濃濃的幽暗深邃。花容唇邊含了一抹莫名的笑意:「子玉可以松松手么?夭夭的腰快斷了……」

緋玉晗一怔,漂亮的臉上露出苦惱來,手沒放開,卻也不敢抱狠了,小心翼翼地替花容揉腰。「娘子不疼,不疼」

花容笑意盈然,輕輕貼了貼緋玉晗殷紅的唇,這才道:「今日陪緋姨出去,不是不要子玉,以後子玉不要生氣好不好?」

緋玉晗嘴里嘗著嬌甜,懷里軟玉溫柔,雙手深入花容衣角入內,花容嬌靨染了一層艷魅的胭脂,看著黃昏的天色,微微撇過臉躲開緋玉晗滾燙的唇,低聲道:「晚上好不好?夭夭逛了一日,很餓……」

緋玉晗低嗚一聲,眸汪委屈至極地瞧著花容,妖魅俊顏沾染*,聽到花容說餓,想繼續又不舍餓著她,一雙略帶薄繭的手不想拿出來。花容好笑地瞧著他,踮腳吻了吻他的唇。「子玉先去吃晚膳,洗干凈才可以……」

「娘子」緋玉晗心不甘情不願地被花容拉出不安分的手。站在一旁不走,控訴地瞅著花容。看得花容手中動作快如閃電。

花容整理好衣服,束好青絲,這才吩咐外面的下人進來收拾,順便讓陳勉請走王爺這尊大神。陳勉瞧著爆炭王爺安靜下來,暗嘆王妃功力見長。

緋玉晗一踏出屋子,直線前往用膳的地方。但時辰實在還沒到,他坐在桌子前守著,看得一干下人面面相覷,平日里也沒見王爺吃飯這么積極。

夜晚降臨,晚飯後,凌兒和璃兒從宮里帶回來了煙花在院子里放,吸引了不少人,畢竟這東西在平時很難看到,只有過節時宮里有可能會放。花容看著夜空綻放的煙火,眸中沉淀不知名的情緒。

阿凌舉著火燭一手捂著耳朵點煙花,嗖的一聲嘯響,光芒直竄高空,砰的一聲爆炸開,盛放的花朵璀璨華麗。

院子里下人來往說笑驚呼,兩位小皇子玩得開心。

「娘親,這是南冥的那位祝夫人帶來的!你看那邊的煙花,綻開後還會組成桃花盛開的圖案!最是難得!」阿凌滿面通紅,追著他大哥身後要剩下的煙花。

璃兒將手中這特殊的煙花交給凌兒,走到花容身邊,笑道:「娘親有所不知,南冥的大祭司與天道門的關系很好,聽說這還是祭祀南冥神之子時專供的煙火,聽說那位傳言中的神之子原本是天道門的弟子,最喜此物,這是祝夫人令人按照那特殊的方法令人制作得來,想必與真實的祭祀之禮中的煙火相差不多」

「砰!」的一聲沖天而響!璀璨的煙花四散開來,一枝桃花凌空盛放,驚嘆眾人雙眼。

緋玉晗紅衣在夜里愈發妖異鬼魅,艷麗精致的玉顏在煙火中影影綽綽,安靜無聲地走到花容身側。

花容看著夜空煙火,眸中沒有半絲驚艷,好似見慣一般平淡。

「我記得當年雲止山雲晟所制桃花煙火最艷麗,每年春季,半個西蜀都能看到雲止山巔令人心顫的桃花盛放,一年總能見到一次」緋玉晗平靜種透著濃濃的道不清的情緒,狹長的鳳眸定格在花容靜若湖水的眸子中。

花容轉過頭看著緋玉晗,唇角勾起一抹清艷至極的笑容。「是啊,仿制的總是比不過當年那種第一次見過的驚艷。」

緋玉晗看著她不說話。

花容走到他身邊,牽起他的手,莞爾道:「和某人一樣……」

緋玉晗怔了一秒,伸臂攬住她。低聲道:「我也是,誰也比不上夭夭」

曾經早已過去,很多東西無法抹去,便不再強求。她的心里只有他最重要,他的心里只容得下一個她。

「夭夭,*苦短,我們還是早些歇息吧」

什么?

花容尚未從剛剛的話題中反應過來,身體一輕,人已經被打橫抱起,緋玉晗抱住懷里嬌妻,大步流星走入房內。

花容一碰到床榻,立刻往里薄毯里鑽,左掖右掖,把自己裹成蟲子。頭一歪,滾到里面背對著緋玉晗。「今日逛了一天,休息吧」

緋玉晗唇色殷紅濕潤,赤紅的長發披散,俊魅的容顏在柔和的燈光散發這溫潤的媚色,白色的褻衣露出矯健的身體,頗為好笑地瞧著夭夭,俯身,雙臂撐在花容兩側,連人帶薄毯圈到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