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聶錚從「凱撒」離開。

閉眼靠在車座上，揉了揉太陽穴，「筱筱現在在哪兒？」

廖清明回過頭來，「封小姐今天應該是跟著古老師，和文化之旅的劇組一起。」

嗯。聶錚頷首，拿起手機，撥通了封筱筱的號碼。

語氣瞬間變得溫柔：「筱筱。」

「聶先生。」封筱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迷糊，她正在車上，搖搖晃晃的，有些困意。

「怎么了？」聶錚緊張起來，連酒意也消散了幾分。「不舒服嗎？」

「不是……」封筱筱揉著眼睛，「坐車坐的有點暈乎。」

「坐車？」聶錚皺眉，「為什么不坐飛機？」

「聶先生……」封筱筱哭笑不得，「你以為，這是我能說了算的啊，我就是個蹭古老師咔位的。」

嗯，聶錚皺著眉，愁得慌。

「聶先生。」

封筱筱捂著手機，壓低了聲音。

「我跟你說啊，這檔欄目沒有什么好的投資，因為沒有什么流量咔，所以，經費方面確實挺省的。」

說著，小小抱怨起來。

「我打聽了一下，一會兒到地方要住的酒店，才3星。」

嗯，聶錚眉頭皺的更緊了。

「很晚了啊。」封筱筱說到，「聶先生你還沒有休息嗎？都跟你說了，你年紀不小了，要注意養身啊。」

「好。」

聶錚答應著，掛了電話。可是，眉頭緊皺，臉色不太好。

「廖清明，給田麗打電話——」

「哎，是。」

聶錚還沒說完，「另外，讓田麗給我訂機票，馬上飛。」

「是，聶先生……」廖清明點點頭，又有點猶豫，「可是，聶先生，您明天還要飛景城。」

聶錚算了下時間，「景城的事情，是在下午，能趕得上。」

「是。」廖清明點點頭，不再多說什么。

他當然知道，從時間上來說，是趕得上的。但是，聶先生這樣一直飛，不會累嗎？

嘖，他現在才算是看明白了，聶先生是真喜歡封筱筱啊。

＊

劇組的車停了下來，封筱筱一身骨頭都要晃散架了，她著實沒怎么吃過苦。

沒辦法，硬件條件不允許。

封筱筱主動幫古佩玲拿行李，「古老師，這幾個，都是你的吧？」

「嗯。」

古佩玲點點頭，「別著急，劇務說，可能要換酒店，正在溝通。」

「嗯？」封筱筱訝然，「換酒店？」

心里咯噔一跳，不會吧？原本的酒店檔次就夠一般了，不是還要往下降吧。

古佩玲倒是很鎮定，趁著這個空檔，和封筱筱說話。

「筱筱，你同意我否定的那些劇本，這很好，不浮躁，這一點，在年輕演員里很難得。」

「嘻嘻。」

封筱筱笑彎了眉眼。

「老師，您不用誇我，我啊，是因為自己笨，所以需要老師提點，以後，您也要多多幫我喔。」

「這孩子……」

古佩玲有些感慨。

她一生沒有兒女，沒想到在這個年紀收了個學生，偏偏這學生性格活潑外放，很多時候，和她沒大沒小的。

但正因為如此，才使得師生間感情親昵、濃厚。看到筱筱，就好像看到自己年輕的時候——這個孩子，她會用盡心血，好好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