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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封筱筱發怔，聶鴻鑫失笑，「不認得我了？」

話一出口，聶鴻鑫自己意識到了，「我老了很多，你這是不敢認了。」

呃……封筱筱回過神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

聶鴻鑫盯著她，上上下下的看。封筱筱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這樣太奇怪了，她還沒被人這樣赤果果的盯著看過，好像連她臉上有幾顆毛孔他都要看清楚。

聶鴻鑫卻好像陷在自己的世界里。

像，實在是太像了。

當年聶錚娶了封筱筱，那是先斬後奏。他雖然生氣，但他對兒子都不上心，又怎么會在乎兒媳婦？

因此，見到封筱筱，已經是他們結婚後很多年。

第一次見到筱筱，聶鴻鑫就被嚇著了——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相像的人？只是，年齡不對。筱筱太年輕了，論年紀……都可以當慧茹的女兒了……

世人都以為聶鴻鑫是個畜生，結婚幾十年，冷落妻子、不認兒子，外面的女人不斷……

甚至，那些女人，多少都和林慧茹有些像。

可是，等他遇見封筱筱——這個和林慧茹長的有八、九分相似的人，聶鴻鑫卻沒有做出任何逾矩的行為。

甚至，從來沒想過要對她做任何齷齪的事，一絲念頭都不曾有過。

相反的，他希望她和聶錚好好的。

他希望這個像慧茹的女孩，能夠過得幸福。他不曾給過林慧茹的，希望聶錚能夠給她。

聶鴻鑫這個人，是個復雜的矛盾體，他在人前有多薄情，身後，就有多深情。

他守著執念過了一輩子，受盡指責，卻沒人能看到他的痛苦。

永失吾愛，生活不過是一潭死水，他就是那行屍走肉。

「聶先生，聶先生？」封筱筱叫了他幾聲都沒反應，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聶鴻鑫回過神來，看著她微微笑。

「您……」封筱筱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沒事吧？」

「沒事，那個……」聶鴻鑫想要說什么。

「筱筱！」終於，翁千歌姍姍來遲，喘著氣哼哧哼哧的，「我來了，來了！」

封筱筱松了口氣，忙和聶鴻鑫道別，「聶先生，我的朋友來接我了，那……我先走了！剛才謝謝您。」

說完，匆忙跑了。

哎……聶鴻鑫看著她跑遠，眼里凈是不舍。就這么走了啊，還想多看兩眼呢，像，實在是太像了。

聶鴻鑫想，封筱筱……當真是封簡帛和沈媛的女兒嗎？和慧茹毫無關系，怎么會長的這么像？

這一次來海城，是迫於葉家的壓力。葉婉蓉在海城接受調查，他只要還在喘氣，就不能不露面。

聶鴻鑫來了，卻沒想到，在海城第一個見到的人……會是筱筱。

「筱筱，筱筱……」

聶鴻鑫喃喃。他活不長了，快要死了。臨死的人，可能都會有些不正常，他在想，筱筱或許……是慧茹的孩子？

身後，跟著他的助理。

「聶先生？」

聶鴻鑫點點頭，「走吧。」

他走了兩步，又說到，「幫我找個人——」

翁千歌挽著封筱筱，往後看了看，「剛才在跟誰說話呢？」

封筱筱皺了皺眉，「聶錚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