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到了什么時候,力氣活,還是要男人來做。再說了……」
他頓了一下,看了她一眼。
「你跟我,計較這個?」
前面的話,翁千歌聽懂了,心里越發舒坦,只是這最後一句,讓她心里咯噔一下。
他和她,不用計較?
嗯……也是。沒有兄妹之間計較這個的。
「這個時間,不知道家里有沒有什么吃的?」
翁千歌一張嘴嘰嘰喳喳。
「我有點餓了,飛機餐一點都不好吃,要不要點個外賣?」
顧沉搖頭,「回家看看,冰箱里應該有食材,我來做。」
「好啊。」
翁千歌笑的開心,是啊,有顧沉在,還吃什么外賣。外賣哪有顧沉做的健康、干凈。
前面就是院門口,路燈泛著朦朧幽暗的光。
院門口的路燈下,縮著一團黑影,似乎是個人。
「這誰啊?」翁千歌不自覺的抓住了顧沉的胳膊。
大晚上的遇到這種情況,是個女孩子都會害怕。
那團黑影聽到了動靜,動了動,抬起頭來。
翁千歌一怔,心往下沉。是丁蔓。
抬頭看著顧沉,顧沉站著一動不動,微微皺著眉頭。
此前,他是見過丁蔓的。正如他不記得翁家了,他也同樣不記得丁蔓了。
丁蔓眼巴巴的看著並肩站在一起的顧沉和翁千歌,滿心不是滋味。
忍著酸澀走上前,這時眼里只有顧沉。
「顧沉。」
翁千歌往邊上退開兩步,想要給他們騰出點空間來。
「那個,你們談,我先把行李……」
可是,顧沉並不松手,還瞪了她一眼。
「好好站著,不是你拿的動的。」
翁千歌:……
干什么凶她?她難道不是一番好意?
「呵呵。」翁千歌訕訕的笑笑,撫了撫並未滑落的鬢發。
「那我先進去了。」
說完,不等顧沉發落,趕緊開了院門,像逃難一樣。
進了玄關,翁千歌捂著胸口,大喘著氣,剛才的顧沉好凶。
就算是在他們那段極為勉強的婚姻里,顧沉似乎都沒有對她露出過那么凶的表情。
顧沉不是善男,這一點毋庸置疑,但他卻很少凶她。想必是看在翁家養了他一場。
那么剛才,她是觸到了他的逆鱗?
可是,他不是失憶了嗎?
翁千歌想了想,也不難理解。失憶的人,接受家人容易,畢竟只要接受關心和疼愛就行,算是受益者,可要接受個愛人,就困難了。愛人之間是需要化學反應的。
當初,她就是在那種情況下,和顧沉結的婚。
一覺醒來,告訴她,這是你的愛人!
是個人都接受不了。
翁千歌好奇,不知道顧沉和丁蔓談的怎么樣了?走到窗戶邊偷偷往外看。
兩個人仍舊保持著剛才的距離,不知道丁蔓在說什么,顧沉始終是那副表情。
沒多會兒,顧沉拎著行李箱進來了。
翁千歌慌忙掉頭上樓,偷窺被發現可丟臉了。
進了房間,剛關上門,門就被敲響了。
「誰啊?」
這是明知故問,門開開,顧沉站在外面,推著她的行李箱。
「給,你的。」
「哦,謝謝哈。」翁千歌心跳的很快,做賊心虛。
顧沉朝她伸出手,「車鑰匙借我一下。」
「啊?」翁千歌愣了下,「這么晚了,你要車鑰匙干什么?」
顧沉擰著眉,「送她回去。」
這個她,指的是丁蔓。
「……應該的。」
這么晚了,總不能讓一個女人自己回去,要是發生點什么意外,後果誰都承擔不起。
翁千歌忙轉去梳妝台,拉開抽屜取出車鑰匙,遞給顧沉。
「這是車庫那輛藍色邁巴赫,以前你常開的。」
「嗯。」
顧沉掌心一收,視線落在翁千歌臉上,描摹過她的五官。
「?」翁千歌摸了摸臉頰,「怎么了?」
顧沉欲言又止,最後說到。
「我給你叫了外賣,今晚湊合一下。」
他竟然還記得這碼事。翁千歌不免意外。
顧沉停了好半天,似乎在等著翁千歌說點什么。一直沒等到,捏了捏車鑰匙。
「那我走了。」
「……嗯。」
翁千歌點點頭。
在顧沉轉身的瞬間,她突然開口,「顧沉!」
顧沉幾乎是立即轉身,盯著她,「有事?」
「呃……」
翁千歌舔了舔唇縫,開口說,「很晚了,路上小心,別開太快。」
原來如此。
顧沉勾了勾唇,「好,知道了。」
「嗯。」翁千歌彎唇,露出個微笑。抬起手,朝顧沉彎了彎。
顧沉走了。
翁千歌對著空無一人的走道,喃喃道。
「我是想問你,今晚還回來不?」
沒敢問出口,不好意思問。
以顧沉和丁蔓的關系,他不回來正常。
以前她是顧太太時都沒資格問,何況現在。關系是比以前好了,但哪兒有妹妹過問大哥私生活的?
記著顧沉的話,翁千歌下了樓,等著取外賣。
走到樓下,剛好,外賣給她打電話了。翁千歌開了門出去取來,無聲笑了。
暗自慶幸,還好沒有問。
愛人和家人是不一樣的,無論顧沉多疼愛她,丁蔓一來,他還不是要跟她去?說好的給她做夜宵,也變成了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