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以後換我來照顧你(一萬七肥章求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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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懶,你不是怕黑么?怎么沒開燈?」

墨染憂的眉頭輕蹙,蒼白的容顏清俊,溫柔似水的模樣更是令人心動。

聽到墨染憂的話,墨懶懶愣了一愣,抬眸看向窗外,清晨的光線雖然不能說很明顯,卻也確保眼睛能夠看得清事物。

可此時染憂的話……

墨懶懶止住哭泣,抽出一只手,在墨染憂的面前晃了晃,看著以前那雙魅艷瀲灧的眸子,此時卻一動不動,多了一絲空洞。

他這是看不見了?

少女不敢哭出來,怕會傷害到墨染憂。

此時醫生也已經趕到,身後還跟著大批的墨家人,臉上全都是一副放心的模樣,看來一夜下來她們也在擔憂著。

醫生照例給墨染憂進行了身體檢查,其余人包括墨懶懶全都出了病房,臨走前,墨懶懶拉了一把醫生,輕聲在他耳畔說了幾句,方才安心的離開。

走到病房外,墨懶懶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里邊的染憂,眼睛紅腫的很,一夜來的眼淚,總算是換回來墨染憂的無事,就算真的變殘廢了,墨懶懶也不會介意,一直以來,她愛的是墨染憂這個人,別的就算沒有又怎么樣。

「懶懶,剛剛你跟醫生說什么?」細心的姚月雅,看到墨懶懶之前的小動作,有些耐不住問了一句。

聽到姚月雅的話,其余人也全都看了過來,站立在一旁的墨懶懶,扯了扯唇角,一夜未睡,令她的肌膚顯得格外蒼白,「我讓他檢查一下染憂的眼睛。」

「染憂的眼睛?他眼睛怎么了?」墨瑾鈺皺起了眉,不是胸膛中了子彈么,怎么跟眼睛還有關系,再說了,醫生之前不是說,只要度過了昨晚,那么就沒有事情了么。

墨懶懶知道,現在的她必須堅強,若是連她都崩潰了,得知真相的墨染憂,又該是如何的無助呢。

所以她依舊神色淡淡,輕飄飄的說著話,「沒事,等一會就知道了。」

墨懶懶不願意在說些什么,這一會兒她需要一定的安靜,說完話的她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將頭埋在雙膝之間,這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動作,也代表了她此時的不安。

如果檢查出來,墨染憂真的失明了,那么墨染憂會怎么樣呢。

墨懶懶完全不敢想象。

此時,只能夠祈禱上天,不要讓悲劇發生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她寧願眼瞎的是自己,也不要是那個驕傲的少年。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輕輕的吐出。

窗外的雪花飛舞著,這幾天京城一直都在下雪,很冷的天,卻仍舊比不過墨懶懶的心。

等待結果永遠是煎熬的,就像是等待死亡的宣判一般,墨懶懶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這代表著把生死都放在命運上,決定權不在自己的手里,那是一種令她很不喜歡的感覺。

看著女兒坐在一旁,墨瑾鈺也不忍再問,雖然心中焦急,卻也知道女兒照顧了墨染憂一夜,此時的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他轉過頭,小聲的讓六夜去車里拿外套過來。

醫院固然有暖氣,可墨瑾鈺還是不放心。

這時候,蘇文軒等人方才遲遲趕來,都是一大家子的人過來,其中還有葉千羽和黛嬌嬌她們,看來她們也是收到了消息,前來看看。

話最多的自然是鄭開艷,作為長輩,她風塵仆仆的趕來,臉色焦急,第一個開口,「月牙兒,怎么樣,染憂醒了沒?」

收到消息的時候,她們還在睡夢中,一知道便急急忙忙的趕來了。

昨天生日宴會,她還心里奇怪怎么這么早就結束了,想問姚月雅,卻發現根本找不到人,打電話也打不通。

卻不想竟是孩子出了事,鄭開艷唏噓不已,心疼的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的墨懶懶,這孩子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她一直想要個女兒,可偏偏生得是個崽子,便偏疼於懶懶一些,如今看到好好的孩子,變成這個模樣,心里頭難過的很。

「醒來了,現在醫生在做檢查。」姚月雅寬慰的說了句,至少人醒來了不是么,只要人醒來了,沒有生命危險那就好了,別的事情,姚月雅想,都沒有比這個重要的。

聽到這里,鄭開艷松了一口氣,一路上她都提心吊膽的。

「那就好那就好。」她拍著胸脯,長松一口氣。

一旁葉千羽,走到墨懶懶的一邊,也沒有說什么,只是用手拍著她的背部,無言的安撫卻讓墨懶懶又是想要落淚的沖動。

因為墨染憂的事情,墨懶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脫了線的風箏,漫無目的,已然不知道自己該干些什么。

現在的她,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墨染憂能夠好起來。

時間在焦急中,慢慢的度過。

直到病房門被打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幾乎是條件反射,墨懶懶猛然抬起頭,站起了身,沖到醫生面前,神色有些怪異的緊張,「怎么樣?」

看到墨懶懶的樣子,醫生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墨瑾鈺,後者點了點頭,這才讓醫生放心的說道,「大少已經躲過了危險期,接下來只需要好好休養就可以,只是……」

他頓了一頓,這讓墨懶懶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緊緊的抓著醫生的衣角。

醫生繼續道,「之前做手術,因為主要危急大少生命的是胸膛那一槍,所以並沒有做腦部的檢查,剛剛墨小姐說讓我檢查一下眼睛,我做了全面檢查後,發現大少確實是失明了。」

失明二字一出,只聽到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墨懶懶那單薄的身子晃了一晃,卻仍是穩住,緊緊的抓著醫生,眼眸厲色,「為什么會失明?」

或許是墨懶懶的模樣太過於駭人,此時就連這見多識廣的醫生都有些覺得毛骨悚然,他耐著頭皮道,「此前,大少的腦部應該收到過猛烈的撞擊,在腦中形成了一塊淤血,這淤血遮擋住的神經,卻讓大少失明。」

「那能不能取出來?」墨瑾鈺還算是冷靜的,此時還知道問問看這個問題。

不過,顯然醫生仍是為難的神色,「這淤血壓住的神經,要取出來還沒有這么高的科技,只能去國外看看,但世界上還沒有先例,恐怕這康復的幾率也是少之又少,不過這淤血不會傷及到性命,這個墨總可以放心,其他的還要我去找老師們研究研究。」

看來以他的技術,做這個手術太過於艱難,十有*是沒把握的,沒必要為了眼睛,去危急到生命。

墨瑾鈺唯有點點頭,此時看來也只有這樣了。

醫生走後,大家全都面面相覷,墨瑾鈺看著失魂落魄的墨懶懶,安慰道,「懶懶,你不要急,爸爸會去國外請來最好的醫生,一定會讓染憂恢復的。」

墨懶懶扯了扯唇,「爸,我去陪陪他。」

現在的她,就像是失了魂魄的人一般,可是她不能夠倒下,她還有人墨染憂需要照顧,不是么。

聽到墨懶懶的話,幾人都不敢打擾,唯有靜靜的看著墨懶懶走進去,隨後把門關上。

躺在病床上的墨染憂,此時正靜靜的『看著』窗外,聽到腳步聲,輕輕的轉過頭去,臉色看起來並不是很好。

墨懶懶把房門關上,走上前,拿過一旁的水果,開始削了起來,咧著嘴笑的很難看,「染憂,餓了沒,先吃點水果,等一會兒爸爸會給我們買早飯來的。」

「懶懶,我是不是以後都看不見了?」

墨染憂沒有回墨懶懶的話,只是『看著』她,淡淡的開口,語氣沒有一絲波動,仿佛平靜的水面,激不起萬千水浪。

這是隱藏在狂風暴雨後的冷靜,墨懶懶如何不知道呢。

她仿佛恍若未聞一般,依舊笑顏如花,「染憂,吃個蘋果吧,身體早點康復,我們也好早點訂婚呢。」

「懶懶,我是不是以後都看不見了!」

墨染憂的語氣稍稍硬了起來,處於黑暗之中的他,是無助的恐懼感,連身子都開始莫名的顫抖起來。

「先吃點蘋果,我等一會兒跟你說我再學校里的趣事,這一年不見,我真的好想你呢。」墨懶懶削著蘋果,自顧自的說著話。

這樣的墨懶懶,令墨染憂明白,他或許是真的看不見了。

少年開始大笑,笑的癲狂,他憑著感覺扯掉手上的吊針,就准備下床,墨懶懶看到墨染憂這樣,心中一驚,立馬放下手中的水果刀和蘋果,一把上前抱住少年,語氣驚慌,「染憂,你要干嘛!」

「你放開我,墨懶懶你放開我!現在我看不見了,我還有什么資格跟你在一起,我還不如就這么死了算了!」墨染憂的情緒波動很大,顯然他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墨懶懶不肯放手,一個勁的抱著他,眼淚就這么滑了下來,「染憂,你只是看不見了而已,你還有我啊,你死了我怎么辦?」

她是這么這么的愛他,他怎么忍心就這么放開她呢,他死了那她該怎么辦啊。

「我是個廢人,我現在就是個廢人!我看不見了,你知道么,懶懶,我看不見了,我不是個完整的人了,我不知道以後該怎么照顧你,該怎么為你打下我們的帝國,懶懶,你放開我吧,我不想耽誤你……」驕傲如他,如何能夠接受的了這樣的打擊。

說墨染憂是驕傲也好,說墨染憂是自卑也罷,無論怎樣的他都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墨懶懶搖著頭,緊緊的抱著他,窩在它的懷里,淚水就像是滴落的珍珠,無法抑制,「你怎么會不是完整的人呢,你不知道怎么照顧我,那以後就讓我來照顧你,你不知道怎么打下我們的帝國,那我就雙手來創造屬於我們的家,你讓我放開我,我怎么可能放開你,我是那么那么的愛你,求求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她的話一句句的傳進墨染憂的耳里,令這個從不曾落淚的少年,卻是流下了兩行清淚。

如果是往常,墨染憂必然會很高興這樣的情話,小家伙對她的愛,原來已經深到這樣的地步,他如何能不高興。

可是這不是往常,現實就是殘酷的,發生的事情,會讓你完全無法控制。

就像是現在。

墨染憂一直都在想,到底會因為什么樣的事情,他們才會分開,以前的自己想不出來,可現在他知道了。

他對墨懶懶的愛,早已經超過了對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墨懶懶就是他的全部,但若是有一天他的愛會造成對墨懶懶的傷害,那么他寧願獨自離開苟活。

就像是現在,他已經完全沒有能力去照顧他,那么他再愛她,只會對她造成麻煩,墨染憂不願意這樣。

墨染憂漸漸冷靜下來,手上剛掛點滴的地方,因為用力過度的原因,此時已是血液四濺,鮮紅色的液體流在手背上,可墨染憂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或許說,他已經麻木了。

墨懶懶感覺到墨染憂不在激動,松了一口氣,小心放開他,眼睛撇到墨染憂的手背,心里一陣刺疼,立馬按了鈴,等護士把紗布拿來。

她用紙巾先給墨染憂的手按住,發現少年此時面色如同死灰,任由她左右。

墨懶懶一邊心疼的流眼淚,一邊堅強的不哭出聲。

她吸了吸鼻涕,繼續笑著說話,「其實醫生說,去國外就能好了,我們墨家這么有錢,等你胸膛的傷口好了,我們就去國外治療,染憂你不用擔心的。」

耳畔,聽著少女的聲音,墨染憂禁不住想要苦笑,曾經的墨懶懶,幾乎不怎么說話,可此時話卻多了這么多,而這一切都是怕他會在激動。

剛剛,他或許真的是嚇到了墨懶懶吧。

一時之間,墨染憂無法接受這個消息,這也是正常,現在冷靜下來了,墨染憂變得沉默寡言了起來。

在醫院住了三四天,都是墨懶懶親力親為,她把家里人都趕回去,自己留在這里照顧,就是不給別人搭把手的機會。

來醫院也有幾天了,墨染憂一直都沒有洗澡,因為胸膛的傷口不能碰水,所以墨懶懶准備去接點熱水,給他擦擦。

不然身上長滿了蟎蟲也不好。

想著,墨懶懶就去洗手間接了水,仔細的試了水溫,感覺到可以,才放心的捧著水盆到病床邊。

自從墨染憂看不見後,他便喜歡上了發呆,常常『望著』窗外,就是一整天,也不和墨懶懶說話。

墨懶懶也習慣了,她拿著毛巾浸了水,擰了擰干,方才湊近墨染憂,輕聲道,「染憂,我給你擦擦身子,你不用動。」

聽到墨懶懶的話,墨染憂沒有表現,卻下意識的將身子護的更好了一些,似乎不願意讓墨懶懶碰他。

看到墨染憂的模樣,墨懶懶笑了笑,「這么大的人還害羞么,我們以後是要結婚的,提早看了又怎么樣?」

少年抿著唇,不說話,看著窗外,不理會墨懶懶。

他似乎是想要用冷暴力,讓墨懶懶知難而退。

既然墨染憂不理她,墨懶懶也就不再多費口舌,拉起被子,就拿著毛巾伸了進去,她先擦了擦墨染憂的頸脖,仔仔細細的,絲毫不馬虎。

感覺到溫熱柔軟的毛巾,掃過自己的肌膚,墨染憂面上冷情,心中卻有些想要落淚的沖動,他的懶懶,該是被人伺候照顧的,何曾做過這樣的事情。

若是往後她跟他結婚,是不是代表著,一輩子要這樣照顧他這個廢人?

這么一想,幾乎是下意識的,墨染憂一把抓住墨懶懶為他擦拭的手,聲音很冷,「不用了,我只是看不見,不是手不能動,我自己會擦。」

墨懶懶臉色變了一變,她以為是指自己的行為,傷害到了墨染憂,有些惶恐,「那我把毛巾擰干給你,你自己擦擦。」

「你出去,你在我不習慣。」墨染憂的臉色依舊冷冰冰的,與之前那溫柔的模樣,截然相反,這讓墨懶懶,莫名的有種委屈。

她低低的應了一聲,雖然害怕墨染憂會出什么事情,可仍舊是怕自己若是不順著他,會讓他更不高興,墨懶懶將毛巾遞給他,輕聲囑咐道,「臉盆就在腳邊,你下床的時候小心一些,要不,還是我擰干給你吧。」

想了想,墨懶懶還是有些不放心。

「出去。」

墨染憂堅持己見。

他靠在病床上,聽到頭頂上傳來微不可聞的一聲嘆息,隨後便是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墨染憂抿著唇,心中卻是莫名的覺得感傷,他的小公主,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此時卻被他這樣的大聲訓斥,換做以前,他怕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是,墨染憂知道,若是自己不這么做,恐怕墨懶懶是不會願意離開他的。

他小心的扶著床,憑著感覺,拉開被子,就下了床,只是墨染憂還是高估了自己,像是以往正常人一般,走了幾步,這臉盆近在咫尺都不知道,竟是硬生生的被絆倒了。

『嘩』的一聲,臉盆里的水飛濺,將墨染憂整個人都淋得濕透。

少年悶哼一聲,直覺到胸膛的傷口,好像裂開了一般,那濕潤的感覺,令他不適。

病房門被打開,一入眼,看見的便是墨染憂倒在地上,而胸膛處的病服被染紅一片,有些觸目驚心,少年臉色慘白,就連那嘴唇都像是融進了肌膚里一般,眉頭緊皺,冷汗涔涔。

墨懶懶心一驚,立馬飛奔向前,按了鈴,讓醫生快點過來。

她蹲下身子,拉過墨染憂的手,想要將其拉到床上去,冷不丁的,卻被墨染憂一下子推到。

少年緊閉著眼,面容嘲笑,「我連自己給自己擦身子都做不到,懶懶,我現在就是個廢人啊。」

「染憂,你別多想,這只是失誤罷了。」墨懶懶勉強笑了笑,安慰著說話。

她站起身,又想要去扶墨染憂。

「懶懶,我們分手吧。」

少年的眼珠空洞,漆黑漆黑,美麗卻並不生動。

這句話仿佛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說完後,墨懶懶想要扶他的手,頓住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還來不及找回語言,說句什么,醫生就已經風風火火的進來,幾個護士將墨染憂扶起,重新進行包扎。

等醫生走後,墨染憂靠在床上,眼睛依舊『看著』窗外,淡淡的開口,「懶懶,我是認真的,我給不了你任何的幸福,你走吧,這樣我也能好受一點。」

「我去買午飯,你一定餓了吧。」墨懶懶的笑很難看,不過她也只能這樣轉移話題,她能怎么辦,難道真的在墨染憂最難熬的時候,丟下他么。

對不起,她做不到。

「懶懶,你逃避也好,不願意接受也罷,分手只需要我一個人同意就好,我說分手那么我們就真的分手了,從今天開始我會把你當妹妹來看待,我希望你能夠找到屬於你自己的幸福。」墨染憂這么說著話,卻令墨懶懶怒意頓起。

她強按下心中的火氣,繼續裝傻,「你今天想吃什么?我讓佣人燉點湯吧,正好給你補補身子。」

墨懶懶這樣耍賴,墨染憂也沒有繼續說些什么,反正話已至此,他是鐵了心要分手了。

再墨染憂看來,他自己這樣的廢人,跟墨懶懶生活在一起,只會給墨懶懶帶來麻煩,他的小家伙,該是受盡萬千寵愛,而不是跟著他受苦,還要照顧他這樣的廢人。

接下來兩人的相處,那便更是冷情了起來,幾乎就是墨懶懶再說話,墨染憂根本就不回,他就這么發著呆。

一晃半個多月過去了。

下午,持續了長時間的大雪,也停了下來。

等墨瑾鈺拿著公文來的時候,墨懶懶還在給墨瑾鈺擦身,作為一個父親,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承認是有點不自在的,心里頭更是無故冒起了酸泡泡。

可這次墨染憂的傷勢,就是自己給惹出來的,他也只能干咳幾聲,當做沒看到。

聽到身後傳來的咳嗽,墨懶懶擦身的手頓了頓,轉過頭看見是墨瑾鈺,便慢條斯理的繼續擦,等擦仔細干凈了,方才停手。

少女淡淡的喊了一聲,「爸,你來了。」

「恩,染憂你最近感覺怎么樣,傷勢還好么?」墨瑾鈺總算是等到令他尷尬的一幕消失了,松了一口氣上前,笑著問了一句傷患。

對於墨瑾鈺,墨染憂是敬重的,在他看來,這一次自己受傷,只能怪他還不夠聰明,身手也不夠矯健。

墨染憂『看著』他,扯了扯唇角,點頭。「還好,醫生說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墨瑾鈺總算是放下了心,這段時間,他連家都不敢回,天天就被那些長輩給輪番轟炸,晚上更是連老婆的床都上不了,用姚月雅的話來說,就是墨染憂還在醫院住著,他竟然還想要做這種事情,「對了,國家的公文下來了。」

墨瑾鈺可沒忘記,今天來的正經事情,要知道就是為了這個,墨染憂才出生入死的,不過幸虧,皇天不負有心人。

在國家看來,雖然三十個人出去,有二十八人死亡,但至少是勝利了,用最小的傷亡,搗破了國際上的大毒梟團伙,那可是不可估量的。

聽到墨瑾鈺的話,墨染憂心中一喜,「叔叔,你的意思是……」

「沒錯,國家已經就此次事件,給了你任命。」墨瑾鈺大笑著,好歹墨染憂沒什么大礙,還得到了至高無上的榮耀,「國家還給了你自己的大院,直接正式任命你為一級上將,染憂啊,要知道你可是從一個學生,沒有過任何的職位,直接給了你這么一個位置,要知道這可是大家爭了一輩子都得不到的位置,我的父親,也就是你爺爺,他也是獲得了無數的榮耀,才有了現在的位置,而你是華夏最為年輕的軍官,叔叔以你為傲!」

他是真的高興,就像是父親看到兒子有成就一般的高興。

墨染憂這一次是握住了實權,那一邊要是真發現了他的存在,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這一動,就是國家與國家的斗爭,沒有人願意這樣做。

華夏怎么說也是一個大國家,它一動,整個世界都得動盪一番。

自從知道了自己看不見以後,墨染憂一直都沒有過笑容,可現在卻是真的浮出了一絲笑意。

他做了這么多,至少有回報了不是么。

一旁的墨懶懶,雖然不是很懂分級,但聽父親這么說,必然是很厲害的存在,她也高興了起來,墨懶懶想,現在這樣,墨染憂總不會怕他配不上自己了吧,總不會再說分手了吧。

「叔叔,謝謝你。」墨染憂蒼白的唇,有了一絲血色,雖然看不見事物,但那雙眸子卻依舊瀲灧。

看到墨染憂這般,墨瑾鈺心中寬慰,轉念想起墨懶懶和墨染憂的婚事,被這趟任務差一點就給耽擱了,便又溫和的笑道,「我們都是一家人,還謝什么謝,還有啊,染憂你可不能再叫我叔叔了,往常是因為知道你心里還記掛著你父母,可這一會兒,你和懶懶也快成好事了,怎么還叫我叔叔?」

聽到墨瑾鈺這么說,墨懶懶臉色一紅,立馬嬌嗔著看向他,「爸,你說什么呢?」

「喲喲喲,我們家的小寶貝還害羞了啊,要是叫你那幾個哥哥看見了,必定是說天上下紅雨了,要知道你可是從來不知道害羞兩個字怎么寫的啊,哈哈哈。」墨瑾鈺忍不住調侃起了自己的女兒,隨後哈哈大笑。

墨懶懶被調侃的無處遁地,唯有看向墨染憂,含嬌帶媚的,看著就如同一朵清新的梔子花,仿佛剛盛開一般,那般的嬌艷美麗。

只是,她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少年並沒有像以前那般微笑,反而他斂了笑意,神色鄭重,話語聲輕輕,「叔叔,我和懶懶的親事,我想還是就此作罷吧。」

這話一出,墨懶懶的血色全無。

就連墨瑾鈺都皺起了眉頭,沉下了臉,「染憂,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因為現在上了位,所以不願意接受我女兒了?」

若真是這樣,那還真是一個大笑話了,墨瑾鈺讓他坐上了這個位置,只為了讓他更相配自己的女兒,可到頭來卻是害了自己的女兒獲得幸福,那他還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些什么。

少年低低自嘲,「叔叔,往後您便是我的父親,而懶懶就是我的妹妹,我會照顧她一生,用自己的羽翼為她遮擋風雨,但是我不會娶懶懶。」

他如今這個模樣,還如何給墨懶懶幸福,他是個殘缺的人,就連生活作息,都需要別人的幫助,這樣的他,還妄想獲得那般純潔美好的懶懶,簡直就是在做夢。

「爸……」墨懶懶呼吸一滯,肌膚雪白,單薄的身子搖搖欲墜。

她輕輕的喊了一聲墨瑾鈺的名字,隨後眼淚從眼眶掉落,那般美麗的眼珠,卻是再也沒了神彩。

墨懶懶以為,墨瑾鈺帶來的這個消息,會讓墨染憂收回之前的心思,可是她沒有想到,她寧願照顧自己一輩子,都不願意娶她。

她到底室友多招人嫌棄?為什么墨染憂要這樣對她?

這一聲,可以說是悲傷到極致,墨瑾鈺聽著心疼不已,對於墨染憂的不滿更是沖天,「墨染憂,這不是你想不娶就不娶的,況且那日的生日宴,基本上的家族都知道是我要將你們兩個人許配一起,現在你說不娶,你有沒有考慮過懶懶的感受?」

「叔叔,我會單方面宣布的,到時候我會把罪責全都攬在自己的身上,我也絕不會再娶,絕不損傷懶懶的名譽一分。」墨染憂的話堅決,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可這些聽在墨懶懶的耳里,卻像是針扎一般,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墨染憂,想笑卻不停的流眼淚,「墨染憂,你寧願一生不娶,都不願意娶我?我墨懶懶到底是有多招你嫌棄,我等了你這么久,換來的就是你一句分手,你到底把我當什么?」

懶懶,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墨染憂蠕動了嘴唇,卻沒有說出什么話。

墨懶懶冷笑連連,淚水已然模糊了她的眼睛,她做了這么多的事情,可卻依舊換回不了這個鐵石心腸的人,她不明白,她覺得好累。

作為一個男人,墨瑾鈺能夠明白墨染憂的想法,然而作為一個父親,他又心疼自己的女兒,這種感情的事情,說實話他是外者,還是不能夠多插手。

墨瑾鈺嘆了一口氣,久久回盪在空氣之中。

一個月後,胸膛上的傷口已然恢復,除了眼睛要來定期的復查外,墨染憂已經沒有什么外傷了,他一直悶在醫院里,已然好久沒有出去過。

自從上一回後,雖然依舊是墨懶懶照顧他,可是漸漸的話多的小家伙,也少了話語,或許他也真的是很累了吧。

因為他看不見,所以墨家索性訂了輛輪椅,這樣墨懶懶帶他回家的時候,也方便一些。

墨懶懶收拾完東西,推著輪椅,在後邊安靜的走出病房。

下了樓,今日陽光正好,冬季里的暖陽,特別的暖和,墨懶懶曬著久違的陽光,只覺得舒適。

她推著輪椅,看著周遭嘻嘻鬧鬧的病人們,有孩子,也有老人,大家的臉上都是笑容,看得她心情也好了起來。

「懶懶?」

身後傳來一聲悅耳磁性的男聲,帶著一絲驚訝,還有一絲男子掩在語氣里的喜悅。

聽到這聲叫喚,墨懶懶下意識的轉過頭去,迎著暖日,看見的是一張溫潤的容顏,笑顏灼灼,十分養眼。

只是此時的墨懶懶,並沒有注意到,墨染憂臉上閃過的一絲不愉快。

「閆郁晞?」墨懶懶還能夠分辨出閆郁晨和閆郁晞,兩者完全不同的氣質,還是能夠讓墨懶懶感知的。

「恩,你怎么在醫院?」閆郁晞身穿黑色風衣,顯得身材修長,模樣溫潤,倒是引來好些人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