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2 / 2)

有朝一日 素素素 1729 字 2022-11-25

顧旭白站起來,眸光沉沉的看她的眼睛,扶著她慢慢倒下去。「在工作。」

是在做她吧……薛寧閉上眼不去看他,耳邊聽到他打開抽屜的聲音,還聽到有什么東西撕開包裝的聲音,跟著嘴巴便他封住了。

中途,筆記本電腦掉了下去,過一會,擺在桌上的筆筒也掉了下去,跟著是電話和擺在桌上的木雕,發出很大很大的聲音。

薛寧睜開眼,看著他胸口的襯衫被汗水打濕,看著他的脖子鼓起嚇人的筋脈,眉頭一點點皺起。

她會不會被做死?

完事的時候,顧旭白伏在她身上,手臂緊緊的箍著她的腰,微微的喘。「以後,不許在別的男人身邊睡。」

薛寧翻白眼,又不是誰都跟他似的。

回卧室洗了澡,顧旭白躺下沒多會就睡著了,薛寧了無睡意,一想到自己的手還要好久才恢復,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他的精力也太旺盛了好么。

半睡半醒的躺了許久,睜開眼,顧旭白已經走了,房里空余他留下的淡淡味道。

薛寧起床洗漱,讓阿姨給自己換了常服,順便把電腦拿去樓下,一邊吃早餐,一邊用筆記本上網,翻牆搜索紐約佳士得五年前的私人珍藏專場消息。

從蘇先生說那批東西有可能去海外轉圈,她就很努力的活著,努力的學了好幾門外語,做到會看會聽,口語交流無障礙。蘇先生不太會用電腦,更不會黑客技術,如果他會,薛寧估計也會把這項技能刷滿。

梁秋是10點鍾過來的,看到她就一臉曖昧的笑。「你行啊你。」

薛寧知道他什么意思,顧旭白昨晚在她的脖子上弄出好多的印子,她早上洗漱的時候才發現。

雖然特意交代阿姨給自己戴了圍巾,還是沒能遮住。

咬了咬牙,抬腳踢他。「你大爺的,別逼我揍你。」

「姑奶奶,你怎么老欺負我啊。」梁秋嬉皮笑臉的躲開,三兩步跳下台階,打開車門請她上去。

薛寧抿了抿唇,懶得跟他胡鬧。

元旦假期剛過,滕逸的病人不是很多。薛寧跟他的助理說了下,安靜的等在等候區,隨口問梁秋,君安國際藝術品拍賣公司,是誰在做主。

黃綾出現在顧旭白的書房,絕對不是什么巧合。

「姑父。」梁秋回了一句便繼續盯著手機屏幕,繼續玩他的游戲。

薛寧低頭,目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透出隱隱的冷色。

齊博遠主管君安國際藝術品拍賣公司,那個神秘人給自己的線索,也是齊家。剩下的六件東西,不意外的話,應該就在公司的倉庫里。

等了半個小時的樣子,滕逸從治療室里出來,看到她臉上隨即露出微笑。「薛寧。」

「滕醫生。」薛寧起身,抬腳踢了下梁秋。「你要是無聊就去玩,三個小時後來接我。」

梁秋抬起頭,懶洋洋的看一眼滕逸,復又低頭玩游戲。「沒事,我把這關過了再說。」

他是越來越看不懂顧旭白了,那股子從骨頭里散發出來的高冷范,怎么遇到薛寧就崩到跟自己成了同類呢?

一面把蔣卿雲哄的服服帖帖,另一邊抱著薛寧睡的不亦樂乎,還怕人飛了,精分也不是這么精分的。

他回來這大半年,齊天宇明里暗里往他床上送的女人可不少,沒見他動過誰,怎么就獨獨看上了薛寧這個奇葩?

薛寧撇撇嘴,跟滕逸一起去了治療室。

房門關上,滕逸去倒了一杯水,微笑著坐到她身邊,自然而然的喂她喝了一口。「我能為你做點什么。」

她被那個男人帶走之後,他腦子里一整天都是她暈過去之前,跟自己說的話。「滕醫生,您見過被火燒的不成人形的人嗎?」

「我見過,被燒的人是我爸爸,他是個警察。」

她說這兩句話的時候,神色很平靜,平靜的就像在說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一如六年多前,蘇先生第一次帶她過來時的樣子。

那一年她還很小很瘦,眼睛里沒有任何的神采,空洞的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

她跟自己說的第一句話是:「滕醫生,您什么都不要問,我來只是不想蘇先生擔心。」

最嚴重的一次,她來的時候手上還掛著營養液,整個人干的像脫水蔬菜,仿佛閉上眼就會離開這個世界。蘇先生在生意場上那么八面玲瓏的一個人,竟然在他的辦公室里哭到崩潰,求著他救人。

滕逸第一次嘗試給她催眠,遺憾的是,他失敗了。

那個仿佛隨時會死去的小女孩,心底築著厚厚的牆,防備著整個世界。

他還記得,蘇先生進來時,從胸腔里擠出來的那句話。「你死了,你爸爸帽子上的警徽就會一輩子蒙塵,你要死便死,我以後決不再管你。」

幾近脫水的薛寧,聽到這句話,雙眼猛的睜開,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我活!」

從那之後,她必須依靠安眠葯才能入睡。很長一段時間,大概一年左右,她漸漸恢復過來,跟正常小孩差不多,經常來找他,只是每次來,都只是在自己的治療室睡一覺。

而關於她自殺和發病的原因,滕逸始終不知道具體原因。

「聽說我說說話吧,滕醫生,您會替我保密對不對。」薛寧慢慢躺下去,閉上眼。「我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