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君安董事長的光環,此刻的他是那么的真實,真實的讓她忽然想,如果有個跟他長得很像的孩子,也不錯。
顧旭白酒量很好,只是跟其他人比似乎就差了些。薛寧怕他喝高,幾次想幫他都被攔下。
薛寧沒轍,只好跟他偷偷咬耳朵:「我可背不動你。」
「我沒事。」顧旭白笑了笑,摟著她的腰繼續喝。
薛寧攔不住索性不管了。
吃到夜里十點多,有人提議去吃烤全羊,於是結賬了一群人勾肩搭背的往外走。
薛寧跟顧旭白走在後面,有些擔憂的提醒。「你少喝點,我真背不動你。」
「放心,我有分寸。」顧旭白低頭,壓低嗓音悶笑。「心疼了?」
「懶得理你……」薛寧被他說中心事,臉頰騰的一下紅了。
顧旭白又笑,那張臉在暈黃的路燈下,生動的像似換了個人。
薛寧有片刻晃神,忍不住踮起腳去吻他。
「別急,一會就回去了。」顧旭白揉揉她的頭,神清氣爽的摟著她,加快腳步跟上其他人。
薛寧略無語,百般滋味齊齊涌上心頭。
到了地方坐下,又開始上酒,好在大家都很克制,沒像剛才那般猛喝。
羊是新殺的,肉質鮮嫩肥美。薛寧嘗了幾口,見顧旭白都不怎么吃只喝酒,於是跟攤主要來一次性的盤子,拿著刀把羊肉切成小塊,時不時喂他。
「薛寧。」顧旭白臉頰微微有些泛紅,偏著頭目光灼灼的望她。「給我生個孩子。」
「你喝多了。」薛寧避開這個話題,拿著刀繼續切羊肉。
顧旭白揉了揉她的頭,正好手機有電話進來,遂起身走到一旁接通。
薛寧回頭看他,不安的感覺瞬間籠罩下來,沉沉壓到胸口,臉上的笑意悄然斂去。
顧旭白的聲音很小,大概是嫌吵,又往前走了幾步,徹底走出她的視線。
薛寧站起來,雙腳卻生了根一樣復又坐下,拿了酒挨個敬他的戰友。
身後,顧旭白整個人掩在暗處,目光深深的望著薛寧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回頭我親自給老爺子打電話,還有一周的時間,你盡快安排好。」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說了什么,顧旭白的臉色倏然沉了下去。「我不想聽廢話!」
語畢,顧旭白結束通話,慢條斯理的從暗處出來,重新回到薛寧身邊坐下。
她喝了些酒,臉龐泛著淺淺的緋紅,眸光流轉的靠過來,手臂環到他的腰上,忽然格外的安靜。
顧旭白抿了抿唇角,攬著她的肩,繼續跟戰友閑聊。
喝到凌晨,大家都有了些醉意,開了幾句玩笑便散了。
顧旭白背著薛寧慢慢往回走,許久聽不到她的聲音,不由的有些擔心。「薛寧?」
「二哥……」薛寧咕噥一句,啞啞的嗓音軟的像水一樣。
「你想要什么樣的婚禮?」顧旭白又問,腳步也緩了下來。「八抬大轎還是西式婚紗。」
「新郎是你么?」薛寧笑起來,胸口在他背上起起伏伏。「是你的話什么都可以,我沒要求。」
薛寧酒量不好,沒怎么喝腦袋就暈暈的,特別想睡覺。
「如果是我呢?」顧旭白又問了一句,臉上浮起淡笑。「真不給我生孩子?」
薛寧哼了哼算是回答,顯然不想跟他討論這個問題。
顧旭白等不到她的回答,嘆了口氣,加快腳步往回走。
回到旅館,薛寧已經睡的很沉,叫都叫不醒。顧旭白抱著她躺下,又打了幾個電話,這才放心睡去。
轉過天天氣很好,顧旭白早早把薛寧叫起來,出去吃了早餐便開著從戰友那借來的車,離開鎮子往草原深處開去。
薛寧第一次來內蒙,又是跟著他一塊來,整個人徹底放松下來,不時開心大叫。
「就這點出息啊?」顧旭白笑容清淺,空出手拿了瓶水遞給她。「再喊嗓子就要喊破了。」
「你真煞風景。」薛寧喝了一口水,又把頭伸出窗外,對著遠處的羊群大喊。「顧旭白!顧旭白!顧旭白!」
顧旭白側眸看她一眼,猛地踩下油門,加速往前開。
九月是草原旅游的最佳季節,一路過去鮮碧如畫,一望無際。薛寧喊累了,靠在椅背上靜靜的看著顧旭白的側臉,目光繾綣。「你昨晚問我什么?」
顧旭白但笑不語。
「不說算了。」薛寧假裝生氣的偏過頭不理他。
車子越往前開,羊群越少,進入草原深處,視線的前方隱隱出現了湖泊。
薛寧收回視線,閉上眼愜意的做了個深呼吸。
顧旭白側眸看她一眼,再次提高車速,開到湖泊附近穩穩停下。「下車吧。」
薛寧歡呼一聲,開門下去撐開雙臂舒服的閉上眼。「真美……」
顧旭白下了車,單手抄進褲兜里,慢慢悠悠的走到她身後抱住她的腰。「在想什么?」
「我在想……」薛寧轉過身,目光發冷的抓住他的領口,一步一步逼他後退,直到他的後背撞到車頭的保險杠。「我做不到看你娶別的女人,所以只能先殺了你,然後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