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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伽望向她的目光，從沒有如此冷過，連陌生人還不如。

妍熙嫿倏爾止住，她真的慌了，「墨伽，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誤會，我是太著急了，誰讓你不相信我呢？」

「好了，夠了。」意外的，墨伽的語氣，又回歸平淡，淡如塵世間一縷微風，一片浮雲。

「明天，我派人送你離開。」

「不！！」妍熙嫿發出一聲尖叫，睜大的眸，寫滿震驚，「墨伽，你……你要趕我走嗎？一直以以來，我們就沒有分開過，現在，你是為了她而趕我走嗎？」

墨伽淡然回眸，「我不能留一個威脅在她身邊。」

「她她她！什么都是她！在你眼里，什么時候開始出現那個女人了？」妍熙嫿徹底崩潰了，她大聲的叫喊著，「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全世界最了解你的人，只有我！現在就為了一個蘇幻幻，你不但罵我，還要趕我走？！這就是你愛我的表現嗎？墨伽，其實最沒有權利指責我的那個人，就是你！因為，是你變了心，是你讓我沒有安全感，是你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越來越久！是你背叛了我們的感情！」

她終於喊出了她心底的不安，滿滿的指責，直指向這個她深愛的男人。

墨伽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只是喃喃的說，「從她出現時……就已經不同了嗎？」

妍熙嫿被徹底的擊垮了，她用著近乎絕望的目光望著他，拼命的想要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墨伽，你還愛我嗎？」

墨伽緩緩抬眸，「熙嫿，這個句點，是你親自畫上的。」

愛嗎？他真的不知道。

他對熙嫿的感覺，與對幻幻的，完全不一樣！對熙嫿，是習慣，是適應。他孤單的童年，處處都有熙嫿的影子，她是第一個令他開始渴望親情和溫暖的人，也是第一個，走入他內心的外人。在她對他表達愛意的時候，他接受了。

是習慣，是適應。

爺爺對她的傷害，令他憤怒，令他愧疚，挫折和反叛更是令這種懵懂的感情，繼續升華，直至遇到蘇幻幻。

這個傻女人，總是那么輕而易舉的就牽動了他的視線，他的情緒，在不經意間就會被她影響，變得，不像他。明知道她是解葯，他卻連命都不要的只想要保護她……

現在，只要想到她受的苦，他就有如萬箭穿心。

如果在這個人面前，他的喜怒哀樂，會被放大無數倍，那么，應該就是真愛了吧。

妍熙嫿搖晃了幾下，一手撫著額頭，一手抓住桌沿，勉強支撐住要倒下的身子。她慢慢看向他，目光悲戚，眼淚爬滿了整張臉，她哭著說，「墨伽，就算我做錯了，這次你就不能原諒我嗎？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難道，都不敵你跟她的短短幾天？」

「我容忍你，是因為顧念。但這次，不會了。」

他不給她任何哭訴的機會，扭頭就要走，卻突然一震。

妍熙嫿跪坐在地上，哭著抱住他的雙腿，「墨伽，不要這樣殘忍好不好？我知道錯了呢，求你不要離開我，我會改，我會做回你的熙嫿……我這么做，也是因為我害怕，怕你會不要我……墨伽，求你了，別這么殘忍……」

墨伽低下頭，視線中的復雜，只不過一閃而過，「你對她，可有心軟？」

抬頭，不再看她一眼，徑直走出門口。

「墨伽！不要——」

妍熙嫿淚流滿面的趴在地上，兩手徒勞的抓著，「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不要離開我……回來啊……」

他為什么要這樣狠心？這么多年的感情，都抵不上一個蘇幻幻嗎？

望著絕然離去的身影，妍熙嫿恨得全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