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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達雙手插|在口袋,站在台下看著席燈參加一個訪談節目。
主持人和席燈之間的對方都是一早設計好台詞的,要不然丘達也不會同意席燈單獨參加,因為如果不給台詞,席燈要么很慢才回主持人一句話,或者干脆不說話,說的話全是真話。
不過丘達還是很不滿意,他覺得席燈的表情完全是一個,跟他唱歌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但是席燈能背了那些台詞丘達已經覺得慶幸了。
席燈雖然不會拒絕,但是卻是很犟的人,他不喜歡的東西總是默默地抵制,例如拿他不喜歡吃芒果這件事來說吧,圈內一線的大腕親自切了芒果給他吃,席燈看了一眼,雖然沒有直白地說自己不喜歡吃,而是道謝之後接過來,就放到一旁,再也沒有看那個芒果一眼。
唐碧南倒是乖巧地主動拿起那個芒果,一口咬了下去,口齒不清地說,「真甜。」
丘達當下解釋了席燈不喜歡吃芒果,還好大腕混圈子混了這么多年,也沒跟一個新人生氣。
丘達有時候想還好,席燈還有那張臉,這樣會減少很多人因為他的性格而對他產生的討厭。
席燈同樣不喜歡背台詞,丘達只能軟硬一起來,席燈背一次台詞,就給他放半天假期。
席燈結束完訪談之後,很有禮貌地跟主持人鞠躬道別,才走向丘達。
今天那四個都放假,就席燈有單獨的行程,丘達微微揚聲,「收工了吧,今晚沒有約的我請客吃飯。」
演出廳里立刻傳出歡呼。
席燈走到丘達旁邊,「達哥,我想先回去了。」
丘達瞪了他一眼,聲音壓低,「你當我為了誰?晚點回去。」
丘達說完這句話,就知道席燈有點生氣了,不過這種生悶氣的小家伙他才不放在眼里。
丘達早就在一家有名的酒樓定下了大包廂,足夠二十多個人住,這個訪談節目的主持人是界內的名嘴,幾句話就把酒桌上的氣氛調節得很好,丘達在圈子里混了這么久,自然也算得上老妖怪了,人情世故他是一道一道地來,體貼到沒有人挑他毛病,不,他現在有了一個不小的毛病,就是一直沉默坐在他旁邊的席燈。
主持人坐在丘達旁邊,眼神卻越過了丘達,直接看向席燈,一句話就把話題引到席燈身上,「席燈怎么都只低頭吃飯,說幾句。」
這其實是好意。
但是席燈卻只是抬頭,把筷子放下,用餐巾擦了擦嘴唇,才說,「食不言寢不語。」
空氣像是突然凝固了一般。
中國人最喜歡在酒桌上談事情了。
丘達剛准備說話,那個主持人又開腔了,「哈哈哈哈,席燈真是個有趣的人,我看以後有大前途。」
席燈神色很淡,「謝謝。」然後轉向丘達,「達哥。」
丘達只好擺了擺手,「你出去透透氣吧,記得別走太遠,也別給狗仔隊拍了。」
席燈眼里微微流露出笑意,那雙墨綠色的眼睛一下子生動起來,丘達立刻就皺了眉,微不可見地觀察了周圍人的表情,果然,都直勾勾地盯著席燈。
丘達立刻把人給趕出去了。
不活躍氣氛冷場都算了,再留在這里惹旁的麻煩那真的該打。
席燈出了包廂之後,微微吐了口氣,包廂里的好幾個人都在吸煙。
他抬起一只手,嗅了下,有淡淡的煙味。
他眨了下眼,放下手,沿著紅色的長廊往外走,中間遇到穿著大紅牡丹旗袍的服務員,那個年輕漂亮的服務員看到席燈就立刻迎上來,問他有什么需要。
席燈搖了搖頭,唇微啟,「不。」
那個服務員才看清他的相貌,立刻眼睛瞪圓了,喉嚨里發出短促的尖叫聲,然後反應很快地伸手捂住了,她往四周看了看,沒看到人才松口氣,然後興奮地問席燈,「請……請問您是席燈嗎?」
席燈微點了下巴,面容在燈籠的照耀下有了幾分暖色。
服務員很激動,「您可以為我簽名嗎?」
席燈看著她,「你好像身上沒有紙和筆。」
「啊。」服務員的情緒一下子低了下來。
席燈想了想,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來一個東西,是顆薄荷糖,「給你吃,不要難過了。」
服務員接了過來,然後立刻捂住了嘴,眼睛都紅了。
席燈似乎覺得面前這個女孩子有點奇怪,「還是不開心?」
「不,是太開心了。」那個服務員深呼吸了一口氣,「從我十六歲出來自己生活開始,沒有比今天更開心的了。」
席燈點了下頭,「那就好,我走了。」
說完,便越過那個服務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