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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08-19

「你們都搜查清楚了,雖然說沒人敢對我們這里下手,但是,這荒郊野外的,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話,兩個時辰,都不會有援兵過來,咱們不能掉以輕心了!這里的東西,可都是咱們杭州知府大人隆多真的,你們這些奴才,誰要是敢掉以輕心,出了麻煩的話,賠了你們的小命都抵不上,知道了嗎!」小頭目耀武揚威的對著本地鄉勇的人馬大喝道。

本地鄉勇,連個正規編制都沒有,和保安民兵預備役差不多,甚至更低,如果是編入臨時勇營的,還有點半編制的意思,如果是臨時召來的鄉下農民,那就徹底的沒有了地位。所以,這位來自杭州的不入流的小官,也可以對他們想怎么挑剔就怎么挑剔,但是漕運總督府的人就不一樣了,漕運總督府的人,可比你什么杭州知府的人強十倍不止。

漕運總督府,甚至都可以藐視各地總督的存在,就別提巡撫道台布政使司這些省級官員,而比這些正省級官員更為低級的副省級知府的手下,人家的手里,完全是沒有地位的。這差距呢,大約就是中國和越南在聯合國的地位差距,看起來大家沒什么利害沖突,但是真的要是有了沖突,你連個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這次擔任押運工作的人,是漕運總督府的一名書辦,孫久哲,這孫久哲也是孫之崖一個侄子,作為他的侄兒,對孫之崖來說,他是個好幫手。和一般的官宦子弟不一樣孫久哲是在江湖上拼搏出來的地位,否則的話,孫之崖的親戚多了去了,也不會看上他,想攀親戚不是那么容易的,必須你還有點實力才可以。

孫久哲在道上也是個混的主,殺過不少人,見過不少血,不過官府為了加大對民間的掌控力度,一般不管江湖上幫派之間的械斗。漕幫,茶葉幫,瓷器幫,鹽幫,絲綢幫,米幫,各個行當的幫派那叫一個星羅棋布,這就是古代江南的繁華,你換了是在別的地方的話,別說這么繁榮的各幫各派,行當密集了,就算是人口都很少見。

所以,人們才常常說,古代其實是一個地區繁榮,現在是一個地球繁榮,並不是說古代就一定不好了,至少你在古代如果可以做個江南富家翁,有趣的事情也很多的。

這一次,孫之崖也很重視杭州知府的貨物,杭州是大運河最南的一個大城市,也是運河四大城市之一,也是浙江省這個富庶省份的首府之地。因此,隆多真和孫之崖的關系還是很密切的,不管是好是壞,至少是很密切的,在這樣的密切的關系背景之下,有著的是一個利益的合作關系,為了保證隆多真的安全,孫之崖特地安排了孫久哲來護航。

這書辦按理說是一個文官,負責的是文案統計的工作,略帶著一點點財務方面的工作。但是,這個孫久哲還真就是一個文武雙全的人才,不管是他的書辦工作,還是護航任務,他都可以安排的僅僅有條,所以這次護航的督辦,就成了孫久哲這個匠戶出身的文官代勞。

「哼,狗仗人勢的東西,還把自己當成了什么人才呢!」孫久哲在另一艘船上看著杭州知府穆多扎的手下潘澤奇的樣子,不爽的說道。

「大人有所不知,這個潘澤奇,如今在杭州府,可算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衙門里面呢,他跟著穆多扎吃得開,而在江湖上,也認識不少人,勢力還不小呢!不過,他也就是敢對這本地蘇州府的鄉勇嚷嚷幾句,你讓他對我們漕運總督府的人喊一句試試看,我保證連穆多扎都保不住他!」孫久哲的手下副督辦,漕運總督府的文書孫廣勝說道。

孫廣勝也是孫家的宗親之一,雖然這個宗親都說不清楚還有沒有關系了,但是既然是有一個名分在,大家的信任度也就更高,多了一層關系,也就多了一層信任和安全嘛。

不過,和孫久哲比的話,孫廣勝就明顯是一個重文輕武的人了,他讀書一流,還是個一等秀才,朝廷稟生,每個月有清朝朝廷按照規矩供給的糧食。要說這分量呢,不多不少,餓不死撐不死的,和一般的八旗子弟差不多,只不過是八旗子弟是一出生就確定了有一份吃不飽餓不死的糧食可以拿著吃飯,而讀書人需要搏殺一番才可以,必須得到稱號才行。

不過,八旗子弟政治地位高,這就不是經濟效益可以比擬的了,就好像北京人上海人,你說起來和外地人一樣都是人,但是在他們本地,他就有無數的附加加成,說不清楚到不明白的,但是人家就是好了許多,比如子女就學,分數線就低很多。但是八旗子弟也不容易,高危行業,代代上戰場,幾乎也是代代掛孝,漢人嘛,求的就是一個穩定,富貴如果附加了危險的條件的話,再多也不值得一提。

而且,東北苦寒之地,他們不願意回去,那么就只能留守在狹小的京城里面,就那么屁股大的一點房子,多生個孩子都不行,是在是不符合漢人穩定,多生育的生活要求。算了,既然這富貴和我們要的不一樣,也沒什么好嫉妒的。

孫廣勝現在經過了磨練之後,也有一些功夫,可以和人斗一斗,但是打仗的水平也就是一般護衛的水平,完全不是孫久哲的對手。

孫久哲是他的直屬上司,書辦下面是文書,再下面是文案,這些都是漕運總督府地方自招的人員,屬於有事業編制,無品級的朝廷官府的工作人員。簡單說了吧,就和當官的師爺,幕僚一樣,說起來權力很大,地位很高,但是都不是公務員,不是官員。

不過一般人來說,要實在的利益就可以了,要官員的稱號沒什么意義。這古代也沒有什么雙軌制,古代是貴族統治,當官的如果不能謀取爵位,那么靠的就只能是進士,舉人的稱號可以幫助他們獲取一些朝廷按時發放的福利了,做不做其實無所謂的。

而師爺也好,幕僚也好,這些小吏,看似無品級,其實福利很好,附加油水很多啊,你看捕頭就不是有品級的官員,但是各路人馬,老百姓最怕的就是他們了,這就是好處啊!反而是什么一些品級官位都挺高的,比如說什么茶道巡撫史,四品大官,誰把你當回事情看啊,根本就不認識你。

那李剛等一些科級干部,說起來是基層,其實厲害著呢,那些什么老教授掛著處級干部甚至是廳級干部的稱號,是地位高啊,實際上老百姓更怕誰,誰更厲害呢?

「隨便他鬧去吧,只要他不耽誤了我們的事情,就隨便他了,有他喊幾句倒是也好,至少我們的安全得到了重視。你也注意一點,這太湖水賊多啊,我們現在是蘇州不靠,嘉興不到,在半路上,各方人馬想救我們都來不及,最近的一處援兵,最快也要幾個時辰才可以過來,等他們來了,黃花菜都涼了,這還沒算我們去求救還需要時間,這一來一回的,都能打下了一座城市,何況是我們這十幾艘船?」

「而且,旁邊就是太湖,他們搶了東西,直接進入太湖之內,讓我們是無法尋找啊,太湖邊上幾萬人馬都沒法悉數盤查,何況是我們最多只能調動幾千人呢?不行,我是總覺得這里不安全,不太平,你去告訴弟兄們,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我們這是船只,沒有城牆,一旦發生了危險,沒有地方可以抵擋敵人,也沒有辦法躲避,最關鍵的是,我們考不了別人,只能靠自己,拖延也沒有用,無險可守,拖延待援都做不到。」

「你注意讓兄弟們做好戰斗准備,如果發現了敵人,盡量打退他們,如果敵人准備嚴密,人多勢眾的話,要虛張聲勢,嚇嚇他們,說不定可以嚇退他們呢?多准備些鑼鼓,旗幟,一般的水賊還是奈何不了我們的。」孫久哲擔憂的說道。

「是!我這就去,這也真是的,既然這么多的好東西,為什么杭州知府和蘇州府的人不多派點人來呢?哎!」孫廣勝不滿的搖著頭走了。

孫久哲看著孫廣勝的身影離開了樓船上方之後,才用右手食指不斷的彈著桌子自言自語的說道:「事情哪里如你想的那么簡單,如果出事了,是我們漕運總督府的人辦事不利,各方都等著看我們的好戲呢,要是我們這次出事了,蘇州府的人可高興著呢!」

運河各大城市雖然是憑借運河發了財,但是作為地方政府,他們可不願意被朝廷收取了巨額的稅務,掠奪了他們的財富。他們要的是什么,他們需要的是自己更加的舒服舒適,才不關心你朝廷的安危死活呢,朝廷你們憑什么就拿走了我們的財富呢,漕運總督府作為朝廷安插在地方的長臂,當然是各方地方政府反抗的對象,抵`制的對象了。

而且呢,這個蘇州府,是運河四大城市之一,就更加的不願意繳納如此的重稅了,如果漕運總督府出事了,他們是要喝一杯好好的慶祝一下的。甚至,就算是本地的居民,也十分的開心,他們最喜歡看到的就是中央的人出丑了,中央和地方是有巨大的矛盾存在的,這種矛盾既存在於地方也存在於中央。

有趣的是,地方的老百姓,如果出事了,被欺壓了,最渴望的是朝廷里有包青天,海瑞一樣的清官,京城里的大官可以來給他們主持正義,干掉地方官。但是,平常,卻非常的討厭中央的人,認為是中央的人剝奪了他們的許多政治權利和財產,真是夠矛盾的。

「好,你們都做好了准備就可以了,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孫廣勝連續跳過了三艘大船,反復的交代著下面的人辦事,漕運總督府的人下來說話,地位就是不一樣,效果就是不一樣,畢竟是中央的人,說話都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

「呵呵,這不是孫大人嗎,孫督辦,這是在盤查呢?」潘澤奇看見了孫廣勝來了,急忙笑呵呵的就伺候了上去。

這人家是上司,而且還是漕運總督府的人,見到了之後,立刻就要換一張臉了,潘澤奇作為杭州府的人,也經常需要和漕運總督府的人打交道,和他們熟悉了之後對他的好處還是很多的。就是,這個漕運總督府的人,似乎也是總是不想理睬他們,和他們這些地方官的人,似乎都有隔閡,愛理不理的樣子讓人覺得麻煩。

但是沒有辦法啊,誰讓人家是漕運總督府的人呢,不管怎么說你都需要給人家面子的,人家給你甩臉子,你也只能忍著,沒有什么其他的辦法。

「潘捕頭,幸會!」孫廣勝愛理不理的說道。

「嘿嘿,這個孫大人你就放心吧,我潘澤奇給孫大人已經把各方面的事情都給處理的差不多了,就算是有人來我們這里作惡,也叫他有來無回!孫大人,您完全可以回去歇著,這些事情交給我們這些小的來忙活就可以了,怎么敢勞煩大人親自出馬呢?」潘澤奇笑嘻嘻的說道,一副好像自己和孫廣勝無比的熟悉親密的感覺。

「有些事情,還是要親力親為的,」孫廣勝一邊走一邊說道。

「那是那是,那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孫大人了,孫大人你慢走,我這邊再巡視一番去!」潘澤奇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呸!你什么東西啊,不要以為自己是漕運總督府的人就了不起了,就把自己當回事情當個人物看去了,我們杭州府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也不是出來了就受人欺負來受氣的!還沒到淮安府呢,看把你們漕運總督府的人就給牛的,牛成了什么樣子了,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沒有了我們的話,你們什么都不是,你們能擺平這地方四處的關系嗎?且!

「都看什么看!趕緊忙活你們自己的事情去,別在這里站著跟個人似的,出了事情的話,我看你們怎么負責!」潘澤奇轉頭對著本地的鄉勇們喊道。

這本地的鄉勇呢,沒有統一的著裝,除了少量身穿黃色服裝的勇營的人之外,其他的大部分鄉勇都是臨時征召來的農民,又當工人又當護衛的,和普通的工人穿的衣服差不多,都是一身的土黃色的背心。而杭州府衙門里的人呢,都是衙役差役一類的,雖然是有一份公糧吃著,地位也不高,不屬於國家的直屬編制,穿的是藍色的衙門里面的差役制服。

而漕運總督府的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色尖角官靴,青色的漕運總督府的制服,一看就是正規軍的樣子,這一身衣服套身上去,沒有自信都給襯出來自信了。

這古代的運河呢,和現代的有所不同,比現代的水流要豐沛的多,那么也就水深了許多,河道寬闊了許多。而太湖呢,也是比現在的太湖要大不少,深不少的,所以水的覆蓋面積大,當然官府的管轄能力就差了,這里還是挺容易出現危險和麻煩的。

「嗯?」一個杭州府的差役看著水下有些奇怪,不由得低下了頭,仔細的看著。

「噗通!」

一個差役被水下的人用麻繩圈子一套,就套住了脖子,用力一拉,就掉下了水里,還沒有發出慘呼聲,就給人按在了水中,然後一刀捅死。

這是三個人的通力合作,白刀會已經用這樣的方式干掉了十幾個人了,雖然也殺掉了一些無辜的臨時被征召來的農民鄉勇,但是這也沒有辦法了。到了這個時候,顧不得這么多,白刀會的人,無論如何也要得到這批財富,殺一些無辜的漢人,也是在所不惜了。

「噗!」

一個差役正在船邊上站著,忽然之間就被一個白刀會的人摸上了船,一下子就抹了脖子,然後直接給扔進了水中。

由於在夜晚,古代沒有那么強力的燈光,只能靠著燈籠照明,這燈光的照明水平實在是不敢恭維,晚上黑咕隆咚的,也分不清楚河水到底是什么顏色了。

「你們這邊怎么回事?怎么就你們兩個人了,還有一個人哪里去了?」潘澤奇巡視了一番之後,回到了穆多扎的船上,見少了一個人,還以為是有人偷懶去了,不滿的大吼道。

「這個,我們也在找他,找了一圈了,但是就是沒有找到人,真是怪了!這人怎么說沒有就沒有了呢。」一個差役詫異的說道。

「胡說八道,人怎么能說沒就沒了?這都是在船上,人能去哪里了?這人……不好,有人偷襲,快,預警預警!」潘澤奇忽然間反應了過來,大呼道。

「砰!砰!砰!」

潘澤奇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的槍響聲,密集在空中炸開,隨即就是十幾名差役和民壯被當場打死,倒在了血泊中。

「快,快,有人劫船啦!有人劫船啦!」潘澤奇大聲的喊道,臉上都是恐怖之情。

太可怕了,居然有人敢對有上千官兵和民壯的船隊下手,這該是一股什么樣子的力量啊!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有這樣力量的人,就必然不是一般人,估摸著,這是遇到了多個幫派聯手了吧,居然敢搶`劫官船,這都是亡命之徒啊!